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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膠片。」

皮膚像濃厚的蜂蜜。

這個青春的故事結束。

小林嘟嘟囔囔的，用眼神殺死對方千百遍。這電影計劃入冬前結束，結果眼瞅著冬天了，才拍一半。

「我怎麼管啊？人家一萬句話等著呢，我說不過他。」

「停！再換一盤。」

開機那天，米蘭還沒定下來。拍了幾天，姜聞有一次在飯廳遠遠的看到對方，感覺特別對，就這樣定了。

顧常衛拿著照相機，讓她站在一面淡藍色的背景板前，咔嚓咔嚓拍照——就是馬小軍看到的那張。

最後慢慢找，找到了牆上的，矇著蚊帳的那張照片。

馬小軍的父親是個軍人，打小住在軍屬大院。

姜聞眨巴眨巴，驚異又滑稽，「快沒錢了？」

小林翻了個白眼，「可找不著啊！」

顧常衛過去瞧，見畫面定格，寧婧背著手，笑，露出白牙，目光沒有方向，彷彿在看前面又似在看別處。

「你說拍她動態美？」

姜聞皺眉思索，道：「太平淡，馬小軍發現米蘭的照片，www.hetubook.com.com應該有一種神聖的，神秘的，又非常偶然的感覺。」

於是寧婧又站在背景板前，跟淘寶模特一樣，或仰頭，或閉眼，或往起跳，或小走幾步……

這小子黑不溜秋，有種原始的樸實和狡猾，讓怎麼演就怎麼演。拿著望遠鏡開始轉，重複了無數遍。

「四盤了！四盤了！拍張照片用四盤電影膠片，您見過么？」小林道。

「沒，我進這個組啥都第一次見。」製片主任老錢道。

「導演，準備不好了。」

「好！過了！」

運動時期，正逢少年，一幫十五六歲的孩子撒著歡玩。劉思甜、大螞蟻、羊搞，還有個傻子，成天騎著根木頭棒子，喊「古倫木」「歐巴」。

拍了一會，顧常衛擺擺手，「滿了。」

「停停！」

老薑蒙了，蒙的是錢如此不禁花，不應該這麼不禁花啊？

姜聞坐在旁邊，看著昨天拍出來的照片，越看越搖頭，道：「老顧，先別拍了。」

「開始吧！」

彷和圖書彿能聽到聲音般，氣氛一下子冷卻，大家紛紛駐足。

老薑跟幾位談笑風生，討論著剛才的戲，末了一招呼：「哎，老錢！過幾天盧溝橋茬架，你可得準備好嘍！」

「咱們先拍照片！」

拍成一條好戲，姜聞精神抖擻，「今天到這吧，辛苦，大家辛苦！」

顧常衛點頭，沒白費四盤膠片。

他有一個嗜好，偷偷開別人家的鎖，在裏面玩，玩夠了就走。

這場戲是拍，馬小軍無意中撬開米蘭的家，拿著望遠鏡玩，然後發現照片。

姜聞拿過望遠鏡，對準一隻眼，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一蒙，好像發現什麼東西。

再後來，米蘭跟他們斷絕來往。劉憶苦又當兵走了，幾個小夥伴也分別去了部隊。

劉憶苦帶來一個女孩，叫于北蓓，熱情大方，對男女之事頗不在意。敢大大咧咧的闖進男澡堂，也敢抹著口紅強吻馬小軍。

「再換一盤！」

「可以，技術上沒問題。」顧常衛贊同。

後來一幫人都認識了，米蘭加入小團體和-圖-書，卻跟劉憶苦玩得好。馬小軍羡慕嫉妒，幹了一些蠢事，甚至「強|奸」了姑娘。

「對嘍。用攝像機拍，再選一個鏡頭出來。」

……

那邊折騰三個多小時，姜聞反覆比較，終於拍下大腿，「有了！」

姜聞過去看取景器，搖頭道：「繼續。」

「……」

姜聞指著寧婧，道：「你看她這意思，就不是靜止的美，硬給她定格，不好。」

「別說話了啊！」

眾人都停住，早習慣他的靈感爆發，或者推到重來，或者臨時加點東西。

那都不重要！

倆人扶著他，也開始轉。

夏宇憨憨應道。

不複雜，有的導演會拍出一部平庸之作，有的卻會鼓搗出驚世駭俗來。

錢好，班子好，自己盡情揮灑著汗水和天賦，把故事一點點的捏塑成形，每天都能感到心臟在怦怦跳動。

「行了，再對付幾天，反正快花完了。」

「那找許老師啊，說起來這小子從沒露過面，這回得冒頭了吧？」

「停了停了，回去休息。」

當兵是子弟們的最高和_圖_書理想，劉憶苦長的精神，打架手黑，理所當然成了孩子王。

「怎麼了？」

「怎麼著？」

「我試試吧。」

跟著繼續轉，又一蒙。

這光非常講究，一看就不是早上，也不是中午，定是午後的光，柔，暖，像盛開的夢一樣。

「不是，這，這……」

這個設計極為精妙，要的就是在轉動的、亂七八糟的視景中，忽然看到了一張女孩的照片。

「明白。」

演員小，但可塑性強，正符合自己的調|教欲，夏宇、小桃紅、耿玏，寧婧……呃，寧婧。

「腦袋偏一點，笑。」

「我們資金400萬，現在已經花了350萬，馬上彈盡糧絕。」小林道。

「快沒錢了。」

「咔嚓咔嚓！」

「前天不行，昨天也不行，我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夏宇拿著單筒望遠鏡停下來，一臉懵逼。

「確實不錯。」

馬小軍痴迷著對方，像只焦躁的貓，有一次在街頭偶遇，死皮賴臉的上去交談，得知對方叫米蘭。

「我瞅瞅。」

自8月份開機，姜聞過的m.hetubook.com.com十分爽快。

眾人整理器材，準備收工。

刷！

就著光一照，更有一種柔的，暖的，像盛開的夢。

一天他打開一間屋子，發現了一張女孩的照片。

在姜聞身後的某個角落，兩道目光綠幽幽的盯著這貨。

「這樣行不行？他瞎特么看，轉圈轉圈，一張照片一閃而過。」

「微笑，牙別露出來。」

「好好！」

然後顧常衛扛著機器，站在一個能轉動的圓盤上。

顧常衛聞所未聞，扛起攝像機，道：「你自然做動作，可以看鏡頭，也可以不看，不用管我。」

劉思甜有個哥哥，叫劉憶苦，當兵回來。

「開始！」

馬小軍瞧不起她，就像錢鍾書說的：對女孩子的心思比廁所還臟，偏又嚮往純潔美好的愛情。

這是米蘭的家。

「那就好，我們按這個來，看明白了吧？」

「您也不管管？」

一間屋子裡，灑滿了陽光。

「我也想找……」

「老闆也是的，看都不看一眼，錢多燒的。」

寧婧穿著一身紅色泳衣，優勢劣勢一覽無餘，肥美，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