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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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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喝涼水塞牙

Chapter 08 喝涼水塞牙

離秋饒有興趣地看著毛豆子:「你就如何?」
「是,臣等告退。」護衛瞬間都撤了個乾淨,離秋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毛豆子終於放鬆了警惕。
毛豆子從來言出必行,在離秋剛踏進牢中時,她便「梨花帶雨」地撲了上去:「皇上,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悔不當初,不該擾了您的清靜,讓您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失體統。臣妾保證,如果您再給臣妾一個機會,臣妾再也不會了……」
毛豆子並不氣餒,又生一計:「臣妾想請皇上過去自然也不是為了臣妾自己,是臣妾前幾日聽說錦貴人素愛紫華,而這季節花園裡的紫華恰巧是開得最茂盛的,所以想請皇上親自過去選幾朵送給錦貴人,想必貴人定會分外開心。」
「那倒沒有,您只是把她關到天牢里去了,說以後再審。」
「葉妃,這不是你送我東西就能辦的事兒。」毛豆子為求自保,還是不想答應葉妃的請求。
「葉妃,我知道你對皇上一片真心,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對那個錦貴人如此瘋魔,你又何苦要去惹他不開心呢?」毛豆子勸說著。
毛豆子和葉妃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將頭伸進了早就打好的死結中,葉妃的白綾早就被腐蝕過,根本不會傷人,再加上一點重力的作用,沒過一會兒便應聲斷裂了。
不過四五日的工夫,毛豆子就仿照著民間雜耍的樣式給葉妃如法炮製了一雙腳下帶著四個用木塊做成的輪子模樣的鞋,並且與葉妃約定了在午後的御花園裝作與皇上巧遇,重燃舊情。
「那就好,那就好。」離秋如釋重負地坐了下去,「王勤,擺駕,告訴大理寺卿,朕要親自審問蘇輕鸞。」
「皇上您看,這株紫華開得煞是好看呢。」
王勤很快將毛豆子帶入了一間牢籠:「這我哪知道!」
「誰?」王勤始料未及,赫然向外看去,卻空無一人。
「那現在怎麼又要處死了呢?」
葉妃所想的萬一拿到真的那條確實不是危言聳聽,可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份兒上,就只能大胆一試了。
王勤聽得身後的動靜,急忙轉過身來,只見門口守衛的兩個太監手忙腳亂地將葉妃扶起。
「你要我們自盡?」葉妃第一次看見沈括的三尺白綾,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句話。
離秋看著面前桌案上征戰四方的圖紙,瞬間覺得頭更大了,問起王勤:「對了,毛……不是,蘇輕鸞去哪兒了?怎麼好像最近都沒見過她?」
天牢內,哀號一片,毛豆子和王勤所過之處皆有無數的犯人從大牢中伸出手來,企圖抓住這最後一絲希望,但都被王勤嫌棄地躲開了。
「可是照皇上這樣處置下去,天牢很快就會擠得和集市上一樣了!」
「是啊。」離秋果然走了過去。
「我本是金陵城裡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就是因為一句茶餘飯後的談資,便被府衙抓了進來,馬上也要小命嗚呼了!」
「皇上請講。」
看著王勤帶著獄卒盡數退出了提審室,離秋站起身來,一步步逼近毛豆子。毛豆子坐在地上步步後退,最後被逼到牆角處。
牢內,身著囚衣的犯人們看到衣著華麗又被稱為「娘娘」的毛豆子進來,都很是詫異,有幾個膽子大的人還湊到了毛豆子附近。
「太好了!」葉妃重獲生機,急忙拿了一條在手上。
素問收下了御醫院送來的所有補品,但還是納悶得很:「娘娘,您墜馬這麼大的事兒,皇上自從那日送您回來之後就再沒來過了,您說他會不會是厭煩您了啊?」
「我……」毛豆子對於這飛來橫禍實在不知道該與何人訴說。
戰卿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便躲在了屏風背後。離秋卻明顯覺察到了他人的氣息,手持長劍,一步步向著屏風方向走了過來。
也許是人要倒霉了喝口涼水都要塞牙,毛豆子以為葉妃昏倒之後,王勤也會吩咐人將自己放下來,可惜千算萬算毛豆子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完全被人忽略!
