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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許了，跟在她的身後，默默地守護，不知道暗地裡操了多少心。

樓寶臉紅了紅，沾著水淋了淋臉，用毛巾擦好，其實她在裡屋已經梳洗完畢，可是大衛這麼樣，她實在不好意思駁他的面子。

……

「寶寶，不喜歡的話，我們明天再去市區買些新的洋裝！」他也不反駁樓寶，聲音越發的溫柔，揉了揉樓寶的頭髮，示意她，「去洗個澡睡覺吧，今天是不是很累？」

停了好一會兒，紅城重新直起身子，仔細地看著她。

星光微撒，暗夜無聲，只有窗外的海浪聲一波一波地捲來，可是即便是如此靜謐的夜晚，屋裡屋外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睡意。

樓寶結果衣服，瞄了一眼他的胳膊，看到他胳膊上豎立的雞皮疙瘩，不禁啞然失笑，「紅城，我不冷……」她是披了外套出來的，小魚叔叔怎麼會認為她這麼嬌氣呢？

她才沒有這麼小的父親咧！

那種表情跟認真看顧孩子吃飯的父親沒有什麼兩樣。

「……」大衛轉過臉默默地捶牆，半天說不出話。

一律是小公主服，都鑲著水鑽，綴著小蕾絲邊，樓寶只瞄了一眼，額頭上就開始流汗。

以他的觀念，樓寶小姑娘是稚氣未脫的小人魚，該對公主裝、蕾絲裝非常有好感。

這些衣服是他領著紅城大人購置的。

就算他智商再低，這會兒也聽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紅城大人的臉都已經氣綠了，站在了兩人的後面，他恨不得去掀桌子。

樓寶立刻興奮起來，跟著大衛跑過去，坐上椅子，頓時有了做女王的感覺。

「寶寶，晚安！」足足半小時，他終於站起身來，像是鼓足了勇氣，緩緩垂下頭來，吻住熟睡中樓寶的唇。

如果你愛上一個人，會隱忍地愛，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表白？

「唉……」

「大人，你不告訴她，你是喜歡她的？」大門之外的大衛很好奇地問。

聲音也是淡淡的，可是卻自有一種威嚴蘊于其中的感覺，大衛吐吐舌頭，舉著臉盆一溜煙地跑走，跑之前還拱了拱樓寶的胳膊，「樓寶小姐，看他的腰臀，看他精瘦的胸膛，靚啊靚啊……」

這一句話脫口而出，讓兩人都愕了愕。

樓寶大驚，呻|吟著，佯裝轉過頭去，那個濕漉漉的吻，擦邊而過，最終停在了她的臉頰上。

一路穩穩地向小木屋走去，潮濕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她甚至能感覺到紅城一直凝視著她的目光，那目光幽幽深深，帶著無法言喻的失落。

真是百年奇觀啊！

「紅城大人，沒有了大衛的貼身呵護，請您一定要幸福啊！」他留著鼻涕，淌著眼淚，胸口有一種被驅逐了的悲愴感。

「哎哎哎，三個人坐在一起看海，多舒服啊……」他感慨，樓寶在後面跟著直點頭，雙手捧著高腳杯，眯著眼睛品嘗香檳，看起來心情十分舒暢。

拉開門的時候，因為心神俱亂，紅城膝蓋狠狠地撞在了門框上，他禁不住悶悶地哼了一聲。

「你找紅城嗎？」大衛嘻嘻奸笑，指指樓頂，「他在游泳哦，每天都要游幾圈的！」

那種溫柔httｐs://ｍ.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ｃｏm，那種體貼和紅城平時的冷漠淡然大相徑庭，讓樓梯之下的大衛大咂嘴巴。

「沒有多少，我看著你吃完它們，吃完了，上樓洗澡睡覺！」練紅城索性放下筷子，微微側過身子，緊盯著樓寶。

紅城卻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輕輕一笑，一邊舉起雪白的毛巾擦拭著發尖的水珠一邊問道：「寶寶，昨天睡得好么？」

