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許多人對運動員的印象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其實不然，優秀的運動員對智商的要求並不低，否則無法在賽場上把握戰術，觀察對方意圖，以及靈活應對。即便是單人運動，如果智商不過關，許多動作領悟不到要領，那也無法成為其中佼佼者。
說完卻沒有走，扭捏了一會兒，又拿出手機說：「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八點半這檔口，正是小吃街最熱鬧的時候。
陸盼盼：「怎麼？」
他想反駁，自己不是閑，是管不住那張嘴。
女生連忙解釋道：「我也是金融專業的，今年大四，說起來我也是你的直系學姐呢。」
顧祁莫名想到了那天陸盼盼對她說：「說起來你得叫我一聲姐姐呢。」
顧祁回到學校已經過了晚飯的點，他走在路上，感覺衣服黏糊糊的，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打完球忘了洗澡，於是趁著還有半小時上課，他飛速回宿舍沖了個澡。
［霍修遠］：我的肚子也空集了，你在哪裡合集？我來找你並集。
一般人要到微信就會走，而之後顧祁也不會通過申請，這樣既避免了讓人難堪，也少了自己的麻煩。
「哎，我十六歲就出來打工，轉眼十年了，攢了點錢，和-圖-書回家蓋個新房子，生個胖娃娃。」人逢喜事精神爽，老闆娘一張開嘴就停不下來，「等明年我老公到法定年齡了就扯證，我就在家裡當個家庭主婦，也不出來做生意了。」
顧祁滑開手機看了眼，沒有好友申請消息。
兩堂課後，顧祁和霍修遠走出了教室。
顧祁選好了菜，不咸不淡地說：「恭喜啊。」
那句話怎麼說的，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顧祁停下腳步，非常真誠地發問：「我有嗎？」
陸盼盼低頭笑了起來。
陳舊的白熾燈的光影自上而下照在陸盼盼臉上，不太清晰，卻給她營造了細細的光暈。
菜還沒端上來，一個女生捏著手機，彎腰笑吟吟地問顧祁：「同學，請問能和你拼桌嗎？沒有多餘的座位了。」
「那你暑假回家嗎？」霍修遠抬頭問，「我聽說男排暑假要留校訓練的。」
正當陸盼盼疑惑時，顧祁別開臉，看向路邊，小聲嘀咕道：「高考的時候發燒耳鳴，不然能考更好。」
顧祁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陸盼盼，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敲。
陸盼盼：「一點是多少？」
顧祁：「四十七。」
顧祁垂眸，沒說話。
陸盼盼拿著
和*圖*書手機擺弄，漫不經心地說：「你明天早上有課嗎？」誇他兩句還嘚瑟上了。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打排球的？」陸盼盼回完了消息，將手機反扣在桌上，「以前有進過中學的校隊嗎？」
顧祁：「六百多一點。」
陸盼盼笑道：「很棒，我就喜歡這種男孩兒，體力智力兩不誤。」
「那成。」陸盼盼道，「吳教練說明早七點排球館集合，你有問題嗎？」
「那我們還能作伴。」霍修遠說，「我暑假也不回家，打算準備來年的建模大賽。」
到教室的時候，霍修遠已經佔好了座位，正埋頭看書。
他嘴角微微上挑，這個名字還是有一點作用的。
顧祁：「滾。」
果然。
對面的顧祁卻不說話。
顧祁的話被上課鈴打斷，老師夾著課本器宇軒昂地走了進來。
霍修遠輕笑著，依然沒有抬頭：「你挺閑啊。」
顧祁抬頭看著她：「不好意思，這裡有人。」
顧祁把自己選的菜交給老闆娘，順口一提：「你老公比你小挺多的。」
顧祁本來還想加一份牛肉，聽到老闆娘這話，瞬間說不出口，轉身在最後一張空桌子坐下自閉。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霍修遠
httｐs://ｍ•hｅｔｕbｏoｋ.cｏm•ｃｏm一邊看書，一邊問。
