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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只是細細的一條，馬上變成了劇烈的嘔吐。

她只要想到大衛已經在她的通知下提前救出了紅城，想到他們以後會在海底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她不禁心情大好，所以才會忍不住笑靨如花。

就在玻璃門之外，金少緩緩地跪了下去，眼光爍爍地看向樓寶。

身著白大衣的研究人員見到表情猙獰的金少，都驚了驚，垂著頭讓出道來。

昨天，雖然練紅城差點死掉，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因為生命珠離體的原因。

聽見他肯定的回答，樓寶慢慢停止了哭泣，兩眼定定地看他。

紅城轉過臉，卻發現大衛一動未動，他微微彎了彎唇角，只是感動地笑了笑，「大人，你還是不懂樓寶小姑娘的心嗎？」

樓寶握著刀子，渾身顫抖。

他不能陪伴樓寶，樓寶不能陪伴他，千年又算得了什麼呢？

剛一下車，一張俊逸儒雅的小臉差點抽歪掉。

「寶寶，他會好起來！」金少安慰她，笑容滿面地，這一次他是真心在笑，想到長壽和愛情他很快就能二者皆有，不禁得意洋洋。

樓寶的臉濕漉漉的，有些虛脫地扶著金少。

紅城微笑，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寵溺地笑道：「好，辦一場盛大的婚宴，生一群健康的小魚寶寶！」

「練紅城呢！」金少咬牙切齒地問。

而那胸口的傷最終成為他漫長生命中不時發作的舊傷。

恨他？不，她才不要。那樣的他未免太重要，金少並不值得她去愛，更不值得她去恨。

幾乎是同一瞬間，玻璃室內連接著紅城的心髒的儀器劇烈地響了起來，發出刺耳的聲響。

而他只能躲在教堂之外鞠躬作揖，如果樓寶再不出來，他薄弱的生命力就要耗盡了，畢竟催眠門口這一幫人，還要指揮他們在人們不經意的時候拆除干擾設備，是非常耗費精力的。

劉助理默默地轉過身去，不敢抬頭看自家太子爺笑得如此呆傻的模樣，金少一貫喜怒無常，萬一事後想起來自己的醜態被手下看了去，會殺人滅口也說不定。

紅城的狀態，已經不容許她再拖延下去。

一絲神采重現於樓寶的眸子，她蘊著淚，掙扎著脫離了金少的鉗制，撲在了玻璃窗上。

金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冷聲問她：「你來做什麼？」他不記得曾經請過她。

「嗯，白鴿漂亮！」她甚至伸手挽住了金少的胳膊，朝他歡快地笑。

所以他不得不違心地去救治自己最深惡痛絕的情敵。

樓寶含著淚，回眸望了一眼虛弱的紅城，爾後決然地轉過頭來，一點一點地將手伸了過去，她哽咽著道：「好，我答應你，我們明天就舉行婚禮！」

他嘴角抽了又抽，隱忍著抽出潔白的手帕，將手腕擦了又擦。

「最後一次，問你，要不要娶我？」她睜大眼睛，淚水無聲地流下，整個人被一股絕望的氣息籠罩著。

樓寶自從看見白鴿以後，就一直嘴角蘊著笑意，她稍稍偏轉頭去，果然在教堂附近旮旯里看到了抱著臂斜靠著牆的大衛，見到她看過來，立刻伸指比了個OK的動作。

金少的臉劇烈地抽搐，被她突然的行和*圖*書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失去了生命珠的紅城此刻是人魚形態，銀白色的魚尾無力地從手術台上垂落下來，魚鱗隱隱地泛著藍色光彩，長發猶如順滑的綢緞，鋪天蓋地地如海藻般蔓延開來，披散在他的肩膀和胸前，他就像個沉睡的王子般，等待公主給他深情的吻。

