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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

「柯星凡一直覺得自己自己的生活很分裂。在老師和同學眼中，他是品學兼優的學生會主席、清冷高傲年級第一，可沒有人知道，每一天的下午，他都會被肖讓堵在教室的走廊外。那個回回考試挂車尾、臉上總是掛著可惡笑容的男孩最喜歡把他按到沒有人看到角落，然後，肆無忌憚吻上他的唇……」

什、什麼？！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的有點油膩，她額頭還爆了一顆痘，兩天了都沒消下去。

說到肖讓，大家就更有話要講了。雖然說和他當了幾年同學，但除了偶爾能遠遠偷窺他一下，並沒有感受到更多和明星同校的福利，比如學校的各種慶典活動就從來不見他的身影。當然大家也明白，肖讓工作忙，抽不出時間回來，所以這次校慶雖然提前有傳他會參加，眾人也是沒抱太大期待的，沒想到臨了臨了，他居然真的答應了！

「算是吧。」楊粵音說著忽然吃吃一笑，「我在看，肖讓和柯星凡的同人文……」

「何止陳瑤瑤，全校女生都會買兇暗殺你的！」關越越補充。

嘉州市第七中學作為嘉州最有名的三所中學之一，歷來以極高的升學率和悠久的歷史著稱，這次的160周年校慶是繼十年前的150周年校慶后，七中再一次舉行盛大的校慶儀式，從幾個月前就給各屆優秀校友發函邀請，等到正式開始的前一天，整個學校都裝點一新，張燈結綵、披紅掛綠，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息。

兩人又嘻嘻哈哈打鬧起來，沈意摸摸臉頰，剛敷完面膜的皮膚又嫩又軟，像剛剝殼的雞蛋，但這雞蛋卻是滾燙的，剛才聽到楊粵音的話，她的臉就蹭的燒了起來。

沈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整個人瞬間緊張。她想說點什麼遮掩過去，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楊粵音目光如炬，牢牢鎖定了她，「你怎麼知道他們一起打過遊戲？肖讓跟你說的？」

真的，只是他人比較好嗎？

楊粵音臉一陣紅一陣白，「我剛剛登微博，發現肖讓上熱搜了，就點進去看了一下……」

明天，就要這個樣子見肖讓嗎……

「肖讓上熱搜不是很正常嗎？」關越越說，「難道，是內容不太好和圖書？」

楊粵音先是附和地點點頭，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一起打遊戲？肖讓和柯星凡什麼時候一起打過遊戲？我居然有吃漏的糖？！」

旁邊楊粵音在玩手機，玩得專註無比，好半天都沒有一句話，關越越無聊，於是問：「你在看什麼？」

「@組鵝搬運工：八組今日最熱話題，當紅小鮮肉與公司老總深夜同行，千里探班到底是恩重如山，還是情比金堅？難道，這就是他這兩年資源不斷的原因？［擠眼］」

就在她的胡思亂想里，楊粵音和關越越終於收拾完了，大家決定早點睡覺，畢竟明天這樣的重要場合，值得用一場美容覺來迎接。

關越越、沈意：「……」

關越越好奇了，「什麼文，小說嗎？」

但這個情況被一件事改變了——肖讓確定會返校參加校慶，還會表演節目！

沈意頓時理虧。她也不是故意藏小秘密，只是和肖讓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下意識不想告訴別人，哪怕對方是楊粵音和關越越。

沈意膽戰心驚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你們，說點什麼啊。」

「敷面膜啊！」楊粵音白她一眼，「明天王子要回來，你不打算好好護膚保養一下，漂漂亮亮見他嗎？」

關越越一邊按著臉一邊說：「我面膜都要笑掉了，我這可是sk2的面膜，很貴的！」

看著興奮的學弟學妹，大家不由感慨：「熱鬧是他們的，我們什麼也沒有。」

沈意轉過身，舉手弱弱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解釋……」

沈意獃獃坐在那裡半晌，還不能從剛才的衝擊中緩過神來，喃喃道：「如果肖讓和柯星凡知道有人拿他們寫這種文，不知道還能不能好好相處，可能連遊戲都不一起打了……」

沈意：「……」

因為敷著面膜，她的聲音有點含糊，裏面的感情卻相當真摯。

沈意神情一頓。關越越作捧心狀，「又快兩個月沒見到王子了，我真的是度日如年、相思難抑啊！你呢，就不想見你同桌嗎？」

肖讓喜歡她，怎麼可能呢……楊粵音真是異想天開……

她沒好氣地把洗面奶塞她手裡，「會用嗎？要不要教你？」

沈意：「……」

楊粵和*圖*書音見她感興趣，立刻熱情道：「小意你想看嗎？lofter上有很多的，但大多數文筆不行，我只喜歡一個神仙大大寫的，叫『桂花煮酒』。她更新量大、腦洞巨多，除了現實娛樂圈外，校園AU、武俠AU，甚至星際AU，她都能寫，真的是筆耕不輟、造福世界啊！」

