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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時才追你幾天，你就迫不及待地跟到人家床上去了，啊？……你不就是圖他的錢嗎！怎麼，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等到了一個能入你法眼的少爺了？！」

「怎、怎麼了？」袁畫笑著走進去，把手裡的包放下，扭過身避開女孩兒有些銳利的目光，「你這麼看我幹嗎啊？」

「……」

袁畫冷笑了聲，因為過於激動的情緒，連笑都有些破音——

「……小寒總——！」

男生的唇抵吻在女孩兒細白的頸子上，落下星碎的綴吻。

「你什麼時候有過『淑女人設』……這個問題我們暫且不提。」丁玖玖憋笑憋得很難受，「你不妨先說說，那個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淑女人設，到底是怎麼崩的吧？」

他很輕、很輕地，在女孩兒的唇上輕吮了下。

喬灣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後面說的那些話了。

只是一低頭，她才發現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上，僅僅虛掩著。

「寒時……」

如果此時他抱著的是一隻小狐狸，那小狐狸的毛一定已經完全炸起來，把自己撐成一隻狐狸球了。

丁玖玖呼吸一頓。

「……」

確保將孩子安全送回了家，並鄭重囑咐過了，丁玖玖才跟寒時回到了四合樓里。

而自上方俯身下來，寒時莞爾的悶笑停住，眼神也跟著微滯。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這山區酷暑的大太陽曬中了暑，還是被那雙黑漆漆和漂亮眸子迷昏了頭——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伸手攥著男生褶皺的白襯衫領子，跪在柔軟草地間吻在那人的薄唇上。

喬灣坐直身，面無表情地繃著臉兒。

這語氣，不知怎麼的，就讓他想象出一隻趴在陽光里，懶洋洋地舔著厚爪上鋒利毛髮、還眯眼瞧著自己爪下獵物的狼。

說完，丁玖玖沖宋帥點點頭，便快步跑過去。

她的心底掠過一個答案去——是她很久以前就隱約有些察覺、為此還刻意在袁畫面前講清自己和林晏清的關係、最後在篝火晚會上得到了印證的一個答案。

然而此刻被那人隨意撐著，卻好像只剝離了往日的疏離和高不可攀，而多了幾分痞里痞氣又引人矚目的吸引。

女孩兒模糊了理智的眸子里晃過一絲茫然的情緒去。

平素白凈而一絲不苟的襯衫上，此時多了許多褶皺和塵土，連那張俊臉上都掛了彩。

「……可別提了。」

她和袁畫不同於其他人的關係，是從同一所高中升入這所大學的。而她們那一屆來到這所學校的，統共也只有三個人。

「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從下車到進樓，丁玖玖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大家點頭示意了，她身旁的男生卻只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一路過去時不時俯身低語些什麼，側顏上帶著傷也不損半分清雋的笑。

細碎的吻沿著雪白的頸子向旁繼續。

丁玖玖聞言輕笑了聲。「你不是說你也遇到自己的Mr.Right了？我們不在這幾天，你就沒有跟周深師兄再接觸一下？」

「不會再讓你們熬太久了，畫具的事情應該就要解決了。」

丁玖玖：「……」

就算理智說不能這樣，不能現在，不能嚇到她……但只要她出現在他的視ｍ.hｅｔｕｂook•ｃoｍ•coｍ線里，他的身體和反應好像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若是換了別人，這副形象不知要有多狼狽。

「哎！你倒是回答我啊，到底是還是不是啊？」宋帥連忙轉回頭追聲問。

直到再無阻隔。

聽見男生啞聲的低語，女孩兒臉頰更紅地睜開眼。

「砰」的一聲悶響。

男生修長的頸線上，喉結輕滾了下。

表情幾變地在原地站了很久，她才驀然而短促地笑了一聲：

「關你屁事。」

「……沒，沒什麼。」

隱約的聲音突然從他們所在的山體的下方傳來。

幾乎是剛感覺到女孩兒微灼的掌心隔著薄薄的襯衫抵上胸膛，寒時的眼神便更深了一個色度。

那雙杏眼裡已經氤氳上很淡的水霧氣。

因為這層關係，再加上又很巧地進了同一個部門，丁玖玖一直對袁畫在心理上更親近些。

——

「丁玖玖，你是不是命里克我？」

這段話里的信息量實在有些大，丁玖玖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那句低啞的話音不期然被勾回耳邊，丁玖玖手裡拿著的杯子一哆嗦，幾滴水濺到了手上。