樓寶緩緩地將指尖的那團淡淡橘紅色舉至金少唇邊，極為暢意地笑：「給你千年的壽命，換我一生的自由！」

可是樓寶卻執意要走紅毯。

「紅城，紅城……」她終於開口，聲音嘶啞不堪。

「想要，就殺了我，剖開我的肚子，殺了我！」他喘息著，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視線模糊，「殺了我，你們就可以在一起！殺了我！」

「我發誓，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會讓紅城安全地離去！」他突然釋懷了，只要樓寶留在他的身邊，他真的願意放紅城離開，尤其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紅城。

樓寶本就心情極好，看見這幅情景，禁不住笑出了聲。

伸出食指來搖了搖，讚賞道：「很好，就讓它們這麼飛！」

巨大的玻璃罩，罩著重點研究室，他抱著樓寶，想也不想就往裡面沖，研究室的兩名研究人員正在分析血液，看見金少都驚得站了起來。

「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她神經質地笑。

樓寶抬起頭來，眼裡含著淚水，緩緩綻開笑顏，「我明白了！」

他拿出防身的刀子，塞在樓寶手裡。

「寶寶，你要做什麼？」紅城大驚，咳嗽連連。

他微笑，動情地看著樓寶，將手伸出來，等待他期待中的答案。

「不準胡鬧，大衛！去攔她！」紅城焦急地吼道。

他單手撐在神壇邊，黑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樓寶。

只要樓寶開心，他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寶寶，我愛你！」如黑琉璃般的眸子火熱地黏著樓寶，「我很開心！」他牽起樓寶的小手，百感交集。

金少非常虛弱，又苦於被樓寶定住不能動彈，一雙桃花眸子早已盈滿了淚水，傷心並且絕望。

「救活他！」他向眾人命令道，神情複雜地凝視著樓寶，她哭累了，正在自己的安撫下無聲地嗚咽，儘管他不願意紅城存活，但是他卻不敢肯定如果紅城就此逝去，樓寶會不會拋棄自己，隨他而去。

研究人員怯怯地指指最裡面一間玻璃房，道：「正在裏面！」

金少並不知道現場的情形這麼火爆，一大早便興高采烈地接了樓寶，一路飆車前往教堂。

金少的眸子整個都黯淡了。

他一向不喜歡有人違背他的命令，儘管人人知道他此時生命垂危，但是懾於他一貫的狠絕，誰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上前，頃刻之間，教堂里便散了個乾淨。

「你該殺了我！」他的淚終於噴涌而出，盈滿臉頰，忍不住哽咽，「你好狠，樓寶，你真的好狠！」

好在這裡有最好的設備，有技藝高超的醫生，紅城的癥狀不多時就被控制了下來，因為怕他再次心情激動會發生意外，醫生給他打了足夠量的鎮定劑，見他呼吸逐漸恢復正常，大家才松下一口氣。和-圖-書

殺了自己，樓寶將永遠活在自己的陰影里，永遠不能將自己忘掉。

她的身體緩緩地軟倒在地，胸口上正中插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她必須馬上聯繫大衛，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她必須堅強起來……

