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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日月

作者: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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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關山飛渡 第四章 自投羅網

第三卷 關山飛渡

第四章 自投羅網

「別跟公主彙報此事,她知道是楊綝給姓張的撐腰,也不會罷手。說不定還會主動去挑釁楊綝!」武延壽猶豫了一下,苦口婆心地勸告,「二哥,你利用她可以,但是,卻別把自己當成她手中的刀。」
武延壽乃是歡場老手,毫不客氣將竹君的舌頭吸進了嘴裏。隨即二人雙唇相貼,身體擁抱在一起,緩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翻滾,宛若兩條交纏的蟒蛇。
這話說得很臟,但武延秀卻毫不介意。又咬了咬牙,沉聲補充,「她最崇拜的人,是則天大聖皇后。而我,在她眼裡,不過是張昌宗!」
「嗯!」武延壽連眼皮都沒有睜,扭開嘴巴,滿臉不快,「竹君,這小丫頭是新來的么?沒教好規矩就來伺候本公子,你就不怕本公子命人砸爛了你的場子?!」
武延壽生得雖然肥碩,手腳卻極為靈活,乾脆將波斯舞姬也拉到自家懷中,左擁右抱。那東瀛舞姬沒接到離開的命令,只好繼續跪坐在旁邊,一眼不眨地旁觀,不知不覺間,臉色就紅潤欲滴。
對方的話,每一句都在理。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別人棄之如弊履的女子,自己卻當個寶貝哄上天,這種感覺,真的讓武延秀很抓狂。更何況,安樂公主在他面前,還動輒就會提起此人來,雖然每一次都恨得咬牙切齒,話里話外,推崇之意卻無法掩飾。
「那你還贏阿始那家族的錢,並且一次就是上萬吊!」武延秀眉頭輕皺,冷笑著提醒,「剛剛贏了別人上萬吊,轉頭又來媚樓吃酒狎妓。你就不怕別人在酒里給你下瀉藥!」
如果是楊綝偷偷站在了張潛身後,他的確需要考慮一下,繼續找張潛的麻煩,是否值得了。畢竟,安樂公主再受宮裡頭那位皇帝的寵愛,卻不是太子。而從古至今,沒聽說哪個皇帝,會為了給女兒撐腰,去強壓宰相低頭!
「怎麼可能?她可是聖上的親妹妹!」武延壽用胖胖的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做不忍目睹狀。隨即,又將手迅速挪開,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笑著補充:「當初我私下裡跟你說過的,珍寶閣未必穩贏。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姓張的有多少手段,能調動多少錢財,咱們當時可都不清楚。而珍寶閣那邊,雖然攻勢兇猛,招數和底蘊,卻早都擺在了明面上!」
「我說過很多次,並且提議過,你也壓六神贏,以小博大!」武延壽笑了笑,非常耐心地提醒,「你當時還說我,賭性太重,不管不顧!」
「阻止她,二哥,阻止安樂!」武延壽用力扯了一下武延秀的衣服,氣急敗壞,「這種時候動手,等於替太平公主開路。那太平公主,可是比安樂難對付得多。萬一讓她再掌了權,你我想要重振武家,難比登天!」
「咚咚咚!」狂躁的腳步聲,忽然在外面的樓梯上響起,轉眼間,就來到了春風閣門口。緊跟著,是小龜奴嬌滴滴的聲音,「敢問這位客官,您找哪個?請稍候,四爺在裡邊正有……」
「二哥,請用茶!」武延壽迅速收起全身上下的淫邪,像換了個人一般,快步https://m•hetubook.com•com走到矮几前,給自己和武延秀都倒了一杯春茶,笑著發出邀請。
「不是我,是安樂,還有白馬宗!」從沒看到自家四弟如此著急,武延秀被嚇了一跳,本能地自辯,「是白馬宗那群放高利貸的,覺得他斷了自己的財路,所以非要除之以後快。我只是在旁邊聽說,根本沒做任何事情。」
