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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魚如夢:我的男友是人魚

作者:蘇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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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24

VOL 24

他怒了,緩緩露出個斯文儒雅的笑容,他給過她機會,她卻仍然要從他身邊逃走。
保鏢一愣,很是驚詫,這樣的金少,他從未見過。他跟著金少有兩年了,兩年裡,他見過金少的狠絕無情,看過金少的斯文儒雅,但是像這樣忐忑著,沒有主意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小謝正要道謝,心口陡然一涼,緊接而來的,是劇烈的刺痛,等到他反應過來,胸口之上,已然插著一把裁紙刀。
真是個愣頭青,能將槍擊事件壓下來的人,他居然不動腦子去懷疑對方的身份。
千言萬語,心在無言中。
樓寶哭喪著臉,將那個LX的盜版包包緊緊抱住。
紅城的眉目標之間儘是疲憊之色,連日來跟同大衛一起,拖著未康復的身體奔波籌謀,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此時樓寶將他抱得緊緊的,讓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嘆了口氣,伸出大手輕輕拍著樓寶的背,眸子柔軟一片。
樓寶糾結的樣子,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腮幫子鼓得圓圓的。這樣的樓寶,他怎麼能不疼愛。
大衛趕過來,要接過樓寶,被紅城給瞪了回去。
紅城好笑,道:「是,獨立到讓人給傷了!」他這一笑,不小心牽動了胸口的傷處,一陣刺痛由心頭蔓延開來,他眉頭微微皺起,伸手去捂自己的心脈,清俊的臉上霎時變得更加蒼白。
甚至就在剛剛,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重新走進她的心了,可是她卻趁著自己一轉身的機會,逃跑了!
那名助手不敢說話,只是拚命地點頭。
樓寶沉默著。
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很好!她終究還是逃跑了!她還是辜負了自己對她的寵溺!金少垂著頭,怒極反笑,他的笑容顯得有些陰森。
小姑娘繼續掰手指,很真誠地說道:「我還想叫我那些同學朋友都過來,他們變魔術可好啦,能把鴿子變成花朵!而且人多的時候會很熱鬧,一熱鬧心情就會好!」
樓寶精神一振,小臉上依稀有了不同於以往的期盼。
兩人一前一後的像兩條小魚一般穿行,樓寶跑得越來越快,猛地,她一轉臉,看見樓梯口有外身穿淡藍色風衣的背影,身體猛然一僵。
「今天走得這麼早?」守在屋子外面的保鏢和小蝦這兩天很是熟絡,小蝦笑了笑,暗地裡數了數外面的人數。
怎麼聽不到?樓寶嚇得將身體綳得更緊,小臉不自覺地蒼白起來,眉頭也皺了起來。
所有的希望一瞬幻滅,所有的鬥志一朝低落,她緩緩鬆開手,緩緩閉上了眼睛,淚如雨下。
這些日子以來,樓寶一直當他是陌生人,這比砍了他一刀還讓他難受。
可是樓寶的身形只是頓了頓,只是更加賣力地向樓梯口跑去。
他後悔了!如果重新再來,他寧願那一槍是打在自己身上的,那樣以樓寶的善良,也許會再次為他留下?
造物主是多麼體貼她的子民,就連藥物都給他送來雙份,這下他不擔心自己無法匹配樓寶的漫漫人生了。
他帶著微笑轉過身去,在嘈雜的人聲中,打著手勢要了兩杯奶茶,開開心心地一轉頭,卻看見樓寶正在人群里快速地穿梭。
濕漉漉的鮮血黏在金少的手上,抱著樓寶的他驚恐得失了方向,連停車場都尋不出來。
那位小姑娘果然想出方法來逗樓寶開心,每天都拖著一大堆的道具和不同的同學來見樓寶,即便是樓寶不聲不吭的,她也能自娛自樂地哈哈大笑。
「帶你回去好不好?」他揉揉樓寶的發,眸子里滿滿的都是溫柔,他伸出胳膊將樓寶抱了起來。
「大衛!」樓寶嚇得坐起了身來,眼睛四處尋找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知道金少在尋找紅城和大衛,這次見識過金少的狠絕,此時大衛又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她是驚嚇多於驚喜的。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去人多的地方吧,我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多人了!」
他竟然後悔了,伸出手去,隔著重重人聲鼎沸,他柔聲苦苦哀求:「寶寶,回來,只要你回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站在門口的保鏢看到他,畢恭畢敬地行禮,「金少!」
小蝦小心地應和著,冷汗直冒。
他很害怕,怕就這麼失去了她,一路上,她的血汩汩地流個不停,臉色也逐漸黯淡下去,最後變成灰白色,整個人就像喪失活力一般,他心如刀絞。
「不早了,我先上去看樓寶」他微微頷首,歉意地笑笑,小蝦米乾笑,也點點頭。
樓寶可以做情人,那麼練紅城和大衛便可以入葯了。
小姑娘看著支票上的數字,嚇了一跳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她動了動手腳,似乎一切都好。
