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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就該大學畢業了吧？」

「嗯。」

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那晚的事情生氣。

何歡有些尷尬地垂下眼，但還是輕聲說：「真聰明……」

何歡不用看都察覺到喬以漠從上到下由里到外溢出來的不快。她也沒辦法，拉了拉他的袖角：「算了，你就在這裏等一下吧。」

「其實……」何歡猶豫了下，說，「下次這麼晚的話，你可以不用趕回來。我……」

「阿歡姐，醬油也沒有了……qaq」

喬以漠，你真厲害！

實際上羅素跟她一路同學到高中，都不知道她和喬以漠關係好，只隱約知道她有個神秘的男朋友，卻從來不多問。而奈奈是何歡在喬以漠入獄之後才認識，那時候她如果不找個人說一說，恐怕就要去見心理醫生了。

這天喬以漠過來的時間特別早，吃完飯天也才勉強擦黑。

「真什麼？」喬以漠抬起眼皮。

話沒說完，氣壓更低沉了。

喬以漠不咸不淡地吃著飯，「你不是擔心老太太被騙走拆遷款，今後老無所依？」

來跟她商量投資理財的事兒。

四月底，度假村已經初見規模。雖然每天仍舊有大大小小的雜事需要何歡處理，但有下面的人幫忙，盛世那邊也一直積極協作，每次碰到問題都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工作越來越順手，何歡心理上都輕鬆很多。中途奈奈約著羅素一起來玩過一次，剛進屋就發現她茶几下面開過封的葯，一唱一和地把她數落了和*圖*書一頓，讓她一定注意身體。特別是身為醫生的羅素，恨不得讓她飯前飯後洗八次手。

何歡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問題，有點迷茫地望過去。

「啊……」小悅遺憾地說，「紀楊今天有點事回s市了，我還想著來你這裏蹭飯呢。算了算了，我回去自己做點吧。」

這晚吃飯的時候，何歡默默看了喬以漠好幾眼，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怎麼想著給胡老太做理財投資的？」

起身就去開門，無奈地問：「小悅，又有什麼沒有了嗎？」

何歡當然沒說那是喬以漠餵養得好。

「那你過來我們一起看個電影。」喬以漠又說。

高慎跟老太太一起來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何經理，老太太比較信任您，所以一定要您過目了，才肯簽這合同。」

何歡笑著聽她們說，也不反駁。

好在這次終於安生下來，安安靜靜地看了一個多小時，兩人正聚精會神專心致志地看到緊張又刺|激的高\潮部分時，敲門聲……再次響了。

雖然小悅之前就說胡老太特別高興，想登門道謝，卻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

兩個人的關係這才算有所緩和，沒有更近，卻也沒有更遠。

身邊人嘴角微微上揚，接過她的滑鼠。

她自己照常打開了電腦上網，沒一會兒，就聽喬以漠說：「一起看個電影？」

她的工作越來越輕鬆，喬以漠卻似乎越來越和圖書忙，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早過來了。何歡見他倚在沙發上，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坐下就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估摸著他應該是剛剛忙完一個什麼項目，可以休息休息。

她默默地走到沙發邊，打開電腦，開始重複她剛剛做過的事情。

時隔一個月又提這個要求，何歡沒上次反應那麼大，瞅著他有點疲倦的臉，猶豫了一下，默默嘆口氣，抱著電腦坐到他身邊，「想看什麼？」

「明天還要回s市嗎？」

「我一個老太婆，大字不識一個，那兩個兒子更沒什麼出息，不懂這些。」胡老太遞給何歡一份合同，「想來想去還是給你看看最合適，你如果說沒問題，我就放心了。」

這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今天他們吃飯比較早，何歡實話實說，「吃過了……」

下一刻，喬以漠收回手，恢復到平日的清淡神情，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腦。

語氣有點冷，何歡收聲。

「很……很晚了，我該去洗澡睡覺了。」何歡倏地合上電腦，放上茶几，站起身，垂著腦袋，匆忙去了洗手間。

小悅蹦蹦跳跳地回對面了。

何歡拿了剩下的半包鹽給她。

空氣中莫名就有幾分冷意。

「我現在不滿足於吃頓飯。」喬以漠倚在沙發上，側身望她，「我想牽手。」

喬以漠聞言，幽深的眼底漸漸沁出一絲笑意，接著笑意越來越濃，再吃飯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阿歡姐，炒菜發現家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鹽了……」小悅在外頭苦兮兮地說。

