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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碧筠要是同意，我還找你說啥勁啊？你不知道啊，那天開會，孫菲菲眼睛在會議桌前的人臉上溜了一圈，最後讓我去倒水，我好歹也是副總。」

舒暢憤憤不平的嚷道：「姐夫，你怎麼可以給他們走後門？」

吃過中飯，林泉在舒雅房間里說話。不做其他事，說話可以在客廳里，可是林泉跟舒雅在客廳里說話，舒經昆一家人就躲房間里不出來，給他們倆人創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兩三次下來，只要到舒家，林泉都躲舒雅房間里。林泉到舒家裡，舒經昆比林泉還緊張，可是天寒地凍的，也不能在大街溜噠，去那些高級場所，還不如在家裡說話舒服。

轉到中午，舒暢還沒找到一家有意向的單位，只得跟舒雅、林泉回家去。舒經昆夫婦見他們回來，忙問舒暢工作找得怎麼樣。

6路公交開過來，只有一個座位，舒雅坐著往裡移了移，林泉嘴湊到她耳朵說：「你屁股大，擠不了。」

林泉本來看到方楠對肖家的事還這麼熱心，心裏有些小彆扭，讓方楠的母親這麼一鬧，心裏倒是放開了，這才是讓人依賴的方楠，跟自己一樣從種種責任糾纏中掙扎不出來的方楠，肖軍的性子雖然莽撞了些，卻也是條漢子，何況他是思雨的親生父親，對思雨的人生來說，這本生就是遺憾了，能彌補多少就彌補多少吧。

舒雅拉了拉林泉：「我們陪小暢進去看看？」

舒雅將林泉的手打掉：「穿多了，腿粗了多難看。」

「能怎麼樣？有兩家公司特氣人，簡歷投過去，他們就看了一眼，隨手丟掉了，氣得我差點扇他們。」

舒雅橫了他一眼，沒理他。

林泉看著裏面人山人海，剛想拒絕，舒雅已經過去買門票，根本就沒有要徵詢他的意思，林泉沒辦法，只得握緊舒雅的手，擠進人流洶湧的招聘會現場。聯合新能源及相關企業是個獨立的小展廳，根本就擠不進去，在外圍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舒暢特別滿意的職位，要麼是她滿意別人，別人不滿意她，倒是好幾單位招前台小姐的都來找她，急得舒暢跺腳頓足，氣鼓鼓盯著林泉：「難道我只有前台的命？」

前面坐著一男一女，手裡拿著一摞透明封塑的簡歷，是參加招聘會的大學生，神情疲憊，聽他們的對話，原來是坐了一夜火車趕到靜海ｈｅtｕbook•com.ｃom來參加招聘會的。兩人是一對戀人，一個老人上車后，女孩子將座位讓給老人，坐到男孩的腿上。

舒雅給舒暢打電話，讓她到前門找她們，等了一會兒，看見垂頭喪氣的舒暢出來，林泉笑著問：「感覺怎麼樣？」

林泉心一熱，頂頂舒雅的胳膊，讓她坐自己腿上，舒雅橫了他一眼，還是站起來，讓他先坐下來，然後坐他腿上。林泉手放在舒雅的腿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小聲的跟她說道：「你怎麼就穿兩層褲子，不冷啊？」

方楠也無法拋棄一切，肖軍改判二十年，方楠說了很決絕的話，跟林泉走到一起，卻無法對肖軍的事完全放手。

「要不再設一個人力資源部？每家公司都有人力資源部的，聯投好歹是家大公司，說不過去啊。」

「你會心疼我？」舒雅不屑一顧。這時候車門開啟，又上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林泉拍拍舒雅的屁股，準備讓座，前面小情侶先站了起來，將座位讓給老人。林泉仰頭看著兩人，女孩子正打哈欠，摟著男孩的腰，差點要睡覺，男孩也夠嗆，眼皮灌鉛一樣沉重，一個輕剎車，兩人差點站不住，林泉拉著舒暢站起來，對大學生情侶說：「你們坐吧，小心摔著。」

「投什麼，都認識我，沒勁透了。」

聯投雖然沒有走入媒體與公眾的視野，但是在某些領域的影響力已經相當有影響力，林泉並不反對方楠動用聯投的影響力為肖軍做一些事，只是不能做出超越法律底限的事情來，畢竟為了思雨著想，也不能對獄中的肖軍不聞不問。

只希望方楠能趕得及回靜海過春節。

「有啥好看了，今天就是投簡歷，舒暢的英語專業四級還沒過呢，夠嗆！」

林泉縮縮脖子，舒暢可比小初野蠻，說不定真做得出來：「要不你投聯投試試，或許聯合新能源，他們敢情不會丟你的簡歷？」

林泉橫躺在舒雅的床上，反思自己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那種匆忙、被人追趕著的感覺，也只有跟舒雅在一起才會蕩然無存。或許與舒雅之間的感情比不上跟小雨、方楠那麼深刻，但是深刻的未必適合自己，這麼想，似乎有點不負責任的意味，林泉心裏想，還是方楠將自己看得透徹，既然要承擔責任，那種種責任就會盤根錯ｈetubｏｏk•ｃoｍ•cｏm節的糾纏而來，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拋開一切。