「我能進去嗎?」金少有些忐忑,搓著手。
「小謝,進來,記得開燈!」他心平氣和地揚起聲音吩咐。
「金哥哥,我要留在這裏!」安娜扯著他的胳膊,像往常一樣撒嬌。
「寶寶!」手術室的燈才剛暗掉,金少第一個便沖了進去,看著她靜靜地睡在那裡,他緩緩地,小心地伸出手指去觸碰她的臉頰。
他實在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再惡化下去了。
紅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伸出手來,撫摸樓寶的小腿,眸子里滿是痛楚。
今天,她要乖乖的,等金少放鬆了警惕,才好出其不意地逃走。
她吞口水的樣子很是可愛,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不停地抿啊抿,似乎很緊張的樣子,金少看了很是歡喜,見她看一個,就挑著眉示意服務人員打包一個。
他看了又看,確定是樓寶本人,然後又小心地關上門來,在對講機里說道:「一切正常!」
紅城瞪了大衛一眼,不情不願地接過藥丸,一口吞下,果然咳嗽好了許多。
她眼睫毛被嚇得一顫一顫的,渾身僵硬得像根木頭。
金少的手頓了一頓,看她緊張的樣子,有些黯然嘆了口氣,道:「寶寶,對不起!」
她在反抗他,並且不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拔槍相向,她這種情緒,是一種孤勇。
金少的臉色一變再變,眼眸里閃過一絲兇狠之色,許久之後,他換上一種極為溫柔的聲音問道:「不能接受我,是因為你愛上了練紅城?」
「寶寶,是你想知道的消息!」他提示她,揚一揚手裡的信封,樓寶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卻依舊沒有過去他的身邊。
「嗯?」安娜幾乎以為是自己錯聽。
樓寶嚇得渾身顫抖https://m.hetubook.com.com,冷汗一絲絲冒了出來。
「金……金……金少,那是好多好多錢啊!」
「沒有我,你怎麼辦?」明明是很肉麻的話,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了,卻充滿了無限的痛楚。
愛情太過高深,她不敢妄測。
他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讓樓寶看到大衛的照片。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大人,樓寶小姑娘的傷口已經自愈,真的沒有關係,你不必要像抱嬰兒一般抱著她!」
他只遲了一步,她便讓自己陷入了如此境地。
「寶寶,快好起來吧!」他摸著樓寶的臉溫柔無比地說。
他實在想好好和樓寶相處一天。
金少只瞄了一眼,便知道她已經醒來了。
他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屋裡黑漆漆的,靜悄悄的,被子高高地拱起來,遠遠地看去,就像樓寶蜷著身體躲在被子裏面。
「紅城哥哥,帶我回水族吧,我不想再留在這裏了!」她厭倦這裏了。
他緩緩地站起來,面色倦怠,用冰冷的聲音道:「你回去吧!」
「金少,裏面……」他剛剛出門,便有助手來詢問。
這天午後,小姑娘又帶了一幫朋友來陪樓寶,屋外的保鏢在一幫人的身上測了又測,確認沒有問題了,才放他們進來。
這次她換來的不再是溫柔的笑容,而是更加狠厲的眼神,金少冷著臉,緩緩舉起手,指著走廊的盡頭,極輕卻極有分量地命令道:「滾……」
安娜被他眼中的冷厲給震住,尷尬無比地跺了跺腳,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金少莞爾,一把摟住樓寶,溫和笑道:「寶寶,把限量版的給我拿著吧,你去挑幾個合意的!」他接過樓寶的盜版包包,神態磊落,氣質優雅,幾個服務人員都當真了。
紅城見她淚眼朦朧的模樣,忍不住皺起眉頭慢慢地向她走來,轉眼掃到她腳上的傷處,清俊的臉上一片怒容,一雙黑而深邃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她生怕自己又是將依賴之情混雜成愛情,儘管她已經對紅城有了不一樣的情愫,可是她卻不敢承認。
他一定會更加溫柔地對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她想起之前的那一槍,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一遍又一遍,或許因為動作輕柔,樓寶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金少大笑起來,忍不住將她擁進懷裡親了親,他交女友從來都是花錢如流水,卻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像她這麼的純潔。
他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樓寶這才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只看了一眼,便有一股流淚的衝動。她睜大了眼睛,防止淚水當著金少的面流下。
他的樓寶,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他的手裡。
金少見她背著一隻邊角都已經破損的仿製包便揉了揉她的發道:「買一隻新的吧!」
樓寶眼淚汪汪地搖搖頭,「紅城哥哥,寶寶現在只想離得遠遠的。」
樓寶不見了!