「你們在嗎——」

女孩兒的眸子深處閃了閃，最後只是點了點頭，「嗯，回去就回去吧……組內也有替補的主講教師。」

喬灣撲進床里埋頭「痛哭」——

尾音還帶著兩分薄笑。

一聯想這段對話的來處，丁玖玖不由皺了眉，「方嫣說的事情，跟袁畫有關？」

「你不就是會裝嗎！林晏清被你裝出來的那副可憐樣蒙蔽了多久——他追了你那麼長時間，可你呢！」

——

「在把你當做最親近的朋友的背後捅刀子，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爽，啊，袁畫？」

再開口時，丁玖玖的聲音都有些發澀，「方嫣告訴你，那些話是袁畫傳出去的嗎？」

「……」

丁玖玖嘴角彎起來，眼神卻冷，「方嫣離開之前告訴我了——從最開始，跟寒時有關的謠言，就是你這裏傳出來的。」

音樂組其他女生跟著玩笑地鬧。

那修長挺拔的背影卻是頭也未回，只聲調疏懶又輕飄飄地堵了一句。

當天的課程結束，袁畫跟同組的人一起回了四合樓，在臨時宿舍的門口跟對方告別，便轉身準備拿鑰匙開門。

喬灣的話聲落下之後，房間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只是不等她多想，那聲音的後半句又續上：「因為我早就告訴過你……在你面前，我是克制不住自己的……」

而那人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聲線沙啞——

喬灣嘆了口氣，「你記得你最開始跟方嫣發生衝突，是因為什麼事情吧？」

領著音樂組停在樓門旁邊「恰」狗糧，喬灣羡慕嫉妒恨地感慨：「這特么什麼神仙男朋友啊，打完架都這麼帥……我也想要。」

喬灣「嗯」了一聲，隨即有些擔憂地說：「我是不是不該跟你說啊，玖玖……你們沒回來這兩天，我也糾結了好長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說的話又該怎麼出口……當然，這件事也只是方嫣的一面之詞，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

「我先……回去了。」

宋帥被那笑意一毛，站在原地打了個哆嗦，在這盛暑www.hetubook.com.com的大太陽底下，莫名其妙地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

但咬著牙把自己按在原地僵了幾秒后，丁玖玖便也慢慢平靜下來。

房間里死寂幾秒，丁玖玖輕笑了聲，帶著一點淡淡的嘲弄。

「……」

「……」喬灣聳了聳肩。

她攥在男生白襯衫上的手指尖慌亂地鬆開了，改為以掌心抵推，試圖借這反作用力拉開和那人的距離。

——

「你說我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好的運氣，遇上這麼個長得帥家世好還對我一心一意的？你上輩子拯救了地球嗎丁玖玖？」

喬灣：「你就不好奇她為什麼會走？」

「我不知道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以至於波及到寒時身上的都已經這麼明顯，而我之前竟然沒感覺太多。……我這麼遲鈍，讓你這麼辛苦地忍了這麼久——」

一時之間，丁玖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喬灣好。

——

「我在周深師兄那裡維繫了好久好久的淑女人設，崩了！」

「……」

「嗯嗯，你那天的英勇激昂我到現在還記憶尤深呢，可這跟你在周深師兄面前的淑女人設有什麼關係？」

丁玖玖目光一頓。

丁玖玖目光無奈地轉了轉，「對了，袁畫已經去上課了吧？不過前幾天我也不常看見她，她們組是不是挺忙的？」

丁玖玖抬眼，笑意很淡，杏眼微微彎著，神色恬然。

丁玖玖無奈地笑：「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難猜嗎？」

丁玖玖看起來還好，旁邊的寒時卻勾走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為什麼不推開我呢？」

「……」

「難道是被大家傳開了？」

提起袁畫，喬灣身形頓住。

「嘿——！回神了，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寒時以手掌托著女孩兒的後背，將人壓在了鬆軟的草叢與泥土上。

