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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地把老師說的每一句話都梳理一次，然後再記在筆記本上。

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一句話，蔣小姜的筆停住了，沒有辦法在筆記本上飛馳，它以倦怠的姿勢停在她還沒有畫完的符號上。

蔣小姜伸手在抽屜里找書的時候，觸到了小藥盒，昨天沒有來得及吃的葯，滾在地上有一顆被夏殊踩成了粉末，還有一顆大概也被值日生打掃乾淨了。

「因為剛剛夏曆的話嗎？」

這時候蔣小姜才發現手裡一直握著柯睿熙的筆。

斜后角的位置，有一道光投射過來，那麼嫉妒地、羡慕地朝著蔣小姜投來。夏殊把從路年那裡借來的筆記本狠狠地扔在桌子上，不領情的夏殊氣哄哄地說：「我只想要柯睿熙的和-圖-書筆記本！」

「喂，夏殊同學，你不要就還給我。」總是文質彬彬的路年也要被逼出火來了。

「誰知道你們女孩子怎麼想的。」柯睿熙的筆停了停，似乎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近乎是在同一時間，教室的前門探進一個腦袋，大喊了一聲：「夏殊，把你的英語書借給我！」

「……」

這個時候絕望就從窗外投射進來，向著蔣小姜撲過來，它不是獨自存在的，它們是一夥的，它的軍團很龐大，前仆後繼。

看到夏殊生氣，蔣小姜有些得意。

「我還問你呢？」蔣小姜奪過柯睿熙手裡的筆，反問道，「你怎麼想的！」

藥盒是白色的，在再黑的地方都有和圖書著讓人可以辨認的顏色。

盒子里僅剩的兩顆還可以再吃一次。蔣小姜看了一眼，然後把盒子塞回抽屜，拿出物理書。

蔣小姜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除了柯睿熙在她身邊外，還是有別人想要她，這是多麼驚人的發現。過去小姜一直都沒有看得那麼清晰，而現在卻變成了火眼金睛。

「我要不要把蔣小姜弄到手還用得著你管！」蔣小姜又想起來這句話。

是夏曆。

蔣小姜快要到十八歲了，她還沒有聽過多少甜言蜜語，她也還沒有經歷過心動的表白，她對一句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話傻了眼，失了聰。

為了不讓這種尷尬的問題在兩個人之間延伸，蔣小姜試圖轉移彼此的注意力，於和_圖_書是玩鬧道：「就不還給你哦！」蔣小姜把筆放進了自己的筆袋裡，笑呵呵地朝著柯睿熙晃了晃筆袋。當柯睿熙伸出手來搶時，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溫。

「那你把筆還給我。」

柯睿熙撲過來要搶回自己的筆，蔣小姜往後傾，兩個人鬧得嘻嘻哈哈。

上課已經五分鐘了，連抽屜里的課本還沒有拿出來，這是很狼狽的事情。蔣小姜該慶幸老師站在講台上很大聲地說翻開物理書，至少他那低沉的聲音把蔣小姜從迷宮中救了出來。

「想什麼？」柯睿熙的視線緩慢地上移，定格。

蔣小姜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偷偷摸摸地做一些小動作。

下課的時候，柯睿熙的物理筆記本從蔣小姜的身後遞過來，hetubook.com.com還帶著他不太滿意的聲音，「你剛剛上課怎麼了？」

「你高三用高二的英語書幹嗎？」夏殊的嗓門全班都聽得到。

「沒什麼。」蔣小姜埋下頭，盯著暗黑的抽屜的某一個角落。

聲音從每一個縫隙中鑽進來，蔣小姜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聽課。

「誰稀罕！」夏殊把筆記本扔回給隔壁組的路年。

夏曆往班裡掃了一眼，可又不好意思地避開蔣小姜的目光，沒底氣地喊了一聲：「你屁話怎麼那麼多，到底借不借啊！我複習要用！」

夏殊極不情願地走過去，把自己的英語書遞給了夏曆，沒好氣地說：「別在我書上亂塗亂畫！」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面對面的、悠長的一次對視，讓蔣小姜想起了瓊和*圖*書瑤劇中那些欲言又止的苦命鴛鴦。

「算了。」蔣小姜側過臉，避開柯睿熙的眼神。

「喂……」柯睿熙的筆蓋在蔣小姜的背後戳了戳，「聽課呀！」

於是，在蔣小姜的周圍，每一處都是絕望。

夏曆沒有理她，抽走英語書就像個逃兵一樣溜走了。

單手托著腮幫的蔣小姜，只能把手機放起來，無奈地再拿起筆，朝著畫滿了亂七八糟符號的黑板掃了一眼之後，還是沒能在筆記本上落下一個字。

沒有辦法走在老師的前面，就會慢半拍。老師講了好幾個例題了，可蔣小姜腦子裡還是在思考前一題是不是應該那樣子。

蔣小姜猛地抬起頭，說：「你別胡說，跟他有什麼關係啦！」

「我要不要把蔣小姜弄到手還用不著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