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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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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你長針眼了

Chapter 09 你長針眼了

「不不不,不用了,」素問連番擺手後退,「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奴婢身份卑微,實在承受不起這樣好的東西。」
毛豆子得意揚揚地笑了笑:「顧輕狂!我就不信你這次露不出馬腳!」
清央殿中,在毛豆子的軟磨硬泡之下,她愣是逼著顧輕狂喝下了葯湯,又不由分說地用手堵住了顧輕狂的嘴,一滴都不讓他吐出來。顧輕狂忍了半天,終於盡數吞了下去,可葯湯是進去了,肚子卻開始不舒服起來。
「皇上您言重了,臣妾是為了您好啊,您嘗嘗?」毛豆子鍥而不捨地將葯碗端到了顧輕狂嘴邊。顧輕狂不小心聞了一下,差點沒把午膳嘔出來。
不一會兒,紅羽便回到了未央宮,將所見所聞原模原樣地告訴了戰卿。
「皇上正在裏面和太后閑話家常,娘娘還是等一等吧。」王勤本來聲音就尖細,把鼻子一捏就更尖了,聽在毛豆子的耳朵里更像是「嗡嗡嗡」的蚊子叫。
「我那天確實是不小心把你推下山坡的,可你也不至於這麼記仇吧?真想要了我的命啊?可憐我一個女孩家聽到你說蘇輕鸞失蹤了,還好心好意陪你去找呢!」
「那倒沒有,只是、只是……」毛豆子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和顧輕狂之間的關係。
顧輕狂的話讓毛豆子更加一頭霧水:「我不明白。」
「那……那本畫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了?」顧輕狂明顯對這個皇位毫無眷戀,還滿腦子想著那本畫集呢。
毛豆子現在就是完全把自己的腦袋放在了案板上,稍有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毛豆子不敢有絲毫馬虎。
「什麼?」毛豆子不解。
毛豆子大計已成一半,歡喜得很,信誓旦旦地告訴王勤明日必定能請得術士與皇上一見。
戰卿努力抑制住臉上微怒的神色:「能聽清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嗎?」
「您……」王勤剛想告訴毛豆子一句「您要不就倒了去吧」,還沒說完就見太后從裏面走了出來。
「娘娘,您將就著吃點東西吧,您都一整天滴水未進了,照這樣下去,身子恐怕是受不住啊。」
佛堂中,素問擔心毛豆子的身體,拿了些吃食過來。
素問長這麼大哪裡被陌生男子抱過,一下子就羞紅了臉:「男女、男女授受不親,你放我下來吧。」
「一定會有的!」毛豆子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顧輕狂,你不是愛著蘇輕鸞嗎?既然你還愛她,就應該好好活下去。我先前偶然聽說蘇輕鸞被寒王劫持,雖然下落不明,但應該性命還在。寒王還說她為了所愛之人寧死不屈,你就更應該好好活著等她啊!」
「所以,離秋尚武,你尚文,離秋性子暴躁,而你性情溫和?」毛豆子驚訝地問出了口。
「鸞妃娘娘,臣妾求術士一見,臣妾只想知道為何皇上對臣妾不聞不問,臣妾的心……」錦瑟說著,垂下淚來,當真是誰見誰猶憐。
「你……」戰卿被毛豆子懟得七竅生煙,又不肯直接說出口,只得走到毛豆子身後,哪兒知道一句話還沒說呢,毛豆子就端著湯罐猛地一轉身,差點全倒在他身上,戰卿只得懷揣著滿腹怨氣站到了毛豆子三尺開外。
