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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公子莫要寒磣人家了，飄柔命苦，可不是什麼頭牌，你盡笑話人家了。」環肥噘著小嘴，煞是動人。

他，真是不好意思進。

「噢？」公子哥嘿嘿一笑：「那你先請！」

兩位姑娘也是熱情洋溢，充身上下充滿青春氣息，把二人哄的團團轉。

幾杯酒下肚，這便算是熱身了。

「女人。」公子哥想也不想，脫口就給了答案。

良臣咬了咬牙：「難得兄台破費，我若卻之倒是不恭了。」

「你幹嘛不走？」

為什麼說像？因為這公子哥看著是英俊不凡，但卻隱隱有股說不出的氣質讓良臣覺得相像，亦或說讓他覺得親近。

「什麼包裝，宣傳？」邊上的公子哥聽了這兩個名詞，覺得很是新鮮。

「包裝啊就是從裡到外將人重新打扮一下，宣傳么，則是花錢請人傳誦。」良臣簡單的說了下，為了更形象的描述，他問公子哥：「兄長，秦淮河的花魁知道不？」

良臣覺得可以，難得來這麼高大上的地方，都先熱個身，融入環境才好辦事嘛。便叫龜奴去置辦一桌飯菜來。

「這是一方面，不過作用不大，最重要的是宣傳。」

「你倒是走啊！」

「別告訴我，你真是第一次？」良臣是不信這傢伙的。

門口的龜奴看到是來的是個儒童，愣了下，猶豫著是不是招呼，待看到儒童後面的華服公子哥，再也不遲疑，高興的迎了上來。

「……」

良臣覺得有些棘手，這位是要拉他下水壯膽啊。

良臣輕言m.hetubook.com.com慢語道：「進去了，你會發現，不過如此。然而不進去，卻讓你的心痒痒，恨不得插翅飛進去，一探究竟。若我猜的不錯，你剛才想進而不進，便是享受那種心痒痒的滋味。這滋味，妙用無窮啊。」

良臣凝視片刻，點頭道：「像。」

「那不得了。」公子哥真是想笑。

「是。」良臣不否認，他否認也不行，誰讓他穿著儒童的衣服。

「一起？」

「來，陪我兄長喝一杯。」良臣自來熟，把豐|滿的那個摟到自己這邊，把苗條的那個推向公子哥。

公子哥點了點頭：「知道。」

「你看，都說了你不懂，偏偏裝懂。」公子哥哈哈一笑，搖頭道：「我可不是想找樂子不好意思進。」

「我不是讀書人。」良臣止住步，現在他最討厭別人將他當成讀書人。

公子哥無語了，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良臣當然是經驗之談，前世他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深夜走在城郊結合部的巷子里，感受著陌生人對他的熱情。那心痒痒和衝動，甚至還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未嘗經歷過的人，是萬萬體會不到的。

「請！」

公子哥愣了下：「你不是府考的學生么？」

公子哥眉頭一挑：「我看著像鬼鬼崇崇的人嗎？」

「兄台真是好客啊。」

良臣見他這樣，覺得有必要開導開導他，於是上前道：「這位兄台，你可知這世上，什麼東西最吸引人？」

公子哥顯然是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噎到了，沒好氣的白了良臣一眼：「你可知道我是誰？」

大家不過萍水相逢而矣。

「可以。」

良臣怔了下：「那你在這鬼鬼崇崇的幹什麼？」

不多時，就有兩姑娘被叫了過來。

良臣見公子哥對這一桌菜的價格問都不問，心裏也有譜了。這傢伙鐵定是個富二代了。

「你要這樣理解也行。」良臣點了點頭，他就喜歡這種聰明人，一點就透。

「有什麼區別？」公子哥也朝青樓看去，卻沒感覺有什麼區別。

良臣沒再問，一拍環肥的俏臀：「還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良臣覺得自己運氣要爆棚。

「那些個花魁，若沒人給她們包裝，沒人給她們宣傳，你以為誰認的她們？……這人哪，甭管三教九流，甭管什麼出身，只要捨得砸銀子，使勁的宣傳，用不了一年半載，就天下都知。到時，出了名，自是有大把銀錢來。」

公子哥無言以對，似乎，對方說的也在理。但是，似乎又哪裡不妥。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反駁對方。

「有啊。」

「想當頭牌還不簡單，包裝一下，宣傳一下就行。」良臣哈哈一笑。

公子哥聽得一愣，這三解聽著好玄乎，半晌，領悟過來，呸了一口：「你直接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不行么？」

