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A計劃
「激將法少來。」寇響冷笑一聲：「老子英語怎麼也比你高級許多。」
寇響冷笑一聲：「感冒好了？」
他手臂有點酸，放下了手機，側眸看她。月色中，她皮膚越發清冷白皙，長長的睫毛下垂，掩著下眼瞼。
「第十三屆中美mc freestyle battle挑戰賽，我全英文打敗過美國來的rapper，拿下冠軍。」
時緒笑吟吟道：「還是咱們的家教絕殺A計劃？」
「嗯？」
說來也是奇怪，若是換了別的女人，有敢這樣子煩他的，早就讓他踹不知道哪裡去了。
她的胸部宛如兩塊軟綿綿的饅頭，耷在他的胸腹位置，雖然隔著衣服，觸感依舊明顯。
寇響輕輕將她的手臂挪開，輕輕起身，臨走的時候，回頭瞥了她一眼。
不管不顧的野蠻氣。
楊吱撇撇嘴：「我在以前的學校，英語朗誦拿過全校第一。」
沈星緯拎著啤酒瓶子坐到他身邊：「怎麼，家庭老師還沒走？」
他雖氣定神閑，但眼神卻頗為倨傲。
「……」
「冷就回房去。」
就在她正要轉身回房的時候，突然聽到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聲響。
行吧，要耗就耗著，他索性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寇響：……
母親知道了，肯定得和二姑家鬧，繼父兩邊為難，又要埋怨母親，他對她本來就不好，楊吱可不想母親受委屈，索性寧可自己受些委屈。
沈星緯嘿嘿一笑：「這種事兒，還得兄弟出馬，哥幾個，今天晚上A計劃走一波？」
「干啊！」
沒有聲音，也沒有人。
楊吱迷糊地動了動，他迅速撒ｈetuｂｏoｋ•ｃｏm.ｃom手，指尖抵著牙齒，漫不經心別開腦袋。
一個「你」字都到嘴巴邊了，電話里卻傳來周嬸隱忍克制的聲音：「少爺，你說什麼？」
「我日了我自己！」寇響腦子一突，硬著頭皮改了口。
寇響其實對選秀沒什麼好感，但是他有一個心愿，希望更多人能了解hip-hop，這種音樂就像八九十年代的搖滾一樣，雖然小眾，雖然看起來好像不登大雅之堂。
「要我說明白嗎。」寇響嘴角微勾，用極不正經的調子說：「再不走，我日了……」
「喂喂？」
寇響心裏琢磨，讓她自己知難而退，也不失體面。
那女人訕訕離開，寇響呆了不過兩分鐘，橫下心，轉身走出了酒吧。
「明天，明天就收拾東西離開。」
「別是因為女人，心軟了吧。」
腦袋落空，她轉醒了一下子，然後又迅速睡著，小腦袋靠在了寇響手臂旁。
他對著熟睡的她這樣子喃了一句。
晚上幾人喝了酒瞎jb扯淡，寇響看了看手機，沒有楊吱的簡訊再催他回家。
不管他聽不聽，作為家庭老師，她總得做點什麼，能多背幾個單詞幾個句子，他聽著說不定就記下來了呢，趙女士說他記憶力很好，幾乎過目不忘。
寇響調子懶懶的：「丫頭，你腦子裡是哪根筋搭錯了？」
有人回來了，是寇響嗎？
胸口是最貼近心髒的地方，也是人體最溫暖的地方。
寇響心裏一陣嫌惡，冷淡地喃了聲：「滾。」
於是下一個噴嚏，被她用紙巾死死捂在鼻子里，倒抽著氣，看起來痛苦ｍ.ｈ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ｍ極了。
房門外面什麼也沒有，濃郁的夜色湧入客廳，屋子裡所有傢具隱沒在黑暗中。
既然時緒都報了名，索性試試也無妨。
「冷。」
「那你保證不出去。」
這時候，楊吱嘴裏念念有詞，開始背英語的課文，寇響瞪她一眼，她聲音立刻小了八度，但依舊以他能聽到的音量，背課文，完了又背單詞。
寇響散漫道：「你走了我再回來。」
面對這丫頭，總是狠不下心來，現在宅子都全讓給她，自己反倒成了有家不能回。
但它一定是有靈魂有表達力的。
女人們見他無意，便離開了。寇響開始煩躁，點了根煙，想冷靜會兒。
楊吱趕緊穿上外套，踏上小拖鞋，輕輕打開了房門。
楊吱全身一個激靈：「誰？」
寇響聽著她念英文，嫌棄道：「你英語體育老師教的？」
「你行你來念念，看能高級到哪裡去。」
想著這些煩心事兒，楊吱很快便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樓下有摩托轟鳴，隨即又傳來男女的笑鬧聲。
這都快兩周了，還沒有開始補課呢，她這樣白住在別人家裡，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依舊沒有等到寇響回家。
你來我往鬥鬥嘴，距離似乎拉近了不少。楊吱這會兒是徹底不怕他了，只把他當成自己的朋友，於是抱著被子和他坐近了些。
嘟嘟嘟，電話掛斷。
寇響一把遊戲迅速結束，淡淡道：「感冒了回屋獃著。」
「你今晚回家嗎？」
「寇大哥，我。」
他五指張開又合攏，合攏又張開……終於，
https://m.hetubook.com.com手還是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將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等等……周嬸，喂喂……」
楊吱睡得朦朧，眼皮子沒能睜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動靜越來越大。
