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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撒嬌了

作者:甜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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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一個,在他27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玩意兒。
小孩走以後許寧青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也沒有再進去過,只是家裡固定有人過來打掃,那間房後來也打掃過。
許寧青走之前還問了江妄要不要一塊兒去,結果這人就說除夕夜得陪老婆一塊兒過。
酒吧內燈光炫雜,等常梨托著腮看向他時,許寧青才發現她臉頰紅撲撲的,就連眼睛都已經不是很清明。
為了這次冬令營, 他這回得在這兒待上半個月,冬天換洗衣服本就厚重, 又加上各種畫畫需要用的,箱子很沉。
除夕夜,陳湉大概整日閑在家裡無事,把家裡上上下下布置地像個紅燈籠,看上去非常沒有審美趣味。
他掃了眼,聞到酒味,認出來是長島冰茶。
後來又來了幾把牌,許寧青今晚上手氣不錯,手邊的籌碼越堆越多,中途看了眼手機,常梨還沒回復他。
「……」
彷彿是自己所珍視的寶貝被憑空搶了去。
許寧青一直以來活的自由散漫,對其他人也沒什麼要求,寬以律己寬以律人,所以鮮少真正生氣動怒,過的像個道行高深的酒肉和尚。
床褥疊的整整齊齊,窗帘拉在兩側,看上去明亮敞凈。
作為專業紈絝,一群人自然是不可能跟父母親戚度過除夕夜,除了個別幾個跟溫香軟玉一塊逍遙去了,其他人便早約好了局。
陳湉緊接著話鋒一轉便指向許寧青:「你呢,跟江妄一個年紀的,人家都結婚了,你看看你,連帶回家給媽看看的女孩子都沒有。」
「你小叔叔。」
——在家過除夕嗎?
江妄抬眼,輕哂:「你懂什麼。」
許寧青出國出差三天,回住處先洗了個澡,便準備回趟許宅,卻在剛要出門時堪堪收住了腳步,而是轉身走向了之前常梨住的房間。
許寧青看著小孩張開雙臂,身子往前傾,又怕她摔著,忙把酒杯推遠了點,主動迎上去抱她。
常梨被他逗笑, 點點頭, 也一本正經的回他:「那你捂嚴實點兒, 我可不想被你的粉絲以為是你女朋友。」
許寧青抬手按了下眉骨,和*圖*書緩緩舒出一口氣。
陳湉迎出來:「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念念和江妄都比你來的早!」
許寧青:「不是,那個女孩兒。」
眾人聽許寧青主動問人本就挺稀奇的,如今又聽到了常梨的名字,紛紛都朝一樓看去。
房濟連輸幾局,把身側的女人打發到一旁坐去,新一局剛發完牌,包廂內唯一兩個女人聚在一塊手指往一層方向指,還不時交流幾句。
陳湉拿著水果出來:「怎麼沒帶梨梨一塊兒來?」
對面一局牌結束,其中一人起身把位置讓給了許寧青。
他沒穿大衣,裏面只一件白襯衫,鬆散又不垮的墜在肩上,閃動的鐳射燈光打下來時甚至能直接看清襯衣底下的緊緻腰線。
「……」
許寧青猝不及防,被她那一巴掌扇的臉往一側偏了偏,僵持著動作停在那。
許寧青進屋的時候幾人已經開始打牌了,房濟和周漸祁旁邊還坐著兩個姑娘。
許寧青一頓,揣在口袋裡的手攥了下那個兔子吊墜。
時念念一頓,臉上發燙:「啊,還早呢,我們還沒想過這個。」
「就你這個子。」陳潛讓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下, 「頂多以為你是我異父異母的妹妹。」
房濟捕捉到他目光,笑道:「怎麼,你也有興趣?」
一旁許久沒說話的許承也跟了一句:「之前你們公司找的那個代言人,是你女朋友?」
「誰?」常梨沒很快反應過來。
小姑娘長舒了口氣,伸長手臂把酒杯重新抱進懷裡,咬著吸管吸了一大口,還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指著許寧青一字一頓道,「王、八、蛋。」
許寧青輕勾唇:「你及時行樂的時候。」
