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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若恆星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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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微雨濯年華(02)

第四十七章 微雨濯年華(02)

唐導:「卡!」
「他的所有電視劇我都看過。」
記者們:好吧你贏了。
丁吾沉著聲:「沒什麼。」
門外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
會議開完,雨停了。第一場拍的是白蕭蕭和白父的戲份。
雨漸下漸密,採訪來到尾聲,劇組為記者準備了熱飲和點心,各方面都照顧周到,人家寫出來的通稿自然會更加真情實感。
「高老師,您有沒有信心憑藉鄭暉的角色一舉奪下影帝桂冠?」
這個問題答不好的話很容易得罪人的。
木鶴在家裡待了一晚,養精蓄銳,次日早早地來到片場,參加開機儀式。
轉過頭:「丁總,您剛剛說什麼?」
風平浪靜,木鶴側過頭,眸光濕漉漉的,窗外已天色全黑,天邊掛著一輪滿月,好像泡在了水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的輪廓忽然清晰,鼻尖抵鼻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深不可測,彷彿藏著無數個誘惑的漩渦,木鶴心慌意亂,微張著唇想喊他,給了他便利,毫無阻礙地長驅直入……
「好。」
她的肢體動作、表情,哪怕是細微的眼神變化都在特寫中一覽無餘。
「白蕭蕭的角色一直因為低片酬、高難度被不少女演員拒絕,請問你為什麼會反其道而行選擇出演呢?」
兩人都沒有說話。
木鶴休息了幾分鐘,繼續拍後面的戲份:白蕭蕭在深巷中哭泣奔跑去求助明叔。
「哦,為什麼這麼說?」
場記打板,唐導喊:「A!」
「眼神不到位,再來。」
白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白蕭蕭坐在木椅上,眉心微蹙,面上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愁色:「爸爸,我們學校的老師都被抓走了,通知說停課半個月。」
大學時,紀寧從網上找了島國的啟蒙片子,全宿舍的女生一起看,她們津津有味地評頭論足,她只掃了一眼,就被極具視覺衝https://m.hetubook.com•com擊性的畫面弄得頭暈眼花,從頭到尾臉都是燒著的,如坐針氈,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
木鶴卸下心防,伸手去掀他的睡衣,發現紋身大部分都在褲腰以下,這……
她說得眉飛色舞,不難看出來,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快樂,霍斯衡偶爾應答一兩句,眼梢彎著好看的弧度。
什麼時候,我也能聽你喊我一聲爸爸?
飯桌照例是木鶴的主場,郗衡則是最好的聽眾,飯後趁著夜色正好,他們帶著碗碗到樓下散步,花前月下,哪怕沉默也有另類的甜蜜。
這是個好兆頭,製片笑出了滿口白牙:「遇水則發,《北城有佳人》開機大吉,收視必爆!」
在她的指導下,他總算做出了一頓還不錯的晚餐。
腦中浮現某些模糊的畫面……
圍觀的粉絲樂了,不約而同想起木鶴因為窮得連一扇窗戶都賠不起,被愛妃眾籌推上熱搜的事,翹首以待她的回答。
正式開拍前,唐導給他們開了一場劇本圍讀會,分析角色的心理、動機,甚至精確到每句台詞用的語氣和神態,木鶴的小筆記本上又增加了好幾頁的乾貨。
碗碗作為最大的電燈泡,自覺走到後面去,減少存在感,悠閑踱步。
霍斯衡埋在她頸邊平復了喘息,從喉嚨里壓出一絲愉悅的壞笑:「央央,晚上吃麵條怎麼樣?」
