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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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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我的世子妃

Chapter 12 我的世子妃

「你笑什麼呢?」毛豆子此刻倒覺得有些「瘮人」。
毛豆子臉上的笑意更盛,但還是噘起小嘴兒嗔了一句:「誰稀罕做你的世子妃!」
「請娘娘恕罪,實在是皇上有所吩咐,說娘娘玉體尊貴,不適合踏入這陰冷之地,還希望娘娘見諒。」
毛豆子在旁看著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兒,就像是彼此都有很多話卻不敢說出口一般。
「是。」紅羽應下,戰卿急忙帶著昏迷的毛豆子飛身離開了。
戰卿聽著毛豆子的話,忽然不知怎的笑了起來。
「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戰卿還裝作嘆息了一聲的樣子。
「你給鸞妃上藥吧,正好增進一下姐妹情意。」戰卿離開房間,還偷偷對著毛豆子比了個開心的「剪刀手」。
等戰卿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著毛豆子故意裝睡的樣子,他忍不住嘴角揚起,笑了笑:「睡便睡吧,好好休息,我的世子妃。」
離秋雖然為人暴虐,但對錦瑟的疼惜明顯是刻在了骨子裡,看得錦瑟哭泣的樣子,心內不忍,上前便將錦瑟扶了起來:「後來朕也仔細想過了,上次你在殿內講的其實不無道理,如今燕國對大炎虎視眈眈,而寒王又主動對大炎示好,甚至主動提出若他即位,必將保得大炎百年和平。既是如此,朕又何必捨近求遠去支持一個並無實權的世子呢?」
毛豆子頓時心生疑慮:「本宮曾經進過天牢兩次,皇上彼時不覺得本宮尊貴,怎麼現在倒擔心起本宮來了?」
毛豆子以為一切都將水落石出與自己再無瓜葛時,卻沒想到這時候被董原找上了門。董原想來極是著急,進門的時候居然還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正好跌跪在毛豆子面前。
不過一瞬間的工夫,毛豆子的腦子裡就已經飄出無數個想法了。
「我去找他!」沈括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
「豆子!豆子!」戰卿始料未及,急忙將毛豆子抱在懷裡。
「一是死路,二嘛,就是兩情相悅,心如磐石,他日嫁娶,為世子妃。」一瞧戰卿這胸有成竹的樣子,估計這小算盤便是早就打好的。
「蘇輕鸞我可以交給你,但是你要確保自己的計策萬無一失,否則我們不僅得不到世子之位,滅不了大炎,還會一損俱損,暴屍街頭!你可要想清楚。」寒王不輕不重地指點了錦瑟幾句。
但此刻的毛豆子還來不及顧上那麼多:「你與沈括既是故人,那也算是本宮的朋友。想來剛剛皇上也已經與你說過了泠貴人的事兒,本宮就沒什麼再需要贅述的了,希望在董大人的幫忙下我們能儘快了結此案,還泠貴人和宮中一個清白。」
董原趕忙先行一步邁到了離秋身前:「啟稟皇上,綉綉已經解決,請問皇上還有何吩咐,是不是需要再審問錦貴人?」
「是的。」
戰卿顧忌著毛豆子的安危只得讓紅羽留守此處:「小心安全,務必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趁著綉綉喘息之際,離秋再度開口:「不要跟朕說什麼看不慣泠貴人受寵之類的話,自從泠貴人入宮以來,便是最不得聖心默默無聞的一個,又豈會因此被殺?」
「臣明白。」董原雖然看上去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但望向毛豆子和沈括的目光不知怎的,總滲透著一種為官多年的成熟,仿若一切官場事皆瞭然于胸。