他不確定這個答案是否肯定,可是此刻他確確實實地嘗到了切膚之痛。
可是現在他不能嚇著寶寶。
金老太太瞭然地笑笑,輕輕撫摸自己兒子的頭髮,問道:「是不是那個叫樓寶的孩子?」
她的倔犟帶著些孩子氣,甚至帶有些賭氣的意味。
「寶寶,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啊!」
她慌了神,趕緊轉過身去,迎著金少撲過去,同他笨拙地撒嬌道:「燁彬,我口渴!」她嘟起嘴,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很是可愛。
「金少!」
「寶寶,難道你昏睡的時候也會踢被子嗎?」他溫柔地替她掖好被角,無可奈何地苦笑,「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喏……」小蝦悄悄地站起來,只見一幫男女都心領神會一般,將音樂放得大大的,互相玩鬧起來,儘管門外的保鏢推門探視,只能看見大家都在嬉笑打鬧的樣子,並沒有發現什麼時候不妥的地方。
金少嘴角的笑容帶上一絲嘲諷之意,他點點頭,拍拍小謝的肩頭,「放你個大假,好好休息!」
「哪裡都好!」樓寶一直盯著外面,默默地記下走過的路線,今天金少難得沒有帶任何人出來,這是她逃脫的好時機。
「寶寶,對不起,我來遲了!」他低低地開口,聽得出聲音里的內疚。或許因為情緒很激動,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幾聲。
這種驚喜比他當初吞了安氏集團還要讓他開心一百倍。
金少無力地垂下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已經錯了一次,怎麼能再又重蹈覆轍?
難得金少沒有發怒,伸出手指扣了扣桌面,突然微微一笑,道:「不礙事,會尋出來的!」
他想送她一切她喜歡的事物,可是樓寶總是乖乖地接受,卻從來不去要求什麼,看她如此鍾愛這個包包,他以為樓寶是喜歡這類名牌包包的。
服務員見樓寶緊張的樣子,估計她是第一次,生怕她多哆嗦幾下,就把財神爺給哆嗦走了。
隨後,他順帶溜了一眼小蝦今天帶來的朋友。
大衛吃痛,扁了扁嘴,走去前頭,和大家合力將樓寶和紅城護在身後。
「不要開槍打我,好痛,好痛……」她低低在哭叫,汗水黏著她的發,一絲一縷都是痛苦。
樓寶將臉貼在玻璃上,眼睛眨也不眨。
金少像個木頭人一般,任她查看,許久之後,他的眸子才動了動,微微偏轉過臉來,嘆息:「如果她有危險,如果她……」他劇烈地喘息,似乎連嘴邊的話也說不下去。
「自了,為了大人,我來計時!」他無奈。
金少微笑著點頭,將食指比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問他:「今天樓寶小姐的情緒怎麼樣?」
樓寶瞪大眼睛看著那一溜兒的包,出來的時候,走路走得都不利落了。
小謝有些受寵若驚,朝著金少獃獃地點點頭,客套著:「不辛苦,這是我應該的!」
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他現在一個頭有兩個大。
「我們和好吧!」金少吁了一口氣,帶著微笑朝著樓寶伸開手臂,他一直以為橫亘在他和樓寶之間的是大衛和紅城已死的這樁事。
紅城就這麼小心翼翼地一直抱著樓寶,不願別人接手。
「寶寶,你看,他們是活著的!」
金少見樓寶迷茫的神情,心下一寬,卻也不去逼迫她思考,摟住她,道:「寶寶,你是不是悶得慌,今日我們一道出門散散心可好?」
他艱難地又吸m.hetubook.com.com了兩口氣,睜著眼睛,倒了下去。
他飛快地上樓,心跳得跟見初戀女友似的那麼快,撲通撲通的。
樓寶看見門口擠作一堆的人潮,心裏大為開心。
那個夜晚,他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心裏放不下的只有她,他並不怕就此死去,可是他卻怕這條懵懂的小魚兒會做傻事。
這次出門,她順手就提了這個包包出來。
一群人走得異常小心,走過醫院走廊轉變處時,小蝦突然驚了一驚,停下腳步。
「我沒有關係的!」他竭力地控制著,不讓自己咳嗽,蒼白的臉上,皆是憐惜之色。他緩緩地在樓寶的床邊坐下,伸手去理順她的發,淺淺淡淡地笑,「寶寶,你該相信,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為什麼要這麼的冒險,一個人傻乎乎地找金少報仇?!」
門外的保鏢立刻推開門,手腳利落地摁開了電燈開關。
因為用力,他又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
金少見她有了精神,不禁莞爾,拉著她的手就跑下了樓,有保鏢上前來跟隨,被金少揮手拒絕。
而且,她現在明了,金少並不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好伴侶,她已經不愛他了,現在的她越來越清醒,也離那個整天渾渾噩噩依賴別人的樓寶又遠了幾分。
樓寶將眼睛閉得更緊,並且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
他搖搖頭,但卻克制不住,頻繁地咳嗽了起來,大衛見狀立刻掏出了調好的藥丸遞了過來。
他很欣慰,樓寶一直存有一顆善良的心,永遠單純而且寬容。
小姑娘掰起手指一一數給他聽,什麼魔術玩偶、魔術棒之類,都是些小女孩喜歡的玩意。
「不要緊,不疼了!」溫熱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撫過她的小腿,樓寶的臉情不自禁地紅了。
