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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躲萬躲終究還是沒逃脫這宿命，毛豆子本來打算翻身下床到床底下躲起來，不巧的是在此時傳來了開門的「吱呀」聲，毛豆子以為是皇上來了，急忙繼續躺在床上裝死，她可是心疼自己這雙手，寧可躺一晚上都不要給他磨墨。

「那你就按我說的做吧。」

毛豆子得意揚揚地撇了撇手裡茶水的浮沫，心中滿是快意，早就笑開了花，先前在宮外還和我裝什麼呢，原來不過是個宮中太監！還總是嚇唬我，現在總算栽我手上了吧！

「那既然鸞妃喜歡的話，朕也為你親自刻上一些，方才顯得夫妻同心，王勤，給朕拿把刀子過來。」離秋作勢就要將殿外的王勤喊進來。

毛豆子這才漸漸止住了笑聲，輕笑開口，指著第一個內監：「你，抬起頭來，告訴本宮你叫什麼名字？」

「娘娘，這可是皇上的恩典啊，您就算再累再困都得好好收著，之後再睡。」

毛豆子瞪了素問一眼，看著自己面前的黑暗養顏膏，二話不說就全部抹在了自己臉上。素問一臉蒙：「娘娘，你這是？」

「素問啊，你過一會兒趕緊召太醫來給我看看，看我是不是容顏被毀中毒了，要是中毒了可就沒辦法去侍奉皇上了，還辛苦你傳話，就說怕我的病氣過給他，讓他一個人好好休息。」

可憐的毛豆子還沒等哀號出聲呢，就已經昏了過去不省人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不、不知道。」毛豆子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

戰卿看著毛豆子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這才稍微放開她，自顧自地坐在木凳上，還煞有介事地甩了甩手裡的浮塵。

「沒有沒有，只是今兒個皇上覺得各宮裡宮人太少怕伺候不好，特意吩咐內務府撥來了幾位公公和宮女，給主子挑選。」

「不必了，我又沒病，找什麼太醫？等有時間我去找沈嬪問問吧，她素愛發明這些。」

「啊？死了？」

毛豆子隨意擺擺手：「就這事兒啊，你選就可以啦，我繼續睡了！」

毛豆子漸漸恢復理智，平息氣息，微微一笑：「皇上說得對，臣妾謝謝皇上的恩典。」

毛豆子猛然眨眼，設想的一切才從眼前消失，但又不好意思打擊沈括的自信心：「謝謝你的好意啦。」

離秋看了看緊繃的毛豆子，不禁覺得好笑，裝作閑聊的樣子：「鸞妃，你素來都是如此文靜嗎？」

「當然不希望。」

「被推下山崖活活摔死了！」

「你很喜歡？」

「好。」毛豆子總算是送走了這尊大佛。

「鸞妃娘娘樣貌容姿天成，人又善良可親，自然是宮中人的表率，是奴才們做夢都想侍奉的主子。」

「是。」王勤會意，聞言就要去碰毛豆子。

毛豆子這才認真地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這才幾天啊，看看鏡子里那個黑著兩個大眼圈的人，還是那個先前天福酒樓里獨一無二天生麗質的毛豆子嗎？毛豆子忍不住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還得想辦法補救：「素問，你知道這www.hetubook.com.com個宮裡有什麼美容養顏的秘方嗎？」

毛豆子一下子握住了離秋的手，痛哭流涕，還不忘在離秋身上擦擦鼻涕：「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不會說話，您的傷臣妾雖然感同身受，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臣妾萬萬不敢傷著自個兒，也損壞了皇上的顏面。」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毛豆子急忙拿出手絹給素問擦乾淨。

「娘娘說的話，奴婢聽不懂。只知道宮裡關於保持容顏的各種葯都是太醫開的，要不奴婢去給您找？」

毛豆子現下心情好得很，自然想不到那麼多彎彎繞兒，想也沒想就同意了，讓素問退了下去。

「怎麼會呢？臣妾確實是病了，真的病了，怕傳染給皇上，所以沒有應下。」

「哦，這樣啊，」可惜毛豆子的惡作劇顯然還不打算結束，「那為什麼獨獨來侍奉我了呢？本宮究竟有什麼好讓你這麼惦記啊？」

隨後，毛豆子又覺得不保險似的，胡亂吃了好幾樣點心：「對了還有，我可能過一會兒胃也要不舒服了，你也一起告訴皇上吧。」

「沒、沒有，臣妾是說啊，皇上您英明神武，生殺予奪，受萬人敬仰，是天下萬民之福，更是後宮之福。」毛豆子把自己能想到的好詞全都用了個遍。

毛豆子將茶盞不輕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素問識時務地不再說話了，毛豆子繼續指了指：「我要他自己說。」

