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希希？」她邊走邊叫，「希希？」
有他在的地方，而且是這種私人空間，元婉還沒踏入，已經起了最直接的生理反應，她身體僵硬，心慌氣短。元婉將控制不住微微發顫的雙手，揣進了外套口袋裡。
作為常駐工作人員，公司為元婉在四季酒店開了一間房，方便她工作和休息。
周朝城趕到餐廳，看到窗邊位置上坐著的一男一女一小孩，愣了下。
元婉一顆心迅速下沉。
「為什麼呀？」元寄希小臉上寫滿不解，「季叔叔很好人。」
兜里的雙手緊緊攥拳，她埋著頭，下垂的眼睫蓋住了眼底的惶恐，邁步走了進去。
「謝謝！」
「媽媽要工作，希希一個人玩。」
元寄希只顧著跟季沅說話，都忽略了一旁的周朝城。周朝城忍不住道：「小鬼，不跟我再見？」
「希希為什麼喜歡季叔叔？」
「不是。」元婉糾正，「是季叔叔。」
飯吃到一半，元婉手機響了。周朝城打來的。前幾天他就約過她，元婉一方面由於工作太忙，一方面不想跟他有過多接觸，都婉拒了。
「那你現在跟她怎麼回事？」雖然季沅曾經對他放過話，他始終覺得他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他不相信季沅會對一個女人認真。而他自己對元婉是真的很有好感，希望能發展出一段戀人關係。因此，他並沒有因為季沅產生放棄的想法。他迫不及待的完成任務回國，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想快點看到她。
周朝城揮去這莫名其妙的心思，走上前，對元婉笑道：「太偏心了。我約你幾次都沒空，有空跟沅哥吃飯啊。」
她是不是應該考慮個人問題了？找一個善良的男人，真心對待希希，做他的好爸爸。
季沅點頭，唇邊掛著淺淺笑意。
季沅看了眼元寄希，又瞥了眼僵站在某處連頭都不回的人，扯了扯唇角，「好。」
元婉如墜冰窟。
兩人話談到一半時，元婉手機響了，兒子通過房間座機打開的。她有點尷尬，擔心Alexia不高興。Alexia擺擺手，示意沒關係。元寄希在房間里做完作業，想出來跟媽媽一起玩。
元婉失去了聲音。這是她對兒子最大的虧欠。無論她給他多少母愛，也彌補不了父愛。當初明知道他失去了父親，她還要一意孤行把他生下來。她的自私，導致了兒子缺憾的人生。
「叔叔！」元寄希跑到季沅的座椅旁，拉住他的手。他的身高只超出季沅的小腿。季沅即使坐著，也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季沅說：「比你早不了多少。」
季沅帶著他們倆去了頂樓的觀景餐廳。得知元寄希喜歡吃披薩，叫來義大利名廚親自烘焙。
「哦。」元婉淡淡應聲。
元寄希頑皮的吐了吐舌頭，馬上說：「周叔叔再見。」
元婉不想多聊，也不想跟周朝城去什麼地方，於是在珊瑚絨睡衣上裹了件棉衣外套就下樓了。這種狀態看起來，不宜久留，也不方便出行。
他有種錯覺，彷彿在看著一家三口……
這樣的表情出現和圖書在大BOSS臉上，也是奇觀了。
元寄希四處晃悠，看到一隊穿著制服推著車車的人，他被車上精緻的糕點吸引了注意力，跟在他們身後。他們進電梯時，他跟著進去了。電梯上到高層停下，元寄希尾隨他們走出來。
「婉兒，你下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她沒錢給兒子買那麼好的玩具，他捨不得沒玩夠，她也理解。
「在。」季沅應聲，側過身體，給她讓出路。
然而，元婉在工作上得心應手，生活上就疲於應付了。她已經連續多天沒空接兒子，都是拜託劉燕琳。到了周末，劉燕琳有自己的安排，小傢伙也哭鬧著要媽媽。元婉沒辦法，只能把元寄希帶到了酒店。