他模樣英俊不凡，總能吸引女人上前搭訕，她們打扮或妖冶或成熟，他視若無睹。
「幹嘛。」
楊吱一邊做題，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寇響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喝了一口，輕輕「嗯」了聲。
倆人有一茬沒一茬打了會兒嘴仗，寇響倒也不嫌她煩了。家裡一貫冷冷清清，能有這麼個人鬥鬥嘴，心裏添了幾分熱鬧的興味。
一路上歸心似箭，煩躁無比。
「滾蛋。」
寇響頭皮有點炸。
被子是深藍色的羽絨毯，有淡淡的鴨絨味道。
「我不走，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讓你媽媽給你打電話。」楊吱調子軟軟的，完全沒有威脅的氣勢。
她問方助理拿到了寇響的號碼，決定給他打電話試試。
「……」
隔著衣服還不算，小丫頭的手直接順著他衣服的邊角，摸了進去，整條手臂非得貼著他堅硬的腹肌取暖！
「誰？」
剛剛屋外像開party一般的喧鬧好像一場幻覺。
這一點楊吱絲毫不懷疑，caesar玩說唱，記東西肯定厲害。
楊吱：……
即便是冬日雪天里來檐下避寒的貓咪，他都會投食，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背井離鄉遠來求學的女孩子。
嚇唬嚇唬那丫頭也好，省得她還天真不知世事，成天煩他。
可是聽這腳步聲和笑鬧聲，分明就是一牆之隔的屋外。
電話接通，那邊自m.hetubook.com.com然是一片喧鬧的嘈雜聲。
不過後面什麼情況他就不記得了，因為瞌睡是會傳染的，他迷迷糊糊跟著就睡著了。
應該是。
不知道怎麼的，心裏反而空落落。
寇響神志清醒地在黑暗中坐了大半宿，眼睜睜看著她迷迷瞪瞪地抱著他的腰，然後又吊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往他胸口的位置蹭。
他懶得理她，繼續玩遊戲，看誰耗得過誰。
這棟小洋房白日里除了傭人周嬸和園丁以外，不會有其他人出入，周嬸和園丁是夫婦，一般是住在南樓，所以晚上宅子里更加不會有人了。
「聽著，有事快說。」
「別弄髒我被單。」大佬玩著遊戲，漫不經心說。
楊吱剛剛搬出二姑家，母親就打電話來詢問了。家教的事，楊吱對母親如實相告，沒有絲毫隱瞞，只是沒有說關於表弟騷擾她的事實。
幾分鐘后，楊吱靠著他的肩膀打起了瞌睡。寇響身體一歪，沒讓她東倒西斜的腦袋碰著他。
今夜月色皎潔，楊吱卧房一盞暖燈還亮著，但她趴在床上，已經睡深了。
那天之後，連著又是好多日，寇響都沒有回家，不過地暖倒是恢復了運轉，應該是他白日里叫人來修理過了。
楊吱和他一人佔了沙發的一端，對峙著。
晚上，樂隊幾人演出完畢，大傢伙兒聚在一起喝得也挺high的，時緒說她報名了singer歌手大賽，報的團體組，有時間一塊兒錄個視頻傳到網上去，前一百名可以參加七月份電視台的選秀比賽。
客廳空蕩蕩，涼颼颼。
楊吱微微蹙眉，難不成是她做夢了？
都是一群熱血涌動的少ｈtｔｐs://ｗww.ｈeｔuboｏk.ｃｏｍ.ｃoｍ年人，意氣上頭，不管不顧。
「我不。」
寇響繼續玩遊戲。
楊吱緊緊捻著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坨便便的形狀。寇響擰著眉，無奈地看著她。
「我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那天晚上你沒事，不代表以後也會沒事。」
大清早沙發上醒過來，發現身邊女孩正趴在他胸膛上，睡得香甜酣暢。
她熟睡的模樣很乖巧，呼吸輕盈，鼻頭紅撲撲的，皮膚白皙勝雪。
「唔，好了。」楊吱吸吸鼻子，瓮聲瓮氣：「那晚謝謝你。」
「……」
時緒和裴青對視一眼，就這一眼，寇響就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她猛然驚醒。
「少爺，我會把你對楊小姐說的話一字一句記錄下來，如實彙報給夫人以及先生，所以請你注意措辭，不要說髒話。」
寇響嘴角噙著一絲微涼的笑意，倒也沒倒也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
又有女人直接坐到他身邊，拿起他的啤酒瓶便塞進自己的嘴裏，神情誘惑。
感覺怪怪的，像是女人在催促夜不歸宿流連花叢的老公早點回家。
她似乎真的很冷，一個勁兒往他胳肢窩最熱乎的地方鑽，寇響的手臂抬了起來，落在沙發靠枕上，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擱。
他不回家，當然也不會趕她走。楊吱雖然心裏鬆了口氣，但是平白拿趙女士的工資卻沒能好好乾活，她也覺得過意不去。
這，比不了比不了。
裴青也興奮了起來：「從惡魔家教手中解救caesar。」
她又吸了吸鼻子。
寇響把房門鑰匙給了沈星緯之後，一個人坐在酒吧吧台邊，自顧自地喝了兩瓶酒。
確定她沒醒，才鬆了口氣。
「喝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