這年的冬天特別寒冷，林泉凍手凍腳，抱怨著：「臉凍得通紅，多帥的形象也毀了。」

「就四五十號人，有必要嗎，你不嫌機構臃腫？再說人事歸張碧筠管，你找她商量去。」

男孩認出林泉來：「我學微電子的，趕到靜海就是投聯合新能源的，我女朋友學外貿英語的，想一起進聯合新能源。」

林泉笑道：「你們太疲倦了，第一印象就過不了關。」

倒是方楠的母親想不通，找林泉哭訴了一通，抱怨方楠太柔弱了，也不想想自己當年在肖家吃了多少苦。

肖軍的母親，當年將方楠逼出老家春溪的那個女人，她的人生也算曆經劫難，這次生病住院診出食道癌，肖軍的妹妹與妹夫無力支付治療費用，方楠得知消息，領著思雨返回春溪，準備接肖軍的母親到省城診治。

麗景與聯投的接觸都是在極機密的狀態下進行著，方楠臨時有事返回春溪，林泉便讓整個談判進程暫時停頓下來。本來在盛和家園等三處小套型住宅開盤預售以來，靜海市房價有回暖的跡象，但是市政府新春致辭發布，不明真相的分析人士都分析這一消息對麗景集團拯救麗景世紀城的努力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說到這會兒，女孩子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舒暢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女孩子紅著臉說：「在火車上站了一夜，都沒休息。聯合新能源就給一分鐘的表述時間，通過第一關才收下簡歷，我們連第一關都沒通過。」

歐洲分部全稱聯合硅業（法蘭克福）貿易公司，為便於避稅，歐洲分部獨立注資、獨立核算，行政上劃歸聯合新能源市場部管理。歐洲業務對聯合新能源十分重要，林泉又將歐洲分部以及去年成立的北美分公司（全稱聯合硅業（加利弗尼亞）貿易公司）提到與市場部平級的位置，由袁鑫、孫菲菲親自坐鎮。

「昨天我很累啊，打球回來，渾身筋給抽掉似的……」

這會兒，聯合新能源那裡的人少一些了，林泉拉著舒雅往那邊走，公交車上遇到的那對大學生情侶正從裏面走出來，林泉拉住那男孩：「你們是投聯合的。」

小初當初進入伯明翰工業大學學習，屬於省立與伯明翰工業聯合辦學性質，最後一學年應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省立，不過小初人賴在英國，誰也拿她沒辦法，這次也明確提出要求，要留在海外公司工作。從創建之初，小初就參与到歐洲分部的工作當中，對海外業務相當熟悉，只是歷練不足，一時還無法承擔重任，關鍵是陳家人都捨不得往她身上壓擔子。小初頗為不屑，強調林泉創立聯投時也只有二十二歲。母親陳秀恨不得兒女都回到身邊來，最怕小初留在歐洲工作不回來，愛心劇烈泛濫，這次好說歹說，讓她先進入聯投進行為期半年的實習生涯。

惟一讓他欣慰的事，王翠懷孕了，在戳破N個套套之後的陰謀終於實現了。

舒雅抓著扶手，林泉手伸她的兜里，抱住她纖細的小腰，到大學城招聘現象，跟著大學生情侶一起進去。

林泉嘖嘖的搖頭：「早知道這樣，就讓老季開車送我們了，剛剛看你站那裡直哆嗦，心疼啊。」

「我回來時也讓座的啊。」

舒雅說道：「一對小情侶，在火車上站了一夜，趕到靜海來，明明疲倦得很，在公交車上還將位置讓給老人，小暢要有人家一半素質，就好了。」

樊春兵心想自己堂堂高級副總裁的身份淪落到打雜的份上，主管行政部與行政部下面的安全事務部、總務部，奈何行政部里錢衛國、季永資格都不比他淺。

這一區域位於南港新城與新行政中心的銜接區，商品住宅總開發麵積超過四千畝，商業及公共服務的配套比南港新城降低一級，商業用房規劃面積為一千畝，靜海市政府將對這一地區的土地進行限價供應。

免得小初找借口東跑西走，到時間母親陳秀整個嘮叨，林泉想讓小初到行政部給樊春兵當助理。樊春兵心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有幾兩膽子敢用小初這個小姑奶奶當助理？

