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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孟叔叔說過當年她爸媽怎麼談戀愛的。就是她爸在工作工作工作，她媽在旁邊陪著陪著陪著。

還是那樣俊俏的五官，還穿著白天的衣服，但那雙眼睛卻不一樣了。像是突然落滿了星辰，一閃一閃地透著瑩亮的光，隨著溫潤的笑意由里到外地滲出來，讓他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何歡將眼垂得更低。

喬以寧馬上反應到她說的是什麼，拐了她一胳膊肘子，「卧槽唐婉你還有沒有節操！真齷齪！我哥才沒這麼齷齪！」

他和何嬌嬌同天生日，他的密碼從來只有這幾個數字。也不知道算是拿他的生日作密碼，還是拿何嬌嬌的生日作密碼。

喬以寧本來覺得這下每天面對面，總該有點進展了，可事實並不如她所願。

喬以寧笑她，「我哥有什麼好好奇的？」

何歡皺起眉就拍掉了。

何念衾聞言蹙了下眉頭，盯著何歡的臉看了一圈，大約是覺得不對勁，伸起手來，打算用手背貼她的額頭。

聲音還有些沙啞。

何歡低聲道：「不用。」

見他終於不再堵著門口，何歡忙把門打開，轉頭冷聲道：「把你的手拿開。」

「陪著陪著陪著就看對眼了？」當時她非常不可思議地問。

唐婉癟癟嘴，「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對你哥更多的是好奇！」

「嗯？怎麼？」何夫人心情很不錯。

那塊地方雖然偏僻，但山上和湖邊還是零星有些住戶的。他們當初出的方案書里，並沒有具體的拆遷方案。

她準備了生日禮物，還陪喬以漠出去玩兒了一天，覺得他心情應該不錯。半夜上洗手間的時候卻發現書房的燈還亮ｈｔｔｐs://ｗww.ｈｅｔ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著，她過去，就看到他正盯著電腦。

肯定是0218啊。

唐婉歪著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對你哥，是仰慕，是愛慕，還是愛情……」

喬以寧白她一眼，「那你怎麼不喜歡去書房陪他？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時時刻刻惦記著在一起嗎？」

喬以寧哼了一聲，嘀咕道：「照我哥以前的模樣，他現在根本是……每天都心情不好。哪有昨天今天明天的區別啊……」

一開始只是頭暈流鼻涕，她睡前特地吃了顆感冒藥，但第二天起床，似乎更嚴重了。想著明天有飯局，肯定免不了喝酒，她沒敢再吃藥。

喬以寧眼睛轉了個圈兒，「哎呀不知道！我又沒談過戀愛我哪知道！」

晚飯依舊是何家三個人一起吃。何歡沒什麼胃口，還是強忍著吃了一碗飯，想著出身汗或許會好些，還多喝了兩碗湯。

「阿歡姐，你該不會以為飯局上人家會看你的方案書吧？」兩人在下車庫的電梯里。

要說喬以漠對她其實挺好的，幾乎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阿歡姐，明天上了飯桌，那群人可是吞人不吐骨頭，你真不要我幫忙？」何念衾眼裡噙著笑，走近了兩步。

「麻煩你讓一下。」他把門鎖堵住了。

孟叔叔的腦袋點得小雞啄米似得，「就是這樣啊！這事兒你哥說不定還有印象，不信你問他去！」

「你爸媽真那麼談戀愛的？」她一臉新奇地感嘆，「好浪漫！」

何夫人輕笑了聲：「我看著也很好。」

她也有些想放棄了。

「你這種情況明天怎麼可能去https://m.hetubook.com.com陪人喝酒？阿歡姐，你別逞強了，下去求一下奶奶。」

「喂。」喬以寧蹦上床，踹了踹她，「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哥啊？」她很認真地說：「如果不喜歡就……算了吧。」

她原本覺得跟喬以漠沒什麼希望了，要不把婚約解除算了。一聽喬以寧的說法，又來勁了。

如果換作從前，何歡估計會笑著說「勞你操心」了，但今天她實在頭暈，就沒搭理他。

喬以寧想了想，說：「可能……仰慕只是一點點喜歡，愛慕是一些喜歡，愛情是非常喜歡？」

「誒，你說你哥本子里藏著的，會不會是……」唐婉朝喬以寧調皮地眨眨眼，「那個那個那個……」

「包在我身上！」喬以寧大義凜然地拍胸。

喬以寧想了想，「不知道都猜得到！」

後來又看到過兩三次，都是他心情特別不好，或者碰到什麼難事的時候。

那時候她都懷疑她看到的人並不是喬以漠。

不過有時候她覺得一直在書房太無聊，太悶了，會找喬以寧玩。倆閨蜜玩得晚了，就乾脆睡一起，第二天再去學校了。

明明已經斷斷續續地處了三年，還是不熟。

雖然未必是因為這個，那塊地才一直批不下來，但凡事做得再完善一些，總歸更好。

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喬以寧提出的，每天來陪喬以漠工作的建議。

唐婉連連點頭，「我也覺得他跟你以前向我描述的不太一樣。」

何念衾臉上少見地浮起幾分不快，跟著出了電梯門。

哼，寧願被她哥罵，也不能讓她哥背上那麼齷齪的黑鍋！

缺點什麼呢？

不熟。

這方案都和圖書實施一個多月了，一開始唐婉還熱情，可時間長了，她待在她房裡跟她玩的日子，比去書房的日子多多了。

唐婉卻又說：「這樣偷窺別人隱私不好吧……而且萬一被你哥發現了……」

喬以寧覺著，她真是為她哥操碎了心。

唐婉第一次看到，是一年寒假過去歐洲，正好碰上喬以漠的生日。

所以她可以斷定，喬以漠今天心情不好。

不過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看到她進來，緩緩地合上筆記本，就又變成了平日里那個冷淡漠然的喬以漠。

