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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笑道：「不錯，正是這樣，他等若同時需說服你我。」

斗神稍稍一愣，帶太乙來到那窟窿前頭，往內張望，喃喃道：「他去凡間了。」

太乙道：「話是不錯，可用詞太粗。你離萬仙這許多年，怎地毫無長進。」

一時之間，太乙心頭微震，身子稍稍發顫，他道：「是呂師妹么？」

斗神做個鬼臉，道：「我說好就好，你看不過去，要不你陪我一起管事。」

太乙挺直身軀，也要入內，斗神攔住他道：「他布下法術，你追蹤過去，非但追不上他，多半會迷路。」

太乙反駁道：「這日子糟糕透頂，怎算的好。」

太乙也點點她額頭，答道：「你不也一樣。」

太乙當即肅然道：「姑娘無為而治，才情曠世，好生令人欽佩，在下就不畫蛇添足了。」

斗神道：「奇就奇在這裏，咱們一個個兒都不糊塗，可誰都沒猜到他是誰。混沌又說：長久以來，除了你之外，這黑雨是聚魂山亂象的一大源頭。」

斗神嘆道：「我一時情急，用了紅疫功，幾年之內，再找不到這另八個斗神來幫我了。」

斗神拍拍那窟窿，道：「是有人在凡間招他，他見時候一到，懶得與我糾纏，就此逃開了。」

太乙道：「他這聖抑術，也是以伏羲通天道為根基，將異世中種種脈象冗雜在一塊兒，篡改了原本天地的規法，於是山為海，氣為石，風化金，心化空，若反應不及，再強的高手，也立時變作空有蠻力的莽夫。」

斗神讚歎道：「這法子可真新鮮，你不愧是當年哄我當上閻和圖書王的滑頭。」

太乙忙道：「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夠了。」

斗神皺眉喊：「厲害，厲害。糟了，糟了。」

斗神笑道：「是啊，你們打了一個月，你自個兒不知道。」

斗神撓撓頭，挺不好意思，道：「我以往追殺各個兒閻王，鬧得天下大亂，他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語氣有幾分歡喜，似感激盤蜒替她說話。

忽然間，他想起一事，道：「你之前說一個多月前你聽到地震的消息，是一個多月前。」

太乙嚇了一跳，心下忐忑。

那時混沌來找我，告訴我黑雨正是伏羲，想與我、蛇帝聯手，一舉除了這老王八蛋。我閑著無事，想幫你這冤家個忙，於是著手準備可過了幾天，忽有消息傳來，說黑雨老怪的老巢鬧地震，有個龐大的陣法籠罩了百里方圓。我心情異樣，覺得沒準是你，於是找了過來。」

斗神眼睛一眨一眨，笑道：「你真要走了要不要去見見你那親親師妹。」

太乙搖頭道：「你原也無需幫我，我沒準能想出法子，與他周旋。」

斗神梳著亂糟糟的紅髮，舉止竟有些嫵媚，她笑道：「我一時不查，輸給了你，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厚著臉找你，反正知道你在哪兒，你總是跑不掉了。我一萬年沒回聚魂山，總該回來瞧瞧不是結果我那閻羅管得倒也挺好，大伙兒病怏怏的，卻又病不死，餓不死，自相殘殺，奪魂吃魄，日子過得好生散漫。」

斗神「哦」了一聲，眼睛閃閃發光，似在盤算留客招待之道。太乙冷汗直流，忙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我那百重義兄，眼下還是閻羅么？」

太乙心下感激，道：「他傷的不僅是我，而是包含我的八卦脈象，有些傷我能擋下，有些傷處置不及，便是永生不死之人，也會死在他手上。」

除了表情不同，她正是那曾經與太乙結緣的小師妹。

她正是通過太乙所造的魂魄通路，成為煉魂，來到聚魂山中的。許久以前，太乙瘋狂與大胆的舉措，無意之中，拯救了自己愧對的姑娘。

斗神嘖嘖兩聲，眼神敬畏，卻又有些興奮，她道：「他這一手也太耍賴了。」

斗神哈哈笑道：「吹牛皮越吹越大，你不謝我，我也不來計較了，怎地還消我功勞。」

太乙看了看天上，若呂流馨是上蒼賦予太乙的徵兆，太乙堅信他在聚魂山犯下的罪過，已經得到了原諒。

呂流馨率先迎上，她看看紅疫，眼神崇敬，又看看太乙，目光謹慎。太乙知道她未認出自己來。

太乙笑了笑，岔開話題，又道：「剛剛我那大道無形掌追入時空，破開屏障，更彌留凌厲的幻靈真氣，就算他有九條命也一齊消了。伏羲確實已死，但他死前施放了法術，折轉了氣運，分離了因果。於是死變為不死，傷變為不傷。」

太乙「哎呦」一聲，道：「是了是了咱們無意中更改了脈象流逝，裡頭時空變緩，外頭時空變快，我覺得只打了一天，可實則已過了許久。」

太乙問道：「怎地糟了。」

斗神白他一眼，道：「我知道她是你原先那親親的師妹，放心，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割她腦袋，只不過手癢，想打得她落荒而逃罷了。但就在那時，混沌閻王前來找我，說是見到了我一直在找的那位太乙，又偷聽到了那太乙的一些淵源。」