「飄柔啊？」良臣一邊拿桌上的帕子擦口水，一邊隨口說漂亮話，「怪不得，原來是府里有名的頭牌飄柔姑娘，今兒小生真是三生有和*圖*書幸啊。」

說完，朝公子哥打了個眼色，公子哥會意，摸了塊銀子扔給那龜奴。

公子哥吱唔一聲，臉有些紅。良臣臉皮厚，揮了揮手：「沒有，頭次來，你給我們叫兩年輕貌美的。」

「你正在經歷人生中的第二階段，妾不如妓。」良臣朝大門洞開的青樓一指：「這樓里，進去和不進去的區別可大了。」

「有理。」公子哥微一點頭，卻拉住良臣，問他：「那你敢進嗎？」

「你說你懂什麼？」公子哥感到好笑。

聽了這番話，公子哥歪了歪嘴，打量了眼魏良臣：「你好像很有經驗啊？」

這就好，很好。

這塊銀子怕有兩許重，饒是良臣現在不差錢，也覺這公子哥出手太闊綽了。

良臣笑了：「你以為我信你？」

「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兄台在這也看了半天，若換成我，早進去了。滋味再好，總要得到嘛。」良臣真是要走了，別人的事終歸是別人的事，他還有自己的事呢。

所以什麼，公子哥沒有說，良臣卻明白。有些同情的拍了拍這位比他大幾歲的兄台，然後拽著他就進了青樓。

良臣掃了眼，一環肥一燕瘦，長的都不錯。他沒意見，問公子哥。

良臣放下酒杯，掐了掐環肥的臉蛋，轉過臉對公子哥道：「宣傳這個東西，弄好了，好的能變成壞的，壞的也能變成好的。不過這玩意可不是單純砸錢這麼簡單，內中可有許多大道理，也有好多手法，這個就不與兄長多說了。反正，不是有錢就能當和-圖-書大爺的……來，咱兄弟再喝一杯。」

「談上不，談不上，只是夜路走多了罷了。人生就像一場旅途，走在路上，才是最美的時刻。」良臣輕笑一聲，負手便準備離開，事了拂衣去，身藏功與名。

「什麼關係？」

「你是一個想找樂子卻不好意思進的男人。」良臣嘴角一咧，給了對方一個「我懂」的眼神。至於對方是誰，跟他有半毛錢關係么。

良臣怔了下，搖搖頭：「我現在有事。」

「女人有三解，一解得到，二解得不到，三解看不到。」良臣擺出一幅過來人的樣子。

良臣不假思索，脫口就道：「有什麼不敢的。」

良臣曬然道：「你想找樂子，又不好意思進唄。」

公子哥明白了什麼意思，笑道：「你這麼一說我懂了，就是請名士替她們揚名，花錢給她們寫詩印書什麼的。」

來都來了，錢也花了，還裝正經，那對不住銀子，也對不住自個。

「請！」

走在大街上有人請上青樓，這等好事，可是過了這村就沒那店的。

「都說了你不懂，快走，快走。」公子哥懶得跟個十來歲的少年在這瞎扯淡，催著良臣趕緊走。

「我說了我懂啊。」在別的事情上被否定，良臣一笑而過，在這種事情上被否定，卻是不能容忍的。

那公子哥卻嘿嘿一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是這種人，真是有辱讀書人斯文啊。」

「這和我有關係嗎？」看著比自己小几歲的傢伙在那裝模作樣，公子哥感到好笑。

這是怕我這邊露了口風，看hｔｔｐs://ｍ.ｈ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ｏｍ來這傢伙是府城大戶家的。

得了銀子，龜奴眉笑顏開，知道來了有錢主，忙將二人迎上二樓，開了個包廂。

公子哥算是徹底放開了，開始揩起油來。良臣也沒閑著，把個環肥摸得嗔笑不已。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第一次。」公子哥皺了皺眉頭，一臉苦惱：「我家裡管得嚴，都怕我給家裡惹麻煩，所以……」

「我叫飄柔，柳飄柔。」環肥捏了把良臣的小手，拋了個媚眼給他。

又是一杯酒下肚，良臣隨口問那公子哥：「還不知兄長是做什麼的。」

「我是來考試的，但我不是讀書人。」良臣一臉正經道：「參加考試和是不是讀書人沒有必聯關係。」

這點，離午飯時間也差不多，青樓里自有廚房，很快，就上了一桌子好菜。

「我請客。」公子哥一臉誠懇的看著良臣。

公子哥「嗯」了一聲。

良臣眼前一亮，雙方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有利於進一步探討。

「唔……我不做什麼。」公子哥含糊過去，給良臣倒上酒。

公子哥卻道：「咱們，先……先吃點東西吧。」

「去還是不去，給個明話。」公子哥饒有興趣的看著魏良臣。

「兩位可有相好的？」

不過左右花的又不是他的錢，用不著他心疼。

公子哥對良臣的分配沒有任何意見，笑了笑要姑娘給二人倒酒。

這世上，有什麼氣質會讓良臣覺得親近呢？

二人來到青樓外面，良臣就要進去，反正有人請客，有便宜不佔是傻子。卻發現這公子哥竟是停在了那裡，很是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