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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繼續沉默。

兩分鐘后, 楊皙消息再度傳來：「啊，真是太不巧了，那後天約吧，［微笑］。」

站在大宅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雖然她不常回來，但楚雲袖還是給她配了一把鑰匙。

這下子, 群里是真的徹底靜下來了，沒人敢說一句話，氣氛緊張得快要爆炸！

一分鐘后。

他將挎包里的本子一股腦拿出來放在楚楚面前：「這幾道題，你給我解一下。」

「她國慶幾天都沒空。」

楚楚又是一腳踹向他的腿，這次陸川早有防備，敏捷地躲開，沒踹到他，反倒是鐵板凳上突出的螺絲釘把楚楚腿給掛了一下。

他嘿嘿一笑：「我因為看她沒有親到你，你不高興？」

「一般而言這種情況, 都要解釋一下明天要做什麼，然後跟她另外約時間啊！」

「楚楚！」薛棠棠的聲音打斷了楚楚的沉思：「你快看群！陸川說話了！」

桌上東倒西歪擺放著可樂瓶子，零食口袋，煙灰缸里橫七豎八倒著煙頭。

喬琛翻了個白眼，嘴裏咕噥著罵了聲。

「回家一趟。」

楚楚蜷在被窩裡，看著那一長串親親加桃心的表情，低頭嗤笑了聲，然後立刻恢復正經，今天的事還沒完，不能太便宜他。

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喬琛抬起頭來，瞥見進來的人是楚楚，他的神色頃刻冷下來。

楚楚的話被陸川的幾道數學題給堵回去了，其實她後面想說的是，我可以跟你好，但是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十分鐘，他又看了看手機，心裏有點躁。

這時候，楊皙發了一條帶［微笑］的表情：哦, 這樣啊。

楚楚推了他一把，沒推開。

籃球從楚楚身邊飛過，「砰」的一聲，用力地砸在她面前的牆壁上。

……

他揉著她的掌心的軟肉，話說得溫柔：「斷和*圖*書掌，難怪打人這麼痛。」

楚楚打心眼裡覺得他帥得沒邊兒了，是真的。

楚楚驚魂甫定地趕緊三兩步上了樓，鑽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問：「補救什麼？」

下午楚楚直接乘坐公交回了喬家的大宅。

並不是因為她是陸川前女友而討厭她。

楚楚沒有接，淡淡道：「吃過了。」

「要不要我送你？」

楚楚關掉手機屏幕，鑽進被窩裡，閉上眼睛，睡著睡著，嘴角卻又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

「兔砸，以後她約你，一律回絕聽到沒？」

「你是不是在吃醋？」

陸川伸手揉了揉她的腿，無奈地說：「你這個妹妹，看起來挺文靜，怎麼還興動手動腳呢？」

楚楚頓時又冒了火，伸手打了他的胳膊肘一下。

以前不見面就還罷了，剛剛楚楚看到她的第一眼，像母豹子似的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就想給陸川討公道，就想氣她欺負她！

聞言，陸川一愣，隨即目光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陸川吃痛地揉住腦袋，詫異地看著楚楚，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

「沒有沒有！」

「什麼？」

她的手掌心軟軟的，糯糯的，但是打起人來，還真是痛，陸川現在腦門子還疼著。

陸川閉了嘴，眨巴眨巴眼睛，無奈嘆了一聲：「還在生氣。」

……

程宇澤看著今天晚上氣氛詭異的班群，笑了笑。平時從來不在班群里說話的陸川今天突然冒泡，多半是害怕楚楚腦子抽答應了楊皙的邀約，怕她去了受委屈，所以沒忍住冒出來護犢子。

別說真的沒空, 就算有空, 也不想去。

次日一大早，楚楚照例拎著早餐來了教室，教室空無一人。

他說完，順勢將雞蛋遞給楚楚。

陸川抓起她的手，又無奈又心疼地說：「打痛了？」

所以在酒吧的和*圖*書時候，當著所有人，當著楊皙的面，楚楚跟陸川秀了一波非常故意的恩愛，要是換平時，她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她絕不會當著所有人，跟他交頸說話，牽他的手或者做出種種親密的動作。