這話把喬以寧的好奇心也勾起來了，「什麼秘密？」

她催促著下面的人儘快把方案書完善得更好，到下班的時候，卻被何念衾嘲笑了一番。

唐婉肯定地說：「喜歡啊！你哥又高又帥又有錢又能幹又什麼都依著我，我當然喜歡了！」

何歡蹙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讓開。」

唐婉和喬以寧的家庭環境差不多，都是父疼母愛的，雖然家裡條件比不上喬以寧，但也是寶貝在掌心長大的，從來沒受過什麼挫折。這三年過去，也還跟從前一樣沒什麼心眼兒。

「寧寧我不想過去嘛……」唐婉趴在喬以寧床上，「你哥今天鐵定心情不好，那書房悶悶的，我不要去！」

於是她跟唐婉溝通了一下。

何念衾站直身子，也皺起眉頭，「你跟我下去。」過去就扣住何歡的手臂。

「哎呀成年人嘛正常嘛……」

何念衾的動作微微一頓，看著何歡臉上冷冽的表情，深褐色的瞳孔微微一個收縮，眼睛里緩緩滲出笑意來，「好，好。」他笑著點頭，「阿歡姐您隨意！」

何歡進到房間就馬上關https://www.hetubook.com.com門，扭上反鎖。

好在昨天逛那一圈，也算有所收穫。

在相親那次見面之前，唐婉都只從喬以寧嘴巴里聽到喬以漠，沒真正見過。

餐桌上何念衾還是把何夫人哄得笑聲連連，何歡沒注意到他說了些什麼，只是到快結束的時候，突然聽他說：「奶奶，明天阿歡姐和豐玉那邊有場飯局。」

「想知道是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喬以寧搶過唐婉的抱枕，「正好他明天要去豐玉的一個飯局，最多帶個工作電腦，肯定不會帶私人電腦。明天我們就偷偷進書房，然後……哼哼。」

把好閨蜜讓給他不算，還得想方設法地找機會撮合他們倆單獨相處。

何歡當天回去就生病了。

何夫人皺眉道：「不是說過這個項目不許你插手？」

唐婉跟喬以漠提了可不可以陪他工作的想法，喬以漠果然沒有反對。每天準時讓司機去學校接她，之後再送她回去。偶爾他不那麼忙的時候，還會親自來接。

「奶奶。」何念衾討好地喊了何夫人一聲，接著說，「阿歡姐一個女孩子，不適合那種場合……」

「我覺得你哥電腦里……藏著什麼秘密……」

他斜靠在何歡房門口，眼裡帶著嘲弄的笑意，「阿歡姐，你寧願硬扛著，也不願意領我的情是吧？」

唐婉抱著抱枕，說：「人的心情好不好，是有一種氣場存在的好吧！這你都感覺不出來？」

「就是不知道啊。」唐婉攤手，「不過我看到好幾次你哥在看什麼，看到我來了，就把電腦關上了。」

就在昨天，她又撞上一次。

何念衾又說：「而且阿歡姐今天生病了，明天恐怕應付不來。」

放開和*圖*書她蘊著怒意走了。

「你怎麼知道我哥心情不好？」喬以寧斜眼睨她，「你這頻率，都快變成每天來跟我玩了！」

她琢磨著，她哥的性格是朝著她爸的方向一去不復返了，不苟言笑也就算了，現在一樣每天都是工作工作工作。喬家樓上那間書房，已經從喬靳南的，變成喬以漠的了。那會不會……她爸談戀愛的方式也適合她哥呢？

何念衾笑著說：「念衾想，可不可以代阿歡姐去。」

「何念衾你別忘了這是在誰家！」何歡低聲呵斥。

「我看她今天吃得挺多的，哪裡生病了？」何夫人轉而看著何歡，問道，「你生病了？」

回房的時候，何歡又被何念衾堵了一次。

但就是感覺……缺點什麼。

唐婉也很困惑地捧著臉，想了想，問：「寧寧，你說，仰慕、愛慕，和愛情之間，有什麼區別呢？」

何歡垂下眼睫，「沒有。奶奶，我很好，就是有點著涼，聲音啞了點，今晚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正好電梯到了樓層，何歡剜他一眼就直接出去了。

何歡抬頭，眼裡有些許意外。

大約是太專註，都沒發現她進來了。

唐婉靠過去，低聲問：「寧寧，你知道你哥電腦的密碼嗎？」

唐婉自認不是聰明人，想不透缺點什麼。應該是缺點很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讓她一直對喬以漠的感覺就是……

何念衾抓著她的手臂想拖她下樓。

從前在國外，逢年過節都有禮物。她過去玩的時候他也會陪著。她看上什麼肯定是買買買。她提出的要求，也從來沒有說不的。

話沒說完，已經被何夫人打斷，「她連個飯局都應付不來，能做得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