「算是她自己想到的吧,怎麼了?此事很難查么?」被他的表情弄得微微一愣,武延秀坐直了身體,正色回應。
「是,妾身知道了!」春風閣的女管事,突騎施舞姬竹君溫柔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帶領波斯舞姬和東瀛舞姬,一起向武延秀、武延壽兄弟倆行了個禮,轉身,躡手躡腳離去。
「兩腳狐楊綝楊再思?」武延秀楞了楞,英俊的面孔上寫滿了震撼。「那廝這輩子都沒提攜過什麼人,姓張的怎麼會被他看對了眼!」
武延秀沒有接茬,修長手指在面前反覆交叉開合,圓潤的指甲,不停地倒映出水波一樣的油光。
「你總是有道理!」武延秀無法贊同胖子的「歪理邪說」,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眉頭再度緩緩皺緊,「那次你怎麼知道,姓張的肯定會贏?當初幾乎所有人都壓的都是珍寶閣?」
「你說什麼?姓張的近期會死?」沒等他把話說完,武延壽已經長身而起,繞過矮几,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安樂要對他動手?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么,不用你動手,他也活不了幾天?你何必非要去結這種死仇?」
「什麼事情?」武延秀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果斷將耳朵湊向了對方的嘴巴。
「我!」還沒等他的手指觸及到劍鞘,一個熟悉的聲音,已經在他背後響起,「老四,你耳朵可真好使,竟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多大個事情啊,誰還會從正月記到四月底?更何況,阿始那家族,又不是輸不起?」胖子四哥武延壽聳聳肩,對自家二哥的擔憂不屑一顧,「我繼續在這裏喝酒狎妓,招待賓朋,用不了一年,年初贏走的錢,就又回到了阿始那家族的庫房裡。他家因為惱恨我贏錢,不肯用心伺候我,才是傻子!」
東瀛舞姬嚇得花容失色,雙手捧著酒盞,戰慄不止。而那名正在跳舞的突騎施舞姬,卻毫無畏懼地走上前來,先從東瀛舞姬手中接過了酒盞,然後笑著解釋:「四爺誤會了!不是沒人教過她規矩。而是按照規矩,這種新來的小丫頭,除非四爺准許,否則,她若是敢主動勾引您,妾身就用刀花了她的臉。」
「怎麼可能,她分明已經被你吃定了?」武延壽被嚇了一跳,反問的話脫口而出,「我看她那樣子,恨不得一天十二時跟你膩在一起不下床!」
「這?」武延壽的金魚眼再度瞪圓,胖胖的臉上,驚詫和欽佩交織,「牛!不愧是則天大聖皇后的親孫女。問題是,她的本事和手段,跳起來都摸不到則天大聖皇后的一根腳指頭!」
「不是!」武延秀的笑容有些苦,嘆息著回應,「是我自己想要知道。我原和_圖_書本以為,只要姓張的一死,咱們兄弟,也許就有機會將六神商行趁機抓在手裡。那可是一頭會生金犢子的牛,只要歸了咱們……」
「唔嗯!」竹君嘴裏又發出一聲輕吟,身體卻靠得更緊。鮮紅細長的舌頭從嘴裏吐了出來,輕輕去撩武延壽的嘴唇。
「二哥,還要一件事,不是很准。我正在查。」武延壽忽然將頭向武延秀靠近,肥胖的臉上再度寫滿了淫邪,「你心裏有個數就好了,現在不要告訴任何人。將來,也許這個秘密對咱們來說有大用。」
眾樂師也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辭,轉眼間,春風閣內就變得冷冷清清。
迅速意識到,對方不是自己的下屬,武延秀努力放鬆自己的表情,抬起手,主動為武延壽續水,「你誤會了,老四!我今天找你,是有別的事情。只是好奇,你當初判斷為何如此精準?至於那個婊子,我巴不得她賠得去賣身還債才好!」
嘆了口氣,他的聲音變得非常低沉,「並且,二哥你對張潛非常敵視。本能地就希望六神輸到倒閉才好。我說得再明白,你當時也不會當回事兒!」