前輩們給元婉傳授經驗，要從超模們身上做文章，首先要跟她們培養感情，取得她們認同。好的稿子不是瞬間完成，需要充分的前期積累。於是，元婉跟超模們待在一起，陪同她們訓練、綵排，幫她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算是半個助手了。
元婉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她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也沒有過人的魅力，她不認為自己能吸引這些富家公子。周朝城對她的熱情，在她看來，僅僅是他閑來無事，對一個有點好感的女人獻獻殷勤。
季沅把元寄希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坐著，揉著他的腦袋問道：「怎麼在這兒？」
「叔叔不忙！」元寄希反駁。
「叔叔很高，很厲害，像爸爸的樣子……」元寄希的小臉上，滿是嚮往和崇拜。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他也偷偷幻想過自己爸爸的模樣。他的爸爸一定是高大強壯的人，比別人爸爸都厲害。他繼續說：「叔叔陪我玩……叔叔能把我抱好高……」
「巧合。」元婉笑道。
元寄希拉著季沅的手，歡快的走上前。經過元婉身邊時，小傢伙另一隻手拉住了媽媽。他牽著一左一右兩隻手，高興的蹦蹦跳跳。三人同行，出了房間。
元婉抱著兒子回房，陪他看了一會兒畫冊后，帶他洗漱睡覺。
隨著季沅走過來，部分聚光燈轉移到他們這裏。元婉低下頭，連道別的話都沒說上一句，轉身走了。
於是，接下來的會議，季BOSS抱著一個小男孩進行。小男孩坐在他腿上，趴在桌前，歡快的吃東西。
元婉帶著通行證，很暢通的去了模特集訓場地。這一趟沒有白去，她寫了一篇關於模特們集訓情況的稿子。當天下午，元婉把稿子發給主編時，主編很意外，也很驚喜。這不僅是獨家，還避開了千篇一律的官方報道方式，帶著群眾喜聞樂見的爆料花絮。很符合互聯網風格。
飯後，元婉向他們道謝，帶元寄希離去。元寄希依依不捨的跟季沅揮手：「叔叔再見。叔叔，我下次還找你玩好不好？」
「叔叔！」他高興的叫起來。
季沅發話，元婉只能告知了周朝城地點。
元婉垂眸，沒有做聲。
元婉的稿件發布在樂游網娛樂頻道此次超模大賽的專題板塊上后，很快吸引了群眾眼球。
另一邊，元婉結ｍ.het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束訪談，急忙趕往自己的房間陪兒子。
元寄希眨著眼睛，「周叔叔？」
他掙扎從元婉身上跳下來，跑到季沅身邊，拉著他的褲腿說：「叔叔，叔叔，我們一起去吃披薩。」
周朝城糾結了，好半晌，介面道：「這得想想了……」
元婉關上電腦，打了個哈欠，正要上床睡覺時，手機響了。又是周朝城。
元寄希看著季沅桌上擺放的精緻糕點和水果小拼盤，星星眼問道：「叔叔，我可以吃嗎？」
周朝城怔怔無言。元婉的模樣在他看來，就像大學生般青澀，最多二十齣頭的樣子，可她居然結過婚離過婚，還有個看起來四五歲大的兒子！
元婉對周朝城說：「這是我兒子，元寄希。」
「周朝城。」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酒店經理微笑告知元婉，董事長在頂樓的專屬房間。元婉為了兒子，硬著頭皮去了。
「我是樂游網工作人員。」元婉亮出身上掛的工作牌。
「嗯。」元婉再次點頭，「結過婚，離婚了。」