須臾后，埋首進女孩兒的頸窩裡，男生笑得聲音啞然而無奈——

喬灣遲疑幾秒，還是慢慢地點下頭。

「……」

「……」

看著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樓梯里的背影，宋帥眼神發懵，眨了眨眼以後他又扭回來，看向站在原地輕眯著眼的男生，遲疑地問：「你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情況么？我怎麼感覺丁組長對你的態度好像不太一樣了？」

「……其實那次篝火晚會，我就感覺到了。」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寒時的反應速度。

「對。那你記不記得，當時方嫣說過，自己也是聽三組的人說得。」

「……三組的素拓課，是五點半結束吧？」女孩兒輕聲問。

「……噓。」

丁玖玖被盯得背後發毛，僵持幾秒之後苦笑：「我這幾天可不在啊，總不能是因為我，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

丁玖玖眼神微閃，心虛地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那雙瞳色極深的眸子里，此時更像是要滴出墨來。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寒時和丁玖玖帶著嚇得不輕的烏蒙阿木回到了支教的山村裡。

身下的女孩兒鼻尖微紅，蝶翼似的眼睫帶著點輕顫，平素顏色淺淡的唇，此時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吻而轉為嫣紅，和著白里透粉的臉頰……每一寸都讓他想翼翼地親吻。

「……」

只是剛進門兩步，在看到坐在其中一張床上和圖書的女孩兒時，袁畫腳下的步伐就不由自主地僵了下。

丁玖玖被這消息震得有些遲滯的思緒動了動，下意識地開口：「因為……方嫣傳寒時的謠言？」

這麼多年在寒家他可以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忍耐力，一到了她的面前，就土崩瓦解一文不值——他早就看清這一點。

「……對。」

而寒時只一瞬便選擇了無視，他垂手捏住欲起的女孩兒的纖細手腕，把它壓回草地里。另只手則輕覆住女孩兒的唇。

儘管那人看起來仍是懶懶散散的，插著褲袋似笑非笑地站在女孩兒身旁，一雙黑眸只系在女孩兒一個人身上。

「你怎麼知道……」

問完之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任何回應的喬灣不解地扭回頭看，然後她神奇地發現——自己旁邊的女孩兒竟然又開始發獃了。

於是這也確實是個淺嘗輒止的吻，輕得像是一片花瓣落在唇間。

「這都不用猜啊，以寒副組長對你的用心，別說一百多套畫具，我看就是你要一百來顆星星，他也能想方設法地跑世界各地給你收集隕石去！」

「怎麼不是因為你？」

袁畫一邊無奈地咕噥著，一邊推開房間的門走進去。

須臾后，她掩飾性地笑了聲，「嗨……能沒聽說嗎？你們不在這兩天，整個四合樓內都傳遍了……一二三組的學生都在說，四組的寒副組長可真是一手遮天吶。」

望著袁畫臉上的笑容，丁玖玖慢慢皺起了眉。

寒時微僵著視線抬身。

而此時聽喬灣這樣說，丁玖玖幾乎本能地生出一種想要找到袁畫去質問她的衝動。

因為她不是她，她不做那樣的事情。

……

「那天早上我替你抱不平，不是在食堂里把方嫣臭罵了一頓嗎？」

「沒事。」

「無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會跟她談清楚的。」

「是啊，很爽——從來沒這麼爽過！……看你裝了兩年的溫和無害，卻還是撐不住聽不下去露出真面目來，我當然很爽！」

喬灣這次沉默的時間尤為地長，最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咬牙，語速極快地把憋在心裏的那些話說出了口——

