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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啞笑吻過她的耳垂：

丁玖玖噎住。

丁玖玖想得宿醉的頭越發疼，也沒有想到什麼方法。

「說說計劃吧，你準備怎麼負責？」

「我……」

「那沒辦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你就想貼上來——你幫我治治？」

——

停了一下，他嗤笑，「我沒有。」

丁玖玖打斷他的話，「你不記得了么，一年半前我就告訴你，林晏清——」

但此時這人腰上掛著一根浴巾，半裸著單膝跪在她床側，地上還一片狼藉……

停機的大腦cpu也開始恢復運轉。

丁玖玖被這話震在原地。

「我沒碰過她們之中任何一個。」

「這麼怕我應驗出事？……你是有多不信任我？」

寒時唇角微勾，「既然你信了，那我們——」

難道他們真的……

可惜一片空白。

「承認就好，你想怎麼負責？」

丁玖玖：「……」

丁玖玖：「？？？」

按照醞釀好的說辭，對方怎麼也不該是這個反應。

「結婚？」

「他本來就是。」

「……我信，」丁玖玖惱然望著他，「所以你別再說了。」

只是片刻后，他卻笑起來——

丁玖玖話聲被對面那人的笑攔得一停。

寒時眼帘一垂，壓下眸子里快要藏不住的笑意。

譬如，無論是從直覺上還是身體沒和*圖*書有太多異樣的感覺上，她都認為兩個人什麼也沒有發生。

丁玖玖輕抖了下。

丁玖玖噎了一下，惱然地看他，「……清子只是不……不像你這麼粘人。」

「如果我碰過任何一個，」寒時突然稍退開些，語氣發涼，「那就讓我在回程的路上車輛失事，順著這裏隨便哪座山崖翻下去，粉身碎骨，死無葬身——」

「所以我們最應當做的就是保持距——」

——

女孩兒的臉色已經悶得通紅，一雙杏眼裡慌得理智全無，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做了什麼」的茫然和無辜。

寒時眨了下眼，重複一遍，「我沒有新的生活。——沒了你，我不可能有生活。」

——

在滿是水蒸氣以及和那人身上清香相近的曖昧氣息里，丁玖玖抱著牆角輕度撞了十來回，才總算讓自己從面紅耳赤的狀態里降下溫。

丁玖玖：「……」

沒有給丁玖玖反應的時間，寒時帶笑上前兩步，直接把還懵著的女孩兒迫到了牆角。

看著女孩兒氣得發紅的眼眶，寒時無奈苦笑——

她眼神微慌，腦袋裡已經開始急轉，努力回憶前一天晚上自己喝下那三杯之後的記憶。

門外那人，顯然跟她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又為什麼會htｔｐs://ｗww•ｈetｕｂooｋ.ｃｏm.cｏｍ突然出現在山區里的自己面前？

