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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頓了頓，「不許這樣！」

「嘖，你過來！」

「唔……鬍子……鬍子……扎人……」

「嗯。」

陳設簡單，外屋擺了兩套桌椅一套舊沙發，隔道玻璃門，裏面是張稍大的辦公桌，擺著新買的電水壺。

許非來了個結實的擁抱，道：「慚愧慚愧，我剛忙完戲，你多擔待了。」

他佔了人家椅子，拍拍大腿，「時機挑的也好，廣告熱度起來馬上就掛靠，不枉費我苦心教導。」

「沒辦法，我現在算髮現了，到底自己的事兒上心。」

今天本報專門採訪了陳小旭，意外得知這位林妹妹已經投身商海，創立了一家廣告工作室，並且表現不俗。這陣子火熱的伊蓮服飾廣告，便出自她的設計。」

許非咧了咧嘴，走進長長的球員通道，耳邊隱隱約約的傳來雜音，分辨不清。

早八點，陳老闆正自己抹桌子。

方婷婷幫忙收拾了一下，背起書包，「我先上課了啊，中午再過來。」

小旭聽開頭還想啐他，聽到後面忽然和_圖_書安靜，低聲道：「我，我不太想接受採訪。」

而她現在掛靠長城，長城是正兒八經的國企公司，資質沒得說。

5月初，亞組委消息：

「老哥！」

隨著天氣變熱，亞運會好像一下子來到跟前。

「那它們有沒有打廣告？」

「我不過去。」

小旭好容易掙開，面色通紅氣喘吁吁，羞惱道：「不許在這裏這樣！」

「對啊。」

小旭抹完桌子又掃地，嘆道：「別人我才不管呢。」

分時段，分欄目。大代理商能拿到全時段廣告代理，小的只能拿《夕陽紅》《今日說法》之類。

「嗯？」

「按件算，幹得多拿得多，就是你講過的沒有底薪，全靠提成……你老拍大腿做什麼？」小旭抿嘴。

「慢慢來，頭一個月我也沒想掙錢。」

以前做什麼的不知道，現在卻掛了一塊牌子：「長城廣告公司新時代工作室。」

他清清嗓子，語調深沉：

還有一種對應的客戶代理，企業把自己的廣告交給公司https://www.hetubook.com.com運作等等。

「在《紅樓夢》中飾演林黛玉的陳小旭，已在我們視野中消失很久了。相信觀眾朋友們都很好奇，這位過氣女明星在忙些什麼呢？她現在的生活狀態又是怎樣呢？

小旭擺擺手，拎起暖壺把涼水倒進電熱壺，然後再燒。屋裡沒有廁所和水管，全在學校解決，不過學校也窮，晚上才供應熱水。

「不用，我問下你的意見。」

「晚上八點以後，等著打地鋪吧。」

得嘞！

「沒關係，這邊也剛開始。」

「……」

她以為方婷婷回來了，半天沒聽見動靜，猛一抬頭，竟是辣個男銀站在跟前。

……

「唔……」

「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我們亞洲，河像熱血流……」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挺抵觸見記者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許老師放開她，打量打量環境，「這地方夠簡陋的，不過二百塊錢還行。外面那牌子不錯，夠醒目。」

在京城廣播學院後ｈttｐs://ｗｗw.ｈｅｔuboｏｋ•coｍ.com門，有兩間類似小賣部的平房，左右是牆，好像把房子擠在了中間。

「呀！」

「可以啊！畫廣告牌利潤不高，但數量多，你盡量多吃下，掙個幾萬塊沒問題。」

腳向前邁，雜音越來越大，伴隨著各種震顫，彷彿千萬道洪流匯聚到一處，在他跨出通道那一刻，砰的迸發出來。

「喲，還真得謝謝你，不然我也不懂。」

他又拍拍大腿。

「亞洲風乍起，亞洲雄風漫天吼，啦啦啦啦，亞洲雄風震天吼……」

亞奧理事會的39個成員，都以書面形式確認參加本屆亞運會。同時公布了火炬傳遞的一些線路細節。

張藜作詞，徐沛東譜曲。審查的時候，有位領導還說「乍」這個字不好，幸虧後來保住了。

「昨天啊，累的要死要活，睡一覺就過來了。」

她坐在辦公桌對面，一本正經，「你來的剛好，我有事跟你談。那個亞運會是不是有很多企業捐款？」

許老師腦袋一轉，明白了，「你想做亞運廣告代理wｗｗ•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ｃoｍ？」

門一開，方婷婷走進來，「今天也這麼早啊？」

就她這種敏感的心思，換個人可能就忽略了，許非揉著小手，「沒事沒事，你安心做事業，別的有我。」

「同學呀，平時上課，有工作才來。」

「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嗡！

「咱們啥時候排？」

「怎麼了？」

「代理不敢講，一些小平面我還是能做的。」

許老師真的比拍戲還忙，第二天匆匆睡了一覺，就麻溜滾來排練節目。他還沒進工體，便聽到了這首宣傳曲《亞洲雄風》。

程東早早在入口等候，張開雙臂，「老弟！」

「好久不見！」

「哈，這話有理！不過我挺佩服你的，說干就干，好幾天沒生意也不著急。」

意思就是，主辦方會開放場地周邊的廣告位，通常是一些平面畫板，標上企業名稱和產品。

他再拍。

程東帶他入場，簽字登記，領工作牌，道：「我跟你講，不到現場不知道啥叫震撼。上面一萬人，下面一萬人，全天候排練，各占時段。」

「吱呀」一和圖書聲，門又響。

許老闆見陳老闆這麼認真，又道：「現在有兩件事你得注意，一是央視代理，儘快拿下來。」

數天前，她搞定了這個地方，友情價，每月租金二百，老總兼員工，尚未接一單生意。

「用不用我幫忙聯繫？」

小旭著實鬆了口氣，她現在有很多想法，需要一個最信任的人幫自己建立信心。

「那就不採訪，直接讓他們發通稿。」

「那怎麼發工資？」

「小旭！」

央視代理，就是央視廣告業務太多，光靠自己忙不過來，便授權給廣告公司，由它們來操作。

「二是知名度。我知道你做了伊蓮服飾的廣告，但老百姓不明白，你找報紙寫個軟文，比如這樣……」

新聞越來越多，談論越來越密，彷彿數年前埋下的那顆種子，生根，發芽，成長，如今在一片慘淡蕭條中，終於要參天蔽日，立於12億國人的心頭。

「不是想你了么，你就沒想我？」

她先是一驚，忙往後退，結果還是被逮住，後背緊緊貼在書柜上，親親抱抱舉高高。

「你有員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