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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福

作者: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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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楚腰纖細掌中輕 七

第三卷 楚腰纖細掌中輕

景永福連忙起身站到李菲身旁道:「請陛下成全。」
他嘆一聲,將她抱在膝上緊緊摟住,「那位默大人就是茴蘭族長默德薩,接下來我不說你也明了。」
「喚我李易!」
「可卿最後卻嫁給了六弟……」李易黯然道,「我無六弟絕世容顏,也做不到只娶卿一人,可我對卿之心從來都沒有改變。卿是這世上唯一無視我權位的女子,亦是我唯一入心的女子。」
「陛下想說什麼?」
「你欺負我……」
景永福定定神,這都什麼跟什麼?
隔著寬長的琉光桌面,景永福看了那默大人一眼,確定他必為契人。雖然他身穿黑綢燮服,但髮際線編后說明他素常的髮式應是契人的扎發,他身後的隨從也一樣如此。而他姓默,那便極有可能是茴蘭部族的人。
兩人慢慢的走出,背後君王的目光如劍。
呢喃片刻,李菲悠悠的道:「一會隨我入宮。」
「呵呵……」李易忽然笑了幾聲,「孤卻對你請跟深埋,聽聞你抱恙特來探望。一見果然又如當年,還在裝病。孤別無所求,一吻了卻舊日情分。迪王妃,以後不要隨便入宮,別再搞出什麼事兒,別再讓孤見到你!」
瞬間,景永福看到李易眼中燃起的火花,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從容,緩緩道:「僅一妃是嗎?」
景永福開始幾步走得比較慢,但聽見李菲不滿的冷哼聲,便心一橫,腳步快了起來。不就是見見婆婆,附帶被景永紋的目光亂箭射死嗎,有什麼好怕的。
寒暄半天後,李易揮手,「你們去見過太妃吧!」
景永福微一思索道:「抱病卧床。」
他開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手勁卻不大。他在她耳畔輕聲道:「本想咬下你一塊肉,但終究捨不得!」
回程馬車中李菲拿下面具,沉靜的望著景永福問:「若我離開王都小半月,你當如何?」
李易起身,語氣已轉冷,「卿太令孤失望了。」
李菲道:「多謝王兄一直講菲的事情放在心上,現下菲已得平生所愛,瑾秀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此外,菲還有個不情之請,請五哥明鑒。」
花舫靠上了湖嶠春華閣特設的青石案。
景永福也傻了。耳邊李菲繼續數落她的醜事,楊太妃卻越看越喜歡。景永福不得已小聲對楊太妃道:「母妃,別叫他說了。」
「娘娘請留步!」
楊太妃大笑起來,「福兒,以後就這麼做!我兒從小就被寵壞了,就得找個能氣死他的媳婦!」
一路回王府,李菲保持他高貴的沉默。小翠和阿根也知道景永福要倒霉,不時憐憫的看看她。
船頭阿根的聲音響起,「閣下請稍等片刻。」
「我們何嘗如此疏忽了?」李易徑自走到她床前,她皺眉。
漸漸的景永福不再羞澀,完全釋放了自己的身心。也如她所願,她;牢牢的抓住了李菲的身心。
深吸一口氣后道:「我沒錯。」也不管別人的目光,她飛奔回房,換好衣服,抱一床單薄的被子,回到以前做丫環睡的下人房,躺下就睡。天就算要塌下來,她也要先睡一會兒。
「呵呵,總算沒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就是福兒吧,乖孩子,來,讓我瞅瞅你。」楊太妃的聲音很輕快。
景永福的雲裳曼舞,他的雙肩頓如落花滿綴。當他最後一音悠悠淡去后,竟有隻黑紅相間的大蝴蝶落於他肩上。景永福一笑,點一步落在他身前,慢慢復在他膝上抬頭望他,只見他放下笛子,兩指輕拈,那蝴蝶 便到了他指間,雙翼隨指而展,一指輕彈蝴蝶便展翅而去。李菲臉上浮現出淡淡笑容,可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那隻蝴蝶又飛了回來,依然賴在他肩上。他嘴角一翹,將蝴蝶放到了她肩上,她同樣身著過肩的百花雲裳,蝴蝶便停住了。
但今天註定是景永福的倒霉日。景永紋這個新封的瓊妃娘娘放著自己的宮殿不待,偏偏跑到楊太妃這裏。景永福默道痴情不是罪過,但請勿先驚駭后以絕世的幽恨盯著她。