毛豆子看著戰卿變幻莫測的神色,忽而像明白了什麼一般:「你不會是故意想讓我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從她嘴裏騙出些什麼吧?」
「今天一早,皇上和我一起去天牢審綉繡的案子,卻沒想到括兒竟然偷偷地跑了進去。皇上當時雖然隱而未發,但他定然注意到了括兒的身影,所以趁皇上要殺人滅口之前,還求娘娘能放我們出宮。」
錦瑟自是精明,聽得皇上如此問,急忙跪在了離秋面前,哭得盈盈垂淚:「皇上,寒王之事,確實是臣妾的過失,臣妾不該不知會皇上就擅作主張,求皇上責罰!」
然而在毛豆子屢次想一同與董原詢問綉繡的時候,總會三番五次地被制止。
離秋看著堅定地擋在自己面前的董原,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不必了,瑟瑟的事情朕自己解決,回宮吧。」
「是。」離秋深深地望了一眼沈括所站之地,轉身離開了。
毛豆子與戰卿回到皇宮后,將賬目上的往來如實彙報給離秋。
毛豆子莞爾一笑,握上了戰卿的手,還特意加大了力道,最後覺得一隻手力氣小,居然用上了兩隻,使勁兒捏上了戰卿,每一個字都咬得極其清楚:「合作愉快,呵!呵!呵!」
「你……什麼意思?」毛豆子急忙很是防備地向後躲去,「就因為我猜中了你的計劃,你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毛豆子凝視著戰卿清澈的眸子許久:「對不起……」
看著離秋憂愁的樣子,錦瑟又給離秋遞了杯茶:「皇上您如今煩憂的不過就是太后干涉朝政和蘇輕鸞身份不和-圖-書明的事情,如果真正的蘇輕鸞真的在寒王手上,我們便可以藉助您的弟弟……」
「董大人有何事,不妨慢慢說。」毛豆子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還是不知董原此行為何。
「我……我也沒想吃什麼,就是想出去看看你們都還好不好。」毛豆子深知自己已經三番五次讓戰卿陷於危險之中。
「現在正好是個機會,你們兩個還能敘敘舊。」
「二姐,你錯意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毛豆子現在的假惺惺就連自己都覺得噁心。
「是,多謝娘娘。」董原立刻跑去了偏殿。
「求娘娘幫幫我和括兒。」董原不住地磕頭。
「什麼胎記?」毛豆子明知故問。
「我記得你好像昏迷之前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戰卿問道。
「估計下一步她就會調集金陵城所有的眼線,想方設法地查出我的身份,之後你派人盯緊她,順藤摸瓜,一定能將所有的眼線收復回來,」毛豆子想起戰卿的性子,又改換了說法,「當然了,你要是覺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地正法也是可以的。」
毛豆子話還沒說完,便被戰卿的兩個手指放在了唇上,「噓」了一聲:「這些微末小事你無須放在心上,如果不是藉助你的身份,我還沒辦法來到金陵皇宮探知金陵秘聞與皇上的一些消息,所以你大可把這種歉疚之心牢牢地放下去,再也不要提起。」
「是。」董原翻身上馬,向前奔去,只留下戰卿和毛豆子獨自面對刀光劍影。
「奴婢從進宮開始,便跟在錦貴人身邊,皇上您覺得我會是誰的人?」綉繡的身份明顯不簡單。
「你現在回去,不僅救不了鸞妃,更救不了你自己!」董原快馬加鞭,「皇上派出的人明明是下了必殺之意,才會不由分說地放箭。」
「好,輕鸞。」沈括應了下來。
戰卿幾番保護毛豆子之時,手臂也不慎被長劍划傷,但仍舊不敢鬆懈,一邊抵擋著兩撥人馬的進攻,一邊尋求著躲避之策。
「蘇輕鸞不是好好地待在未央宮裡嘛,你莫不是因為前一陣被她調查弄得四面楚歌了?那麼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倒來問我?」戰寒可不是輕易一「炸」便能吐露出全部真相的人。
而離秋這邊更沒有這樣簡單,他怒火中燒,連錦瑟遞上來的茶都被離秋揚了出去,杯盞破碎濺落一地,滿殿宮女內監皆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