毛豆子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幫你,一定可以的。」毛豆子急急說著,素來熱心腸的她不願意讓顧輕狂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更想去成全顧輕狂與蘇輕鸞之間的姻緣。
「我理解,理解,畢竟皇上他……他也不怎麼來後宮,你想尋個安慰,是吧?」葉妃捂著眼睛還裝作一副很懂的樣子。
「我是行軍之人,素來沒有那麼多陳腐規矩,況且你現在不過是個病人而已。」
葉妃覺得形勢既然已經這樣了,乾脆破釜沉舟:「蘇輕鸞,無論如何,你都要賠償我這個損失!除非……除非你帶上我一塊去看皇上,要不我一定把剛才的事兒宣揚得後宮都知道!」
回到未央宮后,表面上毛豆子是在靜思己過,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離秋吩咐的事情,再想起這段日子以來離秋種種反常舉動,忽然一個大胆的想法便在毛豆子腦海中浮現出來。
「哦。」聽著紅羽堅定的話,素問只得低下了頭,埋在了紅羽懷裡。
幸好這一幕沒有被毛豆子和戰卿發現,若是被這兩人發現了,估計得驚掉下巴。不過這素無https://m•hetubook•com•com交集的兩人怎麼會走到一起呢?這件事還要從圍場之行前說起。
毛豆子聞言,瞬間所有的猜疑全部化為事實,一下子揭開了屏風:「顧輕狂,果然是你!」
「皇上,臣妾自從知道了您的事兒之後實在是寢食難安啊,思來想去翻閱了無數醫書,終於用上百種名貴藥材給您做了這麼一碗延年湯,定能強身健體,永葆青春!」毛豆子說著便端著葯湯湊了上去。
「要賜你死的是離秋,關你進天牢的也是離秋。」
「有何事大師盡可直言,只要能將《清明畫集》贈予朕,無論大師有何要求,朕一定竭力滿足。」
一來二去,他只能把毛豆子堵在了小廚房裡,毛豆子依舊視若無睹,只是忙著自己手底下的瓦罐,不停地扇著微弱的小火苗。
毛豆子心裏卻清楚得很,如果現在的皇上離秋是顧輕狂的話,他當然會對錦瑟避而不見,畢竟,顧輕狂心中之人一直是蘇輕鸞啊!
毛豆子為了挽回自己千辛萬苦熬好的葯,下意識就想用手去接,而戰卿害怕毛豆子燙傷手,又要去阻攔。幾番折騰,毛豆子腳下一滑,險些滑倒在地。
素問努力地轉了轉自己的腳踝,發現根本不能動,只要挪動一步便疼痛難當,只能對著紅羽搖了搖頭。
顧輕狂眉頭皺起,坐在榻上嚇得一點點向後挪去:「毛豆子你暴殄天物就算了,如今還想拿這個給我喝?你這哪是延年益壽啊!明明是意圖弒君!」
毛豆子還沒說完便被太后打斷了:「你自己做的?」
「還挺好聽的。」素問話音落地,也正好到了未央宮門前,紅羽將素問放在門口,就準備離去。
毛豆子在殿內急得團團轉,心裏還一直想著這個顧輕狂怎麼能這麼沉得住氣?自己明明都把那本《清明畫集》說得那麼好了,他怎麼還不下旨召見術士呢?
「是,需要屬下把毛姑娘帶回來嗎?」
這日,沈括帶著錦瑟神秘兮兮地找了上來:「鸞妃娘娘,你說的那個術士在哪兒啊?也讓我們見見唄,我就是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以我的發明流傳百世啊?」
「是啊,太後娘娘如果喜歡,臣妾再給您做一份。」
素問看著紅羽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就喊了一句:「紅羽,你話這麼少,冷冰冰的,以後可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毛豆子在屏風後面竭力忍住不笑出聲來,暗自欣喜:顧輕狂,沒想到你也有花言巧語的一天啊!你都不知道是誰,說得倒是好聽!還不是為了那本《清明畫集》!