行禮后,李易賜座,沉默片刻道和圖書:「六弟你獨身多年,終於尋到了良配,今日你與迪王妃攜手而來令孤欣慰,只是六弟你為何不早向孤言明?害孤白白為你操心多時,還害了景國的瑾秀公主因你而瘋。」
景永福點頭,以契語說了一遍,頓時那默大人及其隨從都看向她,篳華頗為驚訝。短暫沉默后,默大人快速的道:「美人非我契族說契語卻如此流利,那默某夜不啰嗦了。開門見山的說,現有契馬和契器數以千計,以費公子素日與篳華的交情,默某願優先考慮出售與費公子,若費公子看不上這筆買賣我便轉給景人。」
李易眼中閃出痛苦,「如今卿已成為迪王妃,我與卿再無可能,卿是否能成全我一事?」
李易略帶愧色的微景永福擦去嘴邊銀絲,低聲道:「只是一吻你都不願。」她定定的望著他,起伏的胸腔除了難受還是難受。換到從其那又如何?有些事早已註定,當他抓起她的手印上一吻之時,她便知道與他今生無緣。即便長久相處,或許會被他打動,可那是截然不同的。當日前往香山陀羅寺,她不設防備的從李菲懷中醒來,她已確定自己若會喜歡一個男子,那便是李菲,只有李菲。她的身體先於她的心選擇了李菲所以,當回程李菲一言不發,看她一眼后關上車門,她只覺遍體涼意。
一旁的小翠早就羞紅了臉。李菲攬住景永福的腰,走了三步后道:「明日此時此地,我回請你。」李菲沒有回頭再望契人一眼,揚長而去。
篳華神色微變,還未開口李菲又道:「只談風月不論俗事,才不負這湖光之色美人情濃。」隨著話語掐了下景永福的腰,她嗯「一聲,徹底軟倒在李菲身上。」
「孤想與迪王妃單獨說上幾句。」李易沉聲道。
李菲淡淡一笑道:「要說她好還不把她捧上天去了!母親你不知道她對孩兒可狠了!指甲就拜她所斷……」
下一刻,李易忽然抱住景永福,她張口欲呼,卻被他點了要穴,接著他按住她的頭,唇舌便長驅直入。李易的親吻近乎瘋狂,從貝齒到牙根,自舌尖到喉底,每一處都不放過。景永福無法掙扎,只覺異物入喉難受之極。待李易退出,一根銀絲懸連雙唇,她才驚覺吞了他的唾液,噁心頓時湧上心頭。
就在景永福想的入神之時,李菲差人命她去書房,那侍從只喊了聲「王妃」,下文還沒說,幽靜夜裡忽然被人喊了一嗓子,景永福就就普通一聲落水了。結果那侍從的下文跟著就出來了,「不好啦!王妃落水了!來人啊!王妃落水啦……」
「我自問對卿毫無愧疚,可卿如何對我的?卿為拒我之請要我殿上求婚,我做了;卿又借病屢次不見,我忍了;甚至卿的景北之局,我都密謀策劃,卿難道以為僅憑一枚帥印六弟就可揮軍橫江,破殺樓氏郡嗎?」
景永福心嘆,這人好厲害的眼。
景永福趕緊向楊太妃使眼色,楊太妃卻對她比比一根手指,再對李菲比比一根手指。景永福只有哀嘆,果然天下娘親都是幫自己孩子的。楊太妃的意思是幫過她一次了,這次得幫李菲。
「今時不同往日,陛下!」
景永福只覺胸口一堵,原來李易想與她徹底了斷情愫,可他們都沒有處理好。他太激動而她違背不了自己的身心。昨日寬厚的太子不再,面前已是記恨的君王。李易走到門前,景永福嘆道:「就當你我從未相識,陛下請寬待迪王,他是你六弟。」
他坐在她床邊,凝視著她道:「卿難道忘了往日種種?卿從不忌諱易的身份。」
「不叫你吃痛,怎麼記得牢呢?倒想讓你更痛些再痛些……」然後他的手摸向她的后腰,隨著熱力傳來,她逐漸軟化,如漂浮於柔和的波濤中,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
景永福一驚,李易竟找上門來了。小翠在床邊低聲問:「要不要趕他們走?」
李菲糾纏著景永福的指頭,慵懶的道:「愛妾你以契語告訴他們,本公子近日倦怠m.hetubook.com•com,只求一醉不問世事。」
李菲喚來小翠留下陪景永福,先去應那男子。等景永福換了身花裳,兩人也說完了客套話。艙內的景永福聽得分明,來人是位契商,且來頭不小。
前往太妃宮廷的一路,景永福不時的偷瞄李菲,他的薄唇,她覺得他是在生氣。走到一處空曠殿院,李菲飛快的在她額頭上屈指一彈,「看什麼看,都是你惹得!」
次日一早李菲便出王府,直到半夜才回。景永福燃燭枯等,李菲回來后沒有多話,直接抱她上床,所有言語都化為洶湧的動作,甚至連吻都非常深入,不停的糾纏反覆吮吸。景永福只覺得腰身彷彿被折斷,身體不斷發出危險的信號,可就是恨不能血肉相融的感覺。哪怕下一刻被貫穿而死,哪怕下一瞬傾空所有,也要這樣在一起。她的頭腦逐漸空白,只有身體如實的發出一聲聲顫音,如同樂器被調撥出絕唱。
景永福低低的道:「我沒錯!」頓了頓她伸手攤腳,「你想睡就睡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豁出去了,不就是以身相許嗎?