「算了，不說這個事，學習學習。」陸川生怕她腦子一根筋再說出什麼絕交之類的話。

「不是。」

剛上樓，她聽到喬琛的電話響起來，他懶洋洋地說：「打球啊？來，反正家裡也呆不下去。」

楚楚不敢多在他面前流連，轉身朝著二樓房間走去。

「不。」

楚楚一邊吃雞蛋，面無表情地重複這兩個字：「沒有。」

薛棠棠微微蹙眉，扶著床欄杆對楚楚說：「以後大家在同一個班級，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好把關係弄得這樣僵吧？」

陸川點頭，又補充：「兩個人吃飯才香，明天記得等我一塊兒啊。」

楚楚想抽回手，陸川沒讓她得逞，還用力抓著她：「所以不是吃醋，你到底跟我鬧什麼？」

陸川放下手機，問她：「什麼事？」

楚楚捂住小腿疼得呲牙咧嘴，陸川頓時又沒了脾氣，他彎下腰關切地問道：「掛傷了？」

「沒有！」

楚楚順從地接過雞蛋，用瑩潤的手指尖輕輕地剝開蛋殼。

喬琛看也沒看她，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砰」的一聲，發泄似的關了門。

楚楚問薛棠棠：「那現在我要回她嗎？」

陸川無奈地解釋：「我當時不是……沒反應過來嘛，你看我反應過來，馬上就不看她了，以後我只看你，行不行？」

「啊～」陸川朝她張開大嘴，還要她喂他，一副臭不要臉的死德性。

「就說都沒空，不約。」

看樣子他對楊皙，還真是斷得乾乾淨淨半點情面都沒剩下啊！

「……」

「要說啊！不然班上同學會覺得你很大牌, 這多不好。」薛棠棠和*圖*書作為楚楚的室友，當然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楊皙找了是男朋友才把陸川甩掉的事情，他誰都沒說，只給楚楚一個人提過，他似乎顯得很無所謂，甚至還帶了點自嘲的意思。

「啪」的一聲，打在陸川的腦門頂上，力度不輕。

但是楚楚聽了覺得很扎心，她心疼陸川，那時候想的是，如果陸川是她的男朋友，她一定捧在手心裏疼著，難以想象，都有陸川了，她怎麼還能跟別人好。

她坐在位置上發了會兒呆，五分鐘后，陸川穿著一件黑色的衝鋒衣神清氣爽地進了教室，內襯白色的休閑T恤，袖子隨意地挽在手肘處，露出結實的胳膊肘。脖頸處依舊掛著那個紅黑色的耳機，左邊耳垂的黑曜石耳釘閃耀著沉靜的光芒。

喬琛拿著籃球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楚楚提著她的大箱子，舉步維艱地往樓下走。她的動作笨拙，拖著滯重的箱子，身形也顯得非常滑稽。

他手裡的籃球轉了轉，直接朝著樓下扔去。

楚楚打人啪啪的，那是真的痛！他「嘶」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胳膊大聲地說：「喬楚，別蹬鼻子上臉啊，我也會生氣！」

他一把將書扔出去，抓起手機，興奮得手都在抖。

不等喬琛說話，楚楚率先解釋：「我回來拿……拿行李箱，拿了就走！」

他挑挑眉，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陸川著急了：「你當著別人面跟我好，就剩咱倆人的時候，你就跟我鬧。」

楚楚用力抽回手，但是陸川比她更用力，將她的五根指頭掰開，仔細地給她揉著手心的肉。

班上同學毛骨悚然, 沒人敢接話了, 大家都在等楚楚的回應。

換平時他要無賴一點，她也就都依著他了，但是現在並不想。

「早點休息，晚安」［親親］［親親］［親親］……

他說完扔了手機，躺在床上，hetubook.com.com手裡抓著一本厚厚的黑封《量子糾纏》津津有味地讀著，五分鐘，他猜她可能在洗漱。

楚楚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楚楚本來提著大箱子，重心很不穩，猝不及防間被飛來的籃球嚇了一跳，跟著腳下一滑，連人帶行李一齊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不是！」

