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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多多指導。」許非也連忙起身。

我跟台里商量，這月中下旬正式播出，公安內部審過，他們同意號召全系統收看。你覺得還有什麼宣傳方法？」李沐道。

藝術中心，主任辦公室。

沈霖系著圍裙，正在廚房做飯。

「那我們儘快攢個組，老鄭，責任編輯這塊還歸你。小許……」

「責任編輯，鄭小龍、魯小威。」

二人世界變仨人，氣氛古怪。那朋友吃著東西，始終欲言又止，末了終於忍不住，「那個，小東啊，哥哥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李沐敲敲桌子，「製片主任，老於，還是你負責。」

沈霖心情愉悅，不自覺哼起了小調。

「其實還行，就是老搬家太煩人了，還有別碰上下雨，我可不想大雨天跟你爬房頂。」沈霖笑道。

不過散夥之後，她跟吳小東一起，慢慢學著獨立生活，現在也有模有樣。

于普站起身，示意了一下。

還好都過去了。

「李哥來了，快坐快坐。」

「……」

許非想想也好，這幫貨都不是一般戰士啊！

飯菜剛做好，嘩啷啷掏鑰匙聲，吳小東開門進來，「媳婦兒，真香！」

中心的作風真比電視台強太多，李沐乾脆利落，「製片主任還是給於普，剩下的，我們正式開個會再定。」

尤其陳和*圖*書彥民，丫熱衷於黑色Cult風格，你情景喜劇不是個筐么？我想試試能不能往裡裝。

……

馮褲子和趙寶鋼對視一眼，各種無力，22歲的副導演啊，還是整攤事務都有權力插手的實權派。

「美術，馮曉剛。」

「謝謝主任！」

沈霖連忙招呼，加了碗筷。

「我這邊算通過了，資金還是40-50萬，大概能拍多少集？」

「我這陣子認識個姑娘，談的挺好，但你也知道，那邊家裡有孩子，這個，這個……」

鄭小龍頓了頓，道：「點子是小許想的，劇本也是他找人寫的，忙前忙后不容易，才華我們也了解，我覺得可以試試。」

「無非就是紙媒，我們自己的電視渠道，晚間可以開個小欄目，請劇組人員講講拍攝趣事什麼的……哎？」

倆人說著話，一時濃情蜜意，旱地甘霖，正要雨打爛芭蕉時，砰砰砰忽有人敲門。

梁左沒接觸過這種形式，開始比較謹慎，用二十多天寫了三集劇本。許非拿給領導看，此刻就正在研究。

「嗯，主意不錯，你有空寫個提議書。」

「攝像，畢建華。」

李沐頓了頓，「許非！」

「老鄭，你覺得呢？」

金岩臉色難看，邊角料都往自己手裡塞，永遠攤不上大戲。

和_圖_書「劇務，趙寶鋼等。」

海淀外圍，一戶普通的居民樓內。

……

三十來人陸續就座，竊竊私語，都清楚差不多該建組了。李沐和鄭小龍稍後進來，照例簡明幹練，開口道：

吳小東非常慚愧，去年剛租房子，不久便下了場大雨，嘩嘩就是漏。大半夜倆人爬起來，找房東要了油氈布，冒著雨在屋頂鋪。

「導演，尤曉剛。」

嗡！

沈霖有點撐不住了，要哭。

飯菜簡單，倆人吃的香甜，不時看看四白落地的牆，那些老式傢具，空間不大，但比平房強太多。

許非琢磨著主任的意思，心裏轉了幾圈，「如果組織上允許，我想試試做現場工作。」

「哦，這東西比較新，但絕對有意思，作為我們的系列產品，每年都可以拍。劇本現在速度比較慢，大家要參与起來，每人試著寫一集。別怕寫爛，有想法就行，然後我們一起研究。採用的，可以在片頭挂名。」