就在毛豆子心焦不已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開鎖的聲音,原來是沈括買通了守衛偷偷進來探望。
「好。」素問應下www.hetubook.com.com
「我只是把字畫進獻給了皇上而已啊……」
毛豆子示意葉妃也將白綾掛上去,葉妃點頭,踩上了板凳。
「憐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葉妃急忙推拒:「輕鸞,如果你不喜歡我送的那些物件的話,我可以直接換成銀子送給你,你看你日常需要做這麼多好吃的菜,哪裡不需要錢啊,對吧?」
牢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在毛豆子耳朵里就像是一道馬上要靈驗的催命符,毛豆子滿心裏想的都是到底該如何挺過這一關。毛豆子思前想後最終決定:尊嚴算什麼!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天,毛豆子正準備休憩一下,素問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奴婢聽說皇上這幾日一直在宣召錦貴人,其他娘娘一次都沒宣過呢。太后都叮囑好幾次了,要皇上雨露均沾,但皇上每次都能把太后氣個好歹。」
「真的可能啊……」毛豆子嘆了口氣,顯然也並未意料到離秋居然會如此喜怒無常。
正說話間,全副武裝帶好防毒面具的素問便把毛豆子在小廚房吩咐的金橘炒韭菜端了上來:「娘娘,您吩咐的菜炒好了,請您慢用。」
離秋還在揉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腦袋,就聽見外面內監來通報,說錦貴人求見。
葉妃看著鶴頂紅與白綾瑟瑟發抖,只能躲在毛豆子身後,毛豆子反握住了葉妃冰冷的手,看也不看王勤一眼,直接將手中的白綾向上一甩,準確無誤地掛在了房梁之上。
毛豆子看著離秋詭異的笑容下意識地就抱緊了自己:「皇上,您、您可要自重啊!臣妾進宮以來一直是偏安一隅,對您可沒有半分情意,臣妾、臣妾賣藝不賣身!」
「我、我……」毛豆子只得一不做二不休,「我發誓,如果我對皇上有一點不恭敬的心的話,我就、我就……」
「求求大人,救救我吧,我只是偷了個包子而已,不能凌遲啊!我上有八十老母……」
「我就……我以後做的所有菜就都沒人吃!」
「這……」王勤對如此喜怒無常的離秋很是詫異,明明前幾日還和錦貴人如膠似漆,怎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呢?
午膳過後,王勤通報「鸞妃娘娘求見」。
看著滿牢里的各種審問刑具,從帶血的鞭子到鐵鏈,還有火紅的烙鐵一應俱全,就連那火盆都還冒著火星子,似乎在迫不及待地要附在毛豆子身上,毛豆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雖說毛豆子置身事外,但葉妃根本不想就此罷手,眼見找太后哭訴也百無用處之後,只得準備了厚禮來找毛豆子。
「我叫憐兒。」
素問的話讓毛豆子再次想起了先前在圍場的疑惑事兒,又或者說現在的這個皇上才是符合宮外說書人口中的那副做派?而自從毛豆子入宮以來到前幾日的圍場之行的皇上全然是另外一個人?
「我看這宮裡的娘娘也不比我們尊貴到哪裡去啊,雖然錦衣華服的,可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有些好事之徒還挺得意揚揚的。
隨著門外守衛的落鎖之聲,毛豆子和葉妃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回皇上,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臣妾過來的時候瞧著御花園的花兒都開了,特別好看,想請皇上過去一觀。」
沈括的話讓葉妃重生的小火苗再次暗淡了下去:「怎麼會這樣呢?這要萬一我們……」
沈括疾步走到葉妃和毛豆子面前:「你們怎麼樣?沒事吧?怎麼忽然會這樣呢?皇上瞞住了所有人要殺死你們,要不是風箏當時恰巧經過御花園看見了這幕,連我都不知道。」
毛豆子無法知曉離秋的真實目的,只得繼續打太極:「皇上,這就是實話啊。」
毛豆子和離秋在御花園中左瞧右看,掐算好時辰,估摸這個點葉妃也該來了,便故意帶著離秋走到了提前選定好的地方。
「朕沒興趣。」
