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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福

作者: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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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楚腰纖細掌中輕 六

第三卷 楚腰纖細掌中輕

「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包延椿向景永福微微一笑,可笑容還沒消失,就聽李菲命令道:「打包!」一侍衛抓住包延椿,一個翻身就將他背在了肩上,往外走去。
景申韞親自行刺,眼看刺殺譽帝無望,他忽然詭異一笑,撲向了冰兒,同一時間景戍晟向譽帝拔出了刀。景申茂自然不顧冰兒,他先推開了景戍晟,護著自己的安全,他眼看冰兒被景中韞刺殺,倒在血泊之中,只有一絲疼痛劃過心尖。這樣的女兒好是好,但太好了,倒不如早點兒死了,死了就不用牽腸掛肚了。
可是橫隔在景永福與李菲之間的何止一個冰兒、一個景永瑾?
景永福放開捂著嘴的手,還沒說話,李菲已冷冷道:「放了他們。」
車門開了,景永福才知道馬車停在了楊柳河畔。包延椿在侍衛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吃完早飯後李菲下車去處理他的事情,留包延椿陪景永福。老先生凝望她許久后道:「見了迪王本人,才知殿下不易。」
「什麼?」
景永福早知喜歡李菲的負擔極大,清理過自己的情愫來面對,可當她真正承受時,卻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幸福如何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所以她把笛子贈給了景永紋。
沒有人在景永福面前提及李菲,甚至穆無名來看望景永福的時候,阿根一句話不說,卷了她就往秘道里跑。景永福身邊的人比她更敏感,也一個比一個聰明。雖然景永福什麼都沒說,但他們都知道她暫時不想見李菲,也不想聽到見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人事。
睡到半夜景永福醒來,李菲依然緊緊地擁著她。她望了一眼他被昏暗籠罩亦無法掩飾的容光,心底嘆息了一聲,悄悄挪移身子,將頭靠在他胸前。他是她無法擺脫更無法遺忘的人,更緊要的是,他是她唯一喜歡的人。她沒有一見鍾情,而是一點一滴被他打動,他開啟了她的心房,令她體會到男女之情。他一步步走入她的心坎,直到今時她已不能自拔……太美好的東西果然輕易獲取不得,他對她好,對別人卻是一劑致命的毒藥。景永福能猜到李菲安排冰兒到她身邊,一定說過必要時候不惜一切代價護她周全之類的話。不只冰兒,還有穆無名和伍大廚。當日穆無名因她遇襲,情急之下被來敵廢了一條手臂,而伍大廚的話更是明白,「務必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就是不要管他人生死。可景永福怨不得他,她能理解出身王室的他輕視人命,不是與自己關係密切的人,他們的生死無足輕重,別說他,她曾經也如此做過。
景永福「哼」了一聲,不是不滿,而是異常舒服。李菲不再說話,但手勢卻一直在變。先是以掌心搓揉,接著以指節點壓,而後換了手廓擦拭。
而另一個冰冷的事實是景申茂看著「她」死去,再一次見死不救。景申茂要對付失去武藝僅是個廢人的景成晟並不難,最多挨上他一刀,但景申茂連這一刀都不肯替景永福挨。景永福對他已經不是失望,而是絕望了。
但李菲動手飛快,他競將武功全用到寬衣解帶上了。景永福很快被他剝去了上衣,他的雙手靈蛇般遊走,忽然將她翻了個身後他側坐到她身上,將她的羅裙褪下一截。
景永福微微垂首。包延椿又道:「可迪王亦不易,只看迪王將老朽一併擄來,便知迪王對殿下之情。」
李菲轉回身,面上怒色已消,竟恭敬地道:「多謝先生!」
