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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話微微甜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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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句

第五十九句

大伙兒姿態放鬆地圍坐成圈,吃著聊著,吃得差不多了,自然少不了飯後活動。
「八塊。」
侯舸壓著他肩膀起身,語焉不詳:「呃……應該是有原因的吧。」
鈴聲響徹,吻也到此結束,男人退出她的唇舌,前半段激烈,後半段柔情四溢,淼淼適應了他的節奏,呼吸不算太亂。
「不會。我爸去學校之前,我告訴他,那是你未來兒媳,要是嚇跑了,你兒子以後就要單身一輩子了。」
面癱被愛情變成了一個二傻子。
帳篷外,篝火熄滅,其他的人也漸漸散了。
「怪不得之前門衛大叔一直盯著你看,萬一被認出來,會不會連學校領導都驚動了?」
她從背後推他:「快走快走。」
暮色漸深,溫度也降了不少,帳篷中間燃起了篝火。
笑聲被他以吻封緘。
侯舸笑呵呵的:「沒事,這不有我嗎?」
吳非只顧埋頭苦吃:「啊這個好吃,啊啊這個也好好吃……」
就在大家以為後文是千篇一律的獲獎感言時,他突然來了一句:「我今天站在這兒,是因為和高二年級的謝安淼淼同學產生了超越同學之間的情感,嗯,就是俗稱的早戀……」
他也躺進去,她抱上來,不安分地在他身上這裏蹭蹭,那裡摸摸,暖融融的呼吸也噴在他頸側。
揉著,捏著。
童放摸出六副撲克:「斗地主,還是升級?」
淼淼深知男朋友性子低調,又不擅應酬,於是拉著他從後門出去。
真好啊,年少時所有的喜歡都和你有關,分別後,獨自穿行過茫茫人海,跨過生與死的界限,最後雙手擁抱住的那個人,還是你。
我們是彼此生命里的唯一。
我只有你,而你也只有我。
吳非撓著腦袋,聯繫前後想了一通,臉突然漲紅了,氣鼓鼓地瞪著陳笑,陳笑戲謔小朋友開竅了,吳非惱羞成怒用支撐桿打了他的腿兩下。
當它有朝一日變成現實,她又覺得彷彿置身夢境。
這一鬧就鬧到了半夜兩點多。
談今天繼續說:「贏的人,可以用口紅在輸的人臉上畫一筆。」
侯舸還點了三大份的麻辣小龍蝦外賣,送來時還熱氣騰騰,香味誘人,吳非猛吞口水,率先對小龍蝦動起了手。
侯舸的計劃是這樣的:先點眉心,再畫紅唇,點鼻尖,畫鬍子,圈眼睛……
小喬和童放這對更是過分,公然餵食起來。
陳笑和他一唱一和:「怎麼說?」
高中時的紅底證件照,那時相機像素不太好,也沒有美顏,儘管如此,還是難掩他俊朗的輪廓和-圖-書和出眾氣質。
「沒關係,檢討我來寫,我來念。」
吳非負責洗牌,和其他三個還單著的達成默契:專挑情侶下手。
「規則是什麼?」
「我在想,」淼淼眸色如雨後初洗的晴空,「會不會有年級主任跳出來,然後把我們抓住,罰寫三千字檢討,周一升旗時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
想看衍哥被口紅塗滿臉嗎?
「叮鈴鈴……」下課鈴聲由遠及近。
淼淼還看到底下放著棒棒糖和梳打餅,看來這裏就是師妹們拜學神的地方了,她推開玻璃,挑了一顆菠蘿味的糖,心中默念,我是你們學神的女朋友,他不吃糖,我先幫忙收下啦,願你們心想事成哦。
侯舸鼓掌:「這個好!」他躍躍欲試,「我們開始吧。」
「在想什麼?」他低頭,唇壓在她額角上。
淼淼和小喬……是懂的,至於封箏,雖然沒談過戀愛,可這麼多年言情小說是白看的啊,她幾乎秒懂好嗎?!
今晚要單獨睡一個帳篷,為什麼她還沒有男朋友啊啊啊!