開始起舞時,景永福還有餘心欣賞美色,可一曲接一曲被抽幹了氣力,只有細密的汗珠滾落越來越燙的身體。李菲唇邊笑意漸濃,終於在她一個旋身失衡后,笛音消失。景永福半跪在畫舫當中,搭扣搭扣的喘息,李菲將笛子別在腰際向她走來,竟同樣半跪下,雙手拉住她的手,對視無語。景永福心底的抱怨立刻拋開,李菲卻低笑著道:「妝花了,丑到不能再丑!」
箏聲調高,李菲終於開口,「我沒有興趣。」
李菲離開后,包延椿來看景永福。他把脈后居然道:「王爺還算手下留情。休養一天即可。」
景永福對小翠和阿根點頭。李易步入,房門被他的手下帶上。
篳華垂目道:「我已安排好湖嶠春華閣,還請費公子移駕。」
她點頭。
默大人又道:「美人若相助,我必不會虧待你。」
穴道解開,景永福乾嘔起來,可怎麼嘔也嘔不出,而口腔內全是李易的氣息。李易憤怒的問:「在你心中孤就如此不堪?你心底就一絲都沒有孤嗎?」
重遊榮光湖。小翠和阿根在船頭耍,雕廊畫棟的畫舫里,倒霉的王妃被打扮成舞姬,一臉濃妝一身艷服,就像一隻花蝴蝶撲在敞開的明亮的船艙里,跟隨笛音翻來覆去左旋右轉。而真正的肇事者一襲白衣出塵,面戴銀色面具倚欄吹笛。即便他遮了半張臉,也沒掩去眸中的一抹戲謔和與生俱來的風姿。
景永福來到楊太妃身前,抬頭凝望,已過四十的楊太妃柳眉輕斜丹鳳流彩,眼梢嘴角雖微染歲月 的痕迹,卻仍然榮光逼人。她是除若夫人外,景永福所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她的容貌與李菲酷似,只是更添成熟|女性的柔美,也難怪景永紋會賴在這裏。
李易轉而望著景永福道:「迪王妃,你不僅幸運而且福大。」
景永福沙啞著應了。
景永福非常感激包延椿,李菲沒有別的侍妾,即便他非常體恤她,但他的強烈慾望不是她這樣的體質能長期承受的。包延椿為她制了養身之法,確定令她受益匪淺。
「請陛下止步。」
「是是。」景永福忙不迭地的應聲。李菲的性子服軟不服硬,雖然她沒做錯什麼。不對,就算她錯了,不對,就是她招惹的,這樣認了即可。
「不敢!」
「母妃,菲來了。」李菲目不斜視的抓著景永福就往楊太妃面前走。
「還有呢,記得那張圖嗎,就是她畫的,哪有人這樣畫孩兒的?」
如包延椿所料,景永福卧床一日後便恢復了。但小翠和阿根還是擔憂,不放她出院子。景永福唯有哀嘆,這是雙重軟禁了。
「這丫頭得看緊些,不然轉眼工夫就不見了。」
一中年男子在數名隨從的護擁下倨傲而來,李菲未起身相迎。篳華圓場道:「這位是默大人,這位便是費公子。」
李菲起身道:「雖然君王將相多妻妾,和-圖-書但菲此生不願再娶,請陛下不要再為菲締結姻親。」