「去，不去跟你擠公交幹嗎？聽說招聘會規模有六七萬，你別走丟了。」

「聽你們的聲音，我都忍不住要睡覺了。」舒暢打趣說。

※※※

肖軍那邊，最樂觀的估計要十年才能出來，不能讓他出來之後有太多的遺憾，方楠心想這是她惟一能為肖軍做的事了。

舒暢指著林泉說：「林哥給兩個陌生人批條子開後門，就不管我？」

面對聯投總部目前的高層結構，樊春兵是有很大怨言的，說到底，聯投總部就是一個女權主義集中營，和_圖_書特別是證券部分離出去成立獨立的證投顧問公司之後，公司的男女比例就失調了，從集團總裁到主要部門高級經理，大部分是女性。公司午餐休息時間，聊的話題永遠是減肥、美容、購物等等。

男孩詫異的看了林泉一眼，林泉笑道：「你們的行為給自己多贏得一次機會，但是能不能進入聯合新能源，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

不僅聯投總部，聯投名下的各個實體對人才的渴望是十分迫切的，特別是聯合新能源成立的時間短，還沒有形成穩定的中層管理層。技術研發中心、聯合太陽能電力、聯合太陽能照明、聯合太陽能科技都需要大量的技術、研發、管理人員，進入冬季，招聘工作成了聯合新能源的重中之重，特意成立以戴明為首的人事專案組，在04年11月份之後，就遊走于高校密集的各大城市，除了大型招聘會之外，還到著名的機電、材料、電氣自動化專業院校開設專場招聘會。

「小初現在到公司，心裏雖然有點委屈，但是畢竟是行政部的員工，你倒是可以指使她去啊！」

南港投資開發集團在隨後的告市民書中強調企業的社會責任，更強調穩定樓市是開發商的社會責任，明確提出將在南港新城、高新技術產業基地與新行政中心之間的區域開發大量中小套型限房價住宅，調整靜海市的住房結構，協助政府抑制目前高漲的房價，盛和家園的揭幕不過是這一系列計劃的起端。確保中低收入者與富裕階層都生活中一座城市裡，享受城市發展的果實。

「新能源的篩選任務太繁重，初選基本是看這些硬體部分，然後才會考察人的素質，還是讓舒暢抓緊將專四考過再說。我那破公司，隨便招兩個人就算了，需要這麼認真嗎？」

樊春兵覺得不能明確提出行政部不接受小初的意見，這個風險太大，便要求改善公司的男女結構，特別是高層男女人數的比例，林泉看了看樊春兵，說道：「要不讓老錢也當副總，可是兩個副總管一個行政部，你不覺得彆扭？」

林泉創立的星湖實業、聯合新能源都能高標準、嚴要求的實行現代企業的管理制度，執行力極強，反而總部看上去缺乏現代企業的次序，人員的流動性太大是很關鍵的一個原因。

「你去不去？」

「昨天呢，一個抱小孩的女的就站你旁和*圖*書邊。」

耿一民在新春致辭中強調人民的政府不應該將中低收入者趕出城去。

從舒經昆的家庭宴席之後，兩人約會就沒有間斷過，像所有單純的戀人一樣在交往。

靜海建總的股價在相對高價（1.6元）振蕩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開始迅速下探，不過沒有機會下落多少，便給一隻無形的手托住。畢竟留給聯投吸貨的時間不多了，一旦談判的範圍將所有的債權人都包括進來，得到消息的投資機構與個人都會湧進來建倉。

靜海市在春節到來之前的第十天在靜海市體育會展中心舉辦應屆畢業生大型專場招聘會。聯合新能源包下一個展廳，一下子鋪開十二個招聘席，聯投總部擠在裏面就顯得小氣多了。

林泉有意在聯投旗下成立國際事務部，負責海外業務的管理，為進一步將海外業務整合做準備，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主帥人選。

「你就別抱怨了，舒暢一定要自己找工作，咱們過去幫她看看。」

聯投發展的速度太快，對人才的需求極大，每每成立一個新的項目，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員就散到下面的項目公司里去了，每次成立新的公司，聯投總部都要空掉許多，沒有哪個崗位能長時間留住人，能力不行的，要調動低一級崗位試用；能力強的，要放到下面的實業公司去鍛煉。

樊春兵咂咂嘴，見林泉揣著明白裝糊塗，覺得糾纏這個話題很不明智，討論到最後，決定成立工會合適，便讓錢衛國去當工會主席，享受副總級待遇，樊春兵更不敢無恥到將小初踢到工會給錢衛國當助理，心裏抱怨著：就當小姑奶奶伺候吧。

林泉笑道：「聯合新能源總部的前台，除了長相端莊秀麗之外，還要求有英語流利對話的能力。」

舒暢提起小馬靴就要踹林泉，舒雅將要躲開的林泉抓住：「你不要逗小暢了，中午還要到我家吃飯呢。」

林泉接過兩人簡歷，翻了翻，取出筆，在簡歷封面寫下一行字，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男孩：「你們在靜海休息一天，明天直接到聯合新能源總部，拿這個，向管人事的戴總要求一次面試機會。戴帽子的戴，戴總不在的話，找李麗也可以。」

「第一印象很重要的，也不一定看證書。你公司那邊，你也不看一眼？」

下面的項目公司在人力資源方面的缺口也很大，目前還無法向總部輸送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