雖然還不熟悉，可是紅城給她的感覺出奇的安心。

樓寶委委屈屈的，筷子撥著海鮮，她相信紅城是認真的，他真的打算就這麼盯著自己吃飯，估計不吃完碗頭的菜，他是絕對不會放鬆凝視著的眼神的。

他的五官本來就長得精緻，淡橘色的燈光給他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襯著雪白的休閑衣，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清俊。

嗷？！大衛和樓寶同時驚愕，原來紅城大人也是會開玩笑的。

紅城打好結扣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抬眼，看見大衛揶揄的眼神，立刻暴怒，「大衛，你竟然穿這麼多來觀夜景？！太無恥了……」

她左顧右盼地向外看，並沒有看見紅城的身影。

可是愛又是什麼？

這麼靜謐的夜，間歇夾著清爽氣息的海風迎面吹來，漫步走在沙灘上，花前……月下，想必一定美得很。

「大人，祝你海景看得爽！」大衛極為鬱悶地提著空酒杯退場，路過紅城面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偷偷朝著練紅城翻白眼。

紅城皺了皺眉頭，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寶寶，你在賭氣？」紅城牽著樓寶走上樓梯，一轉頭看見她嘟著的嘴巴，立刻好笑，「為什麼生氣？」

這是命令的口吻，並且聽得出沒有絲毫通融的可能性。

「哎，紅城大人，一起來吧！」大衛一扭頭，看見面色鐵青的紅城大人，立刻熱情洋溢地邀請他。

「噓……」他吁出一口氣，看看邊角不夠嚴實，又十分謹慎地將邊角結了一個扣。

小魚叔叔，你有喜歡的人嗎？

樓寶微笑，朝著紅城點點頭。

紅城的嘴角微微抖了抖，眼兒一睨，一甩腿，點在大衛的肩膀上，輕輕鬆鬆地擺脫了大衛的鉗制，淡淡道：「踩一踩，你面上的血液才會循環得快，皮膚會變得更好！比你敷那些面膜的效果還要好！」

這哪是正常人穿的衣服啊，這簡直就是戲服！

紅城最後一聲嘆息，很輕，卻異常綿長，無比惆悵失落地消逝在夜風中。樓寶感覺自己被緊緊地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但摟著自己的臂膀都是緊繃著的。

「……」樓寶居高臨下地看著大衛耍無賴，有些不知所措。

「大衛，寶寶為什麼發脾氣？是我不夠溫柔嗎？」他很困惑，也很煩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轉的都是猶豫之色。

一轉臉，就看見臉色淡淡的紅城，眸中閃著藍光，正皺著眉頭嫌棄他，「大衛，你話太多！」

他欣喜並且忐忑。

「紅城大人，樓寶小姑娘似乎吃飽了……」他乾笑，看見紅城冷冽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端起飯盆，條件www.hetubook.com.com反射地背過身去。