只有滑鼠和鍵盤的聲音。

「何嬌嬌。」喬以漠突然喊她，冷峻的側臉看向她，「只是牽手也不行嗎？」

只是剛開場沒幾分鐘，敲門聲響了。

「你是不是……經常在s市和豐玉之間往返？」

何歡一聽就笑起來，「喬以漠，你真……」

這話把何歡燙到一般，讓她慌亂地垂下眼。

兩人再次坐下看電影。

何歡眨了眨眼，不自覺地握緊五指。

喬以漠淡淡地應，「嗯。」

何歡打開門，果然是小悅在外頭。

何歡埋下腦袋，垂下的長捲髮遮住她半張臉。

她跟胡老太詳細地解釋了一遍，再強調了一下好處，「這樣那些拆遷款錢每年都會多生出一筆錢來，您用來滿足平時過日子的需求，綽綽有餘，那些本金也不會動的。」

氣氛突然有一瞬間的僵持。

「嗯。」

何歡無奈地把醬油拿給她。

「好了……」何歡賠笑，「我們繼續吧。」

這會兒話說到一半，她又頓住。

胡老太一聽就喜笑顏開，說兩個兒子知道每年有那麼多收入，也同意做投資，當場就簽了合同。

不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滑鼠和鍵盤的聲音。細細聽去，還有時鐘的秒針移動，滴答滴答，偶爾還能聽見外面的風聲呼呼而過。

「以寧今年二十二了吧？」何歡找了點話說。

從前她每到春天，肯定會流感感冒幾次。今年除了被胡老太潑水和-圖-書那次有輕微的感冒，都沒再生過病，她已經很滿意了。

過了十來分鐘，門又響了。

喬以漠，你真帥！

喬以漠也不困的樣子，一直盯著電腦。

從前喬以漠做了些讓她開心的事情時，她都會不遺餘力地誇他。

站在門外的不是小悅。

「阿歡姐，你吃過飯了嗎？」小悅也沒打算進來的樣子，扶著門框問。

喬以漠烏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她卧室去了。

何歡也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喬以漠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卻總覺得他冷淡疏遠了些。

不過臨走的時候，奈奈甚是滿意地捏她的臉，「脫離了老巫婆的掌控就是好啊，臉都圓了一圈。」

將近五月，天氣暖和了許多，天黑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喬以漠，你真聰明！

這個男人還是這麼容易滿足，這麼好哄。

何歡抿了下唇，輕輕點頭。

沙發是l型，他和何歡各坐了一個角。

「這樣錢在投資公司，任那兩個兒子怎麼花言巧語，也不是馬上能取出來。」喬以漠淡淡地說，「這幾年看在拆遷款和每年收益的份上，他們也會競相孝順老太太，不會拿了錢人走茶涼。」

門開了，話也落音了，抬起頭，卻是一愣。

「不知道。」

又看了幾分鐘，門再次響了。

明明很晚了，何歡沒有困意，時不時瞟喬以漠一眼。

自己也跟著笑起來。

這樣過了幾天，直到胡老太來辦公室找何歡。

默了半晌。

沒有人再提這件事。第二天一和-圖-書切照舊，做飯、吃飯、洗碗，然後各干各的。兩人也依舊在l型沙發的兩端，偶爾說上幾句話。

「嗯。」

何歡悄眼掃著他。

竟然是何念衾。

兩人從前就經常窩一起看電影，早就熟悉彼此的喜好，很快就選好一部電影看起來。

「我們之前說好的。」何歡輕聲說。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又問：「最近工作很忙嗎？」

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何歡閉嘴，沒再繼續。

「接下來出國讀研？」

何歡雙眼垂得更低，「我就不影響你工作了。」

兩人出去接著看電影。

何歡舒口氣，關上門，再去卧室，喬以漠沒回去，翹著腿閑適地坐在她床邊。

喬以漠這次看都沒看何歡，直接起身去卧室。

何歡沒想到喬以漠會管這麼細碎的事情，而且聘用的理財顧問是業界非常有名的秦彥，合同里的收益額更是簽到了每年不低於15%。這在正規路徑的投資理財里，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了。

喬以漠不滿地瞥何歡一眼，自覺地去了卧室。

何歡心下一緊，看了下時間，再看看客廳亮著的燈，對喬以漠輕聲道：「可能是小悅找我有事，你……你先迴避下？」

她漫無目的地瀏覽了一下網頁，看了些什麼也不往腦子裡過，就是覺得這樣的氣氛下，時間似乎都被拉長了，一秒一秒地往心裏淌。

喬以漠：「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

「坐一起也不願意？」喬以漠又問，輕輕笑了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