「樓寶，殺了我！」金少靜靜地看她，漆黑的眸子蘊藏無限情意，等待她的這致命的一刀。

還有一步！

彼時，金色的光從教堂外投射進來，襯著一身潔白的樓寶，如夢如幻。

「金少，都射下來嗎？」劉助理哆嗦著問。

因為大家看見，金少的胸口被一大片殷紅的血液暈染開來，血水汩汩地向外流淌著。

她的心情更加愉快，嘴角高高地揚起，兩眼彎彎很是好看。

她第一次使用生命力，雖然只是短短兩分鐘，卻已經足夠完成要做的事。

「你該好好地準備準備，我要我的新娘是全天下最美的。」他溫柔地拭去樓寶臉頰上的淚痕，一遍又一遍地撫摸她沾滿眼淚的小臉。

所有人愕然。

「給你！」她撬開他的唇，將生命珠塞了進去。

「他喜歡長壽，我便讓他活逾千年！」她微笑，吐出自己的生命珠，那珠子透著淡淡的橘紅色的暖光。

每每胸口劇烈的疼痛之時，他總是微有欣慰，唯有此時，他才能感覺到體內那顆他曾愛過的女人的生命珠所散發出的溫暖。

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

「她只想陪著你做一個普通的人類啊，大人，你該懂的！」

「紅城……」樓寶緊緊抱住他的腰，淚流滿面。

她笑著，眼眸狂亂，帶著濃濃的恨意。

「那寶寶你為什麼要沾染鮮血？況且你要知道，生命珠已經離體，對於人類，它是寶物，可是對於我來說，即使拿回來，也已經毫無作用了！」他的笑容脆弱卻溫暖。

只是，白鴿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吃壞了肚子還是怎麼，一飛起來就到處亂丟生物炸彈。

「你逃過姐姐，逃不過我！」安娜淚流滿面地踮腳親吻他的嘴唇，絕望地停止了呼吸。

「她不願意最好！」親友席里站起一臉瘋狂的安娜，她緩緩地從座位上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脫掉外面的黑色風衣。

婚禮當天晴空萬里，金少為了營造出祥和的氣氛，特地訂了三大籠子的白鴿，一早便命手下提著鴿籠子趕到了教堂跟前。

劉助理擦著冷汗，一路小跑過來，手上還撐著一把小陽傘，說話間，他尚且來不及給金少遮住，一大坨生物炸彈啪嗒一下，掉在金少的發間，涼涼的。

音樂緩緩地響起，樓寶拿著花束，緩緩走過來，綴滿鑽石的白紗鋪了一地，每走一步，環佩叮噹。

從今晚后，金少將擁有一切，至於其他人，他不願再想，也不願再去管。

「金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金少抱著樓寶，越過兩人，直接往裡面沖。

千年又怎麼樣？

樓寶抿著嘴，微微笑，既不道謝，也不欣喜，似乎早已經將紅城放出心外一般。

紅城明白過來，清澈的眼睛漸漸泛紅，氤氳的水汽縈繞著他透亮的眸子，淚水頃刻盈滿了整個眼眶，他含淚而笑，不再阻止樓寶和-圖-書。

金少再也沒有耐心，這日中午，他終於忍不住沖樓寶怒吼：「我還沒有幹掉練紅城呢，你這是什麼樣子，要我現在幹掉他？！」

紅城愣了。

樓寶垂下眼去，斂去笑容，任他握住手，卻並不應他。

金少見樓寶並無興奮，頓時輕鬆不少，摸了摸|胸口那顆白得泛藍的生命珠，心中無限期待。

她就像個純潔的天使般，一步一步向著眾人走來，嘴角的笑容，令所有人都迷了心智。

金少見了她的笑，索性丟了遮陽傘傻乎乎地跟著笑道：「這樣多來幾次，你會不會笑得更加開心？」

「樓寶，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金少掐著樓寶的下巴，迫使她去看。

有膽小的賓客立刻尖叫：「金少，金少……」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慌成一團。

隔著玻璃，能看見紅城正閉著眼，蒼白著一張臉躺在手術台上。

「我以為我贏了你！原來我還是得不到你！」他流淚，淚水靜靜地滴落下來，落到地面立刻消失不見，「我得不到你的愛，那就恨我吧！」

樓寶的大眼咕嚕咕嚕地轉，就是不說話。

「你要這個？」他笑著掏出那顆白得泛藍的生命珠，笑容裏面有著深深的悲愴，「即便是我立刻就要死去？還是，你本來就是想要我的命？」

紅城溫柔地笑著，一遍又一遍撫摸她的發，「寶寶會嫌棄我不能長生不老，不能陪你度過千年嗎？」

「嗯！」樓寶的情緒穩定下來，隱藏在袖口下的小拳頭握了又握，她必須堅強起來，才能救出紅城，奪回生命珠。

走近金少，安娜狠狠地用臂彎頂開樓寶，仰起頭來問金少：「你娶不娶我？」

金少皺著眉頭，眼看著就要發怒。

金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金少沉默著，陰鷙地看著她，突然冷冷地扯開嘴角，笑道：「可以！」