「不小心?呵,故意的吧?說不定早就在外面偷聽好久了!」毛豆子面上笑著,只在心裏嘀咕。自從毛豆子在蘇輕虞的設計之下被陰錯陽差送進宮之後,毛豆子算是徹底明了了眼前的蘇輕虞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戰卿率先跳下馬車:「鸞妃娘娘出宮採買,何人敢阻攔?」
戰卿這才慢慢說出自己的猜測:「董原只是大理寺卿,想必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和膽量去說謊,他如今之所以如此執意阻攔,八成是得到了皇上的吩咐,想來這結果也必定會如皇上所願。」
想來錦瑟也已知道了離家兄弟雙生之事,但離秋明顯很厭煩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顧輕狂與他的關係,就連錦瑟提起都被瞪了一眼。
「是啊,怎麼了?」
「明人不說暗話,」錦瑟開門見山,「未央宮裡那位明顯不是真正的蘇輕鸞,不是嗎?」
「你我之間素無虛言,直言便是。」
但毛豆子依舊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既是如此,查便查吧。」
暗夜時分,宮牆處僻靜角落,錦瑟戴著黑色斗笠按照原定暗號與寒王會合。
等離秋再次踏出天牢,沈括急忙向後隱去,希望能藉著牢房的昏暗遮住自己的身影,然而離秋是習武之人,對氣息極為敏感,下意識便衝著沈括的方向走了過去。聽著漸漸接近的腳步聲,沈括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毛豆子擔心戰卿再出一絲一毫的差池,來不及多想下意識便擋了上去,箭尖瞬間扎在了毛豆子胸膛之上,鮮血淋漓,將整片衣衫都染成了殷紅色。
「我們現在回去又有何用?括兒……」董原剛要再勸,卻還沒等他說出口,一支長箭霎時射入了馬車內,與沈括擦肩而過。
「此事太過複雜,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你不必理會就是了。」錦瑟沉眸看向戰寒,「我希望你還沒有忘了我們之間約定過的事。」
沈括卻不管是否隔牆有耳,彷彿還故意對著錦瑟寢殿的方向提高音量:「誰做了虧心事誰知道!」
錦瑟上前悉心為離秋捏了捏肩:「皇上您是一國之君,要處死一個宮妃豈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就算鸞妃娘娘回來,您也一定有的是辦法,又何必憂心呢。」
「皇上,依臣妾所見,應當立刻提審錦貴人身邊的綉綉,以正視聽。」毛豆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等沈括偷偷摸索到關押綉繡的地方,聽到這裏除了董原之外還有第二個聲音時,她才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但奈何已經毫無退路,沈括和*圖*書只得隱藏在一旁靜靜聽著,期盼著能有個機會逃離出去。
沈括下意識地就要往回跑,想救毛豆子的性命,卻被董原大力拉了回去:「沈括!深宮禁院,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資格談保護他人!這個道理我清楚,鸞妃娘娘清楚,就連鸞妃的身邊人都明白!所以大家才會讓我們先走一步,為什麼你就不能懂?你現在回去只會給鸞妃添亂,我相信鸞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聽得錦瑟如此說,寒王明顯鬆了一口氣:「那便好,只是早知如此,大炎這皇上當初又何必簽下那份父王遞來的立戰卿為世子的國書呢?」
「那我選三呢?」毛豆子偏偏不想讓他如願。
但毛豆子哪及得戰卿眼疾手快,她手還沒落下呢就被戰卿牢牢地攥在了掌心:「以後不許再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子,尤其是皇上,否則提一次,吻一次,永無休止!」
