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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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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二十九章 等待是幸福的一種儀式

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二十九章 等待是幸福的一種儀式

她轉頭看看外面,天漸漸黑了,喃喃自語:「他應該快來了吧?」夏原嘆氣,「你就這麼想見他?惡不噁心。」她瞪他,「去去去,別插科打諢。你就沒正經事做嗎?明天就要考試了——」
夏原忽然問:「聽說你交男朋友了,就那個姓鍾的小子?」她害羞不語,只是笑。他連聲嘆息:「這小子偏偏揀我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厲害啊,平時倒看不出來!」調侃了一會兒,又挑眉說:「他那種人有什麼好的!你要不要甩了他,跟我在一塊兒?怎麼樣,考慮考慮?」笑嘻嘻看著她。
鍾越擦了擦她猶濕的眼眶,嘆氣說:「什麼都不要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她拉住他,不讓走,「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因為剛哭過,聲音沙啞。他怎麼能拒絕她這樣楚楚可憐的請求?摸了摸她的頭髮,倆人沿著柳堤有一下沒一下隨便亂晃。
晚上九點來鍾,有人推門進來,開燈一瞧,見一人趴在桌上睡覺。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夏原。連忙推他,說:「奇怪,你怎麼在這兒睡覺?不覺得冷啊?」夏原睜眼,整了整衣服自我調侃:「我犯傻唄!」回宿舍倒頭繼續睡。
考試前一天,她碰見夏原,有些驚喜,問:「你是不是去西藏了?」瘦了不少,精神卻更好了。夏原點頭,「回頭給你看照片。」她問好不好玩。夏原興緻勃勃說:「比北京有意思多了,下回我帶你一塊去。」她點頭又搖頭,惋惜說:「我有高原反應。」夏原大手一揮,「誰沒高原反應啊,去了就適應了。」她微笑,心裏很嚮往。
夏原伸手勾了勾她下巴,笑得賊眉鼠眼,「他有沒有——比如說這樣——」頭漸漸靠近——,作親吻狀。她連忙後退,又羞又惱,死命拍了他一下,「夏原,你不要臉!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啊。」
夏原拉她起來,「這個學校就屬你最用功,還複習和圖書什麼啊!沒聽過這句話么,『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這才是會念書的人!走走走,我帶你出去吃東西,比坐在這裏發獃有意思多了。」
到了,他把書包還給她,說:「晚上要乖乖睡覺。」她感嘆:「鍾越,跟你在一起,我真高興。」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鍾越「恩」一聲,催她:「快上去,瞧你,都快凍成冰了。」看著她的身影在門裡消失,心裏說,我也是。
她搖頭,「我不去,我要等他一塊吃晚飯。」夏原叫起來,「這才吃過午飯好不好!你就一直坐這兒等?」傻不傻啊!她點頭,「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看看書背背單詞,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她轉過來,兩隻手都塞他口袋裡,笑嘻嘻地看著他,眼睛清亮清涼的,像冬夜裡的一抹星辰。鍾越摸了摸她臉頰,笑說:「冰涼冰涼的。」鼻頭紅紅的,泛出健康的光澤,天氣寒冷的緣故,小臉如玉般潔白通透。她埋頭蹭在他胸前,深深嘆了口氣,問:「鍾越,你身上為什麼這麼暖?」
等待是幸福的一種儀式。
她知道自己貧不過他,於是不理他。他又問:「你跟他是高中同學?怎麼韓張好像也是?」她便說:「都是。我們以前是一個班的,那個班很厲害,好多人進了清華北大的。」