離秋猛一轉身,毛豆子的臉近在咫尺,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主子,您是無所謂,可太后也架不住葉妃在一旁哭鬧啊,太後有一次被葉妃鬧得厭煩了,甚至說了句要給皇上找個國師看看病,說怎麼好和*圖*書好一個廣布恩澤的皇上,自從圍場回來之後就又獨寵錦貴人了呢!而且脾氣還反覆無常,滿宮裡的字畫都不知道被燒掉多少了。」素問興緻勃勃地說著這幾日自己的所見所聞。
有人嘲諷,自然也有人視毛豆子為最後的希望,一個小女孩湊到毛豆子旁邊,稚聲稚氣地喚了句:「姐姐。」
「只是……」沈括忽然有些猶豫。
離秋聽得毛豆子如此說,雲淡風輕的面容忽然一笑:「算了吧!我對你……」
葉妃聞了一下,下一刻險些吐出來,急忙擺手:「不必了,不必了。」
「她來做什麼?」離秋不解。
「你想救他們?」離秋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憐兒忽然放聲大哭起來:「那天皇上出巡,我在街上踢毽子,不小心碰到了其中的一個護衛,然後,我、我就被抓來了。爹娘求了官府好多回,可惜都無濟於事。」
王勤聽起離秋問蘇輕鸞的下落,瞪大了跟玻璃珠子一樣大的雙眼:「皇、皇上,您把她賜死了啊!」
自從毛豆子受傷之後,皇上派來送補品的人簡直踏破了未央宮的門檻,美其名曰鸞妃替朕上場,卻不慎墜馬,這份心思和艱苦乃是後宮表率。
「是啊,這皇上前段時間性子變得很溫和,我們還都以為馬上要被放出去了呢,可誰承想沒過上幾天清閑日子,就要被推到法場斬首了!唉!」
聽著這此起彼伏的哀號聲,毛豆子不禁滿是疑惑地問道:「王公公,這些人聽起來犯的罪都不大啊,何至於處死呢?」
「是。」
「好,臣妾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一來,我們之間可就真沒什麼好談的了,王勤,來啊,送鸞妃上路!」
王勤也並沒有多加計較,手中拂塵一甩,背過身去。
「怎麼不同了?死了?」王勤如說書般在離秋面前念叨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惜一直沒有說到點子上。
「我……」毛豆子一時語塞。
「等等!」毛豆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皇上,您殺我可以,但請您放過那些天牢里的百姓,您也知道,他們所犯之事根本無傷大雅,又何必施以重刑毀了所有人的小家呢?」
「誰知道呢?」毛豆子站起身,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能逃出去,可惜轉了半天,也只能看見從被釘死的窗縫中透進來的一點陽光,其他的,根本毫無出路。
「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說好的好姐妹呢?」毛豆子猶自不覺,還以為葉妃只是在客氣。
「這才能顯示出我愛您的心嘛。」毛豆子心裏明明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表面上還得裝作對離秋畢恭畢敬的樣子。
「祝你們好運。」沈括匆匆將白綾交給二人便趕忙退了出去。
「停!」離秋急忙打住了毛豆子的話,「朕的天子之威與你何干?你居然拿朕來發誓?」
「呸呸呸,娘娘不許說這喪氣話!」
可惜毛豆子只算差了一點,葉妃因為對皇上花痴一時疏忽,腳下一滑沒有停穩,衝著毛豆子和皇上的方向就「飛」了過去,結果正不偏不倚地砸在毛豆子身上,而毛豆子因為葉妃的衝擊力,又恰好推倒了離秋,三個人摔在一片花海中,沒有美觀,只剩尷尬。
「鸞妃,有什麼事嗎?」離秋語氣疏離。
「我也不過是愛字畫而已,不知怎的就惹了皇上動怒?」
毛豆子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呢,就被王勤吩咐下人不留情面地帶離了御花園,與葉妃一同關在了一個破敗的小屋內。
「我先前在做這白綾的時候,特意拿了真正的白綾作比對,可惜時間過去太久了,風箏那丫頭又馬虎,我也分不清哪條是真的哪條是假的了,更不知道這兩條里會不會有那條真的,只希望沒有吧。」
素問頓時感到遍體生寒,趕忙閉上嘴不再說了。
「回來!」離秋斷然叫住了王勤,「朕好得很,不需要御醫,你讓他們都退下吧。」離秋現在看見滿宮裡的護衛就覺得扎眼。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以往對戰卿的輕功一無所知的離秋忽然警醒起來,在戰卿踏入內殿的第一刻起便起了疑心:「誰在那兒?」
戰卿本來不欲和素問計較,卻奈何素和*圖*書問因為關心毛豆子數落起他,戰卿一記眼刀對著素問就飛了過去。