「朕知道泠貴人的性子雖然不惹是非,但還是喜歡監聽宮中眾人的消息,若不是你或者你的主子被她發現了什麼,你又怎麼會下此毒手?」離秋打定主意要讓綉綉說出些什麼。
「是啊,」毛豆子動了動自己還有些疼痛的肩膀,「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故意讓她看見胎記的地方,她能不記著嗎?」
錦瑟輕輕撫平了離秋的眉角:「臣妾之前偶爾聽寒王提起過蘇輕鸞,不知當講不當講。」
「宮中事務繁忙,沒能回家多看看你們,是輕鸞的錯。」毛豆子話上這麼說,但心裏想得完全是另外一副說辭。
沈括在未央宮中還沒坐上多久呢,董原便聽從皇上的旨意前來拜見毛豆子,只是進門第一眼便看到了宮內的沈括,疾步走上前來,似乎有千萬句話堵在心頭,然而最後也只能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參見鸞妃娘娘、沈嬪娘娘。」
沈括已然明白董原的心意,也知道現在回去並不能幫助毛豆子,最終只能無助地望向馬車駛來的方向,默默祈禱毛豆子一切平安。
「好,那你便悄悄地、一五一十地說給朕聽。」離秋湊近綉綉,至於說了什麼沈括已經聽不清了。
「既是如此,那便更不能讓蘇輕鸞活著回宮!木青,偷偷派人去暗殺蘇輕鸞,注意不要被皇上的人發覺。」
「好啦,沒什麼可是的,你的傷已經找大夫看過了,說幸好沒有很嚴重,上過葯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一會兒讓蘇輕虞來給你換藥。」戰卿想辦法打消了毛豆子心中深深的愧疚之情。
還沒等戰卿離開,蘇輕虞便走了進來,還裝作無意的樣子:「兩位的關係居然這麼好啊!輕虞還是第一次見,不小心闖進來打擾了。」
「是。」沈括和董原一刻都不敢鬆懈。
而此刻毛豆子滿腦子裡想的儘是—「今天真是丟人丟大了,怎麼栽他手裡了?我這巴掌是繼續打呢,還是不打呢?要是不打的話,豈不是默認了我喜歡他?可要是打他的話,萬一傷了他的心就更不好了。我該怎麼辦呢?以後可怎麼見他啊?真是沒臉見人了!」
毛豆子這招屢試不爽,戰卿果然下意識地往門外看了一眼,其實空無一人。但就在戰卿回頭的這一剎那,毛豆子已然找准了時機,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裝作睡著了。
依依惜別之際,董原正要將沈括扶上馬車,忽然一支利箭直衝著沈括射了過來,幸好戰卿反應及時,猛然抓住了長箭,沈括這才免於重傷。
「你說什麼?董原不讓你去審綉綉,還說是皇上的主意?」沈括也覺得摸不著頭腦。
本來毛豆子已經叮囑完畢,準備帶著董原去看看假山的現場,卻沒想到一下子被沈括攔了下來,沈括很是擔心毛豆子的安危與此案的結果,又重重指點了董原一遍:「董原,輕鸞是我進宮后最好的姐妹,你可一定要好好發揮你大理寺卿的效用。」
戰卿和毛豆子這廂無憂無慮的,宮中卻掀翻了天。太後派出的木青行動失敗鎩羽而歸,看著木青的屍體也只能讓人抬了下去,滿腔怒火沒地方發泄。礙於本來就師出無名,太后只得鬱郁不得,就此罷休,等待下一個時機。
「臣妾曾聽寒王提起過一些蘇輕鸞之事,但當時聽得也不甚真切,只是覺得寒王口中描述的蘇輕鸞與如今的鸞妃娘娘判若兩人。臣妾甚至大胆猜測過,如今的鸞妃娘娘會不會只是一個冒牌貨?奈何臣妾也曾問過寒王,結果都被寒王否認,臣妾也無力追查,只得放棄。」
「沈括知道了什麼,皇上非要趕盡殺絕?」毛豆子和戰卿對視一眼,已覺得茲事體大。
毛豆子還欲再說,卻被戰卿輕輕拉住了衣袖,衝著毛豆子搖了搖頭。她最終也只能懷揣著滿腹疑慮回到了未央宮。
離秋只是「嗯」了一聲,便好似陷入了深思熟慮:「既是如此,便派大理寺卿董原與你們一同查案吧,務必水落石出,找出幕後之人。」
「那就好,如此還是我多慮了,www.hetubook.com.com我會把蘇輕鸞儘早交給你,你好自為之吧。」寒王話音落地,再次隱於暗色中離去。
沈括聽到離秋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送她上路!」