秘道里忽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這聲音不是阿根也不是hetubook•com.com小翠的。景永福的心一震,再無睡意,身子一蜷再蜷。不!她還沒有準備好,她還不想見他,可腳步聲卻越來越響,像鼓點一樣敲在她心頭。
黑暗中看不見的人只有景永福,身具上乘修為的李菲自然一目了然。她聽見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怒火道:「不說就算了,聽我說!」
春天就這樣一日日過去,景永福的身子逐漸好轉。吳仙子還是冷言冷語,但刻薄話少了許多。伍大廚沒能把景永福喂胖,每天被水姐嘮叨個不停,阿根和小翠整天琢磨著怎樣逗她笑,所以她最喜歡同包延椿待在一塊兒。和老先生相處異常安詳,從他身上景永福能感受到歷經滄桑后的淡泊,輾轉塵世的從容。兩人交談的話並不多,可每一句每一字,景永福都覺出了厚重。一日她正在包延椿身旁閉目養神,阿根忽然沖了過來,連被子都顧不上捲起,橫抱著她就沖入了秘道。
景永福答應了,吳仙子及冰兒陪同她去了另外的屋子,門才關上,景永福就聽那女官道:「殿下得罪了!」她縴手一揚,景永福鼻間便嗅到類似花香的味道。
她將身心全部放在了李菲身上,而他也逐步讓她了解了他的秘密。以前景永福總覺得司馬家財大氣粗,但接管了李菲的部分產業后,她才知道她的夫君才是整個燮國甚至三國之中最有錢的人。與之前通過容易府獲得的資料截然不同,知人善用的李菲實際上掌握的是龐大的財團,甚至在不知不覺中他還控制了司馬家的半數資產。這便是司馬靜彥向李菲臣服的原因。
水姐的婚禮分明是個針對景申韞的陷阱,但景申韞不來也得來,他若不來,譽帝就會親自去請。喜王府周圍埋伏的侍衛景申韞早有察覺。所以,景申韞不僅來了,還誇張地帶了十箱厚禮以及無數侍衛。
「把笛子給瓊紋公主吧!就說是殿下的遺願。」這是景永福離開景宮前的決定。
「惠福」出殯后,景永福就病倒了。這一病不同之前,竟如山倒,水姐帶大家又住到了京城司馬家的宅院,包延椿在小翠的央求下辭官而來,幸而得到他的醫治景永福才逐漸好起來。按包延椿的話說,景永福一直被瑣事所擾,養養停停埋了纏綿的病根,若換作尋常醫師還不知要治到什麼時候,而即便他治也要花上幾個月。
夏季即將來臨,而他們的春天才開始。
重入迪王府的那一刻,景永福忽然徹底了悟,她該如何面對他。
「今天雖是劉將軍的大喜之日,但殿下也不能素麵朝天就出去。請讓下官為殿下化一淡妝。」
白天景永福有時在院子里曬太陽,有時聽包廷椿給小翠講課,有時看吳仙子傳授阿根武藝,不過令她心情最好的是看到水姐和伍大廚在一起,這兩人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叫她覺著他們很幸福,雖然他們也偶爾叫她想起她和李菲在一起的時光,但她並不覺得酸楚。伍大廚已不是外人,他是平家大姐的入贅夫君。
她是多麼傻啊,兜轉了一圈才明白過來。這原本就是她該做的,她想做的。
「舒服嗎?」
接著景申韞、景戍晟也倒下了。龐龍見形勢不妙,率領門徒往外逃竄,被守候在外的景國御軍以及譽帝請來的景國各派武林高手包圍,血戰後被殺。御軍清掃了將軍府邸的戰場后,急奔喜王府,生擒喜王府眾人。
「我帶你回燮國。」但李菲沉默半天後只有這句話。
景永福和阿根在黑暗中沉默了不知多久,直到和_圖_書阿根道:「我出去看看。」她應了一聲,靠在秘道里安放的軟榻上。阿根走後,她平靜地躺著,睜眼是一片黑暗,閉眼依然是一片黑暗。春天很容易讓人貪睡,而她自從病後就一直很能睡。景永福有些昏昏欲睡,可多日平靜的心底卻隱隱暗流涌動。他來了,他還是找來了。她該怎麼辦?她還沒想過如何面對他……
重新起程,景永福安靜地坐著,任由李菲的目光從上到下又由下至上地反覆端詳。開始她很不習慣被他盯著,但他強令她習慣了。
李菲究竟對燮王之位有心無心,景永福很難判斷。李菲的野心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別人賜予的不如自己獲取。他看不上燮王的頭銜,他想成為真正掌控三國命脈的人。從這個意義上說,他比景永福聰明多了,他從始至終都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放眼當世,李菲選擇了最穩妥的道路。他不一定要至高無上的尊貴,但一定要足夠保護自己的力量。
阿根極度不滿地回望水姐,只聽水姐道:「迪王,我們會去的。」
李菲似乎憤怒了,一腳踢在軟榻上,景永福的身子隨之一顛,之後戰慄起來。