在未央宮的這些天里,毛豆子夜以繼日地倒騰著那些草藥,藥味兒已經熏到幾乎每個人都帶上了「防毒面具」,但毛豆子依舊樂此不疲,畢竟現在的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給顧輕狂「續命」。
「不喜歡?」紅羽聽不出素問話里的笑意,有些惶恐。
「是。」
「我看看。」毛豆子擔心兩人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急忙上前去看。
顧輕狂拒絕喝葯,毛豆子又熱心不已,鬥智斗勇的兩個人完全沒有看見屋頂上的瓦片已經被人掀翻了一角,露出了紅羽的兩隻大眼。
顧輕狂所說之事毛豆子之前也確有耳聞,聽傳言說原來的金陵城皇家本姓楊,數十年前,忽然爆發了一場政變,原大將軍離殊以清君側的名義揭竿而起,在皇宮中大肆殺戮,手段殘忍,無人敢有怨言。
天色漸暗,圍在未央宮外的人見今日無法求見術士,只能失望而歸。
「王公公這是怎麼了?身子不適?」毛豆子怎麼也不會想到人家是被她的葯熏的。
戰卿拍案而起:「這毛豆子現在的膽子可是越發大了!」
「命令?」此刻的毛豆子倔強得像一頭拉不回的牛,「戰卿,我與你之間是合作關係,我又不是你的下屬,你憑什麼命令我?」
「沒有。」顧輕狂神色落寞。
半晌,素問復又問起:「你……是這宮裡的侍衛嗎?」
「你之前可沒這麼關心過我啊!」戰卿看著毛豆子的身影忽而有些惆悵。
「不會不會,」皇上急忙否認,「朕自是愛惜之人。」
毛豆子出於朋友義氣,還是堅守住了顧輕狂的秘密,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也沒什麼事啦,就是想靜一靜而已。」
太后忽然像遭了瘟疫一樣臉和-圖-書色難看:「不用了,你去送給皇上吧。」
葉妃和素問看到毛豆子看向自己的方向,幾乎同時慌慌張張地用手蒙上了眼睛,異口同聲:「我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真的。」
「自是可以,」毛豆子應下,又有些猶豫,「但是……」
「是。」毛豆子興沖沖地走進了清央殿。
「那這與草民所聽到的就不同了,莫非,您並不是皇上離秋?」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小展子昨日只跟奴婢說有事便急忙出宮了,您之前也告訴過奴婢,不用限制小展子,奴婢也就沒有多問。」
紅羽看著素問受傷的樣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將素問抱在了懷裡:「我送你回去吧,找個御醫看一看。」
可惜避開了宮外之人,卻無法避開錦瑟和沈括。
「好。」顧輕狂看著毛豆子如此認真的樣子,終於抿唇一笑,算是正式相信了毛豆子的話,心情也隨之舒展了片刻。
「我不管你因為什麼,和顧……皇上的約定我必須要完成。」毛豆子說著就要衝出殿內。
「可是再不喝,這葯就要涼了啊。」毛豆子著急地來回踱步。
但毛豆子可沒工夫管戰卿相沒相信自己的話,她端起葯湯便準備去往清央殿。卻沒想到人還沒出去呢就被戰卿堅定地堵在了正殿門口,戰卿張開兩隻手,嚴嚴實實地擋在了毛豆子前面。
「騙你的啦!哪兒來的什麼畫集和術士!」毛豆子大大咧咧地將剝開一半的橘子遞到了顧輕狂手裡。
「毛豆子!」顧輕狂這才知道被騙,有些負氣,沒想到居然會兩次栽在同一個女人手上!