「二哥!」武延壽的臉色,卻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給對方添了一些茶水,用非常沉重的語氣補充,「你才華本事,都是我的十倍。咱們武家這一代,無人能超過你。但是,有些事情,你卻太看不開了。那張潛拒絕了安樂公主,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又何必將他視作眼中釘?」
「這……」武延秀漂亮的面孔上,迅速飛起一團殷紅,剎那間無言以對。
「所以我才必須幫她!」武延秀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臉,繼續咬牙切齒,「這樣,才能儘早給父親和叔父報仇,重振武氏門楣。她如果真有則天大聖皇后一半兒本事,我早跑了,怎麼可能留在她身邊等死?」
「我如果早知道此事,當然不會再恨他!」武延秀點點頭,笑著嘆氣。不知不覺間,心中對張潛竟然生出了幾分同病相憐。「不過……」
來者並非外人,而是他的親二哥,大唐左衛中郎將,桓國公的武延秀。後者臉上,絲毫沒有打擾了別人好事的歉意,皺著眉頭,彷彿武延壽欠了自己數萬吊開元通寶一般,居高臨下地命令:「別扯這些沒用的廢話,讓外人退下,我一些事情問你?」
說罷,又端起茶杯,狠狠灌了自己幾大口,喘息著補充,「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此事。我想知道,正月那會兒,在六神方面下了重注的那幾個女子,都來自誰家?」
「酒的味道一般,人的味道很好!」武延壽抬手握住一捧柔軟,回應聲里充滿了淫邪味道。
「我當時並沒有絕對把握!」武延壽聳了聳肩,笑著補充,「我天生賭性就重。感覺到珍寶閣連知己知彼都沒做到,就把賭注壓在了六神那邊。而二哥你,行事素來謹慎,不會像我這般好賭,並且……」
隨即,他又覺得有些好奇。看了自家二哥一眼,低聲追問,「你怎麼又對六神商行背後的股東感興趣了,這也是安樂公主讓你打聽的?」
「是楊家,弘農和*圖*書楊氏!」武延壽迅速朝周圍看了看,聲音低得宛若蚊子哼哼,「中書令楊綝的孫女。並且,我聽人說,楊綝前幾天,還跟張潛一起,在路邊館子里喝過酒!兩人都沒帶隨從,相談甚歡!」
「嗯!」這回,武延秀終於聽進去了一點,嘆息著點頭。
「二哥,他不是咱們的仇人。」看到武延秀的表情,武延壽就知道此人解不開心結,猶豫了一下,繼續低聲勸告,「咱們也沒實力,跟不相干的人結仇。與其把精力花在爭鋒吃醋上,你不如想想,怎樣做才能儘快將公主娶回家。」
「滾!」一聲怒喝宛若霹靂般炸響,隨即,人體倒地聲,慘叫聲,重物從樓梯上滾落聲,接連而起,「噗通!」,「啊呀!」「來人啊,有人襲擊四爺!」「通,通,通通……」
媚樓,春風閣內,距離武延壽身前七尺遠的位置,一名衣衫極少,手腕和腳腕上都帶著銀鈴鐺的突騎施舞姬,伴著絲竹聲翩翩起舞。每當她的動作稍微劇烈,便會引發一陣清脆地金屬撞擊聲。彷彿微風拂動了掛在少女窗前的風鈴。
「所以,二哥你沒必要恨他!」武延壽嘴角上翹,冷笑著說道:「太平公主如果抓到這個把柄,肯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只要在旁邊看熱鬧就好了,何必跟太平公主搶著殺人。」
說罷,輕輕吸了一口酒,將火焰般的紅唇湊向了武延壽,同時鼻孔里發出勾人心魄的嚶嚀。
「你說給我聽吧,我自己斟酌,該不該讓她知道!」見他說得鄭重,武延秀立刻猜出帶頭押注之人的來頭肯定不小。猶豫了一下,低聲請求。「否則,我心裏也不踏實。」
「二哥,聽我一句話,你別幫公主查。以她那脾氣,查明白了,肯定又要樹敵。」武延壽收起臉上的嘲諷,鄭重相勸。
胖子四哥武延壽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用嘴巴嫻熟地將紅唇吸住,將突騎施舞姬度過來的「英雄血」一飲而盡。
「她不想嫁給我,至少現在還不想!」武延秀臉上的慚愧,迅速變成了羞惱。咬了咬牙,快速回應。
「那廝好膽!」武延秀心中,忽然湧起了幾分佩服,咬牙切齒地讚歎。
波斯舞姬竹君笑著將酒盞放回冰桶里,身體半貼著武延壽的肩膀側坐,高聳且柔軟胸口緩緩起伏摩擦,「四爺,這酒味道滋味如何?妾身專門讓人給四爺預備下的。打開酒桶之後冰了半個時辰,才敢給您端到跟前來!」