時間緊迫,戰卿為防事迹敗露,只得一掌拍向了離秋,離秋吃力,後退幾步,跪伏在地,只能勉強用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戰卿趁機逃離了清央殿。
「你是這宮裡的娘娘?」
葉妃千恩萬謝毛豆子的「好主意」,便開始穿上練習起來,而毛豆子也時刻準備著去請皇上到御花園散步。
「我決定的事情你無須多過問,交代你的事辦妥就好。」
毛豆子想,既然皇上不肯召見葉妃,那就只有讓葉妃想辦法吸引皇上的注意力,一旦皇上對葉妃再起了興趣,那麼一切事情便水到渠成。
「那好,我們便來談一個交易吧。」離秋另有謀算。
離秋最先緩神開口:「這世間再離奇的事情我都遇見過,你不過是頂替人入宮罷了,這點微末小事還算不得什麼奇聞!」
戰卿在未央宮中也焦急地來回踱步。素問同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彷彿下一刻就要燃起來,看著戰卿不停來回走的樣子,心中更加煩悶。
身在天牢的毛豆子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脫身呢,就聽到了自己要被提審的旨意,又不由分說地被帶了出去。
離秋優哉游哉地坐了下來,緊盯著毛豆子:「我需要知道的是,蘇家三女蘇輕鸞究竟去了哪裡?」
凄慘無比的毛豆子叫不出聲,只能不停地蹬著小腿期盼有人看自己一眼,然而毫無用處,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怎麼了?」毛豆子問。
葉妃也算是沒有辜負毛豆子的一片心意,準時踩著鞋盛裝滑了過來,本來事事都在毛豆子的計劃之中,絕無遺漏。
「紅羽你最近的話可是越來越多了!」戰卿深深地看了紅羽一眼。
「自然不是!」沈括斷然回絕,「這白綾是我拿早就腐蝕過的布料做的,根本禁不住人力,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如果到時候你們沒死成,那自然可以說成是天意,想來皇上也就不會為難你們了。」
「皇上,臣妾對您的真心天地可鑒啊!絕對無半句虛言!」
「皇上……」王勤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慌亂得不行,「奴才這就給您去請御醫,您先坐會兒。」
「是。」王勤依言退下。
就在毛豆子不停地翻著白眼,馬上要駕鶴西去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暗器飛入恰好劃破了毛豆子的白綾,毛豆子霍然跌落,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離秋站起身,背對著毛豆子:「我與輕鸞自小青梅竹馬,她是什麼樣的脾性,我自是清楚得很,你雖與她模樣相似,但斷然不是同一個人。」
離秋聽得外面護衛的呼喊之聲,更覺勝券在握,出劍越發狠厲,卻始終不傷戰卿分毫,分明是有意活捉此人。
毛豆子並未往心裏去,滿心裏想的都是該如何為自己爭得一絲生機,最好還能把這裏的人都救出去。
戰卿悄無聲息地躲在了離秋宮殿外,沒過多久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瓷器擺件掉落在地破碎的聲音,同時還伴著離秋的怒吼。本來站在殿外的王勤匆匆走了進去,將所有宮女內監帶了出來,又合上了殿門。
王勤被嚇得不輕,急忙上前將離秋扶了起來:「皇上,奴才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是是是,」王勤趕忙應下,吩咐著剛才進來的小太監,「皇上說不見,你去回了錦貴人吧。」
毛豆子大義凜然地將另一條白綾拿在了手裡:「算了,命由天定,沈嬪,還是謝謝你。」
「那你發個誓我瞧瞧?比如說謊的話就死無全屍,遺臭萬年之類的?」
毛豆子看著大家灰心喪氣的樣子,也大概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但又只能暫且抑住煩悶的心思,坐在一旁凝神靜氣,思考應對之策。
葉妃摔落在地,昏了過去。
「不過是關兩日就帶出去處斬了,怎麼會多呢?這些個人還都是前幾個月遺留下來的呢,不知道之前皇上哪裡發的那麼大善心,居然都暫時擱置不提了。」
離秋滿腔怒火,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不由分說就吩咐了王勤:「傳朕旨意,鸞妃和葉妃藐視君上,行事不端,帶下去,統統賜死!」