她張了張口,想要繼續追問,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你有一個電話,你有一個電話!」
金少心下憐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挑了家客流量最多的大商場停了下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方向盤,猛地一打彎,將車駛入停車場。
人類的世界太多爾虞我詐,她開始厭煩了,開始想念水族裡的朋友們了。
他等不及樓寶跟過來,一把抓住樓寶的手,有些焦急地走進LX的專賣處,指著一排排林立的樣品,極為溫柔地對著當看到價格就已經傻掉的樓寶說:「寶寶,挑吧!想要幾個,就買幾個!」
時間久了,被一堆年輕人帶著,樓寶的神經也跟著慢慢放鬆下來。
那名手下唯唯諾諾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金少,對方發現了弟兄們的追蹤,不知道怎麼就失了蹤影!」
然後像是下定決心宣誓一般舉手保證,「我一定會讓她開開心心的!」
紅城看見旁邊的大衛張口要說什麼,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搶先道:「這是小風寒,不需要浪費生命力!」
連忙笑著打岔:「哎,小姐,您真有眼光,這幾款都是最新上市的!」她瞄了一眼樓寶手裡打著LX標誌的包包,很驚奇地問,「哎,這一款我還沒有見過,約莫也是新款吧!」
只是一眼,她便呆住了,淚水無聲地順著她的臉滑落,一道又一道。
寂靜的病房裡只剩下了金少的樓寶,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獃獃地看著樓寶。
「我不跑了,你不要打我,好痛……」她一直在哀求著,淚水細細地流,面頰一直是濕漉漉的。
隨後,她眼巴巴地看著金少,道:「我需要安排道具嗎?」
「寶寶,想逛哪裡?」金少的眼眸里凈是寵溺之色,見她像只小哈巴狗一樣趴在車窗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GOOD BOY這是獎勵!」小蝦笑眯眯地親了他一口,大衛虎軀一震,眼睛里星光璀璨,神采飛揚,小蝦好笑,拉著他往旁邊讓了讓,又將空間留給這對久別重逢的人兒。
他盡心儘力地愛她,第一次去學著如何用真心去呵護一個女孩,第一次有了放下一切和她好好過日子的想法。
金少跟在她後面,看她容光煥發的樣子,調皮可愛,笑了笑,並不在意,只是更加小心地替她隔開擁擠過來的眾人。
「哪一個是校草?」樓寶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斜靠在床上,饒有興趣地問道。
樓寶今天接電話時說了一整句,這讓他很是開心,他盼了這麼些天,她的態度終於有些鬆動了。
她就這麼點能耐了,奇瑞那種小QQ就是她一直的夢想了。看見那一疊包,樓寶眼淚都要下來了。
撥了一串號碼,吩咐下去,自己站在病房門外靜靜地等待交班的人。
所幸音樂聲音夠大,將她的悲戚的哭聲都掩蓋了過去。
他將頭整個都埋了下去,心痛到不知所措,他的大手扣著她的小手,感受到她的手因害怕而不斷地顫抖。
「金少,你來啦!」
如果留不住她,他不惜毀了她,那樣他還是以前那個斯文儒雅的金少。
樓寶只要不說話,金少便會趕回來,久而久之,樓寶每次接了電話,都會接上一兩句。
「我們也要趕班車!」大家都訕訕的。
他覺得很疲倦,彷彿渾身的力氣都已經用盡,往日運籌帷幄的冷靜全部剝離,奮鬥到今天,他擁有了許多,但是失去的更多,其中還包括樓寶的心。
夕陽映襯在她的臉上,給她灰青色的面容一絲溫暖。
練紅城靜靜地斜靠在屋子裡的旮旯里,白色的羽絨服配上藍色的牛仔褲,眼淚瞬間漲滿了她的眼眶。
「哦!」樓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擔看著紅城蒼白的臉色,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今天挺好,我看見小蝦一直在逗她開心!」保鏢都是挑著好話說,其實樓寶情緒好不好,他也不知道。
這一次她僥倖逃脫了死亡的命運,那麼下一次呢?
半小時一次,是金少的查崗電話。
金少溫和地笑,看向病房裡人兒的眼神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只要能讓她開心,有利於康復,多一個人,可以多開一份工資!」
就連原先在樓梯邊出神的風衣男子,也驚恐地扭過頭來看地上的樓寶。
「你話太多!」紅城冷冷地瞪了眼大衛,順手將大衛他的帽子蓋在了樓寶頭上,又將自己的圍巾取下,將樓寶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放下心來。
像是感應一般,床上的金老太太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是金少,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道:「www•hetubook.com.com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樓寶的眉頭皺了皺,睡夢之中,似乎有一團溫熱的力量從胸口某處蔓延開來,順著她的四肢百骸,緩緩地推進。
其實他每日都來,只是往往問了樓寶的情況就走,他怕自己的逗留,會讓樓寶的情緒崩潰,可是今天他聽了樓寶的聲音以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想要見她的衝動!