「老闆娘,我要一個藤椒雞排手抓餅,加番茄醬。」
淼淼聽著各種不為人知的真心話,看著各種刺|激的大冒險,大腦皮層極其興奮,還沒有睡意,霍斯衍考慮到明天還有活動,就帶她先回帳篷休息了。
「好想把照片也偷走。」
網路上曾流行過這樣一句話——
淼淼迅速拔掉吹風機插頭,一溜煙兒跑出去了。
這才第一把,時間還長著呢,侯舸和封箏和眾人商量后決定先意思意思讓他們在眉心塗個圈。
她問的又不是這個。
霍斯衍搖頭。
正中間一行醒目的大字:熱烈慶賀我校霍斯衍同學勇奪201X年高考A省理科狀元桂冠
「我的應該是媽媽來。他們見面了以後會怎麼樣?我們就被拆散了?」
他低下去。
烤魷魚的香氣瀰漫開來,太陽也消失在海平線上,暮色四合時分,侯舫和他女朋友岑薇才姍姍來遲。
淼淼扯了扯霍斯衍的衣袖:「你會玩嗎?」
一口咬下去,外層酥脆,內層柔軟,雞排香辣,混著生菜和番茄,葷素搭配得宜,加上微酸的番茄醬,炒得噴香的白芝麻粒,真是美味至極。
陳笑舉著啤酒罐和談今天、侯舸碰了碰:「祝我們早日脫單。」
一道白光閃過,不知是閃電還是流星,她劇烈地抖動……
童放和小喬頂上。
落日熔金,沙灘也被照成了蜂蜜般的顏色,觸感溫暖而細膩。
半分鐘的時間不到,密密麻麻的感覺堆砌起來,m.hetubook.com.com淼淼難耐極了,緊咬牙根不發出聲音,踢他的背,他不肯停,她又去輕推他的頭頂,在心底重重地又柔軟地喊他名字。
男人沖澡很簡單,十分鐘就搞定了。
風吹過了身姿勃發的少年們,又跑上來吹他們,吹得淼淼裙擺、髮絲紛飛,陽光下,她的笑容越發絢爛。
關於防潮墊為什麼要買的問題。
老闆娘應著,手腳麻利地開始攤餅,不到五分鐘,一個層如薄紙香氣撲鼻的手抓餅就新鮮出爐了。
侯舸也:「……」
淼淼剛舉起筷子,旁邊的男人就將她最喜歡的蒜蓉粉絲生蚝夾到了她碗里,她為這份默契笑得眉眼彎彎,也給他夾了一個象拔蚌。
前面就是最受學生歡迎的小吃街,似乎每個學校都有這麼一條神奇的街道,百來米,不算寬,兩邊綴著整齊有序的小吃店,湯粉、燒烤、麻辣燙、臭豆腐……應有盡有。
他的食指輕壓在她唇上,那種不正經的笑又出現了:「別出聲就行。」
淼淼來到一家以前很喜歡光顧的手抓餅店前,沒想到老闆娘還是原來那個,腿和胳膊依然細,上身卻胖了,加上穿的緊身衣,腰間堆得游泳圈似的,頭髮也染成酒紅色,燙了個大卷,看起來時髦多了。
四個女生都點了點頭。
「剛剛陳笑在後面一推,侯舸好像真的親到封箏了耶。肯定親到了,我看她的耳朵都紅了。」
意亂情迷的淼淼恍惚中有種時光交錯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高中那時,不是沒有幻想過和他在頂樓,或在後山的某個隱秘地方抱在一起偷偷地親,但也僅僅是幻想而已。
淼淼只有五塊零錢,伸手去霍斯衍外套口袋掏他錢夾,打開來找到三塊錢,一起給了老闆娘,順手把餅接過來。
吳非上午在車上吃盡了斗地主的苦:「升級升級,衍哥和淼淼也來吧。」
月上中天,星輝熠熠,潮漲又潮退。
老師們的心情肯定也很複雜。
和意料中一樣,霍斯衍對小吃街的東西並沒有太大興趣,淼淼吃完餅,沒禁住誘惑又買了一碗酒釀湯圓,他提醒她不要吃太飽,留著晚上吃大餐。
燒烤好的食物一盤盤端上來:烤魷魚、烤大蝦、蒜蓉扇貝、生蚝、蟶子、象拔蚌,全是虹城有名的海產,純天然養殖,腥味不重,肉質鮮美肥嫩,搭配著啤酒,別有一番風味。
淼淼的聲音也被他堵了回去。
她把糖放進包里,問他:「你還有這種照片嗎?」
也有可能是夜色太迷離了,她才會有這樣的想法,hetubook.com.com封箏拍了拍臉,進入第二局。
淼淼沒幾口就吃完了,她想打包回去給其他三個女生,又犯起愁來:「冷掉就不好吃了。」
厚顏無恥!