毛豆子一心沉迷於鑽研各種葯湯,小廚房裡都會時不時傳出各種各樣難聞的味道,素問和一應殿內的宮女內監早就能有多遠躲多遠了,只是戰卿想不明白個中緣由,還偏偏要去和毛豆子要個答案。
「膳食?誰敢動我做的東西?」毛豆子不知道腦子裡哪根弦搭錯了,第一反應居然是要護住自己的「黑暗料理」。
「不是您的問題,只是最近滿宮裡都在傳,說皇上最近喜怒無常,有時候很暴躁有時候又比較和煦,前兒個錦貴人不是還去探望皇上了嘛,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到現在還默默垂淚呢。」
「你還要去找離秋幾次啊?」
「可是你為何會有『顧輕狂』這個名字呢?不該是隨皇家姓離才對?」
毛豆子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推開了戰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起身:「那個……我們……這……」
「葉妃,素問……」毛豆子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讓兩個人相信。
「朕早先便聽聞了大師的奇事,如今得見,果然是高深莫測,自帶仙家氣度。」
毛豆子出於無奈要封住葉妃的嘴,只得答應了她:「好,我以後去找皇上肯定帶上你。」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王勤總算是踏進了未央宮的門,並且通傳了要召見術士的旨意,希望毛豆子能幫忙引薦。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戰卿情急之下拉住了毛豆子的衣袖不肯讓她離開。毛豆子始料未及手下未穩,葯湯一下子打翻在地。
懵懂而澄澈的小欣喜就此在二人之間蔓延開來。
「太後娘娘金安。」毛豆子想起上次無緣無故被太後派人暗殺的事情就心內生寒,但還是屈身行了個禮,不敢直視太后的目光。
「因為我……」戰卿差點便一時口快說出自己對毛豆子的情意,幸好被毛豆子先行攔了下來。
「皇上,您去哪兒?」
「延年湯,用了好多草藥精華做的呢,有人蔘、靈芝、鹿茸、天麻……」
「哦。」毛豆子瞧著顧輕狂如此反應,想來也是這葯湯沒有什麼大用處,只得不再看著他,轉身回宮繼續研究他法。
「沒事沒事,就這點小事兒,還累不到我。」毛豆子絲毫沒有聽出戰卿語氣中的關心和醋意。
「是是是,是屬下疏忽了。」紅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在這種感情事兒上還真是一竅不通。
毛豆子雖然在很小的時候聽過此說,但都是過耳便罷,只當作是笑談,今日未想,居然化為現實。
好像漫長的半炷香時間過去了,才聽得皇上復開口:「小生顧輕狂求大師指點,賜我畫集。」
紅羽聽見身後的動靜,下意識回過身去,正好看到素問摔倒的樣子。和圖書紅羽腳下躊躇幾步,最終還是耐不住心中良善,重新折了回去,扶起了素問。
毛豆子不顧戰卿的「嫌棄」,撇了撇嘴:「那就好。」
「嗯……」毛豆子掰著手指頭計算著日子,「這個也說不定,我之前研究過好幾服藥,但皇上都覺得與聖體不和,我只能不斷地嘗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做完。」
「喜歡!」素問生怕紅羽會錯意,急忙開口。
最後還是素問聽到動靜,她還以為毛豆子出了什麼事兒,急忙趕了過來,卻沒想到和在後面匆匆趕來有事要和毛豆子商議的葉妃一起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兩個人瞬間都呆愣在了原地。
毛豆子和顧輕狂明白事情緣由,對此流言並不在意,但滿宮裡除了葉妃之外,最坐不住的要數戰卿了。然而每當戰卿問起毛豆子為何與皇上關係密切時,毛豆子又不肯直言,只是以調理聖體為推脫,戰卿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這個……我也不清楚。」顧輕狂如實相告。
「你還好吧?」紅羽問著。
而毛豆子解釋的話還沒想好呢,就聽到葉妃和素問同時「哎喲」了一聲,分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麼這麼癢啊?」
