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理順
「我當初就是從這裏來的。」齊悅伸手指房粱，笑道。
「她沒幫忙？」齊悅問道。
此言一出，滿場管事娘子驚愕。
「我就知道！是那賤婦在背後興風作浪！」謝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晃了晃。
她笑著對坐在腳踏上繡鞋的阿如說道。
管事的婆子們自然又是一番推託，有說不合規矩的，送飯菜的說人手忙不過來的，廚房說有些飯菜不會做的，採辦說恰好沒有採辦這些心血來潮要吃的菜肉的亂鬨哄的幾乎掀了屋頂。
最初的時候她的確想見識見識這古代的街市，不過此時卻有些懨懨。
齊悅哦了聲，坐起來活動活動胳膊，看著外邊的天，清澈的令人窒息。
「少夫人，這臨近年根，府里可是最忙的時候，這可亂不得，」蘇媽媽再裝不得瞎子聾子，忙說道。
「沒事，多大點事，眼前的活兒，誰看著都會。」齊悅擺手說道，一面乾淨利索的拿起人名冊子，和-圖-書開始吩咐誰替換誰。
齊悅抬頭看房粱。
「我就說這次給少夫人鬧的怎麼比我預想的厲害，原來是周姨娘在背後推波助瀾，拿著少夫人當槍使，藉著這機會換了咱們的人。」蘇媽媽小心的扶住茶杯說道。
「少夫人，阿如活生生的呢，不信你掐一下。」阿如說道。
這府里的下人一瞬間又回到當初老侯夫人在時候的班底。
蘇媽媽點點頭，可不是，當初周姨娘之所以在府里那麼得意，靠的還不是老夫人以及侯爺的恩寵，但如今的少夫人可是……
「看來你們這老夫人還留著後手呢，原來還有周姨娘扶助呢。」
謝氏又坐正身子點點頭。
接下來果然如她們猜測的那樣，果然有了朱姨娘的小廚房，很多人開始在飯食上挑揀起來。
「周姨娘。」阿如停了下針，嘆了口氣，「當初老夫人管家，她協助著，對家裡的這些事這些人再熟悉不過了，不過和*圖*書是這身份到底是上不得檯面，老夫人一不在，她就……」
「不了，去秋桐院吧。」齊悅說道。
謝氏冷笑一聲，面上怒氣散去。
「讓她挑去哪裡，她還沒挑，在家懨懨的。」她答道。
阿如也跟著她看去，不知怎的心裏竟有些發寒。
「不就是幾個使喚人嘛，以為這就能登了天了？」她靠在引枕上，笑道，「她以為，這還是以前啊，她不是老侯夫人，而成哥兒也不是侯爺。」
「我一醒來，簡直要被嚇死了。」齊悅也沒要她跟著說道，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又是笑，「到現在我還凳得這是在做夢呢，阿如，這是做夢吧？」
「……柳姨娘身子不舒服，說廚房送來的飯菜有些涼。」
既然這個周姨娘有心，那她便可以省心了。
阿如扶著她邁過門檻。
咯吱一聲推開門，當然不至於有灰塵落下，按照吩咐，這裏可是天天打掃的。
「少夫人要出府嗎和-圖-書？」阿如放下手裡的活忙問道。
阿如點點頭，手下的針又停了下。
阿如嚇得立刻跪下了，扯著她的衣角。
蘇媽媽聞享應聲是忙退下了。
「當初那老賊婦為了壯這賤婢的勢，不許咱們成哥兒屋裡添半個伺候人，後來又一走三年，如今回來了自然是該添人了。」她說道，「把世子爺叫來，再把我挑好的那幾個丫頭也叫來。」
「你給她挑一個好了，工作清閑，人事簡單，又餓不著的地方。」齊悅說道，看著院子，這才沒幾日不住人，就有些荒涼的感覺。
「夫人，少夫人可是在世子爺屋子裡住的時候夠久了，這夜長夢多，又是孤男寡女的，咱們世子爺自然沒事，可是那女人可指不定有什麼下作手段呢，別忘了周姨娘可是在背後，萬一真的跟二夫人說的那樣……」她想起什麼低聲說道。
「阿如，我們出去走走吧。」她說道。
齊悅點點頭。
「我早掐過好多次了。」和*圖*書齊悅搖頭笑道，一面拍拍自己的胳膊，再次抬頭看房粱，「你說，我再上去上弔一次會不會就能回去了？」
「那時候，周姨娘的日子也不好過，夫人時時刻刻等著拿她的不是，再說，她想幫又能幫上什麼。」她搖頭嘆息道。
「不是我們推託，少夫人，這從來沒有過的事兒」一個婆子領頭說道。
這邊自從按照周姨娘的名單更換了人，齊悅覺得一下子清凈下來。
阿如應了聲，取過一條披風給她繫上。
制止了一大群要跟著丫頭，齊悅只帶著阿如走回了秋桐院，原本白日也在這裏歇息的阿好已經被攆回去，所以白天這裏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婆子在看門。
阿如打個寒戰，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日子這麼長，一天一天的過下去，哪有同樣的事，總有新鮮的事，有了事兒就想法子解決，死揪著以前做什麼，人手不夠，添人。不會做，學，沒採辦，去買，有什麼做不來的？」齊悅打ｍ.hｅtｕｂｏok•coｍ•ｃｏm斷她的話，目光掃過這些神情不一的管事娘子們，「既然做不來，那就換能做的人來吧。」
「阿好，怎麼樣？」齊悅問道。
「……姨娘少爺小姐們的飯菜都有定例，折成銀子，看是多少，然後她們要什麼便做什麼，只有一個，不許超了那定例的銀子數額，在這範圍內，吃什麼，吃多少，什麼時候吃，都隨意。」齊悅吩咐道。
當她一個個名字念出來時，蘇媽媽以及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變了臉色。
「二小姐說身子不舒服，想要吃清淡的……」
「我還以為周姨娘不會幫少夫人呢。」阿如又笑道，接著低著頭飛針走線，「當初少夫人被關進秋桐院，缺吃少穿的，實在沒法了求到周姨娘那裡。」
齊悅聽著鳩枝的彙報，短短几日，除了三少爺外，府里的大小主子們都開始這個那個的折騰了，包括才幾歲的還被奶媽抱著的四小姐。
「這麼說，你們做不來？」齊悅聽她們嚷夠了，才放下茶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