顧祁下意識搖頭，陸盼盼便自然地坐下了。
這一刻，陸盼盼覺得他的眼睛實在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結果就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了「只恨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的情緒。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女生加了微信，什麼都沒說，轉頭就走。
許曼妍告訴她允和門外的小吃街很出名，不起眼的小店都能獲得人間美味，正好陸盼盼沒有吃晚飯，便出門來覓食，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了顧祁。
「哎不是……」
他自動忽略了後面那個問題，陸盼盼也不追問。
顧祁倏然抬眸看著陸盼盼，而陸盼盼說話的時候習慣看著對方的眼睛，兩道眼光就這麼猝不及防相撞。
明明不是那樣想的啊？？？怎麼話從嗓子里說出來就拐彎了啊？？？
專註地懊惱自己怎麼就管不住嘴。
霍修遠：「你怎麼這麼閑，不用接客嗎？」
顧祁抄小路直接到了一家麻辣燙小店，老闆娘一見他就喜笑顏開：「來啦老弟！」
女生開心地掃了二維碼，看到名字的那一瞬間，嘴角的笑僵住。
「路上耽誤了會兒。」顧祁手指轉動著圓珠筆，將課本翻到今天要學的地方，「對了，我要加
https://m.hetubook.com.com入學校男排了。」顧祁：「訓練就訓練吧，反正我回家也是一個人。」
正想著，鼻尖突然飄過一陣濃郁的橘子香。他一抬頭，便看見陸盼盼站在他面前，笑著說道：「巧啊，這兒有人嗎？」
霍修遠自然也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正爭分奪秒地看書複習。
「老闆，你要轉讓了？」
「我今天又……」
對方是個女生，又是直系學姐，還在這裏跟他說了這麼多，顧祁不想讓她太難堪，便把微信號給了她。
顧祁：「沒。」
「不記得了。」顧祁說，「從我記事起好像就在學。」
顧祁：「一個體校教練的課外班。」
看著陸盼盼擺弄手機，顧祁想起剛剛那個女生。
「是啊。」老闆娘利索地搗鼓著鍋里的材料，中氣十足地說，「我要回老家結婚了！」
女生訕笑：「哦哦，不好意思。」
兩人也不在這種問題上多費唇舌，走出教學樓，霍修遠念叨著集合論的問題，顧祁看著天色，說了一句：「我的肚子是空集，去合集嗎？」
顧祁：「沒。」
這男孩兒總一個人來這兒吃東西，久而久之，吸引了不少女性顧客來這兒守株待兔。小小的店面只有三四張桌子，每到飯店都能坐滿人，老闆娘https://m.hetubook.com.com怎能不喜歡他。
顧祁覺得他專註來著。
陸盼盼說話的時候，老闆娘把顧祁的菜上齊了，順便打開了塑料棚兒上懸挂的小燈。
［顧祁］：專心複習，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那可不，年底才二十二歲呢。」老闆娘把顧祁的菜挑挑揀揀丟進鍋里，「現在的女人可不就喜歡小鮮肉，我看網上說大叔款都過氣了。」
天剛剛黑，天邊還有微乎其微的彩霞在掙扎。
「你今天上課怎麼了？」霍修遠問，「怎麼一直走神？」
顧祁與她對視片刻，搖頭道：「沒什麼。」
至此，兩個分道揚鑣，一個回宿舍看書，一個前往學校門口的小吃街果腹。
「那你是在學校里學習排球，還是在其他地方？」
顧祁沒有說話。
陸盼盼洗了個澡，穿了一件寬大的長T，頭髮挽成丸子，帶上手機和門禁卡就出門了。
現在的姐姐們都喜歡弟弟。
老闆娘的菜品新鮮，顧祁一隻手揉著脖子，一隻手拿著夾子在菜品櫃里挑選，餘光瞟見一旁貼了個轉讓門店的告示。
老闆娘特別喜歡顧祁。
突然，顧祁的手機響了兩聲，是霍修遠發來的消息。
「怪不得你基礎功這麼紮實。」陸盼盼想起別的什麼，又問，「你是金融系的學生，高考多少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