身體剛剛停止戰慄的東瀛舞姬,瞪圓了一雙淚眼在旁邊觀看,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恐懼。而先前用大腿給武延壽當靠枕的波斯舞姬,卻嫉妒地將身體也貼了過去,用鼻子輕輕蹭武延壽的耳垂兒。
猛然想起今天自己急匆匆來找武延壽的目的,他又迅速將話頭轉向了正題,「老四,我還有其他事情問你。六神商行背後的股東,你都清楚了么?當初是誰給商行提供了錢財,讓商行竟然能頂得住那麼多股東的退股?」
清幽的茶香,立刻將酒氣衝散。武延秀的臉色,也隨著茶香味道的飄散,變得柔和了許多。跟上前,緩緩跪坐于地,低聲奚落https://m•hetubook•com•com,「你倒是會享受!這是雀舌?市面上剛推出來就被搶空了,很多人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你是說,修歷之事,從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只是,只是為了將他騙出京師?這是誰的手筆?有本事動用半個朝廷的力量,直接栽個罪名殺了他就是,又何必繞這麼大彎子?」這下,終於輪到武延壽失態了,拎著自家兄長的衣服,手指蒼白,肥胖的圓臉不停哆嗦。
「二哥是因為這事特地前來向我問罪么?還是覺得我當時應該壓李令月那個婊子贏?」武延壽忽然像被侵犯了領地的獨狼一般,收起了笑容,將肥碩的身體緩緩崩直。
「嗯——!」話音落下,武延秀的臉色立刻變得更加紅潤,呼吸同時也迅速變得沉重。
絲竹聲連綿不斷,伴著竹君身體上的起起落落鈴鐺聲,宛若春夜雨疏風驟!
話音剛落,武延秀就想了起來,隨即漂亮的眼睛瞪了個滾圓,「你是說正月十三那天?你,你當時怎麼不說得明白一些!」
……
穿著一身柔軟光滑天竺棉長袍,斜枕在一名波斯舞姬的大腿上,胖子四哥武延壽雙眼眯縫,肚皮上下起伏。
「六神商行的大股東之一吧,如果把任瓊手裡的股份加上,據說僅次於張潛!」武延壽日日混在媚樓之中,絕對不光是為了眠花問柳。想都不想,就滿臉佩服地補充。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二,二哥?」武延壽臉上的怒火,頓時化作了尷尬,扭過頭,向來人訕笑著詢問,「你怎麼到媚樓來了?就不怕有人到公主面前說你的小話?!」
「叮咚,叮咚,叮咚!」
一名小巧玲瓏的東瀛舞姬,提著一隻黃銅打造的冰桶,款款走上前來。先將冰桶放在距離武延壽三尺遠的矮几旁,然後雙膝跪地,輕輕從冰桶內拿出一隻琉璃盞,雙手舉到了武延壽的嘴唇旁,「四爺,英雄血來了,請您品鑒。」
「嗯?」武延秀修長的眉毛倒豎,宛若兩把斜插的寶劍,「那豈不是等於沒說。長安城裡誰不知道,程家人做事,想起一出是一出?」
「怎麼可能!」武延秀抓住武延壽的手腕,用力下推,「老四,你怎麼了?你跟他又沒啥交情!替他操哪門子心!修歷是修歷,對付他是對付他,兩回事。湊巧碰一起了而已。不過,既然他一頭扎進來,就不要怪別人順手完成了安樂的請託,找由頭把他送出了長安!」
「他,他好膽!」武延秀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驚得目瞪口呆了,愣愣半晌,才又遲疑著追問,「這可有違褒國公府的家訓!」
「當真?」足足有了半刻中的功夫,他才從震驚中恢復了心神。深深吐了口氣,穩穩坐正了身體。
「你跟我說過?」武延秀眉頭再度緊皺,絞盡腦汁,也沒想起自家四弟什麼時候,提起過太平公主並無勝算這一話頭。然而,他也無法否認,自家這個四弟,當初對珍寶閣和太平公主一方的信心遠不及自己和其他兄弟強烈。
雖然武家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可他頭上畢竟還頂著一個燕國公的封爵,並且還是實封。而大唐又從來不禁止hetubook.com.com官員眠花卧柳。好端端的在媚樓玩耍,卻被人打上門來羞辱,這口氣他如果忍下去,將來還如何在長安城中立足?