她喟嘆出聲:「鍾越,你身上真舒服。」有一種味道。到底是什麼味道呢?她偏頭想了許久都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隨著年歲的增長,後來她終於知道了,那是情人的味道。兩情相悅的味道。
她不去,說:「也許他會早點過來,錯過就不好了。」夏原突然吼起來,「那你不會讓他等!」沒見過這麼死心眼的!她抬頭,吃驚地看著他,「我等他也一樣啊。」夏原驀地覺得嫉妒,無比嫉妒鍾越。若有人肯這樣一心一意等他,就為了吃頓晚飯,叫他做什麼和_圖_書都願意。他一言不發站起來,頭也不回走了。
她手伸到他腰間,主動抱住他,「鍾越,我心裏怕的很。」都到這地步了,父母大概要離婚,家裡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兒呢。他明白她的感受,喃喃哄道:「不要怕,有我呢。」沉穩的聲音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聽的她漸漸安靜下來。
何如初悶悶說:「我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媽媽才想不開的。媽媽那麼傷心,差點就死了——,他不可原諒……」鍾越忙掰過她的肩,說:「這是大人的事,我們管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其他的,唯有聽之任之,好也罷壞也罷,只能接受下來。」
她只當他說笑,翻白眼說:「不要,我才不要成為這裏女生的公敵。想當你女朋友的人多著呢!」夏原慵懶地笑:「哦?姓鍾那小子就那麼好,好到我都比下去了?」她搖頭,「咦——沒見過這麼自戀的。」真受不了。
她睜開眼看他,微笑說:「涼涼的。」他也跟著笑起來,伸手抱住她,嘆氣說:「這樣就不冷了。」倆人在寒冷的冬夜裡緊緊相依。
她打了個哈欠說:「他們過兩天也考試,複習功課去了。」夏原介面說:「那他就把你一個人扔這兒了?怎麼當人男朋友的。虧你拿他當寶!」她氣呼呼說:「他念書很認真的,跟咱們不一樣。」夏原唯恐天下不亂,「那也沒理由把女朋友撂一邊兒啊!」
鍾越拉她起來,笑說:「我喜歡。」她睜大眼問:「你真的喜歡?」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鍾越不由自主撫上她的眼瞼,如花一樣的嬌嫩。她像意識到什麼,輕輕閉上眼睛。
她在他懷裡動來動去,像只不安分的兔子。他低聲斥道:「坐沒坐相。」她不理,偏要往他懷裡擠。頭擱在他胸前,仔細聆聽,「鍾越,我聽到你心跳啦,砰——砰——砰——和-圖-書砰砰——砰砰砰——,這樣跳的。」
她有點兒悶悶地說:「反正我自己也要複習啊。」本來她說跟他一塊上自習的,鍾越卻說她老讓他分心,效率大打折扣,她便一個人回來。正無聊呢,偏偏夏原湊過來在一邊煽風點火。
她咬著吸管說:「不無聊啊,反正他會來的。」因為知道他晚上會來,所以她整個下午都會有一種觸手可及的幸福,時間每過一分,幸福便增加一分,於是等待變得與眾不同。
那人酒量不好,喝了半瓶二鍋頭就倒下了。夏原費了許多力氣,一路咒咒罵罵把他抬回來,口裡說:「下次喝酒一定要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腦中想到韓張,此人是個能喝的主兒。不過跟他不同校,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叫過來。無奈下,又轉頭來找何如初,順帶給她帶了杯熱可可。
夏原忙舉手說:「好好好,我認錯總行了吧?我知道他是大才子!」她也不好認真惱他,說:「你怎麼比地痞還無賴呢!」夏原也不辯解,半晌問:「大周末的,怎麼一個人躲這兒啊,冷清清的。你那個男朋友呢?」
路燈亮起時,鍾越果然來了。她立馬跳起來,快手快腳收拾書包。鍾越跟他打招呼,笑說:「最近怎麼樣,還好吧?」他很不客氣地說:「不好的很吶!」鍾越愣了愣,不說話,接過何如初的書包。她揮揮手笑說:「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去吃飯吧。」