「不追誰。」許寧青頓了好一會兒,才又說,「就是之前住我家那個小孩,最近跟我鬧脾氣呢。」
除了機場那一幕,更讓他覺得煩躁的是,自己心緒漸漸開始不受自己掌控。
「我自己來。」陳潛讓推開常梨,沒讓她幫忙把箱子一塊抬進車後備箱。
寒冬臘月,屋前的樹杈都掉落的光禿禿,天色也暗的快,這天空氣倒不錯,這會兒夜色中已經有了和圖書隱約的繁星點點。
辣眼睛。
「什麼。」
許寧青沒答話,將大衣交給侍從,扯了把領帶,捻開兩顆扣子,懶散的坐下來,渾身氣質欲到爆炸。
「我爸媽都不在家, 而且一群親戚朋友每回過年都耍猴似的讓我表演才藝。」陳潛讓嘖了聲,「還好這次逃的早。」
江妄揚了下眉骨:「你做什麼了?」
許寧青忽然想起飯前陳湉說的。
許寧青換了鞋走到沙發邊,一垂眼就看到了秀恩愛的兩人,時念念如今在醫學院讀研,正拿手機看別人發來的一張病歷圖,江妄摟著她挨的極近,跟她一塊兒看,時不時還低語幾句。
簡直是時時刻刻不忘噁心人。
房濟咬著煙,含混道:「你們要是喜歡我倒也可以跟你們引薦引薦,她們倆都是一個畫社的,周圍漂亮姑娘多的是。」
其他人對這沒什麼興緻,便也沒說什麼,倒是今晚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許寧青聞言抬了抬眼,順著那兩人的目光看向一樓。
只不過這些太子爺顯然沒那個興緻去欣賞這麼正經的爵士樂。
他徑自走到吧台,直接把酒杯從常梨手中搶過來。
「你就是?」常梨皺起眉繼續盯著他,「……好像還真是。」
他在車上等了會兒少女也沒有回復,於是便先進了店。
「哦,那個也是天賦型小畫家,之前還蟬聯了名古屋的一項油畫大賽的金杯,好像叫常梨吧。」
陳潛讓按了下鼻樑,一本正經:「因為我是個網紅。」
「終於打到了。」
關於常梨江妄從前就聽說過,畢竟這個圈子頂端的人就那麼幾個,自然互相認識。時念念回國后不久江妄和她還見過許寧青一回,當時便看見了常梨,也算見過面。
除夕夜,北京過年的氛圍很濃,廣場上已經拉著線綴滿一個個各色的燈籠,商家還紛紛推出了相應的活動,傍晚開始下雪這會兒也積起了薄薄一層。
而許寧青直接起身下樓。
「……」常梨從善如流回懟,「得了,你那些都是媽媽粉,也不在乎你談不談戀愛。」
什麼破玩意兒。
陳潛讓:「……」
其中一和*圖*書個女人回答:「看到兩個我們美術圈裡很有名的小畫家,特別有天賦,獲獎無數。」
許寧青輕嗤一聲,對江妄諷道:「看的懂么你。」
很快便上桌吃飯。
「卧槽?你什麼時候把牌打光的?」房濟驚了。
時念念是許寧青表妹,而他和江妄最初的關係是高中同班同學兼狐朋狗友,只不過現如今又有了新一層身份——妹夫。
許寧青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側頭點燃,兩頰微凹深吸了口,火光乍然一亮,他呼出一口煙,將剛發好的牌拿起來。
他已經提前叫好了酒店的車, 住的酒店離明棲公寓只隔兩條街, 離z大也不算太遠。
許寧青輕輕哼笑了聲:「沒,你自己當心著點兒腎吧。」
「你怎麼出個飛機還戴口罩。」常梨看了眼陳潛讓說。
只不過提前讓人別把地點定在嘈雜惱人的地方。
「及時行樂嘛。」房濟說,「你說你前段時間是因為家裡有小孩不好行樂,這她現在走了可不是重歸豐富多彩成人夜生活了,我怎麼聽說你年關還出國去談了個合作呢?」
陳潛讓大剌剌的攬著人肩膀,身子靠過去一點:「沒事兒,咱們繆斯女神愛慕者都排出國門了,那算個屁。」
「你啊,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適合你。」
許寧青又想起機場時,那個男生攬著小孩的肩膀邊說邊笑往外走,他第一次騰起一種說不出具體的感覺。
常梨笑起來:「什麼繆斯女神?」
路邊都是一家三口或是情侶。
陳湉:「得了吧,你還挑呢,我看你兒子就沒想過要跟誰結婚。」
男人長的也的確優越,一路穿過人群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目光。
「哦。」江妄笑了笑,非常不要臉,「我老婆從來不跟我生氣。」
許寧青看著掛墜片刻,而後將它揣進了口袋。
「剛才還叫人小叔叔呢, 現在就變成『那人』了。」常梨睇他一眼,聳了下肩道,「我的暗戀失敗告終,也從他家裡搬出來了,以後不纏著他了。」