每當那團熱氣流過某處,她的痛夢就立刻少了許多。
不知道樓寶在做著什麼樣的夢,一陣又一陣地抽搐著,冷汗一滴一滴地從她的額角滴落。她一直不安地扭動著。
「人呢?」金少指著照片問。
他想起眼前這個男人對樓寶的傷害,就有一股想衝上去殺了他的衝動。
「樓寶樓寶,小蝦今天帶了校草來!」小姑娘擠眉弄眼,那一幫人顯然都是臨時找來的,興緻缺乏地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各自聊天。
她是母親,怎麼會看不齣兒子眼裡的炙熱神采,雖然那一次見面樓寶的身份只是她的一味藥引,可是她已經看到兒子眼裡的眷戀了。
樓寶傷口的血一直止不住地流,自從昏迷以後,一直不願意醒來,雖然只是個小手術,但是,她的臉色卻蒼白得嚇人。
許久以後,她悶悶地說道:「不可能的!」大衛和紅城沒有出事,她很欣慰,可是這並不代表曾經的傷害沒有存在過。
殷紅的鮮備,順著她的大腿上的傷口汩汩流了出來,很快便將地面染成一片紅了。
他不會認輸,即便是折斷她的雙腿,他也要將她留下來。
他想見樓寶,告訴她,自己對她是多麼的愧疚,並且還會真心實意地向她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傷害她了,他會把她當做最珍貴的寶貝,永遠呵護著。
紅城手一下子收緊了,看向金少的眸光一寒,樓寶生怕他衝動起來,去同金少搏鬥,手不禁在他的掌心微微動了動,紅城會意,轉臉看樓寶,看她整個身體瑟瑟發抖,眼睛里波光粼粼,像只小雛鳥一般無措,心裏不禁好一陣憐惜,她會這樣恐慌,可見她對金少是多麼畏懼。
「嗯!」金少顯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屋內的那個人身上了,並沒有聽見這位保鏢的讚許,他本來也不要聽什麼時候讚許,只是心裏忐忑,急需一個肯定而已。
「小謝,這段時間你花了不少時間看守樓寶,辛苦了!」他笑嘻嘻地走過去,手背在身後,笑容帶著安撫的意味,讓人心安。
「媽,我該怎麼辦!」他心力交瘁,疲憊感由然而生。
「嗯,寶寶今天開心嗎?」金少微笑著,整個人顯得和藹可親的。
樓寶住在樓上,每日都在數著日子,安娜卻如失了蹤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眼見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卻被困在這裏,離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樓寶的情緒每況愈小。
「他們一共有兩個人,一位是我的親愛的,名字叫大衛!」她扯過一個高大的年輕人,露出漁夫帽下樓寶熟悉的五官。
金少看了,不禁莞爾,伸出手去,輕輕地撫平她的眉頭。
大衛好笑,朝著小蝦擠眼取笑。
「他們中另外一位,便是我們最最最尊敬的小殿下,他的名字叫……練紅城!」小蝦淘氣地眨眨眼,那群年輕人便自覺地讓了一條道。
這日午後,金少的手下偶然在商場拍得大衛的側照一張。
樓寶微微撐起身子,看著門外金少有背影,心裏暗下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逃出去。
順帶又將他手裡沒有見過的「新」版包包看了幾眼。
「你瘦了,紅城哥哥……」樓寶拚命支起身體,其實她的腿傷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纏著繃帶只是為了不想讓金少覺得她已經康復了。
金少的眸子閃了閃,垂下睫毛自己沉默了一會兒,等到再打開眼帘時,他已經恢復了鎮定的神情。
他說得如此真誠,好像把樓寶拘禁在屋中的並不是他本人。
每次推門查看,樓寶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斜靠在床頭,不哭也不笑,好像一個精緻的人偶娃娃。
突然,口袋裡傳來刺耳的鈴聲劃破了醫院的寂靜,他一驚,飛快地閃出了病房。
她對紅城的感情,她自己也說不清,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他生得俊朗,又是水族裡舉足輕重的人物,順理成章地,她崇拜他,仰慕他,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愛。
這不是她的紅城哥哥。
安娜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的脆弱的模樣,安撫他道:「金哥哥,你風裡來雨里去那麼多年,什麼傷沒有受過,這點程度,沒有關係的。」
那眼神帶著無限寵溺,她是過來之人,不管金少有多自欺欺人,她都明白,他那時便已經陷進去了。
她看完一排,一回頭,看見服務人員手裡一疊包,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金少默默地握著她的手,自責不已。
金少心痛地指著樓寶,怒道:「那麼,為什麼她一直叫痛!」
「對了,樓寶體內的追蹤器,可以啟動了!」他的眸光陰寒,語調清冷。
樓寶茫然地搖搖頭,回答他:「我不知道!」
紅城長嘆一聲,繼而釋然地笑了笑,樓寶一直都是這樣善良的,以前在水族,同齡的小姑娘欺負了她,她也是這個脾氣。
樓寶看他吃藥,驚呆了,想起水族的子民是有自愈的能力的,她不禁有些發憷,擔心地問:「紅城哥哥,你為什麼不用自愈能力?」
床上一片寂靜,金少咬咬牙,走上前去,伸手去扯那拱起的被子,「寶寶,睡覺不要悶在被子里……」
金少開了車一路向市內駛去,車窗外光怪陸離,臨近傍晚,路邊的招牌燈都亮了起來,馬路上五彩繽紛的,很是漂亮。
