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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蠢貨。

「都說沒關係了。」陳旭升直接掏出一張紙來，拍在桌上，「你瞧，我可是連任命狀都給你拿來了，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回去如何交差？」

「陳五哥，真是多謝你的一番好意，但是我們姑爺自小身體就不好，常常頭暈目眩，手腳無力，只怕無法勝任。」

大小姐說得果然沒錯，真是可惜了這個機會啊。寇義聽罷，知道郭淡肯定不會答應的，又是問道：「姑爺，那陳五哥明兒還會過來詢問，您看……咱們該怎麼回？」

郭淡道：「不然的話，你幹嘛繞這麼大一個彎，來忽悠我去當錦衣衛。」

郭淡稍稍點頭，道：「那也沒有辦法，咱們要賺大錢，總會有人不開心的，所以，我們開心就行。」

未必你一個商戶想錦衣衛，還得人家送錢給你？

寇義瞧了眼那任命狀，又瞧了眼陳旭，越發迷糊了，這到底是誰在求誰啊！

錦衣衛是幹什麼的，保護皇帝，儀仗隊，偵查案件，不管是哪樣，可都要一副好身體啊！

周豐道：「賢侄有所不知，這海上風浪大，且還有倭寇作亂，風險太大了。」

郭淡稍稍點頭，又瞅著那貨船，若有所思著。

徐繼榮哼道：「我姑姑才不會這麼說。」

郭淡愣了下，道：「難道員外是想……」

「啊？」

郭淡是哭笑不得，也懶得搭理他。

「這也要我教你？唉……方才還真不該誇你。」郭淡睜眼看著寇義，怒其不爭道：「你就說我腎虛，身體不好，無法勝任錦衣衛那等要職。明白了嗎？」

好在其餘人不像徐繼榮這麼不靠譜，一切都在井然和*圖*書有序的進行中，關於運往江南的畫冊早已經準備妥當，現在又在加緊製作七夕網戀的畫冊。因為冊封大典畫冊的大賣，導致資金迅速回籠，這獎金什麼的自然都不在話下，工匠們也是幹勁十足，而且，沒有徐繼榮的搗亂，郭淡安排工作也是相當順利。

總之，無不洋溢著廣告的氣息。

「賢侄這話在理啊！」周豐笑著點點頭。

這猛龍過江，心裏也會虛的，故此郭淡為金玉樓訂製的計劃就是，將所有的資金全部投入到狀元紅上面，將狀元紅給捧紅，金玉樓就直接過去專賣。

寇義忐忑道：「姑爺，你為何這麼看著我？」

當然，郭淡也只是想想而已，在這風口浪尖上，他可不敢逃稅，萬一被姜應鱗他們待著，那不死也得脫一層皮，況且明朝的商稅也不是很高。

「夭折也很正常，做買賣哪能無往不利，但最重要的是要堅持下去，否則的話，就永遠不可能成功。」

倘若直接打金玉樓的廣告，那南京的酒樓見他如此囂張，又是氣勢洶洶，豈會讓他好過。

郭淡拿過任命狀來，揉成一團，扔入竹簍中。

剛剛回到牙行，寇義便急忙迎上來。

陳旭升瞅著寇義那木訥的表情，心裏焦急的很，畢竟他昨日可以拍胸脯保證過，拿起任命狀站起身來。

周豐忙道：「我倒也想弄些大點的船，但是這運河水淺，有些地段走不了大船，而且這運河主要是供漕運使用，咱們商人就只能用這麼大的船。」

郭淡眼中一亮道：「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等到員外立足之後，可就不m.hetubook.com.com怕他們了。」

「哦，我突然想起有事，我先回去了。」聲音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淡淡，我姑姑與你說了甚麼？」

正當這時，一個碼頭上管事的走了過來，道：「周員外，這第一批貨已經全部裝上去了，不知下一批船何時來。」

「哪裡，哪裡。」周豐謙虛一笑，又道：「不過要想舉辦好這七夕網戀還是離不開你們牙行，賢侄何不藉此去南京開個分店。」

郭淡好奇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走海運？」

郭淡道：「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收了他們多少錢？」

翌日。

郭淡道：「是錢給少了么？」

「明白，明白。」

寇義震驚的看著他。

「行行行，這事你做不了主，你們姑爺在店裡么，我自個去跟他說。」

寇義趕忙解釋道：「姑爺，你是不是將情況給弄反了，姑爺若想進北鎮撫司，我們可還得送錢給他們，哪有他們送錢給我們的道理。」

到底是誰瘋呢？

我收錦衣衛的錢？寇義想想都覺得汗毛豎立，哭喪著臉道：「姑爺，您就別取笑我了，我哪敢收他們的錢。」

「騙你是豬……你幹什麼去？」

郭淡又問道：「不知員外打算何時去南京開分店。」

送走徐姑姑后，那徐繼榮便急忙忙跑到郭淡身前問道。

「滾。」

寇義哭喪著臉，將任命狀給郭淡遞去。

寇義嚇得連連點頭，又一臉關切道：「姑爺若真是腎虛，我倒是認識一些大夫……」

陳旭升看都沒有看，一手就將寇義的手撥開，神情激動道：「老寇，你先別急著拒hetubook.com.com絕，我們頭說了，是招收懂商的人才，又不是讓他去捉賊，就算他頭暈目眩，手腳無力，也沒有關係。」