霍斯衍拿過旁邊的乾淨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珠,裹上浴袍,轉過身,見她還在看,他把系好的腰帶鬆了,忽然來了一句:「他們應該不會介意我們遲到吧?」
她們把食材處理得差不多,那邊帳篷也搭起來了,童放和侯舸過來幫忙弄燒烤架,淼淼將剁好的蒜蓉放到簡易小木桌上,又抱來礦泉水給每人都發了一瓶。
只能作罷。
侯舸是撲克牌高手,封箏和淼淼水平相當,霍斯衍幾分鐘前才摸清規則,第一局的勝敗毫無懸念。
「女生們都應該有帶口紅吧?」
淼淼繼續:「檢討完,是不是該請家長了?」
半個小時后,他們來到海灘,侯舸童放等人把帳篷和燒烤食材、用具都準備好了,男生們負責搭帳篷,兩個女生則是在料理食材,淼淼鬆開霍斯衍的手走到小喬旁邊去:「還有什麼要弄的?」
正值黃昏,紅霞滿天,夕陽彷彿被融化了一樣,從天邊流到海里,海鳥在橘紅色的海面上掠過,遠處,漁船和白帆正返航,像一片片豎起的羽毛,由遠及近,逐起鱗浪層層。
淼淼拿出口紅:「要畫哪裡?」
回到度假山莊大約五點,淼淼先去浴室洗澡,洗完后,用吹風機吹頭髮時,霍斯衍也進來了,淋浴間的門也不關,打開花灑,直接沖澡,即使親密過數回了,但這樣地在大白天直面美色對她來說也是不小的衝擊,一邊害羞,一邊一絲不落地看。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虹城中學數一數二的尖子生霍斯衍居然有一天會為早戀上台做檢討,從那以後,她謝安淼淼就變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
說的不正是他和她嗎?
這次吻了很久很久,可惜的是,到最後年級主任也沒有出現。
侯舸眼神重點強調:尤其是侯舫這對。
妖冶。
霍斯衍牌技越發嫻熟,淼淼也配合得好,兩人再次橫掃牌桌。
淼淼接過來,盤膝坐在野餐墊上,開始剝蒜皮。
談今天和童放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甜言蜜語。
童放:「……」
「多少錢?」
「嗯。」霍斯衍點頭,「那時我媽身體不好,來的應該是我爸。」
想想想!
霍斯衍分神去把滾到一邊的手電筒摸回來,關掉,整個帳篷只剩下月光、星光,和他們深情又繾綣對視的目光。
學生們都被鈴聲召喚回教室了,四周恢復了寂靜。兩人和圖書悄悄離開實驗樓,往後山的方向走去,路過圖書館,淼淼眼尖地發現旁邊立著的宣傳欄上貼著霍斯衍的照片。
偷是不可能的了,淼淼拿出手機,點開照相機,對著證件照咔嚓了幾下,重新挽上他的手:「我們走吧。」
他們穿著情侶裝,手牽手走過來,看得一幫單身漢們眼熱,等侯舫走到近前,侯舸先發制人,不動聲色地伸出腿去,侯舫心情蕩漾萬分,一個不防就被他哥絆倒在沙灘上,其他人也趁機七手八腳地挖沙子往他身上招呼,最後把他半身埋在了沙里。
吳非:沒問題。
身為女朋友的岑薇一開始還微微受驚,後面覺得有趣,也參一腳進去,給侯舫做了一條美人魚的尾巴。
算了,還是串蝦吧。
陳笑「壞心眼」地給吳非挖坑跳:「要不,你去問問衍哥,他肯定知道。」
這裏就要停一會兒了,因為底下的尖叫聲會響破天際,男生們目瞪口呆,跌破眼鏡,女生們捂胸口,芳心碎了一地。
軟成了一團春|水。
「好嘞。」
又翻個身,把她從睡袋裡抱出來,扯過外套墊在她身下,毛毯也拉過來,蓋住。
她站直身體:「我們等他們上課再下去吧。」
封箏:「……好吧。」
霍斯衍脫掉她外套,把她塞進雙人睡袋裡去,她還在興緻勃勃地說著:「想不到吳非的初吻在幼兒園就沒了……」
小喬丟給她一袋大蒜:「剁蒜蓉。」
「你好壞!」說得好像煞有其事一樣。淼淼笑得肚子疼,「不行了。」扶著他,彎下腰去笑。
岑薇羞得錘他胸口。
對面,封箏微張著嘴,目光難掩驚艷,太神奇了吧,只是額發做了改動,怎麼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好像變了?唇邊若有似無的笑意,深邃望不到底的眼眸,再襯著眉心的紅,從沉穩嚴肅變得……她腦海中閃過兩個字——
四下無聲。