景永福沉默了許久后道:「你說得很對,太多人痴迷於迪王……」任吳仙子再問,她也不答。初春的夜風沁涼入骨,景永福只希望能依偎在若夫人溫暖的臂彎中。
景永福養病期間,段博和曾雄造訪過,只要外人一來,她就被阿根或小翠抱到秘道。每次被兩個小她五歲的孩子抱來抱去,她覺著十分怪異。後來她才逐漸發覺,除非她自己主動,她的身子再不習慣被人觸碰。
聽完眾人事後的轉述,景永福淚流滿面,卻道:「冰兒白死了!還有,景申韞根本沒死!」
「那你為何老看我?」
化了妝后的冰兒沒有人識破,她面帶微笑地坐在譽帝身邊。按照先前景永福同譽帝的商議,即便景申韞不出手,譽帝也會派隱衛冒充景申韞的刺客,以行刺天子之罪,當場誅殺景申韞,這些她都知道。
她的長發在他指間滑過,他的手滑進了她的衣襟,抓到了他想要的,「喜歡這個!」
吳仙子問:「想通了?」
聽李菲話音顯然心情大好,景永福窩在被子里繼續夢周公。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她才被李菲喊起,等她洗漱、穿戴整齊后,李菲請了包延椿一起用早膳。
阿根一掙脫束縛就想衝上來,李菲斜他一眼道:「她是我的女人,本王不過是找回自己的女人。」
「包先生!」阿根喊道,但水姐依然拉住他不放。
李菲的雙掌按在她腰后,熱力頓時傳入她的身體。她掙扎,李菲已俯身壓在她背上,雙手開始搓揉她的后腰,非常地道地拿捏,熱力開始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李菲將下巴埋在她的肩窩,在她耳畔道:「小蠻腰!」
因景申茂這一哭,吳仙子放棄了乘亂殺他的念頭。而水蛆和伍太廚以為景永福當時真死了,都殺紅了眼。小翠在「惠福」屍體旁哭昏了過去,阿根一直慘白著臉照看自己的妹妹。「惠福」死得非常真實,冰兒成功地做到了她想要做的事。吳仙子一直忍到譽帝離開,才拉住水姐他們,告之實情。
景永福嘆口氣道:「我肯定是前世欠了你,被你這麼說我都不會生氣,真怪……」
她一下捂住嘴。一根冰冷的手指點在她的后脖頸上,一戳,「說話!」
景永福緊緊地捂住胸口,只聽他清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你打算拋棄我?」
他將她抱出秘道后,她才發現和*圖*書以楊驥為首,他的手下挾持了所有人。穆無名垂首不敢正視景永福,他手中抱著點了睡穴的小翠。吳仙子對景永福道:「他們抓了一個就抓了全部。迪王的身手果然高強!」
景永福隱隱覺著心慌,失去知覺前又聽到兩句模糊的話。
水姐拉住阿根,默默地注視著景永福,景永福皺著眉不說一句話。
吳仙子心知不對,出手相攔,卻被冰兒一擋。景永福軟倒在女官手裡,冰兒道:「為了殿下安危,今次我代殿下出席。」
景永福斜她一眼,她又道:「你們一個個都中了李菲的毒,實在有趣可笑! 一個瘋子似的到處炫耀,一個可憐兮兮要嫁給心上人的兄長,還有一個最慘,被玩弄了幾天幾夜都快下不了床了,還要假裝滿不在乎!」
景永福偶爾會情不自禁地陶醉,這樣的夫婿:美男子、地位尊貴、有錢有勢、聰明、武功很高……除了性格不太好,幾乎就是完美的人。
「哦。」但她依然如故,景永福也就沒再說她。後來景永福曾無數次後悔,當時為何不好生與她多交談一下,若與她多說幾句,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景永福裝扮成宮女,混在眾人之中跪在「惠福」的靈柩前,想了很久,久到她再次站起來時,腿腳失去了知覺。
婚禮在景國皇室司儀的主持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恍惚中景申茂想起了早年他與若夫人的婚禮。若夫人是他生平無數女人中最喜歡的一位,但他欠若夫人一個婚禮儀式,他買下了她,就急於回府金屋藏嬌。他不想讓任何男子再見到若夫人,他曾經花了無數心血待她,她卻始終不肯完全向他敞開心扉,時日久了,他就疲了,再久了,他就淡忘了。對他笑臉相迎的美女不計其數,他也懶得再糾纏一個沉悶的女人。他又想起大福,曾經的痴兒徹底打消了他對若夫人的寵愛,生個醜陋點兒的丫頭沒關係,但他景申茂如何會生出一個白痴?這是對他的褻瀆,侮辱。可就是他厭惡的痴兒,在十歲那年一夜改變,變化之驚人,令他追悔莫及。原來一個女人也好,一個孩子也好,都需要長時間的等待。在刺客劫持大福的時候,他發現了若夫人的真情,若兒對他還是有情的,只是一直埋得極深……太遲了,他在心裏嘆息著。
