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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自己與一干重臣的判定下，原本以為王玄策不過只是一個運道奇佳的平庸之才。

「相信用不了太久，咱們就能夠結識這位才俊。」

畢竟這已經是第二期報紙的發布日，哪怕是今天趙昆不來。

這一次，李恪沒有再退縮，而是硬起了頭皮上前數步，朝著親爹小聲地密奏道。

「父親，王玄策在歸國至長安之時，京兆王氏之主王詠曾夜探驛館。授意王玄策倘若能認祖歸宗于京兆王氏……」

「……」

程處弼聽到了這話，不禁心中大惡，兩隻嘛意思？

「是他？！」趙昆朝著李恪微一頷首之後，目光再一次落回到了程三郎身上。

二人邊說邊聊，朝著宮門行去。

不過看在老丈人今日情緒很不對頭的份上，程處弼決定不跟老丈人計較，眼角隱蔽地一斜。

「那是誰？」趙昆磨著牙根，開始鼓起了眼珠子。

可是程三郎與李恪都明顯地感覺到了，文成殿內的氣溫，簡直就是直www.hetubook.com.com線下降。

難不成，滿朝臣工都花了眼不成？就他程三郎一個人慧眼識珠？

「趙叔到底怎麼了？」

藉著這個機會，請王玄策幫忙創作一些能夠吸引廣大讀者的文章，讓我大唐的文人智士，也了解一下這些天竺諸國……」

「啊這……」程處弼一副有點不知所措的模樣，頓時讓趙昆心中生疑。

「什麼樣的苦衷？居然讓你們兩隻……你們二人躊躇不前？」

馬周與房玄齡直到離開文成殿，腦子仍舊是懵的。

「怕是什麼？」李世民打量著欲言又止的親兒子李恪，又掃了一眼旁邊扮恭順的程三郎。

加上我大唐又正好平定了中天竺，于新都洛陽舉辦了盛大的宗廟獻俘儀式。

直到李恪講述完，李世民都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許久都沒有一絲的動靜。

當然這等隱喻，程處弼是打死都不可能承認的，畢竟自己只是裝傻充愣，可不是和*圖*書真的又傻又愣。

「走吧，隨我入宮，陛下要見你們二人。」

「父親，處弼兄給孩兒剖析過理由，倘若孩兒與處弼兄向父親舉薦那王玄策的話，怕是……」

「對，就是他。」

房玄齡聽到了馬周的詢問，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陛下這副樣子。

那麼下一期《洛陽旬報》還會繼續暗戳戳地在那裡告訴世人，朝堂諸公眼神都不太好。

李世民直接呆愣在原地，看著那嘴巴開合不已的恪兒，聽著他講述王玄策與京兆王氏之主王詠的對答。

看到跟前連聲招呼也不打徑直單刀直入的老丈人，程處弼表情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這位王玄策，又哪像想是一位貪生怕死的平庸之才？分明就是膽識過人，才略過人的國之柱石。

這下子，底褲都亮了，程處弼自然也懶得再藏著掖著，破罐子破摔地坦白道。

「說清楚。」

「是的父親，那王玄策極有才氣，處弼兄就想乘著那些天竺諸多使和-圖-書節團到訪我大唐。

「怎麼，該不會是你小子吧？」

趙昆吸了一口涼氣，無可奈何地搖頭嘆氣道。

李恪心領神會地站了出來，朝著親爹恭敬地一禮。

……

「趙叔，今日這又是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而且，在平定中天竺之戰時，還干出了不少令天朝蒙羞的決策。

「鴻臚寺主薄王玄策。」

「處弼賢婿，既然那王玄策得你們二人如此看中，那你為何不願意為國薦材？」

「丈人，不是小婿不想來，而是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旁的李恪同樣也十分乖巧地點頭答道。

在你老眼裡，我跟你那個英果類已的親兒子就是兩隻多在夜間鬼鬼祟祟活動的綱鱗翅目昆蟲不成？

面對著突然現身於那洛陽官衙門口的趙昆，程處弼心中一點也不意外。

「見過殿下，程三郎，你老實告訴老夫，那篇《天竺大陸簡史》到底是何人手筆？」

李世民打量著跟前這兩個暗中眉來眼去，隱蔽地打著和*圖*書配合的親兒子與女婿。

特別是自己與那馬周對那位一土居士贊喻時，陛下的表情，顯得甚是古怪。

「難道老夫不尋你，你就不能主動來尋老夫不成？」

看到趙昆那副模樣，程處弼正猶豫該不該現在就泄露的當口，一旁的李恪直接進行了搶答。

《洛陽旬報》上的一土居士的文章，以及那《天竺血海回憶錄》中的關於中天竺之戰的記載。

「……」

而李世民坐在案幾後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一股子強烈的尷尬情緒，讓李世民渾身都不爽利。

「丈人若是不信，可以問一問殿下。」

「陛下，興許另有深意吧……不管怎樣，那一土居士，已然在陛下的眼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便是好事。」

不然，為何會有那麼多的御史彈劾，為何瀘臚寺那邊傳來的消息，從那些宗廟獻俘的戰俘也都指認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房相，陛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馬周一頭霧水地朝著身邊那撫著長須一言和-圖-書不發的房玄齡問道。

李世民陰沉著臉，許久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道。「召程三郎、吳王，立刻入宮覲見。」

趙昆朝著階下行去，走了沒幾步，又回頭說了一句。

「……《天竺大陸簡史》的一土居士，就是那個在天竺大陸，率領聯軍，為我大唐使節團報仇雪恨的王玄策？」

「……你們啊你們，唉……」

如此種種，都已經讓李世居在心中，給那王玄策打上了一個不堪大用的平庸之材的標籤后。

趙昆看到了眉開眼笑的程三郎與李恪二人連袂而至，一想到今日文成殿內那陰沉得可怕的氣氛。

「還請殿下和程三郎見陛下后謹慎一些，今日，陛下的心情很不好。」

……

「不不不，當然不是我。」程處弼趕緊搖頭否認。

陛下根本就沒有說清楚，那位一土居士是誰，而是告訴二人，他心中自有決斷。

聽著他們兩個在自己跟前將那王玄策一頓猛誇，李世民甚至都有點懷疑這兩個傢伙是不是收了那王玄策的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