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DJ
接受大A『獻策』的宋亞變更了後續行程，以沖榜為第一目的，其他訪談之類細枝末節能推就推，大家都省事。
「公告牌榜單呢？」
等I feel it coming開始播放，他咕噥著，「這破歌怎麼那麼像MJ……」
「錢？」宋亞這次會在紐約和新澤西投兩萬刀，芝加哥一萬，底特律五千，全數用於對中小黑人DJ的『答謝』，他們在宣傳期內幫忙吹捧一次就能拿到五百到一、兩百刀不等，由於哥倫比亞唱片不願出這筆錢，所有費用都是宋亞自掏腰包。
「抱歉，我說話嚴謹了點，可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emmm……」
他身邊的黑人嘉賓下意識按住揣了五百刀的褲子口袋，「I feel it coming是嗎？這首歌我聽過，素質不錯的，幫忙推推沒毛病。」
「是嗎？公告牌單曲榜那邊沖得很猛？有多猛？」
NAS發動汽車，趕往下一家電台。
NAS沖他豎了個中指，然後將一片盒裝CD飛了過去。
「那就推推看吧。」主持人將手伸向唱機，發現I feel it coming的hetubook.com.com黑膠唱片已經被放在上面了。
「你這樣不行的，APLUS。」
「我明白了。」
得到肯定答覆后，他拿起黑膠唱片研究了下，等節目開始，「嘿！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又見面了……」說了個小笑話后，「今天我們來聽一首新歌，來自二手店和致德克勒克的詞曲作者APLUS！這小子也是我們芝加哥人，前途無量啊我跟你們說……」
稍後，另一家小電台，艾爾站在播音室外和一位DJ碰拳告別，他走後不久，裏面便傳出了濃重的黑人腔，「我沒說的，APLUS和小洛瑞一樣，都是自己人，聽就完事了，I feel it coming～I feel it coming～I feel it coming，baby……」
宋亞又轉念一想，感覺這裏面有個大問題，「中小黑人DJ大多都是滿嘴跑風的角色，更別說還有些人抱著誘導我說錯話搞大新聞的目的，我才剛過十六歲，應付不來啊。」
大A嘆氣，「那你乾脆減少參加訪談，就純讓DJ幫忙推歌算了，不說不www.hetubook.com.com錯，少說少錯。」
一行人離開地下夜店，宋亞跟著大A走進了他的播音室。
「全米音像店上架才一天。」
宋亞聽懂了，訪談節目雖然意在推廣歌曲，但自己作為受訪者，也有責任不讓節目過於無趣。總而言之，節目有趣，收聽率上升，電台DJ收了錢辦了事還落著了好，大家開開心心雙贏。反之則是雙輸，對方收聽率下降要倒霉，而且以後也不敢再收自己的錢幫忙推廣了。
「喂，我想給我女朋友點一首歌……」A＋唱片臨時雇來的黑人清潔工坐在電話前捏著嗓子說道。
麥回到他這裏，立刻變了腔調，「哇喔哇哦哇哦……真是風格非常新穎的一首歌，大量使用電音，相信是受最近芝加哥風靡的HOUSE音樂的影響，而且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加入了……」
二十七號，芝加哥某大電台，一檔知名音樂節目的主持DJ來到播音室，看到桌上的黑膠唱片，拿起來，隨手將下面壓著的一沓二十刀裝進口袋，戴上耳機問道：「誰的歌？」
宋亞聳聳肩，上次在底特律參加訪談就被對方主持人用類似
和*圖*書的話抱怨過，他反正寧願無趣，也不願說錯話。
大A說道：「我直白點說，拿錢幫忙推廣，這沒說的，但一：推廣的歌曲不能素質太差，否則過度吹捧會導致觀眾流失，收聽率降低。二：你接受訪談時要會配合，讓訪談內容有趣，這才能幫DJ留住觀眾，否則和你做一次訪談收聽率下降兩個點，無論哪位DJ，即便這次拿了你的錢，下回都會對你敬而遠之的。」
「閉上你的鳥嘴吧。」
「等等，你說什麼數據倒掛？」
底特律，一檔深夜點歌節目。
「APLUS的，哥倫比亞唱片。」參加過宋亞趴體的工作人員回道。
大A讓小弟頂上，自己拉著宋亞出了播音室，走進自己的小辦公室，關上門，「你覺得DJ們最在意什麼？」他問。
「I feel it coming是吧？」
「行吧，我會再跟進。」
對方接住，打開CD盒的塑料蓋子，幾張綠色米刀映入眼帘，「小子你最近懂事了哈！」對方滿意地把蓋子蓋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新澤西，晚上，一名DJ走到電台樓下，對著停在外面的汽車遠遠笑道：「嘿！波和圖書動小子！聽說你改名叫NAS了是嗎？哈哈哈……怎麼，還在干跑腿的活？」
哥倫比亞唱片宣傳負責人笑道：「咱們又不是電影行業，第二天就能把首映票房計算出來。」
「那也要等二十九號的新周榜發布再看了。」
會後，宣傳負責人獨自打給哥倫比亞唱片銷售部門的熟人，「喂，首周銷量估計會落在什麼量級？」
「寫二手店的那個APLUS？」
「呃，你說話別繞來繞去的，我有點暈。」
紐約，放下史蒂文電話的大牌白人主持咕噥道，「大西洋唱片居然要我照顧哥倫比亞唱片的歌手，真是奇了怪了。」
雖然大A也拿到了宋亞的一匝錢，但他還是大聲反對著，「錢大家都缺，但是我們DJ最看重的還是收聽率！收聽率你懂嗎？音樂電台沒人聽，咱們這些沒啥文化的黑人DJ們屁也不是，離被炒魷魚或者破產就不遠了，拿你這點小恩小惠有什麼用？而且沒了收聽率，你還會在他們身上投錢嗎？」
「嗯，我們明天去底特律，後天飛洛杉磯。」宋亞簡單交待完行程，散會。
「嗯……我想點，我想點……I feel……」
「一晚m.hetubook.com.com上換著人點N回了我能不知道嗎！」DJ終於沒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喊破了音。
「不到十萬？那可有點差啊。」
宋亞越來越感覺這大A是個人才，本來自己就忙得很，根本沒有精力去應付全米各路DJ各種風格的語言陷阱，很多『梗』也接不住，索性，我拿錢你辦事，能幫我沖公告牌單曲榜就行，至於訪談就免了。
「精闢啊！簡單，有效！」
「可是……」
二十七號，例行會議，「我新單的成績怎麼樣？」宋亞問道。
「NO！」
「你好，請問你想點那首呢？」這位女性DJ的聲音溫柔又感性。
四十分鐘的直播訪談結束，他感覺挺好，大A卻憤怒地摘下了耳機，「你是來搞我的嗎？這是電台訪談，不是新聞發布會！」
「我沒辦法啊，APLUS不願意深度炒作，很多訪談也是能推就推，而且還盡量躲開現場獻唱，唱……那小子也不怎麼真唱……」
宋亞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也就是說，有收聽率，他們能拿到唱片公司推廣的錢，但是拿了推廣的錢，他們的收聽率會下降，於是連這點錢也拿不到了？」
「咦？對啊，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