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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脹？怎麼來的？這麼小的孩子。」林道士問道。

見司機師傅一臉錯愕，他的手伸出來想要捻須，端著說明自己的身份。

林道士把測溫槍揣進懷裡，走到路口揮舞著手裡的大牌子。牌子上有健康二維碼，過往車輛只要掃一下就可以。

「不知道。」司機師傅嘆氣道，「鬧疫情前去了四家醫院，說法都不一樣。現在孩子有腹腔積液，我也不知道送哪去。」

「這幾天孩子腹脹的厲害，我們特殊開了證明，要不是病的重，村委會都不給開證明讓我們出來。」男人一臉愁苦地說道。

「你常年坐辦公室，身體還真未必有我好。」林道士笑呵呵的拍了拍趙哲的肩膀。

「不發燒。」司機說道，「拉肚子，最近難受的……」

「我是老鴰山林道士。」

「誰呀？」

五菱神車很勉強的剎住，一路打滑停下。

但外面實在是太冷了，林道士的鬍子也在口罩裏面，乾脆又縮了回去。

東ｍ•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cｏｍ北太冷，這種「高科技」的測溫方式行不通。

趙哲吁了口氣，終於換班了！

「等一下！」林道士忽然喊了一句。

隨著時間推移，兩人身上臃腫了很多。幾乎能穿上的都穿上，用來抵禦風寒，衣服裏面還有幾個熱寶暖和身體。

「下個班我多上半個小時。」

「走了！」司機師傅輕點一腳油門，五菱神車緩緩啟動。

本來就是地獄級難度，在東北變成了煉獄級的難度。

都不容易，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反正這麼多年早就習慣。

「好好的，比啥都強，趕緊回去暖和暖和。」林道士拍了拍趙哲，「估計快完事了，堅持幾天。」

「嗯。」趙哲從懷裡取出測溫槍，交給林道士。

「劍協醫院的醫生電話。」林道士笑道。

雖然帳篷里也暖和不到哪去，可畢竟沒有小刀子一樣的風吹在臉上不是。

「孩子生病了？發燒么？」林道士問道和*圖*書。

「……」司機師傅怔了一下，連忙要開車門。

「師傅，掃碼。」林道士悶聲悶氣地說道，從懷裡掏出測溫槍。

「是這樣啊，不多聊了，往裡面鑽冷風，孩子別著涼嘍。」林道士見裏面的女人手機上的健康碼也是綠色，便做了個通行的手勢。

趙哲最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他眼巴巴的盼著疫情能早點結束，科室裏面更年期的科長發脾氣都要比零下三十度的氣溫溫暖很多。

不說多難，這孩子生的病至少也是疑難雜症，現在醫院里風聲鶴唳，他怕屯子里的男人都找不到看病的地兒。

「林道長，你暖和過來了么？」趙哲問道。

後座一個女人，腿上躺著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看樣子是孩子生病，以至於要在這樣的天氣里過重重關卡去醫院看病。

連換了幾家醫院都沒用，這個信息讓林道士相當警覺。

趙哲還沒轉身，遠處風雪裡一輛小麵包車開過來。

「沒hｔtps://ｍ•hｅtｕbｏｏk•ｃom•ｃｏm有，一動骨頭就咔咔響。」林道士努力活動了一下，但身上穿的太厚，又是軍大衣又是狗皮帽子，渾然沒了從前仙風道骨的模樣。

「停！」林道士光聽到拉肚子三個字，整個人都綳起來，身子向後閃了一下，緊張說道，「拉幾天了？！」

很多次趙哲都特別羡慕南方人，在短視頻里他看見天南省用大型測溫設備，根本不用一個人一個人的測，和飛機場、火車站的安檢設備一樣，坐在屏幕前就能看見體溫高的人。

五菱神車，兩人看著很親切。

「還不如有個患者把咱倆給傳染了呢。」趙哲開玩笑說道，「躺在病房裡總比在這兒被大風吹著強多了。」

室外都是零下，走進室內不緩個十分八分的肯定也是零下溫度。所以有氣溫DEBUFF的加持下，防疫難度+3。

「……」司機見林道士一臉緊張，也很是無奈，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孩子拉肚子已經小半年了，不是和_圖_書新型肺炎。」

「胡說，趕緊呸兩口。」林道士訓斥道，「真要是感染了，上呼吸機有你後悔的。我聽小師叔說這病的患者呼吸道里都是分泌物，跟溺死的感覺差不多。」

林道士和趙哲守在路口。

「趙哲，換班了！」林道士走出帳篷，大聲喊道。

至於張子默和韋大寶能不能解決不重要，背後不是還有小師叔呢么。

「嗯。」林道士也不客氣，一頭鑽進帳篷，給張子默和韋大寶打電話聯繫。

「跟辣條沒啥關係，啥辣條能拉肚子拉半年。」林道士笑道，「你這是準備去哪？」

「怎麼了？」司機師傅把車窗搖下來。

「綠碼，沒事。」司機把手機遞出窗外，很配合的把頭湊到林道士的測溫槍面前。

「別下來了，送孩子去看病，給你個手機號。」林道士想了想，報了兩個手機號碼，把張子默和韋大寶的手機號都告訴他。

溫度28攝氏度……林道士掃了一眼測溫槍上低的離譜的溫度，心裏嘆了口和_圖_書氣。見是綠碼，放心多了，隨後又掃了一眼車後座。

司機師傅連連道謝，看著風雪裡慢慢駛離的五菱神車，趙哲說道，「林道長，你先去打電話，我看會。」

「你別著急，我先打個電話聯繫，你到了劍協醫院再打電話就來得及。」

雖然屁用沒有，但依舊要有儀式感……這一點不管林道士還是趙哲都清楚，但是設立監測點連測溫的環節都沒有，他們總覺得差點什麼。

那句人民需要什麼，五菱就造什麼的標語簡直太洗腦，以至於看見里倒歪斜的五菱神車都覺得親近。

可是這種時候，誰開車在路上瞎逛？！

「誰知道呢，她半年前吃了一包辣條就這開始拉肚子，還一直不好。」

林道士吁了口氣。

遇到患者，林道士就想多聊幾句，這也算是一種職業病。

「……」趙哲的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被嚇的。

「你們也不容易，我給你個電話，你問問看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林道士在寒風裡大聲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