毛豆m.hetubook.com.com子低下頭去,才發現只是個七八歲的女童,她不禁心生憐愛,俯身蹲到和女童差不多的高度:「你叫什麼啊?」
「你現在的東西也沒人吃!」離秋終究還是沒有按捺住那顆吐槽之心,「看來鸞妃是真的沒有半分誠意啊,王勤,拉出去砍了吧。」
說到最後,毛豆子硬擠出來的幾滴眼淚都被風吹乾了,最後只能「假惺惺」地抹了抹眼睛,裝作自己哭得很傷心的樣子。
「我只是個說書的,求大人放我一條生路……」
「葉妃,你先消消火,吃點這個。」毛豆子熱情地將盤子里黑乎乎的金橘給葉妃遞了過去。
王勤在旁殷勤賠笑:「估計是聽聞了皇上您遇到刺客,放心不下才想過來看看吧。」
「不必了,讓她回去吧。」離秋揮了揮手便坐在了龍榻上。
「皇上,您是不是這幾日批閱奏摺累著了啊?這天底下怎麼會有您說的這麼離奇的事情呢?定然不會。」毛豆子壯起膽子站起身來,跟在離秋身後。
等王勤率護衛趕到的時候,殿內早已沒有了戰卿的蹤影,只有離秋一個人撐在地上,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彷彿神志不清的樣子。
滿天牢里的人都在唉聲嘆氣,有好多女子已經忍不住落了淚。
「小展子,咱這宮裡就屬你主意最多了,也與娘娘走得近些,你到底有沒有想出方法來救人啊?」素問攔在戰卿面前,看著戰卿一言不發的樣子,繼續埋怨,「看來你是白受娘娘那麼多關切和恩惠了!」
「喜歡誰是皇上的自由,誰都管不著。」毛豆子不甚在意。
王勤向來執行皇上的旨意,賜人自盡的時候都是順順利利的,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猶豫之間急忙讓內監去請示皇上的意思。
離秋看著毛豆子這副樣子嫌棄得緊,如潔癖般撥開了毛豆子緊抓著自己衣擺的手:「假惺惺。」
「不來倒清靜了呢!本宮真的巴不得他厭煩我!」
「是。」毛豆子如釋重負。
「嗯嗯嗯。」毛豆子不住地點頭。
「別別別!」毛豆子急忙爬到了離秋的面前,「臣妾發誓,臣妾以皇上的天子之威發誓……」
「你現在不想說我也不強求,朕會按照答應你的將那些人全部赦免,也給你三天在未央宮閉門靜思的機會,三日之後,若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就別怪朕留你無用了!」今天離秋對於「蘇輕鸞」之事似乎極為重視。
「輕鸞,可我明明記得皇上之前不會這麼決絕的,他對我們都很好,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殺人的,可現在怎麼會……」就連葉妃都發現了離秋不對的地方。
「是。」紅羽見阻攔不住戰卿,只得任由他去。
「什麼?」離秋頓時拍案而起,「死了?」
「娘娘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在宮裡守著,我去皇上那兒探探口風,興許還能有一絲轉機。」
「王勤,你先帶人退下去,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靠近。」
毛豆子聽得離秋這麼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之前一個寒王就已經夠心亂的了,怎麼如今離秋也開始問起了這個問題?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不成?如果是他真的洞悉到了什麼,那麼他如此問的目的又為何呢?毛豆子頭都想大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葉妃聽著沈括的話頓時失去了所有生氣:「完了完了,看來這下是真的完了,皇上居然真的起了殺心,這下連我姑媽都沒辦法為我求情了!」
王勤只是斜覷了毛豆子一眼,冷哼一聲:「那娘娘您犯的罪大嗎?」
戰卿本欲快速逃離,免得徒惹事端,卻沒想到離秋依舊不依不饒,勢必要與戰卿一較高下。戰卿不得脫身,只能與離秋在殿內纏鬥。兩人打鬥的聲音很快便驚動了周圍的護衛,大批人馬朝殿內趕去。
「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把他們都放了,而且送你風光回宮。但是,你也要與我說實話。」
王勤聽到內監傳話后,便讓底下的人帶著葉妃離開,對著毛豆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鸞妃娘娘,跟奴才走吧。」
毛豆子本來對錢財也沒什麼興趣,但聽著葉妃說自己需要做菜,想想也就覺得頗有道理。畢竟這段時間,皇上可是甚少給和圖書各個後宮花銷,就連太後宮里去申領銀子都被斥責好幾回,可是節儉得很。
