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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令眸閃寒光，厲聲喝道：「你與那恆宇一樣，也想抱她？」

她解開長袍扣子，一轉眼便露出婀娜窈窕的身軀，她功力深湛，駐顏不老，肌膚比之十六、七歲的少女毫不遜色，那粉色的胸口，如風中的櫻桃般微微顫動，似在等待有緣人採摘，而她那苗條的柳腰，更襯得她胸脯飽滿，惹人憐愛。形骸看著她那渴望的雙眼，只覺得身子越來越熱，當年在黑暗中親熱的滋味復又重現。

他們在山中國已遊逛了許久，周圍看似並無異狀，可所有國民只怕在不久之前已然滅絕，國中數十萬人皆被這暗流巨怪吃了，它並未留下一具屍體，甚至連一滴血跡都未暴露。

形骸身子一震，知道確實如此，那山神好意警告形骸與孤鳴，可她神志不清，早分不清前因後果，她說『他會吞噬所有人』，但那卻是已經發生之事。這山中國的百姓並非原本如此怪異，他們一路所見之人，有的遲鈍過度，有的熱情之極，正是那暗流巨怪勉強操縱眾多死者，以至於手忙腳亂之故。

孟如令道：「可那個息世鏡……並未被吞，而且吞吃他的那個暗流被你殺了。」

剎那間，形骸腦中如烈火燎原，火焰衝天，他驚聲道：「我無法養兒育女，她如何能是……」

恆宇如幽靈般飄動，道：「你能看透人心？」

形骸猜到她並非恆宇，卻萬不料她更非實物，駭然道：「你……是黑水怪物？你就是你自己口中的暗流？」

孟如令點了點頭，答道：「是啊，她與我敘舊httｐs://m•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m，說了許多為只有我和她共同經歷之事。你呢？你與恆宇姐姐有怎般過往？」

恆宇不再多言，笑意劇變，成了猙獰的兇相。她化作暗流，籠罩形骸，黑水中出現無數尖牙，欲將他吞食。形骸一張手，青陽劍出現在掌中，旋即一斬，綠焰將暗流焚燒殆盡。

孟如令身子一顫，手心全是冷汗，她拉住形骸袍子，道：「暗流能將……將死者變得與活人一樣，甚至連死者的記憶都能重現。」

她說：「嘗嘗我吧，我身上的汗水比蜜糖還甜，我身上的肉不多，可每一口都好吃得緊。你嘗嘗我，我也嘗嘗你，我要咬遍你每一寸肌膚，讓你舒舒服服，飄飄欲仙。」

驀然，形骸一掌擊出，恆宇被他打得七零八落，黑水四濺。她立時又凝聚成人形，但花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恆宇的模樣。

孟如令顫聲道：「這些暗流其實都是一體，都屬於某個龐大的怪物，所以被小暗流所殺之人，記憶也會傳給巨怪。而這怪物，早在多天之前，或許已吞噬了山中城所有的人。」

形骸心臟跳得很快，不覺間掌心已滿是汗水。他道：「你已有了孤鳴，她是你與丈夫生的孩子么？你既然有了旁人，我決不能再與你太過親密。」

形骸心下一寬，可又甚是失望：「若孤鳴當真是我的孩兒，我……」

他心有餘悸，又想：「恆宇是暗流，那些宮女多半也是。如令與孤鳴有危險！」立時施展夢魘玄功，化作虛體，和圖書飄在半空。這宮殿太大，他不知孟如令與孤鳴在哪兒，但如此俯視全局，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瞞不過他。

孟如令愕然道：「他們不是死了么？」

恆宇臉上仍帶著甜甜的笑容，只是她五官仍未固定，顯得異常詭譎醜惡。她尖笑道：「你如何猜到的？」

息世鏡身軀變紅，撞向火牆，但嘩啦一聲，被燒成黑色水花，散落一地。形骸、孟如令、孤鳴一見，心中皆湧出莫大驚懼，閃過一個念頭：「這暗流能模仿死者，莫非恆宇當真死了？」

形骸道：「你先前瞧見了么？那兩人……」

孟如令道：「這巨怪在入口處襲擊了你我，但領教了青陽劍的厲害。於是它打算布置陷阱，暗害你我。它屢次三番想要帶走孤鳴，正是想以她為質，令我們方寸大亂，它才有機可乘。」

形骸道：「不是！我遇上那暗流變成恆宇模樣，知道情形不妙，立即趕來找你。」

形骸道：「它不僅狡猾，而且更毀滅了整個山中國。城中未必沒有大軍，也未必沒有高人，可仍無法抗拒這魔物。它變出的死者充滿幻覺，連我也無法看出真偽。無論它是什麼，它都是能與巨巫相比的夢魘。」

花園中很快聚集了數百暗流，時而變人，時而化水，連續撞那火牆，又一個個被火牆燒死。隨後，孟如令大聲念了句咒語，形骸只覺身子一輕，眼中亂象分分合合，一眨眼，已不在那花園裡，而到了一處空曠無人的小樹林。