「如果你願意的話,今晚我確實有一筆上億的生意要和你談談。」
木鶴屏住呼吸,輕輕地將他褲腰往下拉,黑色內褲的邊緣都出來了,紋身還只有個翅膀的輪廓,很顯然,要想窺見全貌的話,勢必要直面某個危險的地方……
鏡頭回到柜子里的白蕭蕭,她蜷縮成一團,渾身發抖,緊咬著牙,在心裏一遍遍喊爸爸,等到天邊泛白,她爬出來,小心翼翼觀望四周,家裡的大門開著www.hetubook.com.com,她跌跌撞撞地衝出去。
「我也是,」木鶴如遇知音,「那您最喜歡哪部?」
眼淚齊刷刷落下來。
她的心中頓時溢滿柔情,進了廚房,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臉貼到他背上。
走到人工湖的位置,木鶴估摸著保安例行巡邏的時間快到了,晃晃他的手臂:「我們上去吧。」
他懶懶地應了聲「哦」,一點都不相信的樣子。
「爸爸,您說,那些人把老師都抓到哪裡去了?我聽說……」
她俏皮地眨眼:「因為她叫白蕭蕭,而我叫木央央,這難道不是特別的緣分嗎?」
「丁總。」
霍斯衡坐到床上,聲音低沉地問她,「確定要看?」
丁吾事先做過功課:「青青河邊草。」
男人的臉沉在黃昏的光影中,朦朧著,她看不清,只覺得此時的他,衣衫微敞,鎖骨若隱若現,清冷盡退,有點像欲行不軌之事的斯文敗類。
「那就好。」丁吾還有一肚子關切的話,全不適合說出來,只能生硬地去找別的話題,「我剛剛在監視器後面看,趙開老師不愧是老戲骨,演得真不錯。」
不苟言笑的唐導聽得連連點頭。
白蕭蕭滿臉是淚,先搖頭又用力點頭。
明明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可又像什麼都做了,這筆生意他是最大贏家,她輸得徹徹底底。
和她談上億的生意?木鶴秒懂,這是要開車的節奏啊,她想起了鍾離非說的以退為進,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不是太快了點?他們戀愛還不到一個月。
譚綿抱著衣服和水等在旁邊,看到木鶴一次又一次地摔下去,心疼得不行,監視器旁的丁吾更是揪緊了心,他從來不知道演員拍戲會這麼辛苦,肯定都淤青了吧,怎麼就不找個替身呢?
她也有些累了。
譚綿非常有眼色地送上來一把椅子。
他藏住眼底所有的情緒:「不用。」
「真https://m.hetubook•com.com的嗎?」
見到人,抱著他撒了一會兒嬌,再接個吻,疲憊便煙消雲散。
「這是趙老師的第一部作品,我也很喜歡……」
木鶴在鏡頭前笑意盈盈道:「我覺得不是我選擇了白蕭蕭,而是她選擇了我。」
他看向女兒,她已經被助理扶了起來,等她披上外套坐在角落休息,他走過去:「小木,你還好吧?」
粉絲哈哈大笑,好可憐哦,拿不到影帝的話就要回家繼承百億家產了。
她打算等緩緩再和他算賬,迷糊著就睡過去了。
木鶴耳根微紅,他之前說過,只有他老婆能看,如果她看了,是不是就等於承認……
六台攝像機同時跟拍。
白父整了整長衫,正義凜然地開門走出,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一左一右地用槍抵住他:「識相的就別出聲。」
「開個玩笑。」他恢復正色,「我是演員,演好戲才是本分。這條路上有無數優秀的同行者,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很榮幸能和他們一起前行。」
霍斯衡的目光一點點地升溫,本意是想逗她,順便轉移話題,卻不料自己也陷進去了,他單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接著把她攔腰抱起。
木鶴不想理他,閉上了眼。
木鶴終於如願以償在清醒的時候被他公主抱,還沒細嘗是什麼滋味,就被他輕放到床上,實打實的成熟男性身體壓了上來。
她沒想到他會來真的:「……郗衡?」
丁吾幾乎沉醉在那清軟的嗓音中,內心翻湧著父愛的柔情,可他深諳適可而止的道理:「你先休息,我去找趙老師聊聊。」
……
他試著和唐導交涉。
丁吾坐下,怕女兒多想,和她保持著距離,語氣也平平淡淡的:「沒摔傷吧?」