SORRY，樓寶小姑娘，敵軍的眼神太犀利，我無能為力，你自求多福吧。

他開始碎碎念，紅城的眼角抽了抽，決定完全忽視他。

樓寶垂著頭，跟著他走下樓，因為心不在焉，走到最下面的幾層台階時，一腳踩了一個空，咕嚕嚕地就要往下滾。

樓寶埋著頭，一邊吃菜，一邊看碗里越堆越高的菜。

紅城瞄了一眼她的碗頭，順手替她夾掉了幾個他自認為是雞肋的海鮮，仍舊將其他的海鮮推給了樓寶。

「……」大衛淚奔，這就是赤|裸裸的逐客令啊……

「披上！」他用命令的口吻低低地磨著牙呵斥，眼睛一瞄她被風揭起的長裙，看見她那雙白玉一般的長腿，立刻便有了一種鼻血長流的衝動。

他在信件里很嚴肅地說：「沒有到二十歲，是沒有資格談戀愛的，樓寶，愛你的人是不會在沒有寵溺你的條件下，去和你表白的！」

紅城大人，你還可以再關懷一點，再溫柔一點，那樣，樓寶小姑娘就可以當你是爺爺般的關懷了！

樓寶抿了抿嘴，逃避地轉過頭去，看遠處黑暗的天空同海水連成一片，許久許久之後，她還是回答不出這個問題，索性閉上了眼，蜷縮在椅子上假裝已經熟睡。

可惜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樓寶在人類社會的第二年，開始有了少女的煩惱。

「……」大衛終於悲催了，一邊顫抖著，一邊主動脫下身上的衣服，他們人魚雖然在水中能禦寒，可是變身為人的時候，禦寒能力卻會大大地下降的。

「有景無酒怎麼行？」他大笑，先紅城一步，拉著樓寶啪嗒啪嗒跑在了前面，一副歡快的樣子，一邊跑一邊指著海邊的小西洋桌子、鏤空的貴族椅子道，「這些都是紅城前不久買的，坐在這裏喝酒看風景最好！」

樓寶一下子尷尬起來，睜開紅城的手，跑進了卧室，「砰」的一下將卧室的門關得緊緊的。

這樣的紅城，像一顆閃著潤澤光彩的珍珠一樣，笑得極其溫柔，樓寶的眼觸及著他的笑容，禁不住也跟著微微笑了起來。

海浪一波一波，伴著夜風，嘩嘩地拍打著礁石，隱隱作響。沙灘前的兩人並肩坐在一處，那種契合和熟稔彷彿歷經百年，氣氛溫馨地讓人嫉妒。

樓寶有些慚愧，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對於先前的反駁，她的舉動有些像小孩子的叛逆，明明練紅城看起來很年輕，甚至兩人站在一起，絲毫不覺得他是年長的那位，可是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是不知不覺地變成了幼稚的那個。

或許這一段記憶的失去，讓她真的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普通的人間女子。那種對水既親近又害怕的情緒，時時刻刻糾結著她。

「大衛大衛，這裏好！」她開心地笑，接過大衛的香檳酒，兩人心無旁騖地一邊觀景一邊談笑。

門剛一打開，她便看見大衛苦著臉，端著臉盆站在外面，「樓寶小姐，賞個臉，就近洗臉吧！」

海風從彼岸吹來，呼呼作響，將樓寶的裙子鼓得脹脹的，一起一合之間，和*圖*書紅城大人的臉又由黑色變成了醬紅色。

紅城擦完頭髮，見她還獃獃地站在門邊，不禁莞爾，伸出手來，拉了拉樓寶的手，又迅速縮回，道：「寶寶，吃飯吧，吃完早飯，我帶你去市區看看衣服！」

或許，樓寶的拒絕，已經讓他的心痛得失去了感知吧。

「……」樓寶無言。

他的汗毛被這種眼神給刺|激得倒立起來了，「嗷」的一聲，舉著酒瓶跑得飛快。

「嘿嘿嘿，去哪裡，帶上我一道吧！」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地拉開房門，紅城微微側頭，看看身後靜默著的樓寶，心下一陣狂跳，正要偷偷伸手去拉樓寶的手。

NO，這絕對不可能！樓寶再一次否定了這個想法，同無數次一樣，她將自己大條的神經再次無限擴大。

樓寶被弄得昏頭昏腦，並沒有明白其中的含義，卻被他鼻息之間呼出來的暖洋洋的氣息給熏得有些害羞，她索性故作鎮定，坐直了身體，遠遠地眺望大海。

紅城看他跑得悲愴，突然就心情大好，唇角微微揚起，笑得和煦異常。

「大人，我好歹也是水族裡的貴族，貴族裡的精英，這事要傳了出去，我在水族那些姑娘面前還有臉嗎？」

很久以前，他也養著這隻小魚，可是那時，自己母妃幫忙照顧得多，他很少走進她，在那群花季的美人魚里，她是最為單純的，他不願意過度親熱地跟她接觸，怕她因此受到別的美人魚排斥，她很會害羞的，害羞起來還會遷怒。

小魚叔叔喜歡自己？

從大門關上那一刻起，樓寶的心就陷入極大的內疚之中，不是這樣的，對於小魚叔叔，她應該只有尊重和依賴，那不應該是愛。

樓寶大驚，坐起身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女生一樣，低低地叫了一聲：「小魚叔叔……」

大衛「嗷」的一聲，捂著眼睛果真義無反顧地從幾步之外猛地撲了過去，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肉墊子。