毛豆子話還沒說完就已然感到唇畔相依的一處柔軟,而面前儼然是戰卿放大幾倍的面龐和那一如既往澄澈的眸子。毛豆子滿是驚訝,眼睛瞪得老大,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詫異。
「如果這件事真的與錦貴人有關的話,那她才是殺害佟泠的幕後真兇,平時裝得一副老實的樣子,卻沒想到蛇蝎心腸!」沈括火暴的脾性自然是忍不得兩面三刀之人。
「說吧,你究竟是誰的人?」這分明是皇上的聲音。
戰卿卻覺得自己和毛豆子之間越來越默契了,還揚揚得意地對著毛豆子伸出了一隻手:「合作愉快。」
「皇上聖明。」錦瑟復坐在離秋身邊。
「你沒有話說,可是我有,現在你面前只剩下兩條路。」
「那算了算了。」毛豆子連忙擺手回絕,畢竟依著戰卿的性子,她確信他一定是個說到做到之人。
反正就是裝唄,誰不會啊!
「你……」毛豆子掙扎半天也動彈不得,只得負氣地噘起了嘴,一刻都不想再看戰卿。
「愛妃所言有理。」離秋聽完錦瑟的一席話后,如獲至寶地握緊了錦瑟的手,「愛妃的謀略,堪比當世的文人謀士啊!」
綉綉剛回完話,躲在外面的沈括便聽見裏面綉繡的一聲慘叫,想來定是被用了刑,沈括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雖然現下時間已然緊迫,但毛豆子出宮之時還是被護衛攔了下來:「什麼人?」
「我們是同鄉啊!這下就好辦多了,」沈括還在暗自欣喜,「小時候他家就在我們沈府隔壁,我們兩個經常一起去玩,不過前幾年我們家搬到金陵之後,倒是從來沒再見過了。」
「好了,小點兒聲。」毛豆子雖然看著錦瑟殿門緊閉,但還是出於安危考慮提醒了沈括一句。
「沈括?你們怎麼了?」
毛豆子並沒有多加停留,帶上董原規規矩矩地調查起泠貴人的案件。在稟明皇上后,戰卿第一時間將錦瑟的宮女綉綉關押了起來,等待毛豆子和董原的審訊。
董原只是微微一笑,繼續攔在天牢門口:「興許是皇上回心轉意,知道娘娘的好了吧,娘娘不必多心。」
「可是……」
戰卿和紅羽被兩面夾擊,漸漸力不從心。
「我……我不告訴你!」毛豆子羞紅了臉,還沒等戰卿說話呢,便立刻朝著門外有模有樣地喊了一句,「紅羽!你來啦!」
「那你選幾?」
錦瑟急忙轉變稱呼:「我們可以藉助顧輕狂對蘇輕鸞的情感,讓顧輕狂倒戈相向,站在我們這一邊,與您一起支持寒王共謀大業。如此一來,燕國世子就失去了一個最有力的倚仗,到時候的前朝後宮還不都是您一手遮天?」
錦瑟沒有在乎寒王語氣中的「嘲諷」:「蘇輕鸞呢?人是不是在你手裡?」
毛豆子當機立斷:「你現在速去偏殿與沈括說明這一切,戰……小展子你去備馬,我送你們出宮。」
「好,甚好!」離秋很是讚歎,卻殊不知自己早已被錦瑟蒙蔽了雙眼,陷入了牢籠。
戰卿許久才放開毛豆子,而毛豆子得到「自由」的第一反應便是用衣袖抹了下嘴,抬起手就想送給戰卿一巴掌:「你敢占我便宜!」
守衛掀開轎簾,在馬車上下翻找了一番,並沒有看出端倪,最後只得眼睜睜看著毛豆子離開宮門。
「我……」沈括面對董原突如其來的告白心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爹不疼,娘不愛的,回去還不得被折騰死!毛豆子內心清楚得很。
「哦,無事,那可能是我記錯了。」蘇輕虞神色很快恢復如常,卻早已在心中記下。
「是啊,一開始聽說宮裡有位叫沈括的娘娘,我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呢,卻沒想到一別數年,再次相見,娘娘倒是出落得越發好看了。」
毛豆子雖然很喜歡這個稱呼,但還是竭力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樣子,似笑非笑的,估計這表情在外人看來還得有幾分詭異。
「是,如你所想,她是其中一個眼線,聽說你受傷了,覺得放心不下,所以想來看看。」
「左右你的下場不過就是個『死』字,既然如此,何必不讓自己走得痛快些呢?」離秋似乎並不著急,閒情逸緻地看著早已因為受刑痛苦不堪的綉綉。