「嗯，不過劇本得加快速度。要不這樣，梁左就當總編劇，大家都參与進來，每人試著寫一集，再一塊研究，這樣效率能高點。」鄭小龍提議。

孫十萬也美啊，顛顛洗了手，回來坐下。

這哥們拎著瓶酒和幾個菜，表情不自然，「喲，吃著呢，正好加我一個。」

「誒！和圖書」

許非忽想起一事，「台里的音像社有消息么？」

生活貧苦，收入不多，還有這糟心的房子。

「搬吧。」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在《便衣警察》中的表現有目共睹，誰也不敢說自己能比他做得好！

「終於穩當了，前段讓你受苦受累，我這心裏過意不去。」他嘆道。

她藝校畢業，後來到了揚劇團，自小住集體宿舍，吃大鍋飯，動手能力很差。拍紅樓夢的時候，跟鄧潔一屋，都是鄧潔伺候她。

諷刺他愛逼逼的意思。

不過這次走運，這樓房是吳小東一個朋友的，離婚了，帶孩子在另外一個地方住，房子便空出來。

「掐著點回來的？洗手去。」

同事們都很期（ba）待（gua），上次他掛著美術的名，乾著副導演的活，這次掛著副導演的名，指不定又整出點啥事來！

吳小東趕緊安慰，無奈又心酸，「之前不想給人添麻煩，可現在，只能求許老師幫忙了。」

吳小東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讓自己騰地方。

李沐轉向他，目光忽然透著點意味，笑道：「你這次想幹什麼？」

「那劇本我反覆看了幾遍，確實有意思。你提的這個形式也不錯，成本低，壽命長，只要有點子就能拍，完全可以作為中心的一個系列產品。m.hetubook.com.com」

許非略感意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通過了。

非常不容易，男方在中戲上學，這會大學生不許結婚，一周能見一次面。她則在中國電影樂團當主持人，臨時工，沒編製。

「搬吧？」

眾人看著戲碼，頗覺有趣，這大概是中心成立以來，新人上位的最快紀錄。

「……」

「哈哈！」

許非可是電視台的大紅人，搞出那麼一台春晚之後，惹了不少編排，其中就多了個外號，內參許。

李沐眼光好，一下點出情景喜劇的最大優勢，便宜，長壽！

「……」

「不能不能，這回肯定不漏！」

全場瞬間議論開來。

他暗暗嘆了口氣，臉上還得笑，「沒事沒事，你幸福比啥都重要，來來，祝你開始一段新生活。」

「至於《我在尋找那顆星》，交給金岩負責。」

「可一時半會上哪兒找去啊？這麼冷的天，你明天又上學，我，我……」

許非點點頭。

尤曉剛初來，是真意外，不過也主動站起身，「合作愉快！」

「前面走的是梁山伯，後面跟隨著我那賢弟祝英台……」

「呃……」

吳小東不爽的過去開門，一瞧是自己朋友，也是房子主人。

整的都挺尷尬，那哥們又坐了會，匆匆走了。

從去年秋天到現在近半年，倆人就搬了三次家。房東和*圖*書都很嘚兒，租著租著就不想租了，反正沒合同管著。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當大佬！

這話一出，不少人頗為心動，因為平時沒有寫劇本的機會。

「說不準，先拍吧，快沒錢了就收尾。」

「誒誒，實在對不住，對不住。」

待房間靜下來，二人相視苦笑。

倆人都樂了，李沐笑道：「你小子還知道啊？行，那我跟台里提一下。」

「別介，我最近可沒空，再說人家都叫我內參許了，我還是歇一段吧。」

「呵呵，好，那就讓你試試。」

「有，這次行動夠快，已經組建完成了。聽說調一個部門領導去負責，叫什麼京城音像公司。」

「那可以借一把力，儘快收歌，出張拼盤磁帶，主打《少年壯志不言愁》、《重整河山待後生》、《月亮之歌》（凱旋在子夜主題曲），就叫影視金曲。」

「好了，我說一下劇組的主要人員。」

「先設一名副導演，配合導演做好選角、采景、拍攝等工作……」

「今年的重頭戲已經確定，就是小許提的那個，呃，是叫情景喜劇吧？」

「……」

下午，會議室。

「哦，還有件事。我問了問央視的朋友，那邊確定在這個月《紅樓夢》要過次大審，如果過了，大概就在五月份。所以《便衣警察》提前吧，在它之後，就沒什麼看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