楊太妃捉住景永福的手,丹鳳冷射,「誰說這孩子姿色平庸?誰說這孩子小家小戶沒個氣勢?她分明好著呢,你當我老眼昏花還當我好哄好騙啊?人只贊自己媳婦漂亮的,沒你這樣盡說自己媳婦丑盡說不好聽的!」
景永福恨不能也咬他一口。
「今兒又遇篳華公子,正好又可對風吟月把酒言歡,續了前緣。」
篳華轉過頭去,嘆道:「榮光湖水果然旖旎。」
當景永福轉回頭來,能出來的人都站在她面前,清一色同情的目光。伍大廚將她拉出水,低聲道:「殿下去向主子認個錯吧!」
他扶起她,這時舫外傳來笑聲,「費公子風流,好生令人羡慕。」
赤|裸裸的行賄,景永福暗嘆:茴蘭一部竟落到如此地步。
景永福有氣也無地出,就知道他把那日憋的氣全出完了。
李易不答,步步緊逼。景永福深吸一口氣。
景永福一字不差依言而譯,篳華目光更亮。李菲沒有立刻回答,卻撫上景永福的髮絲。
「斷了好,看看你現在兩手乾乾淨淨的多好。」
小翠應聲,片刻吵鬧聲消失,李易靜悄悄的出現在門前。景永福倚在床上道:「恕我無法起身相迎。」
李菲也不答他,只是微微垂首,一把抱起景永福往艙內走去。阿根和小翠也未開口,只是安靜的佇立旁觀。
景永紋停下腳步,半驚半嚇的望著他。生氣的李菲嘴角似笑非笑,眼眸若秋日的霞光,盯著景永紋的笛子上。
景永紋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狠狠的剜了景永福一眼,握笛的手卻在顫抖。景永福趕緊給楊太妃使眼色,她嘆一聲道:「菲兒,區區一把木笛就贈給永紋吧!」
景永福無力的點頭。
這一夜沒有景永福預想的雲雨肆虐,反而纏綿更甚。李菲的耐力不同常人,次日一早她就再次領教。她醒來后李菲已穿戴整齊,正襟危坐在她床前,狹長的丹鳳閃爍著詭異的笑容。她這才知道他壓根沒有消氣。
「多謝陛下。」李菲道。景永福跟著也謝過了。
接連在孤枕難眠,第五日景永福直睡到日上干透,才被雜亂的聲響吵醒。屋外阿根大聲喊道:「王妃尚在病中,不便見人,陛下請回!」一個不知是宦官還是侍衛厲聲道:「陛下親自來探望,還不讓開?」
景永福只能嘆道:「是我負你。」
李菲眯了眯眼,她覺著那是暴風雨前的神情,馬上收回手腳,解釋道:「那笛子是景永紋苦苦求我的,落水是意外。」
第三日,司馬家遣人邀景永福,她猶豫片刻還是婉拒了與若夫人相見,只請水姐夫婦過去一聚。
景永福收了笑,慎重的點頭。不需他名言她也知道遲早得向李易挑明,而醜媳婦總得要見公婆,她這個迪王妃還未正式拜見過楊太妃。
景永福站起身來,也不管臉上滴汗,往外望去,一艘畫舫正向他們而來。船頭一男子一襲青裳,氣勢不凡。
景永福的心一個咯噔,景永紋也傻了眼。十七年來,除了若夫人這可是頭一位說景永福漂亮的人!