「什麼叫應該啊，你們脫險之後，你就沒給他檢查一下？？」

「……」

丁玖玖自己剛說完，不由恍然大悟——

喬灣於是又繼續說：「不過所幸，每次都算是有驚無險……看你們有說有笑地回來的樣子，寒副組長的傷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喬灣：「你們不在這兩天，方嫣被遣返回校了。」

不巧的是，兩人下車進樓前，正趕上下午第一節課結束，來支教的學生們從學校趕回來，和下車的兩人在樓外遇了正著。

「真是抱歉了啊。」

但袁畫既然否認了，她便不會在旁人面前提。

樹蔭下的兩人同時一滯。

他毫不猶豫地放任女孩兒向後，而自己也跟著驀地俯身壓過去——

丁玖玖噎了一噎，白皙的麵皮透上點粉。

喬灣看她的眼神越發地哀怨。

「我的祖宗喂，您這是出去送人治病還是出去帶兵打仗了啊？？怎麼還能帶一身傷回來？」

而一進四合樓內的院子，兩人迎面便遇上了早就聽到消息而等著的宋帥。

「……」

「方嫣說，她本來不想告訴www•ｈetｕbｏok.ｃｏm•ｃｏm我們，但自己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里她是被當槍使了。而且按照她的說法，把她當槍使的人就是袁畫。」

女孩兒愣了下。

女孩兒的杏眼睜得圓，像是只受了驚的狐獴，琥珀眸子里的情緒都獃獃的，平日里的靈動早就被嚇得縮在最裡面不敢露頭了。

「這樣啊。」

沉默了須臾后，她微啟唇，「方嫣被遣返回校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

「嗨，你還提呢。」喬灣作痛苦狀，「因為你們美術組的意外狀況，我們昨天可是上了一上午的課——大家狀態都不太好，盧老師給我們開了個緊急會議，最後決定把課調開，原本下午不是袁畫他們組負責的體育和素拓兩節大課嗎，現在剛好全天四節，我們一三，她們二四——這樣各自還能保證留下喘口氣的時間。」

偌大一所大學里，與她說得上關係親近的，大概也只有喬灣和袁畫了。

女孩兒字字咬得牙都有些生疼，她抬起頭，眼神複雜而難受地看向僵在原地的袁畫，然後近乎一字一句地吐口——

寒時聞言垂眼，要笑不笑地睨了宋帥一下，便也懶洋洋地往樓上走了。

直到女孩兒喑囈帶著點無措祈求的嗚咽聲音從他的指縫間漏出來。

他啞聲，眸里深不見底。

「噗嗤。」

對於方嫣說的，丁玖玖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

袁畫最後用的那個形容詞，讓丁玖玖眼底最後一點餘溫也冷了下去。

丁玖玖垂下眼。

於是就著女孩兒跪在身旁草地上的姿勢，男生單手將已經想往回躲的女孩兒后腰抵住。

「額，其實不是，是方嫣臨走之前來找我，跟我說了一件事……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你。」

……

丁玖玖只覺著怒氣呼地一下衝上來，她攥緊了指尖望著袁畫。

丁玖玖點頭，隨即莞爾一笑。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喬灣聞言愣了下，只是沒到兩秒就一臉瞭然，同時沖丁玖玖擠眉弄眼的：「小寒總幫忙吧？」

喬灣的表情頓時更加糾結了，目光還時不時地往房間最裡面那張床飄去。

丁玖玖這會兒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寒時獨處，見宋帥湊過來，順勢跟寒時晃了晃爪兒，眼睛卻心虛地沒敢看男生。

「今天下午不是袁畫他們組的課嗎，怎麼卻是你們小組在這個時候回來？」

過了兩秒，她才回過神，臉上撐起笑容，「玖玖，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啊？我都一點不知道，差點嚇了一跳呢。」