毛豆子懷著美好的暢想將素問叫了進來，收穫的卻是素問喜出望外的表情：「主子，你猜我剛才在外面得到什麼消息了？今兒晚上皇上就要選新進宮的秀女們侍寢了，也不知道誰會那麼幸運成為第一個，這可是在宮中揚眉吐氣的好機會啊，象徵著滿門榮耀。」

「奴才打十歲進宮，一直在內務府當差，如今得了主上恩惠，前來伺候鸞妃娘娘。」毛豆子似乎都能感覺到每一字一句都是從戰卿牙縫裡擠出來的。

等毛豆子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榻上，可看著周圍如此陌生的環境，她趕忙喚醒了自己的記憶，難道這是清央殿？

「娘娘，這些事兒內務府都有記檔，娘娘想看我這就拿過來。」素問也不知道如今這個蘇輕鸞怎麼忽然轉了性，就跟滿血復活了似的。

戰卿輕笑出聲：「非禮你？你覺得說出去會有人信嗎？毛豆子，省省吧，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勸你還是把你那套心思收起來，別總想著怎麼折磨我！」

「那我可不要去，還不如在宮裡睡覺來得踏實呢！」毛豆子頗為得意地對素問挑了挑眉，果然還是自己英明神武，一看就不是個什麼好差事！

「你是挺麻煩的。」離秋沉沉開口。

「說說吧，底細如何？怎麼就進宮了呢？」毛豆子端著手中茶盞，滿心想的都是怎麼報之前被壓制的仇。

毛豆子顫顫巍巍起身，離秋破天荒地將毛豆子按在了卧榻上坐好，拿起毛筆就衝著和*圖*書毛豆子額頭畫去。毛豆子雖然不知道他要畫些什麼，好幾次都想起身暴走，但都惜命地忍住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了活著，沒有什麼不能忍的。

「不客氣，你要是喜歡我還給你做。」沈括得到讚賞之後開心得很，看了看時辰，忽然想起來一件大事，「哎呀，不好了，我殿里的加大風力版的大風箏應該做好了，我要趕緊回去試試，再會。」

毛豆子就這樣懷揣著擔心度過了一日又一日，眼見葉妃、沈嬪、淑嬪、泠貴人都已經被傳召侍寢了，唯獨毛豆子從沒有過，素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毛豆子倒是樂得自在，經常調侃素問是妃子不急宮女急。

毛豆子一個激靈坐起身來，訕笑著：「不用了，皇上，皇上您會錯意了，臣妾好得很，好得很。」

「什麼？」

毛豆子審時度勢，萬事都以自己的性命為首要，急忙狗腿子似的跑到了離秋旁邊，主動拿起了筆墨紙硯，恭恭敬敬地在離秋面前鋪好，開始老老實實地磨墨：「皇上，臣妾若有哪裡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皇上指正，臣妾一定努力改正，絕對不給皇上添麻煩。」那諂媚的語調她自己聽了都噁心。

「遇到一個不長眼的路人，朕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來而已，你似乎很高興啊？」

離秋對於毛豆子的突然驚醒倒沒什麼反應，反而是王勤被嚇了一跳，要不是在御前伺候這麼多年，估計王勤早就跳起來了。離秋斜斜瞥了一眼毛豆子，揮了揮手讓王勤退了下去。

「怎麼樣了？」毛豆子抖似篩糠。

「怎、怎麼會呢？」毛豆子難以置信，「她可是嬪妃啊。」

「哎呀，主子。」素問哪裡還能允許毛豆子繼續睡，一把將毛豆子從床上拽了起來，「就像葉妃泠貴人她們，一早就收拾得乾乾淨淨，又沐浴又熏香的只等皇上召喚了，您也快準備準備吧，馬上就要日上三竿了，再不起床，您就要和床長在一起了！」

毛豆子緊閉雙眼，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往自己的方向移動過來，還探了探自己的鼻息。毛豆子視死如歸，堅決沒有睜開眼的意思，憋氣憋得差點真背過氣兒去了。過了好一陣才聽到眼前身影離開的聲音，毛豆子還以為皇上一定是放過自己了，喜從中來，正準備一夜好眠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記催命符般的聲音。

「是，娘娘。」

毛豆子急忙回話：「是啊是啊，臣妾從小就是這副性子，也是爹爹教導有方，我們都循規蹈矩。」

「主子您趕緊收拾收拾，給皇上留個好印象吧，就算其他主子沒得到皇上的垂青，沒準兒您就行呢！」

戰卿鳳眼一挑，詢問的目光平添几絲妖冶，好像都能直直地扎進毛豆子雙眸中去。毛豆子從來都是一個響噹噹的好漢，面對他人如此不屑一顧的挑釁，她當然選擇……識時務者為俊傑，投降認輸！和戰卿打交道，多說一句話，都無非是與虎謀皮，毛豆子清楚自己根https://www.hetubook.com.com本占不到一絲好處，只得作罷。