「女士，你沒有工作證，不能進去。」
眼角餘光掃過某個身影時，他表情微變，步伐放緩。
「希希，該吃飯了。」元婉哄道，「媽媽帶你去吃披薩。」
用餐時，元婉細緻的照顧著兒子。季沅沒吃多少，手中端著酒杯，淺啜杯中葡萄酒，不冷不熱的看著對面的母子，眼底情緒變幻莫測。
那……那不是酒店高層參与的季度總結會么？安保人員面面相覷。
季沅看著眼前這張燦爛的小臉，怔了怔。
元婉微愣。
季沅眉頭蹙了下，居然把兒子丟到一邊不管不顧。
「她讓我有種保護欲。」周朝城如實道，「很想照顧她。」
一名工作人員走到她跟前：「您好，請問是元婉女士嗎？」
季沅對身旁的助理低聲說了幾句，繼續邁步前行。
他沒開口說話，她也沒開口。走了一段路，元婉想提出回去，周朝城突然開口道：「你是冤枉的，對吧？」
元寄希聽到要吃披薩，又開心了下。他轉頭看向站在窗邊的季沅，歡快的叫道：「叔叔，我們一起去吃披薩。」吃完了他又可以跟叔叔一起過來玩。
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季沅沒由來的心悸。
採訪現場，有一名專職翻譯。元婉心中暗自慚愧，當年英語還算可以，離開學校后全都還給老師了。聽著翻譯流暢的轉換中英文，元婉有了重新撿起英文的想法。
主編微愣，組委會抽風了？怎麼給他們一個小編特權？不是說後台集訓保密嗎？
元寄希對周朝城揚起個小臉，清脆的叫道：「周叔叔好。」
稚嫩的童音，霎時在安靜的會場里引起眾人注意。
季沅在一旁淺啜義大利紅酒，悠然欣賞周朝城臉上掩飾不住的錯愕和失落。
季沅轉頭，只見元寄希歡快的朝他跑過來，肩上的小書包還一甩一甩的。
兩人在酒店花園裡漫步。
兩人同時轉過頭。季沅雙手插袋，由燈光聚集處款步行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元婉不由得讚歎，
和圖書一流的工作態度，一流的辦事效率。
元婉現在正有事，哪裡能帶他，只能安撫幾句。元婉那種特別溫柔的說話語氣和神情，引起了Alexia注意。元婉掛電話后，抱歉的解釋是自己兒子打來的。Alexia得知元婉是單親媽媽后，態度更為親切了。
「欸……」元婉怔怔的接過來。
另一邊，季沅結束此次亮相，大步往外走。雖然他是媒體的寵兒，但他不想接受採訪時，沒有哪家媒體敢冒犯他。
元婉對元寄希說：「希希，這是周叔叔。」
門開了，季沅高大的身影俊美的臉龐臉，出現在她眼前。
她還記得，季沅叫她離周朝城遠點。她不想節外生枝，打破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生活。
「你是被冤枉的吧？」周朝城又一次問。
元寄希好奇的四處打量，雖然他年紀還小，沒有階級觀念，也能感覺出這個地方跟以前姥姥姥爺帶他去的蒼蠅館子有很大差別。
他叫停了工作人員，朝元寄希招手，「過來。」
侍者為周朝城拉開座椅，他坐了下來。
第二天，主編把元婉叫到辦公室，問她：「你怎麼得到內部報道的權利？」
「嗯。」季沅點頭。
周朝城面不改色，笑著叫道：「沅哥。」
元婉沒有採訪任務，她是跟著團隊過來，寫點稿子。但領導都沒有給出具體任務，她到底該寫什麼。當其他媒體記者圍堵那些知名人士，擠得頭破血流競相採訪時，她很閑適的四下走動。
元婉迅速前往。她趕到大會議室，會已經散了。元婉又聯繫酒店人員，得知小孩被季董帶走了。
「叔叔陪我玩好不好？」元寄希一臉期盼的看他。
元婉抱著元寄希往門邊走，元寄希一臉不舍，摟著媽媽的脖子撒嬌道：「媽媽，我還想玩。我再玩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會……一會會……」