金少撇過頭去，看著沉默的樓寶，朝著門口怒吼：「這就是你們維持的秩序？人呢，把她給我拖出去……」

「寶寶……」低低的一聲，顯得有些中氣不足，從教堂門口傳來。

樓寶擔憂地回頭，只見從紅城的嘴裏細細的滲出一道殷紅的血線。

如果這一切是夢，他真願意沉睡其中不再醒來。

「他沒有死！他的心臟還在跳動，我只是取了他的長壽的生命珠，他的命我還留著！」

「你放他出來，你放他出來！」她瘋狂地拍打著玻璃門，苦苦哀求，「你放他出來好不好？你已經拿走了生命珠，你還想怎麼樣？」

這是金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

「那麼我呢？」金少輕輕地問她，他笑得更加璀璨，似乎要刻意燃盡自己的生命一般。

金少的眸子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幾乎可以用受寵若驚這四個字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離婚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金少心情急切，過早地接了樓寶過來，此時站在教堂前，沐浴著生物炸彈，顯得頗為無奈。

金少含情脈脈地看向樓寶，笑道：「我願意！」

三天過去了，樓寶依然像個木頭人一般，睜著無神的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眼見著樓寶越來越接近金少，躲在教堂外的大衛心急如hｔtps://ｍ.hｅtｕbooｋ•ｃoｍ•cｏm焚，對於樓寶的任性，他手足無措，明明按照計劃，大衛會在剛剛她與金少短暫的分開之時將她劫走，快速離去。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接一顆地滑落。

她從紅城懷裡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金少，看他倔犟的眼神，「我不愛你，也不恨你，因為你什麼都不是！」

只一眼，她便淚如雨下，手裡的刀子，「咣當」一下跌落在地，她哭著吵著教堂門口撲了過去。

「寶寶……」教堂之內，金少帶著幸福的笑容，眸子璀璨閃亮，眼見著樓寶一步一步靠過來，心情無比激動。

樓寶淚流滿面，連連搖頭。

「你愛我嗎？」他不甘心地問樓寶。

他捏著生命珠，倔犟地笑著，在樓寶蒼白震驚的目光下一口吞了下去。

「都散了！讓所有人都撤走！」金少伸出手來，勉強地撐著做了個手勢，阻止其他人圍過來。

樓寶溫柔著笑著，堅定而清晰地道：「我不願意！」

金少靜靜地看她，心裏激起一陣滿足感，他原以為樓寶今早會哭著上車，甚至可能臨時反悔，所以他才會早就帶人去接新娘子，結果他推門而入的時候，卻發現妝扮好的樓寶，正靜靜地坐在窗口笑意盈盈地等待自己。

來的賓客十有八九是黑道上的大哥大，怒火一起，拔槍就射，一時間漫天的白鴿，變成了滿地的屍體。

樓寶沉默著站了起來，轉身向著紅城微微一笑，緩緩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裏，笑著道：「我們找一處美好的地方，辦一場盛大的婚宴！」

紅城被大衛攙扶著，露出個虛弱的笑容，伸手去撫摸樓寶的發。

偌大的教堂里，只剩下了他和樓寶。

樓寶撐著把小洋傘，大眼睛左顧右盼，很是嬌俏可人。

金少轉臉看見妝扮得粉雕玉琢的樓寶正無聲地笑著，看向白鴿的眼眸中都是滿滿的笑意，不禁轉怒為喜。

兩人相攜，向著教堂之外走去，教堂門口一片光亮，金色的陽光一點點地將他們的身影吞沒，直至完全消失。

她伸手去奪生命珠，但他掐得緊緊的，眸子里有淚花涌動，「他沒有這個會死去嗎？」

「你是不願相信，還是不敢相信？」金少疲倦地苦笑，「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他拖著樓寶下床，把她塞進車子，一路狂飆著向研究基駛去。