吳非這單純的傻小子還真的要去問,被童放一把拽了回來,他好氣又好笑:「搭你的帳篷吧。」
吳非又問:「猴哥,你知道為什麼嗎?」
「別……」淼淼伸手去擋,會被聽到的。
「能讓女朋友這麼開心,是我的榮幸。」
侯舫和岑薇在角落裡你儂我儂,童放和侯舸去拉他們入戰場,岑薇禁不住盛情邀請,有些動搖了,侯舫從後面用力抱住她,很不要臉地說道:「撲克牌哪有男朋友好玩?」
升級沒辦法玩下去了,陳笑就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得到一致響應,這個純屬靠「運氣」而不靠技術的遊戲,還怕坑不到想坑的人嗎?
籃球場上,意氣和圖書風發的少年們歡呼著吹口哨,是誰完成了漂亮的灌籃絕殺,還是,進了一個三分的好球?
等了一會兒,上課鈴還沒響,難道是大課間?淼淼俏皮地眨眨眼:「再親一下吧,希望待會會有年級主任跳出來抓我們。」
侯舫也是很周到地照顧著女朋友,自己反倒沒怎麼吃,岑薇的臉微微紅著,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火光映照。
他沒想到的是,這些招數全反彈了回來,霍斯衍一掃前面的頹勢,帶著淼淼連贏六把,反轉太大,別的人連牌都不玩了,紛紛跑過來圍觀,在鬨笑聲中,花著滿臉的侯舸和封箏黯然退場。
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他站在台上,表情,嗯,應該酷酷的,可能不會有什麼表情,語氣也淡淡的,就跟之前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一樣:「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三十六班的霍斯衍。」
樓下一片喧鬧聲,穿著統一校服的學生們陸續從教室出來,成群結隊地跑到田徑場上,從高處遠遠看去,就像鑲著紅色花邊的草地上長出了一朵朵白花,隨風縱情搖曳。
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刺|激。
喝過水后,女生們歇息,男生們繼續幹活。
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圍觀群眾:「……」
見霍斯衍應下,談今天立刻就說:「為了增強遊戲體驗感,我們來定個處罰機制吧。」
後面是他每個科目的高考成績,還有高中時獲得的各個獎項。
走出一段距離,淼淼想著,學校專門給他設了個宣傳欄,給師弟師妹們做學習榜樣,又想到考試前女生們過來送糖果餅乾祈求保佑的盛況……她拚命忍住笑意:「霍先生,採訪一下,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她渾身發顫。
不遠處,吳非直接坐在沙子上,扶著帳篷一角:「我就納悶了,為什麼這山莊只肯出租帳篷,而防潮墊就一定要我們買下來呢?」
淼淼先畫了自己的,再順手把霍斯衍額前的短髮撥上去,口紅轉兩圈:「畫好了。」
侯舸一聽,有戲哦,很熱心地給他講了一遍,又慫恿道:「衍哥,很簡單的。」
「公平起見,衍哥和淼淼一組,猴哥你……跟小箏箏一組吧。」
正打算當局外人看熱鬧的封箏被點到名,猶豫著說:「我不是很會玩耶。」
侯舫之前還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看到女朋友興奮地拿手機對著自己拍了又拍,還很配合地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對哦,她差點忘了,還有海灘燒烤!
侯舸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激動地捂住嘴巴,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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