「奴才名小展子。」內監抬頭，這不是老熟人戰卿還能是誰？

毛豆子光顧著笑了，沒有看見戰卿冷冽的目光，如果毛豆子能早點發現的話，估計腸子都該悔青了吧！

毛豆子在心裏滿是腹誹，幸虧你是皇上，要不我非要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死啦！」

「朕的顏面還不至於那麼脆弱，」離秋繼續氣定神閑地寫著字兒，「況且，前些年就有個嬪妃天天拿朕的顏面說事兒，你猜後來她怎麼樣了？」

「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了？」素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急忙從旁提醒，畢竟不能失了體統。

「說得對！」沈括很是贊同毛豆子的話，「你上次不是和我提過什麼美容養顏的秘方嗎？我這次就是專程來帶給你的，雖然我沒試過，但我覺得應該很不錯，精心做了七天七夜呢，你試試？」

戰卿也聽到了素問帶回來的消息，但礙於人前也只能一言不發，恭謹地站在了一旁，不過那臉色，都能和黑煤灰一較高下了，就連毛豆子也不知道他的臉怎麼會一瞬間黑成這樣，不過此刻的她一點都不想招惹他，乾脆沒有搭理，準備繼續去睡覺。

「皇上今兒晚上宣您侍寢了！」

「大早上的，宮裡著火了嗎？」毛豆子睡眼惺忪。

毛豆子一陣納悶：「皇上，您怎麼受傷了？日常養尊處優的，是哪個奴才那麼不長眼的給你氣受啊？」

「王勤，鸞妃身子不適，命歸西天，你帶走埋了吧，記得朕要親自監工。」

毛豆子正準備趁沒人的時候把養顏膏扔掉，結果素問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喜氣洋洋：「主子主子，你猜我聽到了什麼好消息？」

「哦，是嗎？」離秋問了一句，毛豆子就急忙答了七八個「是」，離秋也沒惱，自顧自地用毛筆蘸了蘸黑墨，可這一蘸不得了，毛豆子清楚地發現離秋抬起的手腕處似乎全是被樹枝劃過的痕迹。

「你……」毛豆子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在酒樓里待得好好的，怎麼忽然進宮來了？還是個內監的身份！」

毛豆子被嚇個半死，根本不敢起身：「皇上，皇上不會這樣對臣妾的吧？」

「沒有沒有。」毛豆子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引禍上身。

沒想到素問剛離開的下一秒，毛豆子整個人就被戰卿按在了榻上。毛豆子始料未及，頭上釵環還叮噹作響，彷彿馬上就要戳到自己頭裡去了。

毛豆子差點笑暈過去，揮了揮手就讓其他內監宮女退了下去，殿內只留素問和戰卿兩個人。

「噗—哈哈哈！」毛豆子笑得不能自已。

毛豆子一口水一下子噴到了素問臉上。

「怎麼會呢？」毛豆子連忙擺擺手，「皇上受傷臣妾心疼還來不及呢，當然不會高興了，恨不得這傷長在臣妾身上才好呢。」

「好吧。」

「你喜歡就好，朕希望在未來三天里都能見到這隻小烏龜，鸞妃，你一定不會擅自hetubook.com.com洗去的，對嗎？」

「回去吧，王勤，送送鸞妃。」

「可是朕怎麼聽說，蘇輕鸞知書達理，對於長輩布下的活兒不管多麼艱辛都會努力去完成，就是為了給大家營造一個好印象。但你現在屢次拒絕侍寢，倒很不像！」

毛豆子驚嚇起身，發現正是素問拿著一面鑼對著自己重重地敲出了「咚」的一聲響，毛豆子此時此刻極為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是一個嚴厲的主子，否則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素問拖出去砍了，可惜，這樣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出來，最後也只能想想作罷。

「是，臣妾遵旨。」

依著戰卿的性子，怎麼可能落於下風，他適時進言：「娘娘，奴才正有一事要和娘娘回稟，還請娘娘屏退左右。」

「戰、戰卿，你、你不可對本宮無禮！」毛豆子隨手摸到桌上一個陶器擺件，「你要是敢對我不利，我這就砸碎它把素問叫進來！說、說你非禮我！」

毛豆子專心致志地給離秋磨墨，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更是目不斜視，不肯看離秋一眼。

「好吧，好吧。」毛豆子估摸著有素問在自己也睡不安穩，乾脆洗漱一番打扮齊整正襟危坐，等待眾人的覲見。

「那自是不會了，畢竟朕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早先在宮外的時候就聽說你的人生信條就是要當活過萬年的王八，那朕怎麼能奪人所好呢。起來吧，朕送你個禮物。」

「如果可以和床長一起的話，我真的不介意。」毛豆子雖然睡意大減，但還是不肯離開床榻一步，最後還是素問將毛豆子拉到了梳妝台前，精心梳著特色的髮型，變著花樣抹著不同的胭脂。