「原來如此,那你們兩個究竟什麼時候會互換呢?」
「我知道你們的心意,但可惜本宮說了不算啊,大師只說還未遇到有緣之人,若日後你們與大師有緣了,本宮定會為你們引薦。」
「出家人從不打誑語,從您進殿開始,貧尼便察覺到您身上並沒有天子之氣,一概前塵往事也已通透,若是您如此沒有誠意,那麼貧尼的畫集自然不會交到您手上。」
第二天一早,素問便裝模作樣地將偽裝好的毛豆子引到了皇上的殿內,又布置好屏風隔開了毛豆子和皇上的距離,一時之間顯得更加神秘。
戰卿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放心吧,你做的那些,不會有人碰的,不小心碰上了可是要沒命的!我說的是其他的。」
毛豆子樂呵呵地跑進內殿,還沒看到顧輕狂呢,王勤就已經迎了上來:「鸞妃娘娘安好。」
那日,紅羽應戰卿的召喚偷偷潛入未央宮,離開的時候還以為宮外無人,便放鬆了警惕,哪知道恰好撞上從內務府領完月例錢回來的素問。
毛豆子卻全然不在意:「您呢,是燕國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世子殿下,武功高強又有紅羽這個貼身護衛,我自然沒什麼可擔心的啊!我唯一需要擔心的,倒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自己的小命還會不會保住!」
「我說得很明顯嗎?」
葉妃一聽可不得了,急忙飛奔到毛豆子的梳妝台前一看,果然眼瞼上起了好大一個包,葉妃忍不住叫苦不迭:「早在家裡就聽爹爹說過,看了不該看的是要長針眼的!果不其然!這下還怎麼去見皇上啊?」
毛豆子偷偷將早就準備好的術士衣裳拿在手裡:「放心吧,這事兒要是成了,以後你主子可就所向披靡了!」
「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毛豆子急忙扯了扯戰卿的衣袖,想讓戰卿解釋給葉妃和素問聽,然而戰卿卻故意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攤了攤手。毛豆子只能對戰卿比了個「抹脖子」的威脅手勢。
「不是我要賜你死的。」顧輕狂平復語氣,坐在毛豆子旁邊,忽然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
自從毛豆子知道了顧輕狂的困境之後,便日日閉門不出,一門心思地想著該如何幫助他擺脫這既定的命運,就連戰卿叫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有緩過神來。
「太好了!」沈括的小眼睛還在不停地亂轉,祈求能馬上看到術士的身影,可惜一無所獲,「臣妾就先謝過娘娘了,錦瑟,我們走吧,以後有緣自會見到的。」
「小展子呢?」毛豆子從回宮之後便不見戰卿的蹤影。
毛豆子在心中忍不住哀號:我上輩子是欠了什麼債啊!
素問大喝一聲:「你是何人?」
「素問,你想辦法在宮裡散播些傳言,就說本宮有一位舉世無雙的術士好友,近日正好雲遊至金陵城,可通曉鬼神,算人吉凶。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握有一本傳世珍寶《清明畫集》,囊括了百年來的字畫經典。記住,務必將消息傳得神秘莫測,一定要傳到皇上的耳朵里。」
「你叫什麼名字?」
「是。」素問不再多問,退了下去。
許久,毛豆子沒有聽到www.hetubook.com.com皇上的回答,也只能裝作靜坐的樣子,不再多言。
毛豆子眉頭緊鎖,素問又繼續說著:「奴婢在宮中時日不短,雖然從未在皇上身邊侍奉過,但總能聽好多宮人傳我們這位皇上性情多變。一會兒沉浸於武學,對琴棋書畫厭惡至極,一會兒又對名家字畫愛不釋手,很是奇怪。不過大家也都只敢私下裡說說,沒人真的有膽子去觸皇上的霉頭。」
「皇上抬舉了。」毛豆子故意放慢了語速,改變了自己原有的聲音。
「是啊,顧……皇上在哪兒呢?」毛豆子一個勁兒地張望。
紅羽聽到素問的話,腳步明顯頓了一頓,旋即加快向前走去。
王勤剛說完這句話,便聞到了毛豆子手裡捧著的葯湯味兒,一個沒忍住差點嘔在毛豆子面前。
「您是說皇上?」素問壓低了聲音。
「嗯,本宮知道了,」毛豆子想來戰卿應該是忙於燕國之事,便沒有多加理會,「素問你有沒有遇到過一個人忽然性情大變或者和傳聞中截然不同的事情啊?」