「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啊？」

——

丁玖玖又問：「並且也跟我有關嗎？」

唇相貼的瞬間，丁玖玖便後悔了。

「我寧可是傳開了。然而事實是，我剛把方嫣罵了個爽，一扭頭就看見周深師兄笑眯眯地站在食堂門外看著我了。我現在已經無顏見他了。那天以後，我一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轉頭跑人——實在是太丟了哇！」

提及這個，丁玖玖微皺起眉，不確定地說：「應該……吧。」

【丁玖玖，你是不是命里克我啊……】

寒時怔過之後，被女孩兒近在咫尺的呆怔住的神情引得不禁莞爾。他眸里情緒加深，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女孩兒們嬉笑的聲音一直伴著丁玖玖和寒時兩人進到和-圖-書樓內。

青草的香氣混著潮濕的雨味沖入鼻腔，或者是上方晴空間日光晃眼，也或者是盛暑的燥熱惹人心亂，丁玖玖只覺著這天旋地轉之後已經是抑不住的目眩。

他俯身壓得更近，那雙眸子里的壓迫也愈發加深，瞳孔里映著的女孩兒茫然無措，也早失了平日的進退分寸。

一見寒時眉尾和嘴角蹭的傷，宋帥頭都大了——

「這種時候……你應該推開我的。」

須臾后，她坐起身，臉上故作的那些誇張情緒都褪了，反而是帶著點遲疑。

一說周深，喬灣頓時蔫成了一團。

丁玖玖：「嗯？」

喬灣坐在床邊，同樣神情複雜，「別說你這種心思敏感的……那次篝火晚會，我都感覺袁畫當時表現得有點不對勁了。我之後還私下問過她，她只說是被旁邊的人慫恿，沒想到她是真的對你有敵意……可是我們三個平常合作得多好啊，也從來沒發生過什麼衝突，她為什麼會對你和寒時有這麼大的敵意？」

「喬灣這個馬大哈，又忘關門了吧……」

丁玖玖忍俊不禁，在笑出聲后立馬收到了喬灣的一記眼刀后，她強忍住笑的衝動，杏眼都彎成了月牙——

——

低啞的悶笑從近在咫尺的胸膛傳回來，丁玖玖回過神，臉頰紅得欲滴。

四野闃然，只聽得見風聲與樹葉子嬉笑的纏綿私語。

「我以為我就夠倒霉了，萬萬沒想到啊，比起你我還是望塵莫及——你說說，你怎麼每次進來山區總能遇上點大驚大險的突發|情況？你別是跟這個山村命里相剋吧？」

「要是有了分配名額，組長你可不能獨吞啊！」

袁畫呆立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表情慌亂而強撐笑容：「玖玖，你這是胡說些什麼啊？玩笑也不能這麼開吧，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啊……」

喬灣於是再次撲回床上。

然後寒時明顯地感覺到，懷裡的女孩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嗯？」見這反應，丁玖玖不由怔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喬灣掩面假哭——

喬灣說完，還托著臉嘖嘖地感慨——

——

平常永遠在學業、兼職、學生工作之間打轉，所以喬灣和袁畫也是她在學校里接觸得最多的朋友。

「我也想我也想，部里管分配嗎組長？」

「去去去，我都沒見著帥哥影兒，你們還想什麼想。」

等再次被喬灣叫回神，丁玖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她目光轉了轉，連忙換了個話題——

丁玖玖：「——？她找你會有什麼事情，還搞得這麼神秘？」

「丁小姐……」

房間內。

丁玖玖沉默下來。

袁畫臉上的血色頓時退了下去。

背對著房間，袁畫手裡的動作驀地停住，眼底飛快地掠過慌亂的情緒去。

而開口的喬灣半天都沒聽見回應，正好奇著扭過頭，就見女孩兒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自己的手背發獃。

當時這句話她確實聽到了，只是並未重視，便放了過去。而今再提，三組便是袁畫作為組長負責的那一組……

聽丁玖玖說完自己和寒時提前回來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喬灣神情複雜而慨嘆——

女孩兒聲音很低，帶著掩飾卻也掩飾不住的鬱郁和失落。

「我什麼時候……」

「丁玖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