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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備的非常順利，現在就差完善劇本了。」

「我覺得打架那場戲是敗筆，破壞了一個完美的英雄形象。所謂英雄，就是忍常人所不忍，及常人所不及，這樣形象才圓滿。」

總之，不科學。

趙寶鋼看不過去，吐槽道：「我跟您講啊，這貨就是劇組一霸，把我們指揮的團團轉。要不是老太太鎮著，指不定作什麼妖呢！」

成本45萬，壓根賺不回來。

所謂統購統銷，是跟蘇修學的體制。

……

「嗯，死價，誰也不能動。而且不叫買賣，叫交換。」

鄭小龍點點頭，許非卻驚訝，「央視還買咱們的劇呢？」

馮褲子砸吧砸吧嘴，道：「主要是我們工作氛圍好，職務上有劃分，但事情都一起商量。誰的點子好，就用誰的，許老師才高八斗，被採取的時候比較多。」

屁股往那兒一坐，穩如一位老泰山。

首先建立中國電影發行放映公司，簡稱中影。然後在各省、市建立發行機構，電影廠負責生產，片子一經完成，即被中影按固定價格一次性買斷，再按省、市、縣這樣的行政層級發行到各家影院。和*圖*書

「誒，您這是挑事兒啊……」

觀眾熱情高漲，媒體上也出現很多評論性文章，專門探討周志明這個人。

「那也得聽啊！因為他從不胡攪蠻纏，跟你講道理，然後我還說不過他。比方施肖萌家裡要擺一盆花，我找了盆月季，他找了盆茉莉，說月季俗了，施肖萌對愛執著，蕙心紈質，用茉莉好。

「呃，這部劇能受到觀眾喜歡，都是大家的功勞。我只做了點微小的工作，一個地方小演員，調到首都來，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必竭盡全力完成每一個任務……」

胡亞傑和伍玉娟尚未畢業，已經成了明星人物，在學校里遠超同屆，嗯，王志聞、鞏皇等等。

趙寶鋼嚼著花生豆，隨口道：「又發獎金？個人有沒有？」

「坑人啊！」

「那價錢怎麼談的？」

「打架絕對不是敗筆，恰恰是周志明性格的完善補充。以往我們塑造英雄，必須要拿聖人的標準來衡量。

現在我覺得文藝界正從這個枷鎖中走出來，從聖人變成普通人。周志明受了那麼多冤屈侮辱，憑什麼不能打架？」

一片https://www.hetubook.com.com歡呼。

「……」

「許非不是管美術的么，還懂表演呢？」主持人疑惑。

我就被說服了，雖然咱也不知道啥叫蕙心紈質，但聽著很牛逼，啊不是，很厲害……」

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哇哦！」

「全國電視台都糧荒，不買播什麼？不過人家面向全國觀眾，不像我們。」

「許老師是美術統籌，馮曉剛是美術師，他這麼年輕卻要負責整攤事務，工作中有什麼摩擦和趣事么？」

電視機前的尤曉剛，終於忍不住擦了擦汗。

所以他說得代入情緒……」

許非頭一次接觸這方面，非常驚奇，看來電視劇跟電影差不多，都是統購統銷啊。

What？？？？

京台臉面大漲，連續三年成功，完全認可了藝術中心的生產能力，據說經費還要再加。

「懂！他在劇組就像一塊磚頭，誰出問題了，找他，誒，準保給你填上。不然為啥叫許老師？」申君宜笑道。

也就是說，別家電視台交換這部劇，只需花9千塊錢。100家電視台來買，也不過90萬——關和-圖-書鍵是，還木有100家。

所以這年代拍電影、電視劇，大部分虧錢，但沒關係，國家給撥款。

噝！

《便衣警察》大結局當天，李沐組了個局，請中心全體人員吃飯。主任興緻高漲，坐下就定調子：

許非瞪大眼，「國家規定的價格？」

「我不敢居功，整個拍攝期間，工作人員給了我很大支持，是大家的功勞。像你說的開頭那段戲，那是我們美術師小許的主意。

伍玉娟示意鄭小龍，見對方點頭，才道：「人家還參演過《紅樓夢》呢，正兒八經的演員出身，只是這次轉幕後了。」

不過實際操作中，有些事體驗不了，比如我演一個丈夫，媳婦兒外面有人了，我不能真體驗體驗這個感受吧？

「您別謙虛，前面那些人把你誇的世間少有，你自己有啥感想？」

《便衣警察》的影響力超過了《四世同堂》和《凱旋在子夜》，是藝術中心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部作品。

後來許老師請我搓了一頓，給我賠不是。他跟我說了一句話，我記得特清楚，就是演員體驗角色，除了違法亂紀的事兒，都應該親身體驗一遍和-圖-書。

「有，過幾天就能批下來。」

就像後世討論許三多一樣，社會上也在討論周志明。經歷磨難考驗，還能赤誠不改的英雄，無疑更受歡迎。

「1分鐘15塊錢。」

李沐喝著小酒，其實壓力也大，生怕下一部砸了，低聲問尤曉剛，「《衚衕人家》怎麼樣，還有需求么？」

「許老師？」

他轉過頭，又對鄭小龍道：「對了老鄭，央視說要買《便衣警察》，這事你對接一下。」

「你也聽他的？你不是副導演么？」

我本來就壓著一股勁兒，反正挺多情緒聚到一起，當時就喊啊，差不多拍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嗓子啞了，人也虛脫，導演一喊停，馬上就給我送醫院。

我勒個去！

其中有個名字，被主創反覆提及：

「怎麼個不堪回首法？」主持人問。

胡亞傑忽然激動起來，手舞足蹈，「他把我騙進去，咔門一鎖，燈一關，黑不隆冬我就在裏面，然後外面也沒聲了……當時吧，劇組在導演的要求下，故意孤立我，讓我找周志明的感覺。

許非算了算，還真是。年初發了五百，這次差不多是一百，工資每月五十，明明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白。

「我是在校學生，沒具體拍過影視劇，出來就麻爪。許老師，哦，我們開玩笑，都叫他許老師。他給了我很大幫助，比如禁閉室那場戲，哎，簡直不堪回首。」

「您別聽他胡咧咧！」

「不敢不敢。」

在劇集本身之外，每天結束之後的小欄目，也獲得了很多業內人士的關注。開播前錄了幾集，開播后根據觀眾反饋，又錄了幾集。

「人家還是那個，哎主任，我能說么？」

「《便衣警察》播到現在，廣受觀眾朋友們的喜愛，有不少來信說，印象最深的就是開頭那一段。我想問問林導演，這段戲的想法是怎麼樣的呢？」

幾期過後，終於輪到許非。

「嘿嘿，那敢情好，一年獎金髮的比工資都多。」

不多時，飯菜上來，分了三桌。

《便衣警察》12集，每集45-50分鐘不等，就按600分鐘算，9千塊錢。

他很有想法，當時拿著分鏡頭找我商量，說能不能這樣這樣……我一看完全可以啊，於是就採用了。」林汝為道。

「那就好，你有經驗，好好乾！」

「不用給我省，花的是獎金，可貴的點！」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