「我還不是想提醒你一聲!」武延壽臉上的尷尬快速變成了悻然。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將面孔轉向竹君,輕輕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我二哥找我有事。他是個正人君子,從不來青樓。」
武延壽迅速將第二口「英雄血」喝乾,閉著眼睛,輕輕擺手。
「唔!」那名為竹君的突騎施舞姬,嘴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抬起頭,又吸了第二口「英雄血」,向武延壽度了過去,柔媚的臉龐,燦若桃花。
「來不及了!」武延秀輕輕分開自家四弟的手指,苦笑著搖頭,「姓張的奉旨,以秘書少監之職,參与重修《麟德歷》。為重新標定日晷並推算二十四節氣修訂后的日期,他今天上午已經趕去了陽城。」(注:陽城,唐代測定日影的標準地點。類似於西方的格林尼治。)
「太平公主的確是那種人!」武延秀輕輕點頭,隨即,又低聲發問,「那姓段的,這回豈不賺得盆滿缽圓?!」
「不是我會享受,而是這裏的主人手眼通天。只要捨得花錢,世間有啥新鮮東西,阿始那家族弄不來?」武延壽難得謙虛了一回,笑著搖頭。
「褒國公府是褒國公府,他是他。更何況,他又不是成心跟太平長公主作對,而是在商言商,從張潛那裡賺到了足夠的好處!」武延壽聳聳肩,低聲冷笑。「兩頭下注而已,長安城中,哪個大戶人家不會?太平公主即便知道了,也早就應該習以為常了,根本不可能放著正主不去追殺,反而咬著他不放!」
「不難,但阿始那金牛肯定不敢說實話!」武延壽看了自家二哥一眼,臉色忽然帶上了幾分嘲諷,「你如果去查,他肯定說帶頭的,是程家的幾個女兒。」
「正在查,沒證據!」武延壽笑了笑,輕輕搖頭。「那廝自恃身手高明,去幽會之時,根本不帶侍衛。我是從吐蕃人那邊,才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是安樂公主要你查的?她啥時候變聰明了?」知道自己的勸告,武延秀一句都沒聽進去,武延壽也不敢硬勸。笑了笑,連連搖頭。
「誰?」胖子四哥武延壽一下一個,果斷將竹君和波斯舞姬推開,怒喝著站起身,直奔牆上裝飾用的寶劍。被欲|火燒紅的面孔上,有兩團肥肉不停地跳動。
「退什麼退?」武延壽撇了撇嘴,滿臉不屑,「段懷簡前腳代表三家國公府退了股,後腳,就拿他自己的私房錢,把三家的股權全都買了回來。還利用這個人情,順手從姓張的那裡,賺到了一個炒青茶的方子。眼下長安城內風行的雀舌,全都出自他自己名下的商行。」
下一個瞬間,魔鬼的低語,在他耳畔響起,迅速傳入了他的腦海。登時,他的眼睛瞪得更圓,比大多數女人還鮮艷一些的嘴唇,也張成了一個鴨蛋形。
「唉,也許是為自己身後而謀吧!」武延壽嘆了口氣,苦笑著搖頭,「姓張本事不差,還甚討宮裡頭那位歡心。而老狐狸,已經一隻腳邁進墳墓里了,當然要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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