因為激動,她一遍又一遍地繞著沙發走動。
「你還在糾結什麼?」金少替她拎著那些包,看她扒拉著手指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很是好奇。
「寶寶!你去哪裡?」他大叫,聲音冰涼,卻還是在心裏決定再次相信她一次。
隨便是誰的血都沒有關係,只要不是他的。
那個醫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之前一直被扣著坐在一個壓根不需要醫生看護的病人跟前,讓他很不舒服,現在不需要他了,他頓生一股解脫的感覺,出了門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他本來不想在樓寶面前吃任何藥丸的,結果這位侍衛長多管閑事,竟然將他故意入下的藥丸給帶在了身上。
金少也不去逼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關照幾句,但識趣地掛了電話,他現在不敢太逼樓寶。雖然樓寶乖得就跟小兔子一樣,但是兔子如果被逼急了,也會撞籠子的。
他剛剛接到養老院的電話,自己母親的病症又嚴重了一些,對那樣東西的需要已迫在眉睫。
他從來沒有哄過人,看見樓寶那麼害怕他,心都涼了一半,只要有辦法哄她開心哪裡還管其他的。
可是直到現在,他有錢有勢,卻仍然不能解決自己母親的痛苦,或者說,他有能力去解決掉母親的痛苦,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能犧牲樓寶去救母親了。
他的寶寶啊,為什麼總是讓他這麼牽腸掛肚!
人越多對她越是有利。
金少心內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自己一般,讓他惱怒不已,他咬著嘴唇「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拎起病床旁的醫生,怒吼:「給她止痛!用杜冷丁!」
醫生顫抖著,反駁他:「先生,她的狀態還不需要注射杜冷丁!」
「媽,跟工作沒有關係,我想我愛上了一個人,但我覺得很痛苦!」他像個孩子一樣,嘆了口氣,將臉埋在金老太太的懷裡。
樓寶的汗水連著淚水,讓她整個人看來虛弱不堪,他默默地守在床邊,擰乾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臉龐。
醫生抖了抖,估計是剛來的,頗有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味,梗著脖子同他叫板,「先生,這是心理因素,我不能肯定之前這位小姐是不是遭受過虐待,她這是心理上的痛,你懂么,先生!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報警處理這起事件!」
她必須抓住機會,逃出去尋找紅城。
他看見金少手插在口袋裡,微微偏著頭,正笑嘻嘻地向自己看來,他不敢鬆懈,僵直著站在門口等待命令。
樓寶提著自己的包,縮著頭看那些標籤,一個一個看過去,不自覺咽了許多次口水。
「紅城哥哥……」樓寶叫了一聲,便再也無法言語。
金少的笑容漸漸冷下,慢慢地褪下被濺了鮮血的外套丟在屍體上,又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服,這才慢慢踱了出去。
金少垂下眼帘,漫不經心地笑,「有問題嗎?善後工作你不是最擅長?」
指尖剛一觸及她溫熱的臉龐,他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樓寶輕輕地搖搖頭,垂下了頭。
偶爾還會有一兩聲痛苦的呻|吟夾雜在凌亂的呼吸之中。
他甚至有些收不住嘴角的笑容,連眸子里都盛滿了笑意,聲音異常甜蜜,帶著濃厚的幸福感,「真是條磨人的小金魚!」他捏一捏樓寶的鼻子,即便賣水的攤子就在她們身後,依然萬般不舍地叮囑她,「不要走開,我怕回來找不著你!」
她的異頭早已經驚呆了她身邊的人,所有人都驚恐萬分,不敢亂動。
那一眼倔犟又決絕,讓金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寶寶,在做什麼?現在開心嗎?」金少的聲音溫柔無比。
「應該可以吧,你小聲點進去應該沒有關係!」他頓時覺得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如果是在以前,這位牛犢醫生早就被金少微笑著解決了,可是今日,他的心思都放在樓寶身上,一點都沒有介意醫生的無禮。
金少眸光黯了黯,收回手來,道:「放心,我不碰你,你不要害怕,你如果不願意見我,我會讓別人來陪著你!」
小蝦看著紅城大人的溫柔很是眼熱,一回頭,看見自己的伴侶擠眉弄眼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大人的成熟溫柔,不由得怒從心起,舉起手指頭狠狠地敲了大衛一記。
今日樓寶掛著的是個LX包包的盜版,是她以前在地攤上買的,刺殺金少的時候,給她甩在一邊,結果又被他體貼地找了回去。
至於紅城,很抱歉,他現在已經被列入自己的狩獵範圍之內了。
樓寶將眼睛閉得緊緊的,死也不肯睜開。
「不要留在這裏,讓她誤會!」他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慄,眉目之間皆是冷厲,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氣勢。
還好,寶寶還活著!