樓寶搖搖頭，可是沒有生命珠，他回不了水族，一輩子只能做個普通的人類，甚至連變身都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樓寶望過來的瞬間，紅城的睫毛顫了顫，手指也微微動了動。

如果不是安娜，她也會刺上他一刀，逼著他交出生命珠，既然安娜幫她完成了前戲，她毫不猶豫地要將這齣戲唱完。

「寶寶，你恨著我嗎？」他又問，這一番強搶豪奪，傷了紅城，傷了樓寶，其實也傷了他自己。但是他明白，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

大衛聳聳肩，第一次沒有即興發揮，破壞氣氛。

金少大驚，迅速命人將十幾個醫生都給找了進來，又派人加強這裏的磁場防護措施，以防樓寶出逃。

聲音剛落，立刻就有慌慌張張的手下奔了進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他曾經用了最錯的方式愛過一個女孩子，又用漫長的千年去思念這段只留下疼痛的戀情。

樓寶一直靜默著，此刻緩緩靠近他，毫無感情地伸出手道：「生命珠還來！」

風衣之下竟同樣是一襲婚紗。

樓寶眼睛眨也不眨，無視他的憤怒。

「金燁彬先生，你是否願意樓寶小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的理由，都愛她、保護她、尊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你喜歡白鴿？」金少很詫異她的開懷，這樣的樓寶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了，所以他也並未多想，只是跟著開心起來。

安娜流著淚，獃獃地看著金少，不待有人靠近，突然發狠地撲向金少，一把抱住他。

他讓母親服下了那個人魚族人的生命珠，換得了母親的生命，而紅城的生命珠，他留給了自己，他要獲得長壽，他要同母親和樓寶一起永永遠遠在一起。

他已經沒了生命珠，只留下一口氣，幽幽地支撐著，但是，對樓寶的思念和擔憂讓他怎麼也不願意就此陷入沉睡之中。

「劉助理，這是怎麼回事？」

樓寶堅定地看著他，伸著小手，道：「生命珠還我！我不會殺你！」

樓寶面無表情地看他，不動聲色地問：「嫁給你，你可以放了紅城？」

教壇之上，神父翻開聖經，念著神聖的證詞。

「嫁給我，承諾一輩子都不離開我！」

神父轉過身去，問樓寶：「樓寶小姐，你是否願意金燁彬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的理由，都愛他、保護他、尊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有一些人，只有在痛苦之中才能不斷地記起，他執拗地沉迷於這一抹疼痛，並且慶幸自己可以以此來永遠記得她。

金少有些惱怒，但是面上依然是那溫潤和善的笑容，他故作大方地道：「為什麼不？我需要一個心甘情願的新娘！」

吉時已到，所有的賓客都陸續到了，金少喜滋滋地站在了教堂的紅毯上，等待樓寶從彼端一步一步走過來。

金少顯然誤解了她的笑容，又驚又喜，驚的是他的樓寶笑起來居然也會如此的嬌俏迷人，喜的是樓寶經歷了這麼多以後，最終還是原諒了他，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燁彬！」樓寶似笑非笑地，帶著一股孤勇之氣，也向著金少伸出手去。

「你如果喜歡，以後我們在住的地方養上一群！」說話間，又是一坨生物炸彈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正打在金少撐傘的手腕上。

金少漆黑透亮的眸子含笑凝視著她，早就伸出手來，等待她的回握。

樓寶驚了驚，遲疑地轉過臉去。

樓寶被那殷紅的鮮血給驚住，連氣也不敢喘一下，她尖叫著，聲音洞穿空氣，彷彿要把這裏摧毀一般。

一雙大眼波光流轉，比任何時候都要神采飛揚。

樓寶咬著嘴唇，想到不久以後就可以永遠地遠離他，禁不住給了他一個迷濛的笑容，道：「不會！」她不愛他，亦不想去恨他，只是當他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她浩瀚人生里一個偶然出現的不和諧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