但都是有關於酒的廣告，而這錢卻是金玉樓出的。

「錦衣衛？」

周豐立刻道：「過兩日就來了。」

郭淡瞧了眼那些貨船，道：「員外，話說回來，這船好像是小了一點。」

雖然郭淡只是在碼頭上逗留一會兒，但由於路途較遠，故此到傍晚時分，他才回到牙行。

「那倒不是。」寇義搖搖頭，又道：「我想多半還是因為我們牙行最近擴張得太快。」

不過寇義倒是沒有騙他，郭淡此時還真不在店裡，他一早就約了周豐去往碼頭那邊。

周豐笑著點點頭，道：「賢侄也應該知道，雖然七夕網戀結束多日，但直到如今，還有不少人商量著要再舉辦一次。我是這麼想的，有狀元紅在，只要我的分店一開，這生意是肯定差不了，但是這也難免會遭遇同行的嫉妒，我想在明年的七夕節前開張，藉著舉辦七夕網戀與那些酒樓打好關係。」

「這都沒有關係？」

等到寇義滾出門之後，郭淡嘴裏兀自是念念有詞，「虧你丫的還是個管家，連這個都不知道，我特么有腎虛的機會么。」

「唉……可真是好事多磨啊！」

寇義道：「我今兒去官牙那邊打點好了，他們倒是答應了，但我看得出，他們對咱們還是非常不滿。」

郭淡望著徐姑姑那豐腴卻不失高挑的身段，暗想，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小伯爺這麼天真可愛，我怎麼可能傷害他，我要傷害，也是傷害你爹爹那隻老狐狸，呵呵…和_圖_書…

周豐望著那些船隻，又向郭淡道：「不瞞賢侄，這事我是一早就準備好了，前些日子我還真怕會夭折。」

他今日可不是來專程向那徐姑姑道歉的，而是來視察工作的，這是他們第一次將畫冊賣到外地去，對於郭淡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

只見城東的碼頭上停著二三十余艘貨船，全部都是掛著紅綢，從頭掛到尾，寫著「狀元紅」的招子，那是迎風招展，抖動得嘩啦嘩啦響，不僅如此，每艘貨船的船身還用紅漆寫著「念奴嬌號」、「蝶戀花號」，等等。

「……」

「你說什麼？老子進他北鎮撫司，老子還得送錢給他們？他們是瘋了吧。」

郭淡半開玩笑道：「你姑姑讓你離我遠點。」

話說到一半，郭淡突然發現徐繼榮掉頭就走。

郭淡驚訝的瞧了眼寇義，隨即笑著點點頭道：「不錯，不錯，看來你最近長進了不少，那不知你有何妙策？」

周豐不答反問道：「不知關於七夕網戀的畫冊何時出？」

寇義訕訕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還是感到有些擔憂，如今官牙幾乎掌控著一切，任何進出京城的貨物，可都得經他們手，其餘城鎮皆是如此，他們要給咱們使絆子，那可真是有太多手段，姑爺，我看咱們還是得未雨綢繆啊。」

那陳旭升早早就來到寇家牙行，雖然郭淡不在，但寇義兀自不敢讓他進門，直接在門口攔住他，又跟他去到對面的茶肆。

言罷，他往椅子上一坐，輕輕鬆得一口氣。

郭淡稍稍點頭，「值得考慮。」

郭淡只是瞟了眼他，便問道：「有什麼事嗎？」

陳旭升躊躇片和_圖_書刻，又將任命狀往桌上一放，道：「我不管你這麼多，明兒我來取的時候，上面必須得有你家姑爺的名字，否則的話，休怪我不講情面。」

……

「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今兒那陳五哥又來了，也不知是不是昨日他會了錯意，還是他以為姑爺你一定會答應的，他……他連任命狀都給帶來了，您看這如何是好？」

寇義都有些迷糊了，道：「姑爺，其實……其實很多大戶家庭都是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兒子去當錦衣衛裏面混個差事，因為這麼一來，至少也不會被錦衣衛欺負，更何況那些官牙。」

郭淡算是聽明白了，輕輕按著雙目：「管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就不要拿這種瑣碎之事來煩我，他們愛招誰就去招誰，不要去搭理他們。」

寇義驚醒過來，趕忙道：「五哥且慢，我家姑爺一早就出門了，這樣吧，我再去跟他說說。」

寇義忙道：「說來也真是巧了，今兒我遇到那北鎮撫司的陳五哥，他說他們北鎮撫司最近要招一個懂商的人才，目前他們手中就兩個人選，一個是那柳承變，還有一個就是姑爺您，倘若姑爺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幫您去打點一下。」

寇義瞅了眼那任命狀，不禁面色一驚，作為牙人，一眼就能辨真偽，這還真是北鎮撫司的任命狀，心裏納悶著，什麼時候錦衣衛變得這麼不值錢。

「老寇，怎麼樣？」剛剛坐下，陳旭升便是急急問道。

……

郭淡狐疑得打量著他。

「姑爺，你回來了。」

說著，寇義又掏出一錠銀子來，遞了過去，「這兩日可真是麻煩陳五哥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