門外的金少已經講完手機,轉身正要推門進來,樓寶嚇得馬上躺了回去。
他並不去向樓寶解釋,看她一路嘀嘀咕咕的,覺得很是有意思。
再有就是,他再也不要過以前的那種窮苦的日子。
他緩緩地從腰間拔出一把消音手槍,無聲無息地舉起對準奔跑中的樓寶。
小蝦默默地摁下鈕,對著電話嗯了兩聲,又將手機遞給了樓寶,這是每日都要不斷重複的事情。
「寶寶,不想報仇了嗎?」紅城低低地問她。
金少聽著,微微地笑道:「有用的就都取來吧!」
看見她跑了出去,金少這才像是脫了力一般重跌坐下去。
她艱難地回頭看了一眼金少,因為疼痛,冷汗將她額際的劉海都緊緊地黏在了額頭上。
「大人,你抱著樓寶小姑娘會很顯眼!」他嘆氣,紅城大人像那種戀女成狂老阿爸一般,佔有慾驚人。
「還有半個小時!意志力最弱的那個保鏢就來交班,誰來捧沙漏!」小蝦看看手錶,挑挑眉頭,大衛嘆一口氣,認命地從自家女神手裡捧過沙漏。
他這麼一說,樓寶的臉立刻紅了,掙扎著從紅城身上跳下來,臉紅通通地躲在紅城身後。
「金哥哥!」她撲過來,發現他全身完好,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金少笑眯眯地提著那個手袋,看見樓寶將服務人員手裡的包一個個退回去,很是好笑,「不必退了工,都買了吧!」
「我在算欠你的錢!」樓寶很誠實地告訴他。
樓寶聽見他的提議,只是溫順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金少看她如此激動,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他又吩咐了一些手下守在病房之外,並且千叮萬囑,不到關鍵時刻不允許動手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當安娜衝進醫院看見金少時,她嚇得幾乎魂不附體,金少雪白的襯衫上,都是殷紅的血漬,他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地板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向神采飛揚的眸子,現在只剩下了驚恐和迷茫。
「樓寶小姐怎麼樣?」那個保鏢開門看向屋內。
「是,金少!」那名助手不敢怠慢,小跑著離開。
只要她還沒有好,就不用和金少待在一個屋子裡。
伴隨著轟響的音樂,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將屋裡的幾塊玻璃給遮擋起來,給兩人留出足夠多隱蔽的交談空間。
樓寶嗚咽一聲,說不出話來,一下子撲進紅城的懷裡,放聲大哭,將所和-圖-書有的委屈一併發泄。
「寶寶!撐下去!」金少見她如同失了生命力一般,臉上的光華全部黯了下去,心中大慟,顫抖著脫下西服將她裹住,一路奔跑出去。
「你受傷了?」樓寶大驚,伸手要去看他的胸口,卻被他一把握住。
滿心的歡欣一下子澆上了一桶冰水。
金少疲憊地笑了笑,溫柔地回撫了撫金老太的手,道:「會的,媽媽,藥引會有的,樓寶我也會追回來的!」
只是越是瞄準,他的手抖得越厲害,他終究狠不下心來,槍頭一偏,「砰」的一聲,打在了樓寶的腿上,他看著她尖叫一聲,倒在地上,周圍是四散驚慌的人群。
金少看她不瘟不火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主動遞了過去。
金少自從和她重逢以來,吃了她不少的軟釘子,看她突然這麼溫順,心中大喜,以為樓寶又接受了他。
看到這個情景樓寶不禁露出個微笑來,這位名喚小蝦的姑娘很是可愛,經常會自說自話地帶著一幫朋友來聯歡,這些朋友大都青春年少,大家一起,常常讓樓寶忘了被禁錮的事實。
人多了起來把兩人擠在中間,樓寶也興奮起來,四處亂竄,打算給逃跑做個熱身。
毫無眷戀地逃跑,他倦了自己這種溫情脈脈的等待,也對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溫情脈脈感到徹骨的寒心。
他體型消瘦,臉色蒼白,斜靠在暗處,彷彿隨時便會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忙著集團紛爭,不停地吞併收購、暗殺、狙擊,其實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自己的母親長命百歲。
如此循環了幾次,她的眉頭重新舒展開來,她緩緩地打開了眼帘,入眼是一片雪白。
他的手突然頓住了,忐忑的眸子在看到被子里的枕頭時變得陰鷙起來,他的心往下一沉,如墜冰窖。
「好大的火,寶寶好怕……」她淚流滿面地扭動著。
小姑娘激動地又鞠了一個躬,小臉通紅地發誓,「她一定會開心的,我保證!」