那是一個毛茸茸的灰色兔子掛墜,許寧青記得之前常梨是把它掛在書包上的,估計是離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的時候落在這了,後來被打掃阿姨放在書桌上了。
男人面色不善,掰著小姑娘肩膀把人拉過來,聲音也沉:「大晚上的喝度數這麼高的酒,還要不要命了。」
許承皺了下眉,抬頭:「哦,那別帶這樣的姑娘回家。」
另一人說:「我都沒想到他們倆原來還認識啊,陳潛讓家不是在上海嗎?」
「……」許寧青眉心一跳,「滾。」
許寧青黑臉看了眼常梨身後的那男生,又看向常梨,壓著火放軟了聲線:「我就是。」
許寧青一推門進去就被玄關屋頂上的紅燈籠穗穗擋了視線。
「你別管我做什麼了。」許寧青不耐煩道,「時念念生氣的時候你怎麼哄的。」
「喲,許總您可總算來了。」房濟抬眼揶揄道,「怎麼那常家小孩兒都走了,你還是這麼難約啊。」
常梨就這麼托著腮,歪著小腦瓜看了他好一會兒,纖細的食指伸出來指著他,說話還有點兒大舌頭:「你腫么長的這麼像許寧青。」
「也是。」陳湉點點頭,「這小姑娘父母也對她不怎麼上心,好在是她爺爺奶奶回來了,不然難不成還要一個人過年呢。」
今天是除夕, 而z大的冬令營初四開始。
常梨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你當初怎麼追的念念?」
陳湉偏頭問時念念:「你們結婚也有段時間了吧,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許寧青淡聲:「不是,緋聞都是她底下的公司炒作的。」
綾香閣位於整家爵士酒吧最好的位置,二樓轉角口,三面壁,另一面正好可以看見台上的表演,是老闆特意留給這群太子爺的。
他看了眼范孟明發來的包廂號,輕車熟路的走上二樓。
許寧青剛剛結束出差,原本不想去,卻在在機場看到常梨后煩躁的又決定去了。
房濟掃了眼,不以為意問:「你倆看什麼呢。」
又過了兩秒,小姑娘坐在高腳椅上開始往前小幅度挪動,她個子矮,坐在高腳椅上時雙腳完全離地,只能迷迷糊糊靠身體的慣性與重量從椅子上滑下來。
非常雷厲風行,還帶掌風。
他知道這原因也很簡單www•hetubook•com.com,就叫做佔有慾。
「死皮賴臉唄。」江妄笑了聲,側頭,「怎麼,你要追誰。」
許寧青淡淡「嗯」了一聲,不動神色的打出了手裡最後四張牌。
「……」
可常梨和那人站在一起的畫面讓他非常不爽。
陳潛讓挑眉:「你還會纏著別人啊。」
許寧青:「常老爺子都回京了,她還來這兒幹什麼。」
「你搬的動么。」常梨鬆了手, 站在一邊看著。
「問你個事兒。」許寧青彈了彈煙灰說。
結果還沒抱進懷裡,小姑娘直接一巴掌甩過來。
吃過飯,許寧青跟江妄去了屋外抽煙。
許寧青輕蹙了下眉:「你們認識她?」
他抬起頭,忽然看到對面桌上放著一個東西,許寧青走上前拿起來。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啊, 我以為你會過完年才來呢。」常梨問。
許寧青到這才有了點表情,抬眼往對面兩人身上看了眼。
等上了車,陳潛讓才問了剛才一直覺得奇怪的事:「你跟剛才那人怎麼了?」
這種感覺在常梨剛剛搬出去時還不算強烈,到機場那一刻才攀升至頂點,讓許寧青非常煩躁又不舒服。
便看到了小姑娘坐在吧台前,面前擺著一杯琥珀色的酒飲。
陳潛讓手臂用力一提, 把箱子塞進後備箱, 側頭睨她:「我搬不動,你這小身板還能搬動嗎?」
外套擱在旁邊的高腳凳上,穿著件寬大的白色衛衣和鵝黃色的背帶褲,坐在這樣的爵士酒吧內顯得年紀愈發小,也顯得更加格格不入。
他知道的比大多數人要多點兒,還知道許寧青家裡那小孩還在追他。
他把車停在店門外,沒多猶豫,找到常梨的微信,給她發過去一條信息。
「我前幾天看到他直播了,聽說要參加了這次z大的冬令營所以才過來的吧。」
周圍人調侃房濟、周漸祁兩人道:「叫你們出來打牌,你們倆倒好,直接帶人過來了。」
而她旁邊還坐著一個男生,今天機場上見到的那個。
「啊?」兩個女人早就注意到許寧青許久,沒想到他還會主動跟她們搭話,「認識啊,是個很厲害的小畫家,叫陳潛讓,粉絲還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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