元婉很不理解，兒子怎麼就對季沅那種惡棍產生好感。何況，季沅那種強勢的氣場，大人都能被震懾，小孩子應該畏懼才是。
「叔叔？」元寄希見叔叔不理他，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小臉上滿是委屈。他被工作人員牽著去門外時，還頻頻回首看季沅。
「樂游網是本次比賽網路合作方，憑此通行證，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參觀採訪。」
元婉站在門前，心慌意亂，又毫不猶豫的按下門鈴。
「我是。」
「很快，就說幾句話。」
季沅講話結束后，其他人陸續上台講話。然而，只有季沅講話時全場注意力最集中，其他人上台就沒有獲得那麼高的關注度了。
花樹掩映的另一端，一個男人站在暗處，手裡夾著一支煙，煙頭的星火明明滅滅。
當天有個盛大的開幕儀式。季沅作為嘉賓代表上台致辭。當他上台時，台下鎂光燈狂閃不停，形成連綿起伏的光海。他淡定自若，俊臉上一片沉穩、從容，舉手投足間盡顯知名企業家的風範。
元婉說：「組委會給了我一個通行證，他們說哪裡都能去都能寫。」
不管怎麼樣，這是大好事！有了綠燈！主編果斷給元婉安排了一項
www.hetubook.com.com工作任務，「那你就隨隊報道，多跟模特們待在一起，每天寫幾篇她們訓練和私下狀態的花邊新聞。網友們想看。」
元婉下意識的瑟縮了下，手指抓緊包包的肩帶。
元婉與他隔著一大段距離，說：「很抱歉，希希打擾您了，我這就帶他走。」
保安看都沒看，面無表情道：「沒有組委會的工作證，一律謝絕入內。」
會務工作人員以為是哪位客人的小孩子亂闖亂撞，趕忙跑了過來，一邊拉元寄希一邊致歉。
季沅不答反問：「還想追她么？」
睡前，元婉語重心長的說：「希希，以後不要接近那位叔叔，知道嗎？」
元婉把元寄希抱起來，走出書房，季沅就在外面站著，面對著落地窗，俯瞰窗外景緻。
母子倆離去后，周朝城一臉失落，鬱悶道：「你早就知道了？」
季沅沒有回頭，也沒有應聲。
他又約她吃飯，元婉說正在吃。季沅說：「周朝城？把他叫過來。」
「嗯。」元婉點頭。
元婉憑藉每天刷好感度和出色的稿件，得到了Alexia的首肯，取得專訪她的機會。元婉高興不已，頻道內都很高興。Alexia還沒有接受過國內媒體的專訪，這種超級大獨家，落在了網媒身上，怎不叫人興奮。
「這是您的通行證。」
他有種被世界欺騙的幻滅感。
「不好意思，查了下你的資料。」周朝城帶著歉意道。在此之前，他從沒動過這樣的心思，今天看到她離異有子，左右糾結之下對她的過去起的無法遏制的好奇心。
通過全天候的相處，元婉能寫的更多了。她換各種各樣的角度寫她們。她還給幾位人氣高的模特開了專欄，幫她們記錄，讓她們跟網友分享每天的生活。
看到兒子一臉憧憬的說著季沅，元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元婉埋著頭，沒有參与討論。
「希希！」元婉加重語氣。
原來嚴苛冷厲的大老闆，還有這麼慈父的一面……這分外詭異又分外和諧的畫風啊，眾下屬心中的違和感已經被狗吃了。
夜深人靜，她把稿子處理好，發到主編的郵箱里。元婉在工作上還有一個倍受待見的好習慣，當日事當日畢，絕不拖拉。領導對這種利索的工作態度，極為滿意。
元寄希在房間里呆的無聊，好不容易跟媽媽出來玩一趟，一個人憋在房間里，小男孩好動的天性哪裡忍得住。
身後響起了清脆的關門聲，元婉脊樑一僵，腳步頓了下，復又繼續走。
網站上，模特大賽專題的熱度越來越高，元婉每天發的稿子是網友們最感興趣最想看的，漸漸地，署名元婉的文章，成了一種高點擊的標識。