屋頂上傳來細碎的響聲,白父比了個「噓」的動作,白蕭蕭意識到什麼,捂住嘴巴,眸底浮現驚懼的淚光,幾道黑影接連從上面m.hetubook.com.com跳下,她無聲地喊:「爸爸。」
她謹慎地跟他確認:「看了應該不用負責吧?」
確實,在感情上她是和郗衡重遇后才慢慢開竅的,想到他暗示的就是那回事,哪怕知道他在開玩笑,她還是驀然紅了臉。
今天只拍兩場戲,傍晚就收工了,木鶴回到金月灣,遙遙地看見頂樓的燈光,就覺得心裏無比的踏實溫暖,一路披星戴月,只因為他在等待。
洗漱完躺在床上,天花板外星空璀璨,也不及浴室磨砂玻璃后的風景,木鶴光明正大地欣賞著,直到門被拉開,他用毛巾擦著半乾的頭髮走出來,筆直地迎上她的目光,輕扯嘴角笑了笑。
唐導的注意力都在木鶴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畫面中,白蕭蕭向前撲去,落地的瞬間,一滴淚跳了出來,他終於滿意了:「過!不錯!」
木鶴回到休息室,譚綿遞了杯咖啡過來,她剛喝兩口,化妝師過來了,不像演犀音那會兒服裝和頭套繁複,做造型都要花好長時間,她現在扮演的是女學生,妝容宜清淡,皮膚底子好,抹一層薄粉,再描眉畫唇就差不多了。
他在她面前越來越不正經了。
她將床單抓出了深深的褶皺。
木鶴的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我想看你的紋身。」
「信心當然是有的,」高遠笑了笑,「但能不能拿下影帝,還得看我們高家祖宗的意思。」
後面還被她們取笑太純情了。
萬籟俱寂,書房,鏡頭最先給到了桌上一盞隨風搖曳的燈,由燈印出來的影子緩緩轉到白父瘦削的後背,他正站在書桌前,給女兒檢查功課。
拍完劇組大合照,木鶴和高遠就被記者們團團圍住了,和媒體打的交道多了,儘管他們提的問題角度刁鑽,她不用準備小抄也能應對自如。
這算不算是在變相地求婚?
劇組並沒有特地安排媒體採訪,但現場還是來了很多記者和粉絲,人聲鼎沸hetubook.com.com,主創們穿著私服在唐導的帶領下上香拜神,綿綿春雨無約而至,飄飄洒洒。
木鶴有些驚訝,搖頭:「沒。」
「重來。」
木鶴這邊銅牆鐵壁,滴水不漏,記者只好轉向男主角高遠,他出道十年,被提名六次最佳男主角,可惜每次都失之交臂,被譽為最佳男陪跑。
因抬手的動作,睡衣拉高,露出小截性感的腰線,那神秘的黑色紋身也跟著顯露邊角。
丁吾說:「我也是趙老師的粉絲。」假的。
和父親相依為命的少女白蕭蕭,在父親被抓走後,她的恐懼、絕望和無助,以及懷著的一絲希望都要在跑的過程中表現出來。
「沒事,」白父面色凝重,聲調卻聽不出異樣,「以後爸爸來教你。」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沒有偷看。」
白父不見一絲慌亂,他將女兒藏進柜子里,輕聲叮囑:「別怕,天亮後去找你明叔。」
霍斯衡關了水龍頭,抽兩張紙巾擦乾手,打開冰箱,拿出兩個雞蛋。木鶴就像和他長在了一塊,他到哪裡也跟著挪到哪裡。
醒來已是八點,木鶴從卧室走出,經過廚房,餘光瞥見料理台前有道修長的身影,她停下腳步,他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精瘦的小臂,線條結實而流暢,正低頭洗著菜,渾身透出居家氣息。
粉絲們:你長得漂亮說什麼都對!
霍斯衡配合著平躺下來,雙手墊在腦後,好整以暇地等她下一步動作。
木鶴來來回回跑了二十七次,才達到唐導想要的效果:「再補拍一個摔倒的鏡頭,注意,攝像一定要重點抓眼神。」
外面撒滿月輝,室內溫情瀰漫。
木鶴這些天在劇組的伙食不錯,為了鼓勵他,還是吃下半碗飯,說起和其他演員們相處過程中遇到的各種趣事,黑眸亮晶晶的:「平均年齡35歲,我是最小的,大家可寵我了……」
木鶴比自己被誇獎還開心:「有趙老師帶著,我很容易就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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