本來只是幾名御林軍數箭齊發,戰卿一人還能勉強應付得來。然而不知道從何時起,忽然混入不少蒙面黑衣人,出手更加狠厲,屢次要取毛豆子的性命。
董原將沈括帶來之後,毛豆子立刻吩咐沈括和董原分別換上了宮女和內監的裝扮,又囑託素問在宮內假扮成自己的樣子,在內殿休息,只求能瞞過正在未央宮與錦瑟敘談的離秋與宮門守衛。
「我自小就知道你喜歡發明雜七雜八的東西,我也會一直接納你的這些小心思,但是和_圖_書宮廷路艱險,一旦踏出便再難回頭。」董原雖只虛長了沈括幾歲,但官場數載沉浮,心智早已成熟。
「董原?你說那個大理寺卿董原?」沈括情緒忽然有些激動。
「應該還在偏殿。」
「自然不會,深宮禁院哪裡能裝得下你的鴻鵠大志?」寒王輕笑著瞥了一眼錦瑟。
就在戰卿力所不及之時,幸虧紅羽及時趕到,分散了一部分追兵的攻擊:「殿下別擔心,屬下已經發過信號了,我們的人馬上就會來。」
「平身吧,」毛豆子虛扶一下,「聽沈嬪說你們原是同鄉?」
「當著輕鸞的面胡說些什麼。」沈括不免嗔怪了一聲。
「蘇輕虞?她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毛豆子已然猜到一二。
「是啊。」沈括滿心期待。
「只是這蘇輕鸞如今甚是棘手。」離秋又蹙起了眉頭。
「皇上自從知道了我與你之間的事情之後雷霆大怒,不過萬幸的是,他最後也同意了我的說法,決定支持你奪回世子之位。」
董原大驚失色回過頭去,生怕沈括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括兒,沒事吧?」
等毛豆子再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好似在一家客棧里。毛豆子掙扎著坐起身,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頓時疼得臉色一白。她剛想下地,就被恰好趕來的戰卿看到了。
「我現在才發現,在我身邊,最危險的居然是你。」戰卿忽而不懷好意地看向毛豆子。
「我可沒有那麼愚蠢!」錦瑟啐了一句,「具體的計劃我暫時不能告訴你,至於人你肯不肯交給我,只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毛豆子輕聲對坐在馬車中的二人說了一句:「你們,低頭扶我下去。」
「沈括……」毛豆子還是沒能叫住沈括。
「他不想簽難道還有人逼他不成?」寒王的眸中儘是睥睨天下的傲氣,心中早已不把離秋放在眼裡。
蘇輕虞對戰卿點頭示意后便走到了毛豆子身前,明明心裏恨極了她還要裝出表面溫柔的樣子:「自從妹妹進宮,我們也好長時間未見了,我和爹娘都想你想得緊呢!」
蘇輕虞拿出藥粉,走到毛豆子身後,輕輕將綁好的紗布解開,卻意外看到毛豆子脖頸上早已消失的胎記:「輕鸞,你的胎記去哪兒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有意在包庇錦瑟?」毛豆子壓低了聲音。
「好。」
錦瑟擺手示意眾人退下,只剩自己一人陪在離秋身邊:「皇上,怎麼今日忽然這麼大火氣?鸞妃娘娘不是還沒回宮嗎?」
「皇上謬讚了,」錦瑟的笑意妖媚動人,「那臣妾就將皇上您的意思原封不動地轉告給寒王,希望你們能一舉鋤奸,共享繁華。」
戰卿正無助之時,幸好前來救援的人及時趕到。
「我當初既然決定與你合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清楚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不用你多操心。」錦瑟心中早有了自己的盤算。
馬車漸行漸遠,一路快馬加鞭到了京郊之地。
董原先行下馬,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去趴在地上,充當毛豆子的腳踏,沈括在旁邊低頭攙扶著毛豆子的手緩緩走下馬車。
慈安宮中,木青附耳在太後身邊告知了蘇輕鸞擅自帶著沈括和董原離宮的事情,太后瞬時喜上眉梢,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皇上已經派了御林軍去截殺蘇輕鸞了嗎?」