床簾後面，薛棠棠伸出了一隻手, 對著楚楚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 小姐姐。」

結束了上午的補習，楚楚收拾著桌上的一堆草稿紙，對陸川說：「下午有事……不來了。」

薛棠棠嘆了一聲：「哎，理解理解，畢竟她是陸川前女友。」

這句話說完之後，楊皙那邊徹底沒了消息，陸川退出來又單獨給楚楚發了一條消息。

且不說陸川腦袋痛不痛，楚楚的巴掌倒是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她吃痛地甩了甩手，又惡狠狠地瞪了陸川一眼。

楚楚定定地看著他：「陸川，我這個人眼睛不……不揉沙子……」

楚楚憤懣地將他的手掀開。

楚楚的消息是：「知道了。」

楚楚悶悶地說：「我有……有點討厭她。」

楚楚淡定道：「你叫我說的。」

在楚楚說了「不空」之後, 薛棠棠突然又從床簾後面探出腦袋，對她道：「楚楚, 你好不給楊皙面子哦, 她以前可是咱們2班的大姐頭, 你千萬別得罪她，快說點什麼補救一下！」

「昨晚當著別人的面，你跟我親熱，現在咱倆獨處……你就這樣，不是生氣吃醋是什麼？」

楚楚拿著一雙深幽的大眸子盯著陸川，良久，她伸手突然打了他的腦袋一下。

楚楚微微皺眉：「真的要說？」

她盯著陸川，還想繼續說下去，然而陸川指著小本子：「看題看題！別看我！不是補課嗎，集中注意力！」

輕輕扭開了大門，她躡手躡腳進了屋，家裡有電視的嘈雜聲響m•ｈｅtuｂｏok•ｃoｍ.com，走進客廳，她看到喬琛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手裡拎著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換台。

「我昨天看她，你不高興？」

這下子，整個班群靜得跟墳場似的。

「啊啊啊！這個鍋我才不背！」薛棠棠翻身從床上爬起來：「你知不知道剛剛對楊皙說的話, 十萬伏特暴擊傷害啊！」

楚楚不做聲，默認。

楊皙執意想把她約出去，說什麼做什麼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真的只是交朋友這麼簡單，畢竟楊皙的花樣總是層出不窮。

「你怎麼打人？」

沒多久，喬琛「蹭蹭」上樓，路過她身邊，順勢一帶，撞了撞她，楚楚連忙扶住樓梯把手，穩住身體。

他躺在床上，隨手抓起書胡亂翻了翻，就在這時，手機「叮」了一聲。

「那就是利用我故意去氣別人！」

不管她姿態多高冷，只要能得到回應，陸川就高興瘋，抓著手機狠狠地親了口屏幕，快速編輯消息，發送——

喬楚：「不好意思, 明天跟陸川約了要補課。」

房間依舊保持著她離開時候的原樣，她的橙黃色行李箱就放在衣帽間的柜子邊。

薛棠棠問：「別忙別忙，你打算回什麼先給我說，我幫你把把關」

楚楚抿著唇，繃著臉，隔了很久，她才慢慢地說：「你昨天……看她。」

楚楚抓著雞蛋兀自咬了一口，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

還有臉說出來！

楚楚就像驚弓之鳥似的，提著行李箱，避免發出太大的響聲驚動喬琛，躡手躡腳朝著樓梯下走去。

楚楚拿起手機點開班群，只見楊皙那條「啊，真是太不巧了，那後天約吧」的消息下面，陸川說：

陸川走到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撩了撩她額前的劉海，順手把早餐盒兜過來，熟練地將筷子扯開遞給楚楚。

半個小時，陸川終於扔了書，坐起來，心煩意亂地給她發了條消息：「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