「看文。」楊粵音說。

沈意沒回答，楊粵音和關越越也沒管她，都衝進衛生間洗臉準備敷面膜了。沈意看著外面，天已經黑了，小區里很安靜，更遠一點的天邊有一閃而過的城市霓虹。

楊粵音有一瞬的不好意思，但立刻理直氣壯道：「我之前也沒這麼瘋魔！都怪肖讓，在我生日時搞了那麼一出，居然給柯星凡打電話表白，我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就徹底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說了一堆專業名詞，沈意一個都沒聽懂，只明白她在說某個作者文寫的很好看。楊粵音也沒期待她搞懂，直接打開lofter上這個作者的專欄，說：「你自己看吧。我最喜歡這篇，是兩人現實世界的背景，竹馬竹馬、破鏡重圓，賊狗血，賊帶感。」

關越越本來趴在沈意旁邊跟她一起看，這時候不滿了，「怎麼都是柯星凡是攻啊，我們肖讓就不能攻一次嗎？我不服，我要看肖讓是攻的！」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張明顯是偷|拍的照片，夜晚的街邊兩個人並排走著，左邊穿著灰色衛衣、戴鴨舌帽的那個能看出是肖讓，右邊卻是個不認識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簡單和閨蜜們說完自己和肖讓那個刺|激的電競之夜后，房間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楊粵音和關越越還保持著往臉上塗護膚品的姿勢，手卻許久沒有動過，都瞪著眼睛用一種獃滯的表情看著她。

沈意從來沒化過妝，也幾乎不用護膚品，最多在冬天擦一擦面霜，唯一一支洗面奶還是和楊粵音她們逛街時被忽悠著買的，斥53元巨資，後來就一直擱在那裡積灰。

關越越無語。她還怪肖讓，明明是她逼人家打的電話！

高三年級頓感揚眉吐氣：「我們雖然表演不了節目，但我們有肖讓啊！他一個人代表我們高三就夠了！一個人抵過你們千百個！」

沈意和_圖_書想象了一下肖讓把柯星凡按在牆角親的畫面，頓時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痛苦道：「好了別念了，我明白什麼是cp文了……」

三分鐘后，三個女生就敷著面膜，頭抵頭、肩並肩躺在關越越那張粉|嫩的、充滿蕾絲和花邊的少女心大床上。

沈意不太懂同人文是什麼，但她記得上次楊粵音生日時說過，是肖讓和柯星凡的cp粉。什麼是cp她還是大概搞懂了的，所以，大概，難道，莫非，同人文就是以肖讓和柯星凡為主角的小說？！

沈意：「不、不是……」

「有有有！lofter上啥都有！」楊粵音立刻說，拿回手機翻到一篇文，也不遞給她們了，直接扯下面膜聲情並茂地朗讀了起來。

怎麼可能不想見他呢？自從那天晚上，他跟她說有可能會回來參加校慶，這些日子，她就一直在等待著結果。大概是想得太多次，以至於當聽到他真的會回來時，她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可是，她不說她都沒有細想過，肖讓確實對她不錯，也沒見她對班上別的女孩子這樣。

「怎麼了？」她詫異回頭，楊粵音雖然個性剽悍，但還是很少這麼失態，「發生什麼事了？」

她看著關越越手裡的東西，問：「什麼意思？」

關越越家在城南的富人區，作為「有一定經濟實力」 （關越越原話）的本市著名企業老總的女兒，關女士從小就生活優渥，家裡對她也十分寵愛，沈意第一次來她家時就被驚住了，她的卧室大概有自己三個房間那麼大吧……

楊粵音深吸口氣，終於開口，卻一張嘴就是狂風暴雨，「你讓我說什麼？你居然和肖讓、柯星凡還有傅西承一起玩了吃雞？讓陳瑤瑤知道了會暗殺你的！」

明天，真的可以再見到他了嗎？

不過怎麼用她還是會的，關越越的洗面奶一看就比她的高檔多了，她小心擠出一點，用水打濕后塗到了臉上。

沈意看著楊粵音的表情，心猛地一沉，搶過手機一看。

楊粵音本來也是靈感突發，並沒有真覺得肖讓會喜歡沈意，聞言贊同地點點頭，「也是，你這樣的也不像偶像劇女主啊。我們偶像劇都不喜歡學霸，關越越這種傻白甜學渣才是偶像和-圖-書劇的最愛，多少男神都不開眼撞到了她們手裡啊！」