「我沒事,紅羽也好,你放心吧。」
「什麼兩條路?」
看著沈括很是自責的樣子,毛豆子寬慰地笑了笑:「好啦,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嘛,而且皇上說了這次還派了大理寺卿董原和我們一起查案子,素來聽聞董原辦案嚴明,想來是定然不會有什麼疏忽的。」
但戰卿卻是對毛豆子「王八看綠豆對了眼」,一味覺得毛豆子身上什麼都好,還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寵溺一笑后便走出了房間。
「沈括人呢?」毛豆子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性。
宮外硝煙四起,宮內自然也不得太平。
等蘇輕虞給毛豆子換完葯走出房間,戰卿才來到毛豆子面前:「她發現了?」
「是。」毛豆子應言退下。
「是鸞妃娘娘,屬下眼拙,」守衛急忙行禮,「鸞妃娘娘出宮小的自然不敢阻攔,只是近來宮中戒備森嚴,還請恕小的需要檢查一二,免得帶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和不該走的人出去。」
毛豆子強忍疼痛,努力抬起手想要觸碰戰卿的臉頰:「戰卿,我……」
「鸞妃娘娘……」沈括明顯很是捨不得毛豆子。
寒王靜默了一陣,復開口:「你要蘇輕鸞有何用處?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蘇輕鸞和宮裡那位可不一樣,不惜命又倔強,你若是想用她去揭穿宮裡那位的身份,恐怕會玉石俱焚。」
綉綉許久不再開口,離秋也失去了耐性,示意董原取來細針,對著綉繡的手指便要扎進去。
戰卿離開之後,毛豆子才敢試探著睜了睜眼,看著四下無人,放心地坐了起來,嘴裏反覆嘀咕著戰卿剛才的話:「世子妃,我的世子妃……」
「朕如hetubook•com•com何能等她回宮!」離秋怒氣更勝,「本來朕覺得鸞妃只是胡鬧無傷大雅,但這次唯一逃回來的一個侍衛卻跟朕說,鸞妃身邊有高手相助,這麼一個神秘莫測的女人,朕怎能再留!」
「哼,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怎麼可能明明知道她另有所圖還讓她來看我,原來是早早便把我放在了棋局之上。」毛豆子冷哼一聲。
「我……我沒什麼話對你說。」毛豆子神色忽然一片緋紅,戰卿自然知曉了毛豆子先前究竟是何心意。
「是。」木青領旨退下。
離秋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剛用過午膳便來到了未央宮中,直奔錦瑟的殿內。
董原見已經跑出好遠,再沒有追兵趕上來,疾馳一段便停下馬車,隱在了山林中。
「容易?」離秋目光懷疑地覷了一眼錦瑟,「朕與你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就連你偷偷為寒王效力,朕都不知,你覺得對於一個素昧平生的蘇輕鸞,朕又何談『容易』二字?」
董原在這時恰巧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出了隱沒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定是沈括無疑。
「怎麼樣?探聽清楚皇上的心意了嗎?」寒王開口詢問。
沈括靠著自己臨時粗製濫造的宮令來到天牢門前,天牢守衛見沈括信誓旦旦的樣子,居然未敢阻攔,直接放任沈括進入了天牢之中。
「三就是直接在這兒,以天地為證,行大婚禮后,直接打包帶走!」戰卿在和毛豆子的往來中可從來沒有輸過。
董原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括兒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綉綉最後招供的時候,我依稀聽見綉綉大概是受了寒王的指使才會如此行事,剩餘其他的我也就沒有聽清了。當時括兒站在門外,按理說應當是什麼都聽不到,但我素來知曉皇上多疑,定然不會留得括兒的性命。是我實在無能為力給括兒平安,所以只能趁著皇上與錦貴人密談之時,求助娘娘。」