聽著素問說得興起，毛豆子對這些可是避之唯恐不及：「哦，就這破事兒啊，誰愛去誰去吧，不要叫我就好。」

處理完后妃之間的家長里短，毛豆子好不容易想歇上一歇，卻沒想到一大清早的就被素問喊醒了，毛豆子想裝作沒聽見繼續睡，卻聽到震耳欲聾的一聲響。

毛豆子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本宮大度不追究，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信條，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如果你要是違背了我活過萬年王八的願望，有你好看的！」

毛豆子就懷揣著這樣的信念任由離秋興緻高昂地畫完了一整幅畫。末了，他還邀功似的將鏡子遞到了毛豆子面前：「快看看，好看嗎？」

「不不不。」毛豆子看著離秋陰森森的目光下意識回絕了。

還沒等毛豆子「教訓」素問呢，沈括聽著素問的話就先笑了一下：「你們還不知道嗎？我們幾個被傳召那也都是太后的意思，而皇上自己呢，就一直在批閱奏摺，好像故意折磨我一樣，讓我在旁邊研墨，這一研就是幾個時辰，我現在手臂還酸著呢，就這還不算完，研完墨連休息都不讓就給送回來了，我打聽過了，就連葉妃那裡也是如此，看來我們這位皇上啊，沒準兒是在向錦貴人表示自己的真心呢！」

「是啊，你猜怎麼死的？五馬分屍還是腰斬？」

毛豆m•heｔ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子看著殿門，吃定秤砣鐵了心，開足馬力就往門上撞了過去，終於如願以償地昏倒在地。

「你不喜歡？」

毛豆子雖然話語里擔心得很，但實際上總透露著幸災樂禍的語氣，真要好好感謝那個讓皇上受傷的人，居然和自己藏著一樣的心思。

毛豆子看著所謂的黑乎乎的養顏膏，就好像有個惡魔在沖自己招手，不停地對自己說著：快來用我啊，快來吧，用了我你就會變成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毛豆子本來昏昏欲睡，輕輕呷了一口茶水準備恢復精神，但看著幾個內監跪在下面忽然沒忍住一下子噴了出來。

迷迷糊糊間，毛豆子聽到了內監和素問的對話，內監清清楚楚地告訴素問：「皇上吩咐了，今天鸞妃娘娘不管是暈了還是死了，都得抬過去，多有得罪。」

「我的目的，你不需知曉，」戰卿撫了撫浮塵，「至於我是不是公公，你要驗貨嗎？」

可毛豆子就這麼等啊盼啊，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半個下午，居然發現自己一點事兒也沒有，就連請來的太醫都斷定蘇輕鸞身體康健，沒有任何毛病。就連臉都是乾淨得很，連個紅點都沒有起。

「嘀咕什麼呢？」

「嬪妃又如何？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裡，發生的意外還少嗎？本來是說發配守陵的，可誰讓押送的人一個不小心，手一松就掉下去了呢。唉，真是可惜啊。」

「好好好。」戰卿只是覺得，天底下哪兒來的這麼傻的姑娘，好好的一個人不做，生生把自己比作什麼烏龜王八的，真是搞不明白。

「娘娘，您這是何必呢？」

「素問，你不懂，深宮生存之道，就是遠離皇上，你總不想你主子大好芳華就不聲不響地去了吧？」

這天剛用完早膳，沈嬪就迫不及待地踏進了毛豆子的寢殿，滿面春風。素問還以為沈括是得了皇上的什麼寵幸，巴不得自家主子也能開個竅：「沈主子，你給我家娘娘說說皇上是怎麼對待你們的，一定特別溫柔吧？我家娘娘也不知道怎麼了，對這些居然一點都不上心，我都懷疑她是不是需要看看太醫了？」

毛豆子絲毫不肯氣餒，眼見時間要到了，衝到院子里拿起一桶涼水就對著自己澆了下去，然而神奇的是，過了半天連個噴嚏都沒打一個。毛豆子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一切是為什麼了，只知道今天一定不能去，去了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毛豆子接過鏡子，一隻扭扭曲曲的烏龜正在自己額頭上趴著。毛豆子霍然起身，就準備洗了去，卻被離秋叫住了：「鸞妃覺得不配你嗎？這可是朕給你的恩惠啊，藐視聖恩，可是要殺頭的。」

「嗯。」離秋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雖然毛豆子不知道戰卿為什麼笑，但既然他笑了，她就知道危機一定是解除了，從今往後不招惹便是。

「嗯。」毛豆子長長地「嗯」了一聲，似乎極是滿意。

毛豆子僅存著的最後一絲意志力泄掉了，皇上是成心要和我作對了嗎？早知道他這麼堅決，自己何必這麼自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