她止了淚,他沒說錯,是她亂中出錯。
當經湧入再次踏入燮宮,已物是人非。攜她手的是迪王,跟隨她的是一雙金童玉女。吳仙子守著她唯一的徒兒司馬靜松去了,有迪王在景永福身邊她很放心。水姐樣貌太容易辨識不便相隨,所以阿根和小翠一個不願一個情願的扮成一對小侍從,跟著一起來了。
李菲瀟洒入座,「菲如何騙了母親?」
景永福與李菲轉身,李易看的依然是景永福。片刻,他的手沉重的落下,「算了,你們去吧!」
李菲開始慢條斯理的脫衣解帶,景永福忽然覺得言語多餘,再不說話,賭氣的飛快解了衣服,然後背對著他,但他扳回她的身子,深深的凝望著她。李菲散開的衣襟下露出白皙的肌膚,左胸前一道暗疤,俺疤附近是她昨日留下的吻痕。景永福唯有垂目。眨眼之間,李菲突然壓倒了她,隨後她和圖書的肩頭傳來劇痛。「啊!」李菲竟狠狠的咬了她的淚,低低問:「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景永福搖頭,眼淚不停的流,太委屈了。李菲一邊擦一邊道:「李易也好,笛子也罷,落水就落水,但你不該離開我們的床,去睡下人房!」
景永福羞紅了臉,李菲竟在外人面前,竟當著未成年的阿根和小翠,做如此之事。她飛快的瞟了一眼阿根和小翠,兩人跟她一樣滿面羞紅。她再望李菲,她 的薄唇已蘊涵笑意。景永福再也笑不出來。
偏生李菲還不解氣,壓低聲音道:「回去收拾你!」於是阿根同情的看了景永福一眼。景永福垂首為她今晚的貞操默哀,乖乖的跟隨李菲拜見婆婆。
景永福看著李易的面色,似比昔日更具王者之氣,也更多一份捉摸不透。
小翠在後面的撲哧笑了一聲。景永福回頭,她連忙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後來景永福才知道她與李菲分別找包延椿取了不同的經。再見包延椿,景永福汗顏無地,而李菲春風得意。包延椿安慰景永福道:「適當的活絡對你有好處……」某人掩面而逃。
「費公子你想清楚了?」
李易安排在側殿見兩人,景永福雖然表面平靜,但心底還是有幾分擔憂的。她依然在當日的殿外等候,只是並非冬季,而身邊人換成了李菲。當宦官傳報迪王迪王妃見駕,李菲一撫她的青絲,邊上的侍從、侍女竟看直了雙目。景永福望著李菲的眼,心中的那份憂慮蕩然無存,她微微一笑,一指輕輕的在他手臂上一劃,他便轉過身攜著他的手入殿。阿根冷哼一聲,與小翠兩人在殿外等候。
篳華微笑道:「這一雙侍兒男的俊美女的纖柔……」他沒說下去,因為李菲這時非常荒唐的餵了景永福一口茶。
「是。」
景永福的呼吸為之一滯。
楊太妃摟住景永福的肩,也小聲道:「傻孩子,他喜歡得很呢!」
景永福估計他們是刻意說給李菲聽的,而李菲早有算計,故而一直只捏著她的手把玩。只聽篳華道:「費公子,如今正主來了,還請公子賞臉。」
「哦,但說無妨。」
景永紋得了赦令急轉而去。楊太妃拍了景永福,景永福對她勉強一笑,不敢看李菲。楊太妃也不理李菲,徑自與景永福拉長扯短。過了好一會兒,李菲的神色才逐漸緩和下來,但他又開始編排景永福,楊太妃被他逗得笑出了淚。留兩人用了晚膳后,楊太妃還想留景永福,其實景永福也想留下,但李菲乾脆的拒絕了。
在小翠的陪同下,景永福姍姍而出。那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來回,打趣道:「費公子將愛妾美貌藏於艷俗之下,定是珍愛無比。」
楊太妃向景永福笑著問:「是嗎?那麼說那條龍也是你畫的嘍?」
景永福點頭。默德薩販賣的是契馬、契器,李菲收之不 啻收了麻煩,若不收任由肥水流到景國也不成,所以只有讓李易收了。但一國君王豈可輕易拋頭露面,這差事最後還是會落在李菲頭上。
他將她扶起,對著肩上的蝴蝶一次,蝴蝶飄入花海,倏忽不見。
景永福好氣又好笑的從及腰的湖水裡站起來道:「你有完沒完,這水能淹死人嗎?」以前景永福在毓流夏季經常嬉水,別說湖水,就是海水都淹不死她。那侍從目瞪口呆,因他大喊許多人趕了來,李菲也來了,見此情景冷哼一聲就走了。景永福的心更寒,抬頭望夜空,天啊,她又罪加一等了!以李菲的性子肯定會想,她投水來博他的同情!這一夜她該怎麼辦啊?