形骸答曰：「舊事已往，我以為你早已不再和-圖-書掛懷。」

孟如令見到他，先是一喜，但立即變作警惕之情，怒道：「你是暗流假扮的么？」

形骸道：「不便多說。」他看著孤鳴，見她神色惶恐，不禁心生愛憐，想道：「那恆宇說孤鳴是我女兒，可我是活屍化人，絕無法生養孩子。她多半是在說謊，可如果她並未說謊呢？若恆宇真有什麼奇異的方法，能懷上我的骨肉，那……」

形骸拔劍在手，朝她隔空一指，霎時將部分心意傳給了孟如令，也感受到孟如令少許心思。此舉並不能令兩人心靈相通，卻建立了牢固的信任。形骸得知孟如令並非暗流，孟如令也知形骸正是本人。

身後一聲咆哮，眾宮女侍衛從各處趕到，一個個兒化作暗流，襲向三人。形骸長劍在地上一劃，一圈綠焰火牆冉冉升起，眾暗流怪叫起來，不敢闖過。孟如令將孤鳴交給形骸，雙手施法，說道：「摟著我的腰。」形骸依她所言，兩人緊緊相擁。孟如令周身出現數層金環，越轉越快。形骸心想：「這是空間挪移之法？」

孟如令尚未答話，形骸輕拍她後背，道：「孩子，無論你娘是生是死，暫時莫為她擔憂。為了你師父，也為了我，你要堅強一些，就像你娘教導你那般，不，就像你娘曾經那樣。」

形骸道：「如令，這兒是哪兒？」

恆宇道：「可我真正深愛之人，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即使我有了孤鳴，那也是許久以前的事了。你又何必在意？她若見你與我在一起，只會感到歡喜。」

孟如令吐出一口氣，heｔubｏｏk•com.ｃom吹在形骸臉上，當真清新怡人，宛若幽蘭。她見形骸仍摟著她纖腰，一皺眉，一臉紅，道：「喂，抱夠了么？捨不得撒手啦？」形骸立即與她分開，道：「失禮了。」

孟如令道：「我那挪移仙法只將你我帶到安全之處，可我也不明白方位，但至少仍在山中國內。」

孤鳴又小聲哭了片刻，哭聲戛然而止。

形骸道：「如令！」

孤鳴想起這滅國的妖魔，嚇得又想哭，但形骸握住她的手，道：「不必怕，有我在此，你師父也神通廣大，咱們總能逃脫。」

形骸道：「如令曾對我用過美人計，我已成了驚弓之鳥，不敢疏忽，因此用法術探你心意。」

她拉住形骸的手，引他摸向她雙腿之間，同時，她嘴唇貼近形骸，欲與他甜蜜親吻。

形骸道：「那些是被它吞吃的人。」

恆宇笑道：「她為何不能是你的孩子？」

他一時無法辨別，但無論孤鳴是誰的孩子，形骸都必須保護她。他道：「讓我抱著孤鳴。」

孟如令表情稍緩，道：「奇怪，我們屋中也有個暗流扮作的恆宇，她想要抱孤鳴，我不許她，她便突然出手偷襲。」

孟如令看的暗暗點頭，心想：「這孩子身邊確需一位有英雄氣概的男子，我雖也大大咧咧，可畢竟還是女人，未必能令她全心依靠。如此夫唱婦隨，才對孤鳴最好……呸！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是孟輕囈的情人，我才不稀罕呢！」可又忍不住想起那一個個與形骸耳鬢廝磨的夢境，忽然間面紅耳赤，好在此地暗淡無光，倒ｈｔtps://wwｗ.hetubｏoｋ•ｃom.ｃoｍ也不怕被形骸看見。

她是猛獁國的聖女，卻願意做形骸的情婦。她卸下了聖潔的偽裝，將自己的嫵媚放蕩在形骸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就在此時，黑水中有兩人現身，體外燃著龍火，形骸看清那兩人，心中一凜，喊道：「是息世鏡與那道術士老者！」

恆宇伸手擰了擰形骸鼻子，道：「騙你的，看你嚇成這樣。」

只聽「轟」地一聲，一股寒潮衝天而去。形骸心中喊道：「找到了！」朝下加速俯衝，到一宮廷花園，恰巧孟如令抱著孤鳴閃身逃出，她腳下踏著一片冰作的滑板，動作快捷，如魚游水。

形骸道：「夜間，我屋裡出現了一個恆宇，你屋裡同時也出現了一個。兩者都有恆宇的記憶。」說到此處，他愈發心驚，夢中那老山神的恐懼再度充斥心間。

孤鳴泣道：「娘！我要娘！師父，師叔，你們告訴我娘沒有死，好么？」她畢竟年紀幼小，遇上這等駭人的噩耗，言語大亂，可誰又能忍心怪她？

形骸道：「但那恆宇什麼都知道，連最私密的事都說的清楚。她……如何能是假的？」

形骸道：「你並未對我敞開心思，因此你顯露的愛意是假的。如此倒也罷了，但你要殺我，殺意卻被我察覺。」他的心靈劍訣並未圓滿，可即使再如何遲鈍，敵人這熾烈的殺意總瞞不過他。

恆宇道：「那時你我纏綿，何等舒適愜意？若不見到你，那舊情自會淡漠，可如今情郎歸來，死灰亦會復燃。」她坐在形骸身邊，抬起俏臉，凝視形骸雙眼，似在等候形骸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