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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城站在樓底下看她。女人腳下的高跟鞋在寂靜的樓道發出一下一下清脆的聲音，彷彿一下一下敲在他心上。

那邊的聲音瞬間沮喪了，「我想跟媽媽一起吃……」

選了一堆兒子的東西后，她才想起自己的護膚品也快用完了。算了，下次再說。

「姥爺帶希希吃披薩！」孩子稚嫩的童音裡帶著興奮，「好好吃！」

第二天一早，元婉去了家政公司。夜總會的工作時間在晚上，她想在白天多打一份工。

元婉點頭，提著東西進來了。

為了讓兒子開心，她離開麵館，去了一家披薩店，買了個8寸的披薩，自己跟披薩一起合影，發給兒子。元寄希也讓姥爺給他拍照。母子兩人通過照片和語音，用另類的方式一起吃披薩。

「怎麼一個人過來？」

今晚賺了五千，她還想買點什麼，逛了逛后選了一套汽車人，一個智能點讀機，想到希希喜歡吃開心果，又買了些堅果零食。

想象兒子看到飛機時開心的樣子，元婉不由得笑起來。

兩個女人窩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玩手機，其中一個刷著微博，驚喜的叫道：「靈魂昨晚寫故事了！」

換裝打扮完畢，劉燕琳帶她去包間hｔｔps://wｗw•hetuｂｏok•coｍ•cｏｍ。今晚不是特別豪包，普通大小的包間，裏面只有一個人，周朝城。

元婉關掉電腦，開心的睡了一覺。有錢真好。

元婉帶上公司配置的清潔工具出發了。她穿著牛仔褲，格子襯衣，外面披了件毛線外套，腳下是帆布鞋，背著雙肩包。拎著紅水桶上公交車時，看起來就像是做義工的大學生。

元婉擦完地面后，對兩個女孩子說：「你們起來一下？我把沙發挪開，弄弄裏面。」

藏污納垢的地方清理乾淨后，她推回沙發，接著又去廚房做清潔。

周朝城問元婉喜歡誰的歌，元婉說以前喜歡莫文蔚，於是周朝城就讓她唱莫文蔚。兩人正唱著《廣島之戀》里的那句：「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房門砰的一下被推開。

另一個馬上打開微博：「看看看！」

元婉吃過晚飯後，忙不迭搭車趕去皇廷壹號。

　　一陣夜風拂過，黑色髮絲摩挲著她的臉頰翩躚，他有種撫摸她的長發和臉頰的衝動。那種異樣的騷動，引得他心裏痒痒的，站在原地盯著她。

元婉也不多話，換上防滑的膠鞋，戴上手套，從主卧開始和圖書清潔。兩個女孩子在客廳看電視，其中一個嘀咕著，「靠不靠譜啊？」以往都是中老年農村婦女來做，一看就是會幹活的人。

把主卧次卧書房都清理乾淨后，元婉開始做客廳。他們家政公司做清潔，不是拖地，而是擦地板。她彎著腰，在客廳地面上來來回回。

鐘點工的需求量大，張藝拗不過元婉的堅持，給她安排了一個單子。她實在心疼她的拚命勁兒，說：「公司就不抽錢了，你都自己拿著吧。」

劉燕琳離去后，元婉問，「周先生，你剛下班嗎？」

「他說今晚有事，不來了。」

另一邊，季沅在賽車場沒看到周朝城，問穆連：「周朝城呢？」

洗漱后，她坐到床上，打開電腦，把那天寫到一半的故事寫完，在微博上發布。接著她就在網上看遙控飛機。元婉去同一家店，選了一款更好的飛機。

「特別喜歡她的文字……」

劉燕琳殷勤的站在大門外迎接季沅他們。季沅臉色陰沉，「周朝城在哪個房間？」

布藝沙發不重，元婉一個人使使勁就推開了。她在沙發背後，清理那塊堆滿灰塵的地面。

劉燕琳後背冷汗直冒，面對可怕的季沅，她哪裡還敢有絲ｈｔtｐs://ｍ•ｈet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m毫猶疑，馬上帶著他們去了周朝城的包間。