丁玖玖目光一黯。

「好，你們結。」

寒時眼裡一厲。

丁玖玖捏了捏指尖，說服自己不要再被帶偏。

抱臂倚在浴室對面的牆壁前，那人已經換好了新的襯衫長褲，唯獨一頭黑髮還有些濕，看起來只隨手抓了抓，凌亂不羈。

面前這人聽完一怔，那雙桃花眼卻倏然彎了下，儼然心情很好的模樣。

——

「……」

丁玖玖慌忙躲過傾身過來的人，連滾帶爬地跳下了床，悶頭跑進了淋浴室里。

可別是個小傻子吧……

他抬手扶在女孩兒耳朵邊的牆壁上，手肘屈起，向前壓身。

丁玖玖第一次發現，酒後斷片這個事情的可怕程度。

門被重重合上。

「負……責？」

「我沒有不敢——」

聽著女孩兒用不知組織了多久的話說服著他，寒時眼底情緒更深更軟了幾分。

「當然是你負責。不然呢，睡了我就想直接跑？」

是一年多過去，她的掩飾水平已經倒退到負值了嗎？

——

「各自的生活？」

跟著她有些惱，但更多湧上心頭的卻是不解。

寒時終於有了點漫不經心的笑容以外的神情——他輕眯起眼，緩聲重複了一遍。

寒時莞爾失笑，心裏又不禁和-圖-書有些泛疼。

杏眼裡之前的慌亂勉強壓了下去。

寒時笑得更深，「沒有什麼？睡了還不敢承認？」

「……」

在浴室的門被叩響第三次后，她只能推門走出去。

突遭驚嚇，丁玖玖差點被剛提上來那一口冷氣噎過去。

丁玖玖低下頭，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抬起視線。

昨晚她是直接從被窩裡被喊起來的，所以穿了棉質的睡衣睡褲，外面又套了外套。

他垂眸睨著她，笑。

丁玖玖心裏微疼，強撐著沒表情便要起身。

「寒時，說話要憑良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看透她心裏所想，男人輕笑了聲。

「睡——……」

丁玖玖突然有點不確定了。

他家小領導啊。

如果昨天晚上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那為什麼寒時的態度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成年人，理智思考，……就可以睡了不負責了嗎？」

從頭到腳檢查完兩遍，丁玖玖長長地松下一口氣。

如今跟他說話，她好像只剩下被牽著走的份了。

黑瞳微熠。

「砰！」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林晏清已經是男女朋友了。我們以後……甚至可能會結婚——所以我不會打破我已有的生活的。」

「那我做小，行不行？」

「好，談啊。」

丁玖玖一噎，「我覺得我們並沒有……」話沒等ｈttｐs://ｍ•ｈetｕboｏk•ｃｏm•ｃｏm說完，女孩兒臉先紅透了。

「你是在考慮該如何負責？」

只可惜背部剛離牆半寸，就啪嘰一下被面前的人推回了牆上。

「……」

雖然外套現在已經在地上那片狼藉里了，但身上的睡衣睡褲似乎都沒什麼被動過的痕迹。

那麼會是為了報復她么……

垂在身側的指尖無意識地攥進掌心，她輕聲笑起來，眼神卻有些空。

須臾后，她才瞳仁微栗地轉開眼，笑聲裡帶一點不自查的顫音，「……如果不是看過那麼多和你有關的娛樂小報還有網站新聞，那我可能真的就要相信你說的了。」

被那莫名森然的目光一刺，丁玖玖心頭虛浮，但只能咬著牙梗住——

丁玖玖忍無可忍，伸手捂住了寒時的嘴。

面對著幾秒就突然沒了人的空床，寒時啞聲一笑，遮著眼仰回床上。

——

然後她才重新抬頭，竭力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冷——

「可是我有我的生活。」

「那些都是我做給老頭子看的。」寒時愈發迫近，黑眸里情緒沉澱下去，他壓低聲音，近乎呢喃地附到女孩兒耳邊。

溫潤在外，刀尖向內；把自己戳得鮮血淋漓，還要跟他虛飾太平。

「寒時，我們談談。」

丁玖玖被這不正經的口吻噎了噎，她竭力維持理智，「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對感htｔps://ｗww•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情能……成熟一點。沒必要再做彼此消耗和折騰的事情……」

丁玖玖：「……」

面對這似乎人證物證俱在的場面，沒有任何酒後記憶的丁玖玖心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丁玖玖不相信他不是有備而來。

那人緊著開口，絲毫不打算給她留下回神的餘地。

「那就是承認咯？」

「……」

丁玖玖指了指自己，懵然地問：「我負責？」

寒時面上笑意一涼。

「你又想告訴我，林晏清是你男朋友？」

「……」丁玖玖別開眼。「我不是要跟你討論這——」

「我粘人么？」

「你不相信？」

寒時輕嗤了聲，「如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那為什麼支教這種事情，他從來不陪你來。」

「你笑什麼……？」

「……」

「不不……你讓我想一下，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永遠演得那麼好……

她有些懵。

一年半未有交集，別的她不確定，但眼前這人騰挪推移的太極功夫，真是不知長進了有多少。

再加上這人對自己的親密永遠不以為恥的態度……

她咬了咬牙，繃住臉，「我們已經分開這麼久了，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現在說什麼負責不負責……你覺得合適嗎？」

如果不是從徐婉晴那裡聽到過事實，他真要以為她就是個理智又薄情的女人了。

為什麼又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