這個答案卻沒有讓楊粵音滿意，她盯著好友半晌，說：「還是不對，肖讓居然對你這麼好，還帶你打遊戲，我都不想帶新手打遊戲。他不會是……喜歡你吧？！」

這也是大家興奮的另一個原因，沒想到校慶的時間居然和聖誕節撞上了。和學生們對聖誕節的追捧不同，學校對這種「洋節」向來是沒什麼表示的，但今年乘上了校慶的東風，平安夜當晚學校乾脆沒上晚自習，放了大家一晚上的假。沈意卻沒有回家，而是和楊粵音一起被邀請到關越越家中，關女士表示，難得明天也不上課，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要閨蜜聯歡、共度平安夜！

沈意、關越越：「……」

她的樣子太過心虛，楊粵音越看越起疑，某個念頭忽然閃過腦海，她聲音猛地提高，「總不會是……你跟他們一起打過遊戲吧！」

她默默從床上爬起來，也揭下面膜，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地朝衛生間走去，然而一隻腳還沒跨進去，背後就響起兩個異口同聲的大喝：「沈意！」

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再遮遮掩掩就有點過分了，她小聲說：「嗯，我們偶爾會聊聊天，他會給我講一點自己工作上的事，我也會跟他說說學校的情況……但次數不多！我們上次聊天就是那回打遊戲了！」

沈意心跳瞬間加速，張口結舌好幾秒，才道：「你胡說什麼？他、他怎麼可能喜歡我？他就是當我是同桌，所以才……」

偶一回頭，忽然從窗台上的化妝鏡里看到自己的臉。這段時間她雖然睡得好了一些，但畢竟是高三考生，不可能每天真的能睡夠八小時了。眼睛下面之前熬出來的黑眼圈並沒有完全散去，再加上她皮膚白，在燈光里乍一看竟非常顯眼！

楊粵音卻又發現了另一個關鍵，「所以，你其實一直和肖讓一直有私下聯繫？你居然瞞著我們！」

楊粵音感覺自己的安利沒賣出去，不情不願收起手機，「你們自己要看的，我又沒逼你們。」

她打了個哆嗦，手忙腳亂退出這篇文，一不小心又點開了旁邊那篇，「……肖讓來到逍遙派的那年，他剛滿十三歲。滿村被屠，作為唯一活下來那個人和圖書，他整整七天沒說一句話，直到第八天柯星凡敲開他的房門。男人氣質清絕，著一襲素色道袍，仿若山間朗月、雲中積雪，一眼望去竟看得呆住。肖讓不禁問：『你是何人？』柯星凡低頭凝視他良久，淡淡道：『我是逍遙的掌門真人，你該喚我師尊。』」

和關越越那個氣質優雅的媽媽打過招呼后，三個女生躲到了她的房間，一進去關越越就衝到衛生間翻出三片面膜，鄭重道：「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楊粵音剛洗完臉，正想抽化妝棉擦乾淨，旁邊忽然湊過來一個人，沈意幽幽道：「讓我也敷一下吧……」

沈意接過手機，一低頭就看到了一行字，「……房間里很暗，柯星凡把肖讓按在牆上，他的手撫過他的胸口，隔著薄薄的T恤，感受下面跳躍的心臟。那樣有力。一下，又一下。他喜歡這樣的跳動，能讓他感覺到他是活著的，就在他的懷裡。」

楊粵音：「……」

沈意剛奇怪這張照片怎麼會讓楊粵音反應那麼大，視線往上就瞟到了這條微博的配詞。

臉上冰冰涼涼的，沈意第一次敷面膜，覺得這種感覺很新鮮，忍不住伸手在碰了碰。

楊粵音讀完一段好心解釋，「這是校園AU。」

關越越震驚道：「你居然還看同人文？你中毒這麼深了嗎？」

不過這些都和高三學生沒有太多關係。學校為了這次校慶，讓高一高二每個班都出了集體表演節目，高三年級卻彷彿被這個活動隔絕開了，依然每天都關在教室複習、做題，除了偶爾分發一下校慶徽章，講一點注意事項，再沒有任何顯示學校即將舉行大型活動的跡象。

關越越沒想到好友居然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期待，頓感肩頭一沉，「你這給我的任務也太艱巨了……這樣，有機會，有機會我一定努力試試看！」

校慶的前一天正是平安夜。

旁邊沈意忽然小聲問：「那些文，都是什麼樣子的啊？」

這麼說吧，只要有這麼一位產糧的大大，就沒有帶不起來的圈！

女孩子們換上睡衣躺到床上，還好關越越的床夠大，擠得下她們三個。沈意正閉目養神，卻忽然聽到楊粵音爆了句髒話，「我……操！」

沈意想象了下那個畫面，不禁一個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