「嗯。」毛豆子點了點頭。
「朕說不見,沒聽到啊?」
毛豆子最後只能採取了迂迴戰術:「皇上您說的話臣妾怎麼聽不懂呢,臣妾不就是蘇輕鸞嗎?」
僻靜的迴廊中,紅羽自宮牆一躍而下,站在戰卿面前:「殿下,您先前已經幫毛姑娘劃破了白綾躲過一劫,現在還要為了她去求皇上,您準備以身犯險嗎?本來在未央宮裡您的身份就已經過於顯眼,如果再惹怒了皇上……」
「輕鸞,你就幫幫我吧,」葉妃不停地哀求著,「你看我都給你帶了這麼多好東西了,吃的喝的、擺件等應有盡有,只要你喜歡,我都能給你拿來!」
「皇上?」葉妃看著憤然轉身的離秋一臉蒙,想抓住離秋的衣擺求饒,手中卻空無一物,只能任由離秋決絕離開。
紅羽低下頭去:「我只是在關心殿下。」
「是。」王勤應下。
葉妃很是驚恐:「輕鸞,怎麼辦啊?都是我不好,惹到了皇上,現在把你也牽扯進來了,你說我們不會真的就這樣死了吧?」
離秋反覆眨了好幾次眼,才算勉強看清王勤的臉:「什麼救駕?朕好好的,你救什麼駕?」
毛豆子打小身子皮實,摔摔打打的各種傷勢也好得很快,沒過三天就已經開始在宮裡蹦躂了,滿不在意地接過素問手裡的葯碗,還得捏著鼻子喝下去。
離秋故作嫌棄地從上到下覷了覷毛豆子:「也根本毫無興趣!」
「朕,要聽實話。」離秋繼續逼問。
「知道了,下去吧。」毛豆子頗為得意地看著自己做好的這一盤「黑暗料理」。
半炷香過後,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傳皇上口諭,天意昭昭,葉妃命不該絕,罰葉妃回宮閉門思過,罰俸三月,鸞妃打入天牢候審。」
「也不算完,我這不是來了嗎?」沈括將自己帶來的三尺白綾遞到二人面前,「可惜我一個人勢單力薄,暫時只能想到這個方法,希望皇上能迷信天命,就此放你們一條生路吧。」
得了允許后,毛豆子便走進了殿內,這還是自從圍場分別後毛豆子第一次見到離秋,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一樣了,又說不上來。
「真的?」
「沒有沒有,皇上您少安毋躁。」王勤說話大喘氣,「那天在御花園,葉妃娘娘為了博您歡心不小心衝撞了您,連帶著鸞妃一起把您撞倒了,所以您一氣之下就下了賜死二位娘娘的旨意。但葉妃娘娘命好,被賜死的時候白綾不小心斷了,您說這是天意,就罰葉妃回去閉門思過。可鸞妃娘娘就不同了……」
毛豆子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輕,急忙止住了紛飛的思緒,不敢再繼續琢磨下去。畢竟對她來說,好好在這宮裡活著才是最主要的,至於這位皇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想管,也不願意管。
「是。」
「是,謝過皇上。」毛豆子雖然不知道離秋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多少還是有些計較。
「我……」毛豆子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對離秋說出實話。
「娘娘,有這時間您還是先關心關心您自個兒吧!」王勤將毛豆子送進去后便決絕地鎖上了大牢的門。
離秋聽聞毛豆子如此說,這才把手中的奏章放了下來:「鸞妃的想法甚好,如此朕便去看看吧。」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王勤便帶著鶴頂紅與白綾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端到了葉妃和毛豆子面前:「兩位主兒,收拾收拾上路吧,你們自己選。」
葉妃哭喪個臉:「我不信皇上已經忘了我了!明明去圍場之前還好好的,他當時對我們所有人都是好好的,雖然說不上多親近吧,可也算是相敬如賓,本宮絕對不能容許錦貴人獨得聖寵!」
戰卿已然是退無可退,與其被離秋當場發現,倒不如先下手為強。戰卿蒙上面紗便沖了出去,義無反顧地迎上了離秋的劍刃。
「算了,走吧。」毛豆子知道此刻說再多已是無用,只得跟著王勤走了出去。
眼見宮殿內空無一人,戰卿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希望能對皇上的真實心意探聽一二。
隨著憐兒的話說出口,好多人也跟著七嘴八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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