李菲飛快的看了景永福一眼,冷冷的道:「娘娘走好,菲不遠送了。」
她斜他一眼,心中明白。今日他沒有張揚出府,只帶了兩名侍衛,加上阿根、小翠他們只有六人,來了榮光湖亦沒有清場,那定是有事兒。
篳華變了臉色,翻譯給默大人聽后,在場的契人神色都難看了起來。
「呵呵。」那人又笑了兩聲。
景永紋再也忍受不住,起身道:「瓊紋告和*圖*書退,不打攪太妃和迪王了。」
李菲應了一聲。湖嶠春華閣,甚至榮光湖其實都是李菲的產業。景永福在他懷中偷笑著。
夏季顏色異常嬌艷繽紛,接受了包延椿的建議。景永福時常重溫兒時的舞蹈。當她翩然起舞時,李菲就斜倚欄杆彈絲調弦,所有樂器中他最擅笛。
李易是她以前招惹的,笛子也是她以前送的,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還計較。景永福站在花園小湖旁搜刮枯腸也沒想出主意,後來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
「母親告辭。」
景永福斜了他一眼,他已抓住她的手,提起她來。
景永福批了件衣裳,道:「李易還不至於害我,你不可輕舉妄動。讓阿根放他進來吧!」
他低低道:「你先擦下身子,一會兒再出來。」
李菲向景永福招手,她順從的走去,被他摟在懷中。
李易忽然提高聲音道:「你有何不敢?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天亮的時候,景永福還在李菲懷裡,接近中午他才離開她。臨走前他說:「無論誰來,都不見,直到我回來。」
「出去!」她再次重複。
李易盯著她良久,才道:「孤可以成全你們,但孤希望以後迪王妃多到宮裡走動走動。六弟你也是的,老把自己悶在府里也就罷了,別把迪王妃悶壞了。你的請求孤許了,但是孤的要求別當耳旁風。」
景永福舒服完了,就換他舒服了。景永福按照包延椿偷偷塞給她的《房中術》開始搗鼓,結果李菲眼睛越來越亮,興頭越來越高,一個花樣接一個花樣,折騰半天還沒折騰完。玩火自焚的景永福像一條死魚一樣只會吐泡泡了,只聽李菲嘆道:「看來包先生說得不錯,得細水長流啊……」景永福徹底無力。
景永福搖頭道:「我還能成全你何事?」
可惜她才眯了一會而言,就被李菲野蠻的連被子歹人扛回房間問罪。景永福沒有掙扎,那樣只會遭受更過分的待遇。她被丟到床上后,李菲一手撐在她枕邊,冷冷道:「自己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菲兒!」楊太妃忽然提高聲音。景永福的心隨之吊起,景永紋神色轉好。只聽楊太妃緩緩的道:「你騙我!」
華麗的宮殿里,除了李易的貼身心腹,再無外人。景永福便明白李易早就知道了。殿上高高在上的君王一直在看她,走的近了,景永福才發現他眼中的神色與舊日不同。
「……」
告辭后,李菲再次攜我的手。
「出去!」景永福喘著粗氣道。
「疼嗎?」
醇酒美人,輕歌曼舞,湖光瀲灧,篳華始終在觀察李菲,而李菲一直摟著景永福嬉戲。曲勁舞罷,篳華的手下來報,「默大人到了。」
第四日,景永福終於出了院子,徘徊在花間獨賞夏園,可惜夏花卻不如某人燦爛。玉笛沒有被帶走,而在她手中只能發出「嗚吧」之音。她莫名的想到後宮怨,那是思念不可復加還是度日如年?
李菲仔細洗去了景永福的殘妝,又重畫妖嬈。景永福喃喃的道:「這一身汗捂得難受……」
下了馬車后,李菲一反常態的沒有抱景永福下車,也沒有拉她的手,徑自入府。景永福默默的跟在他後面,滿腦子琢磨著該如何逃過一劫。
花舫逐漸向湖嶠春華閣靠去,小翠和阿根似乎還覺得景永福被李菲佔去的便宜不夠,又捧來了果盆茶點。
李菲起身,箏音消失,一抹淺笑浮現嘴角,他抬起景永福的手,輕輕一吻,「我們走了。」
李易頓了頓身形,拂袖而去。
「等等……」李易忽然喊了一聲。
一樂妓輕撥箏弦,房間內氣氛神秘起來。契語連連,默大人的隨從與篳華說了不少話。大意無非是默大人千里而來,不是為陪費公子玩耍的。而篳華恭敬的回答,費公子不可得罪。
景永福垂首,反思往日的確對他不敬。
接下來景永福最擔心的事發生了,李菲本來沒有看她一眼,這時卻看到她手中的木笛,景永福幾乎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怒火,但景永紋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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