李菲將景永福牢牢地護衛于羽翼下,他秘密地將她的家人接入迪王府,唯獨若夫人例卦。景永福問他原由,他卻神秘地笑道:「母親也需要一些時間。」景永福幾次在李菲的安排下見到若夫人,後者總是緋紅著臉,要她再等一陣。景永福沒有去猜測若夫人的良人是司馬某某,時間會告訴她答案。
吳仙子冷冷道:「好,我不說她們了,就說你,你就等著被徹底拋棄吧!」
她同冰兒相處時日短暫,交談也有限,她自問沒有魅力讓一個才認識幾日的人為她慷慨赴死,所以冰兒的死,與李菲有著撇不清的關係。冰兒是喜歡李菲的,不然那日她不會以那樣的目光看景永福。
「是我自作主張……」
她搖頭。
迪王妃楊氏福兒,這是李菲為景永福捏造的身份,也是她最後的化名。李菲的母妃楊家為兩人操辦了真正的大婚,景永福掩在喜帕下得到了燮王李易的祝福。沒有人知道這個幸運兒楊福兒就是當年名動燮國的少女,外界流傳她本是楊氏外戚,得迪王寵幸已久,礙於身份才到今時完婚。很多人都想一睹迪王妃的真容,但連迪王都輕易見不得,何況他的妃子。
「委屈包先生了!」https://m.hetubook.com•com
譽帝抱著「惠福」的屍體失聲痛哭。那一點兒心痛是真的痛,若兒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他的兒子沒有一個比得上死去的這個女兒。
景永福和眾人一直在劉府後院陪伴水姐。喜娘們及宮廷女官費盡心思地裝扮水姐,景永福實在看不下去,哪能按照常人的標準來打扮水姐?果然水姐看了一下銅鏡,毫不猶豫地就將頭埋進水盆,一洗素麵。一干人瞪眼看著她從容不迫地摘下滿頭飾物,只取一條紅帕包了青絲。景永福正在偷樂,就有女官迎面而來。
兩人靜靜地各懷心思,夜裡和衣而眠,到王郡前言語極少。倒是最後李菲說:「你的性子越來越像我了。」她回之淡淡一笑,他的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事情開始超出景永福的預計,冰兒的行為改變了整個布局。可景永福卻無能為力,躺在女官的懷中人事不知。
她一走,吳仙子就陰陽怪氣地說:「還護得挺緊的嘛。」
景永福從始至終沒有吭聲,任由李菲強橫地把她帶走。雖然景永福鬱結在胸,可李菲的懷抱她並不排斥。
李菲抱著景永福徑自往外走,卻聽包延椿道:「王爺留步!」
這是上蒼對她的懲罰,要她明了人命無貴賤,凡事不能過於自私。景永福因此而大病。
「要看就看唄,我不會覺得奇怪的。」
「是的,夫人。」他調笑道。
小翠驚詫地道:「我分明看見他死了,這次不是毒死,是刀子插入了胸膛,他還能不死?而且屍體也檢驗過了,他上次胸口受的傷非常明顯。」
「哪裡學來的?」
「偷看!」溫熱的指頭點在她額頭,她將身子往被子里一縮。
她捂得更緊,咬緊牙關,只怕一開口不知會說些什麼。
長夜漫漫后便是黎明的曙光,春末的清晨,微風傳來花草的淡淡氣息,鳥兒啁啾不停。生活規律的李菲半坐起來,景永福睜開矇矓睡眼又見他懶散伸腰,她趕緊把眼閉上。
水姐大婚前,冰兒有些奇怪。她總在景永福眼前出現,可景永福一看她,她便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不與景永福對視。景永福分明感到她一直在觀察自己,有一回忍不住問道:「冰兒,難道我的臉上有花嗎。」
「嗯……再下面點兒,再重點兒……」
李菲停下腳步,只聽老太醫道:「王爺身為武人,殿下卻是弱質女子,且病根未除,不宜……」
她低聲道:「冰兒是在琢磨如何惟妙惟肖地模仿殿下,但又怕殿下覺得怪異,所以偷著打量。」
李菲攜她的手走入,王府幾乎所有的侍衛、下人都在大院前等候。他們齊刷刷地行禮,口中同呼:「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景永福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殺景申韞身上,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安心地離開景國。
無論多少障礙無論多少糾結,他意已決,而她亦無可逃避。他是她的男人,若要他不再傷別的女子的心,她只有一條路,就是將他牢牢抓住,屬她所有。
秘道中景永福輕聲問誰來了?阿根沒有吭聲。於是景永福便知道是他來了。其實所有人都清楚,他知道景永福在這裏。