其實他猜錯了,樓寶之所以喜歡這個包,因為它非常便宜,而且能裝很多的東西。
他的寶寶只要像以前一樣單純地過日子就可以了。
金少愣了愣,問她:「什麼道具?」
小蝦靠他很近,暗暗用生命力影響他的視覺,讓他依稀看到要寶半靠在床上,整個人顯得很沒生氣,眼神是茫然的,跟以往一樣。
她覺得自己欠金少的錢越來越多了。
他居然也可以作金少的參謀,為他出謀劃策。他想一想,又握拳補充:「金少,你的魅力是戰無不勝的!」
「是他?」紅城見樓寶寶默默地合上手機,眸子沉了沉,不露情緒地問道。
樓寶的腦袋裡只剩下了空白,她的眼睛已經開始發花,她艱難地爬過去,一點一點地挪動,直到樓梯前,她一把拽住風衣男的褲腿,抬起頭來,虛弱地笑,「紅城哥哥……」
可是照片上卻沒有紅城。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逗著她開心,OK?」金少溫和地笑了笑,開了張支票給小姑娘,「如果她開心了,每日的津貼都不會少你的!」
「寶寶,他們都活著!」
樓寶一陣發泄之後,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擦著自己的眼淚,道:「紅城哥哥,樓寶現在獨立了!」
他呆了一會兒,然後冷冰冰地指病房門口下了逐客令,「這裏暫時不需要醫生!也不需要亂七八糟的人摻雜進來,你出去!」
「都是你的同學么,很不錯啊!」他讚揚著,笑容斯文謙和,「以後多帶點同學來吧,樓寶這個年紀,天天悶在屋裡,實在是太孤獨了!」
這次來陪樓寶的是個小姑娘,還在上學,目前在金氏集團實習。
「喜歡她,就放心大胆地去追回來吧,我的燁彬從來不是退縮的孩子!」金老太用力捏著他的肩胛,似乎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達過去一般。
金少終於忍不住輕輕地笑出聲來,緊接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寶寶,睜開眼來,看看我吧!」
金少此時受寵若驚,重逢以後,不,應該說兩人認識以來,她還沒有展露過如此可愛嬌憨的一面。
說完,他退後幾步,默默地看了床上的樓寶一會兒,然後決絕地走了出去。
養老院內依然是靜悄悄的,他推門進去,立刻有看護人員朝他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金老太太剛剛服藥,現在正昏昏沉沉地睡著。
事實上那次爆炸,不但透支了他的生命珠,現在他只能靠身體一點一點地恢復,療養時間之長,期間之痛之大,他並不想讓樓寶知道。
一共六人,如果近距離地運用生命力,恐怕會打草驚蛇。
他越走越緊張,停在離術還有幾步遠的地方。
金少拖開一張椅子,輕輕地在老太太的床前坐下,默默地看著她,她的呼吸時斷時續,睡得很不舒服。
樓寶勉強地回答他:「嗯,不錯!」
很久沒有這麼愜意地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了,她幾乎忘記了自己其實也只是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了。
這個商場每晚六點就會有秒殺搶購活動,此時剛過五點,就已經聚集了大時的購物,四處尋找秒殺的目標。
他將她的小手裹在手掌心裏,用他溫暖掌心安撫她,漸漸地,她整個身體穩定下來。
他是如此喜怒無常,難保下一次,她不會在懵懂之中被他開槍殺死。
「是不是最近的工作很辛苦?」金老太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孩子擔負了太多與年齡不符的責任,現在,連她都無法看到他真實的笑容了。他的笑容永遠那麼謙和溫潤,但她知道,那不過是他的保護色,他有很久都沒有真心笑了。
「寶寶,給你看一樣東西,保管你看完以後心情大好!」他笑得開心,舉起信封在樓寶面前晃了晃。
是紅城哥哥?
金少聞言,眼神黯了黯,悄聲無息地嘆了口氣。
樓寶瞄了他一眼,對於他手裡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個不知道自己心意的人,是可悲的。
金少心情很好,非常通情達理,看見樓角處的保鏢,吩咐道:「讓他們都下去吧,今天大家都可以先去休息!」
之所以叫她來,是因為她和樓寶的年齡相近,並且從外表看起來,這個小姑娘也是一副單純的樣子。
樓寶冷冷地又看了他一眼,倔犟地扭過頭去,一步一步地在地上爬行,每爬一寸,都有一條血痕順著她的軌跡被拖曳出來。
再也沒有人能讓他的感情這般大起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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