「……你結婚了？」周朝城瞧向她的手，沒有婚戒啊。一直都沒看到。
周朝城唇角彎到一半的弧度僵住了，臉色很詭異。愣了好幾秒，他才恢復語言功能，「你……有兒子？」還是這麼大的兒子？！
元寄希睡著后，元婉起身，坐到桌前，整理下午的採訪稿。
「噯……」周朝城瞧著元婉背影，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和*圖*書。媒體記者很快圍了上來，周氏企業是這次國際超模大賽的贊助方之一，周朝城作為周氏代表出席，回應媒體的訪問。
元婉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迎視他的目光，低聲詢問：「請問……我兒子在這兒嗎？」
元婉被擋在外面，一籌莫展。她打電話向領導求助，領導毫不意外的說這是秘密集訓，不對外曝光，進不去就算了。元婉無奈，只能往其他地方溜達。
沉浸在興奮中的元寄希這才回過神，看到媽媽，他把車子停下，跑到媽媽身邊，抱住媽媽的腿；「……媽媽！」聲音還帶著歡快的餘韻。
元寄希跟在推著車的叔叔阿姨後方，他們進入一間大會議室，為與會人員換茶，呈上水果點心。元寄希站在門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會議室最前方的季沅。
台下，元婉旁邊的同事都在議論著，「才貌雙絕的鑽石王老五啊……」「別被那張年輕的臉蒙蔽，他行事詭譎，手腕厲害著呢。前幾年那個商業收購案，簡直絕了，到現在還是資本界的傳奇。」「這次比賽季沅作為承辦方，邀請了不少富商贊助，到時候舞台上群芳鬥豔，台下富二代風雲薈萃，也很有看頭。」「沒拿獎的嫩模，釣個金龜婿也算不枉此行了哈哈……」
打開門，房裡沒人。她里裡外外找了一圈，還是沒人。元婉嚇了一跳，迅速聯繫酒店工作人員。
小孩正叉起一塊甜點，送到季沅跟前，季沅低下頭，咬住，吃了。接著小孩又送了一口給元婉，元婉也笑著吃了。
元婉眼皮子跳了下，趕忙應聲：「叔叔很忙，沒空。」
他背起小書房，離開房間，決定去找媽媽玩。
「她哪裡吸引你了？」
房內空間很大，格局猶如幾百平的豪宅。元婉在書房裡看到了元寄希。書房地面上鋪著大大的高低錯落的軌道，元寄希操控著小跑車上下穿行。這種高端模擬的玩具，他以前從沒體驗過，玩的不亦樂乎。
季沅鬼使神差的應了句，「好。等叔叔把會開完。」
跟季沅坐在一起，元婉也吃不下飯，還好她有事可做，能專心的照顧兒子用餐。
元婉遲疑著，「我要帶希希睡覺。」
季沅冷笑，「感情不是做慈善，收收你悲天憫人的心思。」
「因為……」元婉正在想著該用什麼理由說服兒子，元寄希自發補了一句，「我喜歡季叔叔。」非常肯定的句式和語氣。
她之所以放心把孩子放在房間，也因為這超五星的酒店有著一流的安保水準。工作人員很快通過監控查出了元寄希進了電梯，又進了會議室。
元寄希臉上再次現出笑容，他掙開工作人員的手，歡快的朝季沅跑去，一下子撲到他腿上。
元婉掛電話后，季沅似笑非笑道：「我很期待周朝城看到你兒子的表情。」
季沅睨著周朝城，「你倒是悠閑。」他的目光掃都沒掃過元婉，彷彿她並不存在。
這頓飯周朝城吃的沒滋沒味，就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蔫了。
會場寂靜無聲，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殺出的小男孩。而且他們BOSS好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