鍾越摸了摸她臉,說:「都凍紅了,回去吧。」她「恩」一聲,手仍然調皮地伸在他口袋裡,不肯拿出來。她忽然說傻話:「鍾越,你以後就穿這件衣服好不好?我真喜歡它,口袋又大又暖和,可以放下我兩隻手。你看——」她把雙手都塞進去給他瞧。
何如初見他去而復返,疑惑地看著他。他指了指飲料,說:「看我對你多好。」她聞到味道,微微皺眉,「大白天的,你喝酒了?www.hetubook.com.com」他聳肩,「誰說白天就不能喝酒?我們北京爺們沒那麼多廢話!」倆人坐著聊天。他問:「你一個人坐這兒等,無不無聊?」
夏原笑罵:「去你媽的!哪兒去啊,要不咱哥倆兒喝兩杯去?」那人聳肩:「夏大公子請客,不去白不去!」倆人勾肩搭背,笑嘻嘻走了。
一個人站在寒風裡,獃獃的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心裏空落落的。有認識的同學經過,嘲笑說:「夏原,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難道被女人甩了?」他立刻恢複本性,咧嘴笑說:「是啊,被女人甩了。」那人當然不信,笑說:「咱們夏大公子也有被女人甩的一天!好好好,打爆竹普天同慶!」
夏原滿不在乎聳肩,「那種考試有什麼好擔心的!明天你瞧吧,答案滿天飛。」她嘀咕:「那也不能這樣啊——」都抄成習慣了,老師也不管。
路邊有長椅,倆人過去坐著。溫度雖低,幸好晚上沒風,周圍黑漆漆,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樹腳下還堆著一堆堆的殘雪,白天融化晚上又結成冰,燈光下晶瑩剔透的。鍾越問她冷不冷,把她手放自己口袋裡,輕聲說:「怎麼又不戴手套?圍巾也是——」他自己也不習慣戴。
鍾越罵她笨,「那我不換衣服啊!」她笑嘻嘻點頭,「好啊,那你就不要換。」過了會兒她又說:「鍾越,以後你都替我拿書包好不好?」他沒好氣說:「我不是正給你拿著嘛。」她蹦蹦跳跳往前跑,回頭笑:「以後你天天要拿!嘻嘻,原來它好重哦——」鍾越瞪她:「你現在才知道?」傻裡傻氣的。
他伸了個懶腰,「不要臉?姓鍾的小子才不要臉呢!」她聽他用不屑的神情罵鍾越,沉下臉,「夏原,你跟我隨便開玩笑沒什麼。無緣無故,你幹嘛這樣說他!他又沒得罪你!」夏原轉頭看她,眸中有驚訝之色,笑說:「沒想到你這麼護著他!開句玩https://m.hetubook.com.com笑就受不了啦?」她嘀咕:「你哪像開玩笑嘛!」分明是罵人。
他能感覺到她眼皮底下眼睛的移動,溫熱溫熱的觸感,一直傳到心的最深處。手往下,在她唇角游移,拇指輕輕擦過,然後俯身,親了親她,如雨蝶般輕盈,稍稍沾了沾唇即離。
「我哪難說話了?是你不愛聽。」他叫起來。
他說:「是嗎?看來他以前就對你有意思嘍?」她橫他一眼,「瞎說什麼呢!鍾越他很厲害的,是我們那裡的高考狀元。」夏原便罵:「書獃子!」她不服,又說:「他體育也很好,拿過五千米長跑冠軍!」夏原嚷嚷:「這算什麼啊!我還攀岩拿過冠軍呢!」
她不信,「不跟你說了。你今天特別難說話。」
她「嘿嘿」地笑,說:「以前不知道,自從你拿了后,就知道了。」鍾越嘆氣,「看來我這個苦力任重道遠啊。」她拍手,笑得得意洋洋。
夏原默然無語,打著哈欠說:「反正我也沒事,陪你一塊等吧。」他逗她說話,她總不答。於是他問:「你跟姓鍾的怎麼認識的?」她不滿,「你客氣點!」夏原「切」一聲,說:「我又沒叫他送『鍾』的,怎麼不客氣了!」
夏原簡直不能理解她這麼愚蠢的做法,說:「你要等他,晚上再過來。哪有人一直杵在這兒的?」她聳肩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夏原推她,「往這邊出去,有家『星巴克』,我們喝杯咖啡再回來。這裏又陰又冷,坐門口喝西北風啊!」見她還是不動,便說:「耽誤不了你的事,很快就回來。」等他就那麼重要?
他伸手摸她的頭髮,漸漸地往下,摩挲著她的後頸,滑膩柔軟溫暖,心裏不由得一熱。她笑著躲開,「癢——涼涼的——」他情不自禁感嘆:「如初,你頭髮摸起來真舒服。」涼涼的,滑滑的,似水如緞。她搖頭,「我不喜歡,媽媽說我頭髮太硬氣,女孩子頭髮要又細又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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