大衛心底哀號一聲，又瞄瞄萬般委屈的樓寶，決定眼不見為凈，他夾了幾筷子菜，舉著飯盆悄悄地往樓上溜。

她早已經成年，可是小魚叔叔似乎仍然將她當做小孩子看。

「樓寶，繫上！」他脫下外面雪白的休閑外衣，裏面只剩下一件短T，海風一吹，赤|裸的胳膊上雞皮疙瘩橫生。

紅城走得很慢，進了樓寶的小房間把她放下以後，甚至還在她床邊坐了好一會兒。

「寶寶，快點長大起來……」他的眸子里漾著一股柔意。

樓寶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委屈，她的小嘴甚至還嘟了起來，很苦惱的樣子，大衛瞄了她一眼，頓覺不忍。

對於大海，她有著人類的懼怕感，每當海浪襲來的時候，她便會隱隱地心驚膽戰。

樓寶愣了愣，也轉過臉去看他，喃喃地脫口而出：「小魚叔叔，我不覺得大海是我的家鄉。」

「寶寶，你還要在陸地上待多少年？」許久之後，紅城終於忍不住，轉過臉去輕輕的問道。

練紅城的臉微微側過來，看向大衛，突然挑了挑眉，眼神意味深長，有些許責備的意思，大衛立刻就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我不要穿這些https://m.hetubook.com.com！」樓寶這下再也不願忍著了，直接就拒絕了。

紅城的手頓在空中，面色鐵青，只見大衛扯著外衣，從窗口跳了出來，手裡還舉著一瓶香檳。

這下，一桌子倒有兩個吃飯吃得不開心的人。

= =|||，雖然一點都不好笑。

紅城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縱使海景再美，他也沉不下心了，「可是寶寶，」他頓了頓，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你還想讓我等你多久？」

現在是什麼情形啊！明明是他邀請樓寶出來的！

她迷茫了，輾轉反側，一夜無眠。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看著自己又黑又大的黑眼圈，襯著蒼白的臉，顯得異常憔悴。

「大衛，卧倒！」紅城本來走在前頭，一轉頭看見樓寶咕嚕嚕地摔下來，條件反射地命令。

樓寶躲在門后雙手捂著臉，火燒火燎的。

樓寶不像他那麼淡定，只能「嗯嗯嗯」回答了幾聲。

後來，她聽了童話故事，心心念念期待變身以後能夠來到陸地上來，能夠見識人類世界的光怪陸離。

紅城披了衣服，站在樓寶的屋外，感覺有如夢中。

碰在手裡的寶，如果有一天像流沙一般被海水帶走，那麼他的人生，還能剩下什麼？！

「哎，紅城，這麼晚了你沒有睡哦！」樓寶猛地打開門，屋子外面便是隔著紅城卧室的過道，兩個房間緊貼著，過道里點著橘色的小燈，紅城正站在這個走道上，穿著件雪白的休閑衣，沉默地靠在牆上。

決定迎難而上。

其實，只有大衛知道，寫信的時候，六皇子殿下早已氣急敗壞！

她都說了些什麼啊？

「吃掉它們！」

他和紅城大人一樣，裏面只出阿了個短T，海風一吹，抖得比紅城大人還要激烈。

樓寶和紅城的視線一接觸，兩人的臉都紅了大半。

一直到今天，他都對樓寶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生怕一旦自己表露了心跡，會把她嚇得從此消失不見。

不知怎麼的，樓寶突然有了內疚的感覺。

那一年，六皇子殿下倚窗苦讀了數百本有關愛情啟蒙教育的書，心驚膽寒地將小小少女導入了正途。

只有紅城大人的臉徹底由綠變成了黑鍋底色，他鬱悶極了，有吐血的衝動。

紅城瞄了他一眼，接過衣服，穿上以後，心情大好，安撫他道：「大衛，太冷的話，你可以先回去，我和樓寶再坐一會兒也會回去補眠，對了，順帶把喝光的酒杯和酒瓶一起拿回去吧！」

「寶寶，你不願意的，我都不會勉強你！」他知道她在假寐，聲音里卻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隱痛。

