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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任的意思是不能隨便把患者轉去傳染病院，做了肺泡灌洗。我在3個小時前和唐主任交流了一下，患者的用藥可能需要調一下。」

「沒事，扶我一把。」

「不過呢，吳老師說第一批患者至少要3次陰性后才能出院回家。」馬修德道。

「那就行，你們老老實實隔離，千萬別瞎跑。在村子里，還有人照顧，一旦去了陌生的地兒，人生地不熟的，再耽誤事。」

這幾天滿是陰霾的心裏掠過一抹暖色。

「哎呦……」

「想什麼呢馬院。」吳冕笑呵呵地說道，「至少要隔日複查，還是陰性才能考慮出院。而且第一批患者要慎重，三次檢查陰性才可以。」

「大家都不容易，我跟你說實話。」馬修德道，「人在我們這裏，盡量搶救。要說是不是，現在我們都傾向是，畢竟是一個年輕壯勞力，說發燒就發燒，說喘不上氣就喘不上氣，癥狀和新型肺炎一樣。」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ｍ•heｔｕbooｋ•cｏｍ.ｃoｍ」吳冕的聲音清朗，漫天陰霾淡了許多，「增量變少……這些你都懂，不啰嗦，今天打電話找我什麼事兒？」

馬修德的手微微一僵，吳冕說話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輕鬆，畫風和這幾天完全不同。

「不是所有發熱、呼吸困難的患者都是新型肺炎啊。」唐主任理所當然地說道，「咱們當醫生的不是辨證論治么，總不能把一個好好的人扔去傳染病院。」

「吳老師。」

今天似乎有一股子輕快的風，吹淡了吳老師的抑鬱。

這次交流很意外的順暢，並沒有馬修德想象中困難。

「我吧，打個電話的事兒。」唐主任說道。

有患者轉陰，證明方艙醫院這條路可行！

「話說回來，患者的情況很危險。我們會儘力的，但你們也看不見，希望你們能理解。」

「吳老師說，方艙醫院今天有兩個患者轉陰。」馬修德迫不及待的分享這個好消息。

「吳老師，和_圖_書是這樣。」

「是不是意味著天河那面局面得到控制了？」

「您……笑了？」韓廣雲怔怔的看著馬修德。平日里很常見的一個笑容，在眼前都是那麼的珍貴，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見發自心底的笑容。

自從去了天河之後，每次和吳冕交流，馬修德都能從話語中感知到那種不加掩飾的鬱悶、煩躁。

手機響起，安靜的瘮人的夜裡忽然傳來聲音，把馬修德嚇的一激靈。

說完，電話里傳來純凈水瓶子的咕隆聲音。

「馬院？」韓廣雲聽到痛呼聲衝進來。

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好消息，是天大的好消息！

在這方面，他的手笨的讓韓廣雲慘不忍睹，各種操作都不會。笨的手都不分瓣，一個簡單的操作搗鼓了半分鐘還沒弄完。

「醫務處備案，唐主任你去做檢查吧。」馬修德對這一套很熟練，他隨即做出安排，「檢驗那面你聯繫還是我聯繫？」

「也沒那麼嚴重，現在要做檢查確定患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情況。至於你們……住的地方怎麼樣？冷不冷？」

馬修德簡單介紹了一下患者的情況。

「嗯。」馬修德眼角的皺紋笑的深了許多。

「馬院，今天找我了？」吳冕問道。

但是！

……

在韓廣雲的攙扶下，馬修德勉強扭扭歪歪的坐在椅子上。

沙發那種軟綿綿的地兒是沒法躺的，要是睡一夜，第二天自己就得起不來床、請病假。

「！！！」

天河的局面糜爛到什麼程度，從吳老師的口氣里就能感覺出來一二。

他還沒睡，是在等吳老師的消息。

「那也沒辦法。」馬修德嘆了口氣，「你們算是密切接觸者。」

一股熱血衝上馬修德的腦門。

「那我們咋整？」患者家屬被嚇懵了，「我聽我們支書說這次的病老邪乎了，得了之後看著好好的，但說犯病就犯病，人直接就不行，搶救都來不及。」

「唐主任，你為什麼堅持要做肺泡灌洗？」馬修德忽然問道。

「那也和圖書行啊！這可能是最近兩周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得建個群，吳老師要問唐主任一點事情。」馬修德一邊說，一邊笨拙的操作建群。

「回不去啊……」患者家屬澀聲說道，「我們是被120急救車送回來的，村子里臨時給我們搭建的屋子，倒是不冷，吃的也不缺，可回不去家。因為柱子的事兒，村整個浪都封了。」

「不冷，就是睡熱炕睡習慣了，屋子再暖和也覺得不舒服。」

「我？」

「吳老師，今兒怎麼了？」馬修德試探問道。

「馬院，還是我來吧。」韓廣雲微笑說道，能看見希望的感覺，真好。

各科室需要什麼、有哪裡做的不到位、具體操作中似乎還要和其他醫院的院長多交流，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

馬修德笑了笑，點點頭。

「你們也沒回家？」

「你那面……」吳冕的話沒說完，就被馬修德很「不禮貌」的打斷。

他高興的忘記了腰間盤突出的事情，腳一軟，整個人差點沒趴地上。

和圖書「是啊。」

「好！」馬修德喜上眉梢，馬上站起來。

「哦，建個組，你們先視頻。」吳冕說道，「我剛換完衣服，出去透口氣我進視頻再說。」

「剛剛吳老師打電話來了？」韓廣雲問道。

夜色已深，馬修德沒走，而是在醫務處搭起一個硬板床，平躺在上面。

「院長，俺家柱子到底是不是那病啊。」

「我去……」韓廣雲握緊雙拳，眼睛有些濕潤。

「俺們知道。」

即便是要休息了，馬修德的大腦依舊沒有閑著。

「吳老師，有出院患者了？恭喜啊！」

這是一道光，證明希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在。

針對於方艙醫院的爭論，在網路上有很多版本。韓廣雲對生物狗們的嚴謹論證表示很擔心，一旦發生病毒變異那可不是小事。

「以後好消息會越來越多的。」馬修德長長出了口氣，壓在心頭的大石頭鬆動了少許。

韓廣雲默然，點頭。

「方艙醫院有兩名患者的核酸檢測轉陰了。」吳冕也不隱瞞，開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