綉綉最終還是不堪受刑:「等等!我說!」
「算了!」毛豆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沈括。
「妹妹客氣了,我給你換藥吧。」
戰卿看著箭尖上明顯的「金」字字樣,就已然明白:「是宮裡的御林軍!」
「那份國書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簽的。」
「我沒事,我會回去和皇上說一切的罪責由我自己承擔,與輕鸞沒有半分關係。」
「她會放心不下我?」毛豆子對蘇輕虞這個人還是有些知曉的。
沈括很是擔心毛豆子的安危,不顧馬車的劇烈顛簸探出頭去:「董原,輕鸞有危險,我們趕緊回去救她!」
毛豆子也只能拍了拍沈括的肩膀,柔聲安慰:「若不嫌棄,就直接叫我名字吧。等以後你們安定下來了,就給我寫信,我一定會擠出時間去看你們。」
毛豆子聽得守衛如此說,就已然明白,定是先前離秋已經吩咐了什麼,才使得他們如此謹慎。
「輕鸞,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去跟董原討個公道!」
綉綉偏過頭去,強忍著什麼都不肯說出口。
然而還沒等毛豆子將自己的情愫和盤托出,那股鑽心的疼痛便再次襲來,她難抵痛意,縴手滑落,終是吞沒了所有未及說出口的話,昏迷在戰卿懷裡。
「好。」戰卿竭力抵擋著進攻之人,奈何終究勢單力薄,而且明顯還有一隊人馬直衝著毛豆子而去,對戰卿和紅羽並無殺意。
毛豆子走下馬車,又將兩包銀子遞給沈括和董原:「山高路遠,我們只能在此分別了,以後的路,你們兩個要小心再小心,萬不可再踏入金陵都城半步。」
看著沈括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董原再次開口:「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若我當年早就知道你爹爹會送你入宮,一定會不顧一切地隨你去金陵,甚至先行一步去你家提親。不過好在,兜兜轉轉,你還是回來了,所以括兒,答應我,別再走了,好嗎?」
戰卿此刻的精神還很是緊張,急忙幾個箭步衝過去護住了毛豆子:「你醒了?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戰卿全力禦敵之時,並未瞧見從遠處草叢中射出的暗箭,等毛豆子看到之時,已然為時已晚。
「臣遵旨。」
「我……我跟你說啊,你這樣是犯法的知道嗎?往常我是個廚娘就罷了,現在我可是皇妃你知道嗎?我可是皇上的女人,我……」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輕鸞因為我有性命之虞!」沈括說著便要衝下馬車。
戰卿話音剛落地,又是數箭齊發。毛豆子顧不得許多,急忙將沈括推上了馬車:「董原,趕緊帶沈括走!」
「是我不懂事,一意孤行,這段日子一直讓你們因我身陷險境,這次還險些丟了性命,」毛豆子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口,「你本來完全不必顧忌我的,是我拖累了你太多,你還是走……」
毛豆子剛回到未央宮中,沈括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輕鸞,你沒事吧?我聽說你被打入天牢后著急壞了,可我從來只會守著自己手裡的這些破發明,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可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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