毛豆子一時嘴快,差點將對離秋的猜測說出去,話到嘴邊才被自己又咽了下去:「素問,這件事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你就別再問了,去看看宮門口的人走了沒有,等人都散了,皇上的旨意也該來了。」
「你們……長針眼了……」毛豆子極其無奈地說出了口。
隨著毛豆子與顧輕狂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久,宮裡便開始傳言「鸞妃娘娘得聖上恩寵,聖眷不衰,就連之前的錦貴人都被比了下去」。
素問雖然被神出鬼沒的紅羽嚇了一跳,但還是把花接了過去,嗔笑著:「你又偷摘御花園的花!」
「真的嗎?」沈括激動得很。
可素問畢竟是個女兒家,與紅羽的腳力相差甚遠,最後還因為著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繼續盯緊毛豆子和離秋,有任何情況都要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毛豆子跟在葉妃身後無奈地連連擺手:「沒什麼不該看的,那只是個意外,意外……」
顧輕狂長長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像是談起一件陳年往事一般:「離家兄弟,世代雙生,卻隱於一個軀殼,也許這便是對離家祖上篡權奪位的懲罰吧。」
「不許再去找離秋了,這是建議,也是命令!」
以戰卿這麼精明的樣子,怎麼可能會相信毛豆子這麼簡單的理由,況且要是說毛豆子與離秋有什麼友情可言,那才會讓人難以置信。
顧輕狂性格本就柔弱,手無縛雞之力,費儘力氣才把毛豆子的手扣下來,疾步向外走去。
顧輕狂聞言忽而嘆了一句:「我雖與離秋雙生,但對宮廷皇權之事沒有絲毫興趣,更喜歡外面自由自在的天地,所以跟了母后的姓氏為『顧』,自起名輕狂。」
「是,奴婢明白。」素問也沒有多問,只是照做。
「我……」顧輕狂在毛豆子面前又恢復了那原本的樣子,可沒說完的遺憾終究化為一聲嘆息。
「紅羽。」
「恕屬下無能,距離太遠,聽不清楚。而且皇宮中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很多,屬下不敢過於張揚動靜太大。」
戰卿聞言一個栗暴賞給紅羽:「你是不是傻啊?你現在把她帶回來算怎麼回事?堂而皇之地告訴她我看不慣她和皇上在一塊,派你去偷窺嗎?事情萬一傳了出去,我這世子的面子往哪兒擱?」
素問剛走到宮門外不久,紅羽忽然翻牆跳到了素問面前,還送了朵合歡花給素問:「送你的。」
聽著素問的話,毛豆子即使再覺得自己的想法荒唐,都不由得要信上一二。但想著若是直接問離秋,離秋定然不會說實話,便心生一計。
「顧輕狂,你也別覺得自己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不過是一報還一報!比起你賜死我,還把我關進天牢里,我這都算對你好了呢!」毛豆子想起平白無故被擺了一道還險些喪命就很是生氣。
紅羽猶豫一下:「是。」
可還沒等毛豆子帶著葉妃去面見皇上呢,就聽內監急急地傳來了太后召各位主子去慈安宮小坐的消息。
「豆子,你最近怎麼了?心神不寧的,皇上不是已經把天牢里的人都放了嗎?」
等到毛豆子的「大作」終於成熟的時候,素問已經在求神拜佛地謝天謝地了:「娘娘,您終於『出關』了!」
「真的沒和圖書有辦法能夠解此困境,福壽綿長嗎?」毛豆子一時之間還是接受不了鐵一般的事實。
「殿下,您是否有什麼吩咐?」
王勤離開后,素問還是免不了為毛豆子擔心:「主子,您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明天露了餡可怎麼辦呢?」
「謝過娘娘。」素問看著毛豆子這麼興緻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只能在內心期盼著毛豆子日後千萬不要再記起此事。
「你……」顧輕狂臉都被氣黑了。
毛豆子端著葯湯一路小跑到清央殿,所過之處皆瀰漫著「葯香」,有些忍受不了的宮女已經當場嘔吐,不過這些,自然沒敢讓毛豆子看見。
「只是什麼?」戰卿問得倒是快。
「一派胡言!」