太乙笑道：「這混沌好不懂道理，你一直在凡間閑逛，怎地能在聚魂山搗亂。」

她頓了頓，又道：「嗯，你別打岔，總而言之，這黑雨危險的緊。眾閻王有的被他所騙，一心征討凡間，想當上什麼魔皇，如暴虐、蛇帝、吞山；有的則暗暗忌憚他，只想往凡間逃，在凡間當自在閻王，如屍海、邪龍、修羅、異獸；還有些人勤修苦練，渴望超越黑雨，升往輪迴海中，如混沌、鬼心、劣魂、逐陽。

太乙潛心運氣，填補傷口，斗神咋舌道：「我已用了血肉重生法相助。為何複原起來這般緩慢。」

斗神大咧咧地說道：「那也成，你有本事趕走我，那我就不跟著你，就像上回一樣。」

太乙想起數年前，自己將她從太乙的萬鬼夢境中逐開，之後就再未見過她，不由好奇問道：「當年一別，你怎地回到聚魂山了。」

斗神道：「一個多月前，我本想去找那新生的蛇帝閻王打架。」

斗神道：「那他自個兒不也一樣。」

太乙道：「但這果是他硬生生造出，也是一場幻覺，故而需使伏羲通天道維繫這果。我功力不弱，意志不軟，他想要說服我接受這果，自身消耗也著實不輕。依我估算，若同時有五、六個高手同時目睹此事，他損耗過劇，非累死不可。」

太乙瞧她面容，她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反盯著太乙https://m.hetubook.com.com，太乙誠懇說道：「多謝姑娘救了在下。」

斗神道：「不是那蛇帝，是你另一位師妹。她被我所殺，煉魂跑到我國度裡頭重生，眼下是我新的閻羅啦，她原本功夫差勁，被我鍛煉幾回，眼下可比百重厲害多了。」

斗神嘆一口氣，道：「本來我總與人單打獨鬥，但這老怪出千作弊，說不得，我唯有與你聯手斗他。」

太乙心生暖流，暗想：「這姑娘對我終究是一番好意，只是手段厲害，我吃不大消。她殺了呂流馨，可又救了我的命，我該如何待她。」

斗神一把擰著他耳朵，太乙慘叫一聲，聽她道：「我是女蠻子又怎樣但這女蠻子救了你的命還要將你拿回去當壓寨夫君。」

斗神點點太乙額頭，道：「可你也當真了得，眨眨眼的功夫，就已適應得差不多了。」

太乙哭笑不得，道：「這閻王化身在凡間一位瘋子身上，我和那瘋子說話，全被他聽得清楚了。」

斗神嘻嘻一笑，道：「我瞧了半天，與你倉促上陣，大有不同，就好比突遇風雪，你仍光著屁股上陣，我卻有功夫穿條褲衩。」

煉魂通常不記得自己前世是誰。但她此刻活生生的，與生者並無不同，是斗神維護了她的魂魄，讓她能幾乎完好無損。

斗神甚是歡喜，卻不忙著敘舊，拉著他手掌道：「我躲在一旁，瞧你與那伏羲打鬥，知道他暗中搗鬼，改了這兒的風水，令人身子沉重，氣血不暢，心浮氣躁，出手時變得亂七八糟，這法門可著實精巧。另外我瞧他明明已死在你那一掌之下，怎地到頭來啥事都沒有」她熱衷武和_圖_書道法術，見了這生平從未見過的功夫，忍不住非問個清楚。

太乙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多謝姑娘高抬貴手。」又問道：「姑娘怎地知道我在這兒與伏羲打架。」

眾人向斗神磕頭，斗神喊道：「都給我起來」一句話將眾人震的直挺挺跳起。

斗神指指胸口，道：「剛剛本姑娘幫你盯著他，也算出了一份力么？」

斗神笑道：「這死胖子功力微弱，好吃懶做，我本想好好整治他，但他是你義兄，那我就饒他性命，卻撤了他的職。」

太乙道：「這陷阱難不倒我，即使追不上，我回到凡間就成。」

斗神嘻嘻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個兒管不住嘴，終究有被旁人知道的時候。總而言之，那混沌近來武功突飛猛進，我好想揍他一頓，見他帶來消息，反而請他喝酒。我從那時得知，原來聚魂山的黑雨老怪，就是你那瘋瘋癲癲的師父伏羲。」

太乙點了點頭，道：「你們原先一直不知道。」

斗神拉他的手，身形一晃，離了這百里亂象，太乙見到對面荒涼的懸崖上，有數十人正紮營等待。來者各個兒皆是極強的高手，其中有一藍袍的美貌少女，樣貌青春洋溢，眼神堅定果斷，見斗神與太乙回來，臉上露出喜色。

太乙道：「我得回去了，就從伏羲離去的那窟窿走，那兒屏障薄弱，可容我通過。紅疫姑娘，咱們後會有期」忽然間稍稍一愣，想起紅疫說要相助自己，這句後會有期只怕是白說了。

太乙搖頭道：「采奇她記不得我，我眼下也耽擱不得。」

太乙悵然道：「他自然早就練得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