包間內，元婉陪周朝城喝酒，聊天，唱歌。周朝城很君子，沒有任何揩油行為，連她的手都沒碰。但兩個人在這封閉曖昧的空間內，元婉還是感覺怪怪的。可這是她的工作。

元婉對她們道謝，拎起工具離開。

元婉也不推辭，笑著說：「謝謝藝姐。」

元婉笑道：「希希跟姥爺吃，媽媽現在回不去。」

「那希希要多吃哦~」

元婉的工作時間是晚八點到次日凌晨三點。第一天晚上因為這個意外的插曲，她不到12點就回來了。

「看完靈魂的故事，我又要相信愛情啦。」

周朝城低咳了兩聲，臉色不太自然。

「好，好！」她們忙不迭起身。沒想到這個年輕女孩，這麼踏實能幹。

她從下午一點開始做，忙到六點，晚上八點要去皇廷壹號上班。晚餐她在街邊隨便找了家麵館，點了2兩的素麵條。消耗體力后，吃什麼都覺得香。

吃到一半時，電話響了，兒子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媽媽！」

張藝勸她說：「日夜顛倒的工作很累，你白天得休息。」

他打電話給皇廷壹號總經理。

元婉忍著胸腔的酸澀，溫m.hetubook.com.com聲軟語的把兒子好好安撫了一番。

他上了超跑，車子風馳電掣的駛出賽場，一路飆到皇廷壹號。老大都發話了，其他人當然跟著他一起玩。

等到元婉把這間100平米的房子每個邊沿角落都打掃乾淨后，是五個小時之後了。兩個女孩子四下看了一圈，特別滿意，高高興興的給了她250塊錢。

元婉的背影消失后，他回過神，四下環顧，又看向上方破舊的招牌，皺了皺眉。這環境太糟了。

元婉跟兒子說笑的時候是真的開心。當她放下手機看著那個披薩時又是真的難受。別人家孩子從小受盡萬千寵愛，她的兒子連跟媽媽一起吃披薩這麼簡單的事都是奢望……

他穿著合體剪裁的煙灰色西裝，領帶系的一絲不苟，外面套一件黑風衣。這種商務精英的正裝打扮，與前兩次偶然遇見時的休閑風格很不一樣。

顧客住在一個比較大的小區，元婉繞了一會兒才找到那棟樓。上樓，敲門，開門的是年輕女人。她看了看元婉，有些詫異，「你是家政公司的？」

通話結束后，季沅冷著臉道：「今晚比賽取消，去皇廷玩。」

「看看唄。」

他們公司的鐘點工是一小和*圖*書時50，四小時起步。元婉做四小時的話能拿200塊錢。

「希希~」元婉當即笑了起來。

「媽媽回來吃披薩！」兒子在電話那端叫著，「真的好好吃哦！希希留一半媽媽！」

「周先生，我回去了。」元婉低聲道，轉過身，上樓。

兩個女孩子拿著手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沙發背後的元婉聽到這些，唇角微微彎起。平靜無瀾的眼底，起了一絲快樂的漣漪。

「靈魂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他們今晚賽車，我最近手感不好，不想玩，過來坐坐。」周朝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元婉倒上一杯，「你陪我唱唱歌。」

「看完了……好快！」

她們兩看著她幹活，看她擦床架時，連床沿裏面的縫隙都探進去擦，放心了。



「神轉折啊，沒想到他們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元婉說：「我不累。白天時間充裕，可以做鐘點工。」

她們忽略了電視里的內容，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微博上的短篇。

「有事？」季沅眯了眯眼。

她們兩走在卧室門口，往裡面看去。元婉正站在飄窗上擦窗戶。她用清潔劑一絲不苟的把兩面的邊邊角角都擦了個遍，又換上清水再擦一次。窗戶明凈后，她下來，擦窗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