素問辦事果然牢靠,沒過多久,整個宮裡都流傳起了這位江湖術士的傳聞,更有甚者把未央宮的大門都堵得水泄不通,巴不得能藉著毛豆子的關係與術士見上一面。毛豆子只好將宮門緊閉,只說是術士未遇到有緣之人,一概不見。
紅羽擔心與戰卿的聯繫被人發現,急忙飛身準備離開。奈何素問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還以為紅羽是什麼刺客,不顧危險便追了上去。
「無、無妨,」王勤捏住了鼻子,「娘娘,這是要送給皇上喝的嗎?」
毛豆子這才感到苦難真正開始,本來以為葉妃好不容易消停了幾日,現在倒好,又開始像塊膏藥一般粘上自己了。
但離奇的是,離殊登基不久,只草率地做了兩年皇帝就不幸駕崩,皇后誕下的唯一血脈離秋,自少時便被術士斷言活不過而立之年。離殊不肯相信,問遍神佛,得到的卻都是同一個答案,尋醫問葯,世間神醫均無計可施。
毛豆子猶自不覺,還以為素問說的是真話:「沒關係的,我從來沒把你當作下人看過啊,等我去看過皇上之後,若有剩下的藥方,我重新給你做。」
戰卿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我收到眼線的消息,說王兄上次失手,很有可能會捲土重來,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多注意一下,不管是膳食方面還是出行方面,最好都叫上我一起。」
「你最好了!」葉妃開心極了。戰卿站在一旁似乎都有了些幸災樂禍和如釋重負的模樣。
「起來吧,你手中的這是什麼啊?」太後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也許吧。」毛豆子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擔心告訴素問實情之後會連累她,乾脆什麼都沒有說。
「娘娘此言何意?皇上從此會對您寵愛有加嗎?」
「你喜歡就好。」紅羽笑得痴傻,一直凝望著素問的臉龐。
還沒等毛豆子走到顧輕狂身邊呢,顧輕狂老遠便聞到了這湯藥說苦不苦說酸不酸的怪味兒,急忙捏上了鼻子:「毛豆子,你這是什麼啊?」
素問遞了盞茶上來:「娘娘,如今我們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不會真的惹出什麼禍端吧?聽說連太后那裡都驚動了,只不過一直沒有下達什麼旨意而已。而且娘娘,您這麼做,用意何在呢?」
戰卿只得斜倚在一旁:「豆子,你都忙活了這麼些日子了,要不就歇歇吧,免得離秋好了,你又要病倒了。」
「實話說,從圍場之後,我便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只不過一直不敢確認心中所想,今日,倒是明白了個透徹,白白讓你耍了我這麼久!」毛豆子再也沒有懼怕,蹺起二郎腿便坐在了椅子上。
「只是出於朋友之間的義氣相助罷了!對,就是朋友義氣!」毛豆子瞬間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腦子,居然想出一個這麼好的理由。
「朕聽聞您這裡有本《清明畫集》,不知道能否一觀呢?」
「你不會真的對離秋暗生情愫了吧?」戰卿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句話。
毛豆子得意揚揚地捧著一大碗黑乎乎散發著刺鼻氣味的葯湯:「是啊,你要不要嘗嘗?絕對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好吧。」錦瑟哭喪著臉離開了正殿。
顧輕狂低身捂著肚子,無助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如廁!」
「我只是聽聞大炎皇上不愛字畫,甚至對字畫很是厭棄,我只是怕所託非人啊。」毛豆子忽悠起人來倒真像那麼回事。
戰卿擔心毛豆子摔倒急忙去護,卻沒想到正好墊在了毛豆子身下,無意之中唇瓣一抹柔軟落下,毛豆子和戰卿皆未曾預料,彼此都瞪大了雙眼,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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