「大人，這麼拖下去不對！」大衛跟著嘆氣。

樓寶獃獃地看著碗，覺得有些委屈，咬著筷子向遠遠坐在對面的大衛求救。

「大人啊，你不能有了異性沒有人性啊……」大衛並不畏懼紅城大人的冷顏，從地上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抱住了紅城大人的腿，繼續碎碎念，「大人，我有意見啊！！！你扶樓寶小姐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從我頭上才過去啊，這樣回弄亂我的髮型……」

樓寶嘴巴囁嚅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抱怨：「你不讓我叫https://ｍ•ｈetｕbｏｏｋ•cｏｍ•cｏｍ你叔叔，可是，你也不是我的爸爸！」

晚飯的時候，大衛還是做了一桌子的海鮮，香氣四溢。樓寶靠著紅城坐，紅城不動聲色地給她夾菜，舉止嫻熟，動作自然，好像這樣照顧了樓寶多年一般。

等啊等，盼啊盼，她終於有些少女的嬌憨了，可是卻徹底遠離了他，這一次的重逢，他一直以為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又見他並且縮手縮得那麼快，樓寶在心底哀鳴：原來小魚叔叔還是介意了。

「嗯，睡不著。」他實話實說，看見樓寶精神十足的眼，無聲地笑了笑，寵溺道：「既然睡不著，不如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眼兒剛一瞄過去，就看見紅城大人正在靜悄悄地看向自己，紅唇緊抿，如墨玉一般的眸子里無波無瀾，但卻冷冽得可怕。

「寶寶，來，看看給你準備的衣服！」紅城溫柔地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向壁櫥，「嘩啦」一聲，打開了壁櫥。

她認命地吞食海鮮和配菜，直到吃完最後一口菜，紅城才彎了彎嘴角，寬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他的耐心亘古不變，可是前提是沒有任何的競爭壓力，他不是看不出樓寶對於金少的情愫，雖然尚在萌芽，可是卻也足夠讓他膽戰心驚了。

月光太美，海景太美，紅城大人的笑容……也太美，這樣的夜晚，沒有酒，也是能醉人的。

他的態度雖然又恢復到之前的溫柔體貼，可是樓寶還是發現，他剛剛伸手過來的時候，有些膽怯，像是怕自己會甩開他的手似的，接觸到肌膚時，還有微微地停頓。

紅城對她有父愛！樓寶一想到這個立刻就沮喪了起來。

「小魚叔叔……」樓寶垂頭，不敢看他的臉，心裏還在為昨天的拒絕忐忑不安。

他低頭去看樓寶的眼，有著無比的耐心。

順道朝著樓寶又擠擠眼，「想不想看美男魚哦，紅城大人的身材很有料的！」這話剛一出口，他便感覺到一陣窒息感，頭昏眼花地倒退了幾步，扶著牆才穩住自己的身體。

「紅城，我吃不下了！」她終於停住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紅城。

信寫得很冠冕堂皇，語氣也夠鎮定淡然。

壁櫥裏面奼紫嫣紅，滿滿的都是各色的小洋裝。

樓寶被他墨玉的眸子狠狠一瞪，立刻舉手投降，將衣服披在了肩膀上，還故意扯了扯衣領示意紅城自己已經照做。紅城見狀皺了皺眉頭，索性探過身來，扯過那件衣服，極為溫柔地替她系在了腰間，衣服長長地遮擋下來，正好擋住她若隱若現的一雙玉腿。

小魚叔叔只是很疼愛自己而已……

他回過臉，清俊的臉上，只留下了苦笑，朝著樓寶擺了擺手，「睡吧，寶寶，明天帶你去市裡！」

說話間，他慌慌張張地關門，自己的食指被夾到了，也不覺得痛。

紅城站在門口，皺著眉頭，困惑了好半天，他僵立了足足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按捺不住，衝下來尋找大衛。

「你留下，吃完了等會兒收拾桌子！」溜到一半，大衛又給紅城拉了回來。

「嗯，還不是時候！」紅城嘆了一口氣，看見樓寶有些膽怯的眼神，他退縮了。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