景永福沒有回答他,他稍一用力,將她完全貼在他身上。兩人再無言語,在馬車顛簸中,彼此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與呼吸。
景永福平靜地道:「吳先生你為何就不相信世間有真情呢?即便景永紋她們喜歡他,可喜歡本身並無過錯。你說我也就罷了,反正我也習慣了你的『良言苦口』,但別人就罷了。」
包延椿微笑道:「何來委屈,老朽行將就木,哪裡不是一樣https://m•hetubook.com.com?」
景永福低聲道:「既然冰兒能替我一死,他景申韞蝸居喜王府那麼久難道就找不到一個替身嗎?何況景申韞會那麼傻自己來送死嗎?他果然心狠手辣,他設計的不只是吳先生,他同樣也設計了他的授業恩師。現在景申韞藉著一死真正躲了起來,要再把他連根拔起就難了。而我……倒是死了……」
他的手頓了頓,又繼續摸下去,停在她的腰際。
李菲沒有理會,包延椿又道:「殿下久病,還請王爺體恤。」
他瞟她一眼,「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
身為女子,愛情就是全部的生命,得不到喜歡的人,一個死一個瘋,還有一個生不如死……而她們不是開始亦不是結束。
將軍府邸喜宴。景戍晟如景永福所料在前一日終於臣服,景申茂便依照原先計劃,帶上他一同出席劉寄水的大婚。
「死又何妨……」
結果吳仙子被景永福氣得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冰兒端上茶點,她才稍許平和下來。
景永紋帶著李菲的笛子黯然遠嫁,縱然陪嫁再豐厚,縱然婚典再奢華,也沖抵不了絕望的相思。
李菲枕在她腿上,把弄她的長發,問她究竟喜歡他什麼。景永福仔細回想與他種種,過了很久后答他:「喜歡你鬧彆扭。」
包延椿為景永福扎了幾針,重開藥膳方子,轉交給侍衛。李菲回來后他就回到了他的馬車上。
因景永福在廳前踱步,李菲側目而望。景永福深吸一口氣道:「不要停步。」李菲把她的手捏緊了,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劃,她也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他們繼續往前走,彼此都明了,從此他們將攜手共度風雨。
她靜靜地靠在李菲身上,他早就在她移動的時候就醒了。李菲一隻手輕輕地撫過她的後背,她終於開口道:「菲,給我一些時間。」
迪王在馬車裡一如既往地凝望風景,風景是景永福。
類似於當年的行刺再次在景申茂眼前發,景申韞沒有叫他失望,臨死反撲籌劃了真正的行刺。就在新人結拜的時候,景申韞忽然發難沖向了譽帝,而同一時間蒙面趕至的龐龍大開殺戒。雙方都準備充分,一開始倒是勢均力敵。龐龍與吳仙子、水姐、伍大廚打成平手,景申韞與譽帝及其隱衛纏鬥在一起。冰兒在一旁看著,沒有離開險地,她除了喊幾聲「父皇小心」,面上毫無驚慌。景申茂聽著身旁女兒的呼喚,心中莫名煩躁。她若真把他當成是父親、父王,就該把若夫人帶回來。
「多久?」
景永福忽然抱住水姐戰慄起來,她終於明了冰兒的心思。只是,已經太遲。
李菲冷眼掃過眾人,道:「只要不帶走迪王妃,迪王府你們可隨意出入!」
譽帝將「惠福」公主葬于皇陵后,小翠離開了永福宮,劉寄水辭官,譽帝多番挽留未果,而太醫首輔包延椿告老還鄉。這些都不是讓譽帝最震撼的,一個月後,他得到了來自燮宮的反饋。迪王拒婚被燮王幽禁迪王府閉門思過,燮王請求將瑾秀公主嫁於沛王,不日,景永瑾便瘋了。先前趾高氣揚的她,無法忍受嘲諷,更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瘋了后的瑾秀公主自然不能出嫁,永遠地留在了冷官。
喜王出現在婚禮現場的同時,喜王府附近的侍衛就撤了一大半,這是個極大的錯誤。譽帝知道喜王武藝高強,既然正主來了,喜王府的侍衛自然要抽調到將軍府來。
「還喜歡這個!」
「找打!」
馬車裡李菲依然將她緊抱在懷中,她漸漸地睡著了,迷糊中聽見耳畔李菲的低語,「我不知道你竟病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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