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能省點力就別費腦子
「可以還我鑰匙了嗎，你把我的車門都打開了。」
蘇一桉一根手指比在唇邊：「淡定。南小花跟我提過，我看了你的簡歷。」然後微微俯下身，湊到她面前，抿了抿嘴，「雖然我經常忘性大，但我記住你了。」
「哥，那個，昨天有個廣告商要投放廣告，我不想要。」
「都在啊，他們那個《男伶》劇組前不久才入駐。」
整個劇組的人等得都有點煩躁，大家聊天的內容從柳林的顏值上升到人品。
「嘁！突然好嫌棄你，不想讓你進公司。」
說時遲那時快，江水飛起一腳，「啪」的一聲，結束了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柳林輕輕一笑，施施然走到安詩韻面前，輕聲嗲氣地說：「安導，快開始拍吧，大家都等急了，林嫿姐，你也不要生氣嘛，不要因為我耽誤進度啦。」
是皇星面試的通知簡訊。
江水揮著手機告訴她：「我要去男神公司面試了！啊！」
好像踢到什麼。她撿起來一看，是把車鑰匙，誰這麼粗心，這麼大個東西都能丟。
或許忌憚於他周身散發的氣場，會議廳里的議論聲漸漸熄滅。
就知道。安詩韻咕噥了一句，但一想到江水是南華的發小，接近了江水就等於接近了南華，於是她採取迂迴措施。
沈柯軒似乎就在等一個起頭，冷笑一聲：「張叔也知道這次會議重要？看看這些交上來的季度報告，今年三個季度的走勢一直下滑，股價、市場佔比、日交易額，哪個能擺上檯面？」
幾個編劇面面相覷，一來現在刪戲就需要重拍，會影響整個劇組的進度；二來這刪戲改戲的工作量，實在讓人頭禿。
「叮——」
沈柯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卻很果決：「不行。這樣，我後天會過去一趟，接下來劇組的事務全權交給你處理。」
不過，她早該想到的，江水的微博「短腿柯基小公舉」，大多數內容都是轉發跟蘇一桉有關的信息，更何況簡介寫的還是「蘇一桉首席出軌對象」。換位思考，她安詩韻要是不跟盛世血脈相連，肯定也跟自己喜歡的男神跑了。江水和盛世非親非故的，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自己又怎麼好意思把人留下。
盛世的日子不好過了。
「哦，這樣啊，恭喜。」
2
這時江水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南華的專屬鈴聲。
江水心說可以，鬼子進村一樣邁進一步，迎面看到沈柯軒背貼窗帘臉色蒼白站定不動。
沈柯軒努力笑了笑，態度和緩了一些：「各位不必拘謹，我這人有一說一。公司業績如果繼續這麼下滑下去，可是不行的，既然公司交到了我的手上，就要有新氣象，因此，我今日只有一個主題——」目光淡淡地掃過每個人，回落在背後的大屏幕上，「革新。」
好，預備——
「蜘蛛有什麼可怕的。」江水一邊把垃圾清理乾淨丟進垃圾桶，一邊安慰嚇得泫然欲泣的安詩韻，「安導，要是以後再遇到蟲子就找我，我不怕的。」
「怎麼勾引？」
「哎，你……我去，這就掛了。」南華滿是笑意地抱怨了一聲，「祝你成功。」然後把手機揣進褲兜。
她抱歉地說了聲：「是南華打來的，我出去接一下電話。」
於是，兩個沒有戀愛經驗的姑娘開始排兵布陣。
蘇一桉接過車鑰匙鎖了門，臉上掛著笑，淡淡地說：「看來你很了解我，江水小朋友。」
涼風習習，矮竹搖聲，無人打擾。
林嫿剛拍完戲，就在附近ｈtｔｐs://wｗw.ｈeｔuｂooｋ•ｃoｍ.coｍ翻劇本，這時見安詩韻打完電話，便過來問她。
「人嘛，總要正視自己。」江水喝了一口茶，問，「安導留我有什麼事啊？」
「你找死？」
「咯噔」一聲，她驚得把手機摔到了桌上，嘴張了半天。她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一個激動把鑰匙抓牢，不遠處的一輛車子嘟嘟亮起燈。
「卡！」安詩韻怒而拍板，「什麼子『yù』，那是子珏『jué』！」
江水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喂，寫文很辛苦的啊！
安導再有藝術體面，也不得不向市場讓步。
「嗯，是她。」
江水鬆了一口氣，其實她就是不想刪戲。
「搞什麼，林嫿去哪兒了！剛才還在的！」安詩韻簡直要爆炸。
於是，江水笑了笑：「那是意外。我不喜歡沈總，我的男神是蘇一桉。」
「我很忙。」
這幾天，劇組裡也有人在議論。江水自然有所耳聞，但她一聽到這個事情就犯噁心。
「噗——」安詩韻腳滑了滑，「沈總要是知道他被這樣誤會，一定扒了你的皮。」
柳林一副受驚的樣子，僵坐在原地，眼眶逐漸變紅，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所以劇組重金請柳林來客串女相的姐姐，墨子珏，戲份不多，形象趨於完美。
雙方對峙著，氣氛相當尷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真的不好意思！」
安詩韻和沈柯軒同時一抖。
安詩韻雙眼簡直要冒出火光。
「詩韻，這幾天怎麼不見沈總？」
她不開心，因為好東西都在皇星。南華在皇星，現在江水也要去皇星。
「哎？那早去早回。」
編劇們沒能想出個好主意，都不敢發言，只衝導演點頭，反正導演發話，戲是刪定了。
她真的很愛他啊！蘇一桉不僅外形條件突出，他的作品更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風流氣韻。且他十分有靈氣，懂得利用，塑造了很多別具一格的經典形象。兩年前，他憑藉電影《亂世桃源》榮獲雙料影帝。
周老先生擺手說「沒關係」，又一次進入情緒。
江水如夢初醒：「喔喔喔，鑰匙鑰匙。男神還是這麼會丟東西啊！」
元老無話可說，縮回位置哼了一聲，不再吭氣。其餘人見狀，也紛紛嚴肅起來，正襟危坐。
「天啊！」
「是啊！豈止笑得不自然，整張臉都腫得跟充氣娃娃一樣。」
是林嫿。
「你們看了沒啊，柳林前幾天的那個直播，她笑得超不自然的……」
「哎呀，她怎麼還沒來。」
柳林又笑場了。
林嫿嫌棄地說「不」，拿紙巾擦了擦嘴后，說：「喂，看你這反應速度，不是T大就是P大吧？」
這幾天安詩韻挺發愁。
只是，她如今羽翼未豐，沒有心情也沒有餘力去攪渾水。她如今的心態有點像鴕鳥，不想聽這些蕪雜的話語，只等這陣子熱點過去恢復平靜。
ViVi看看手錶，推開人群，小聲地對安詩韻說：「安……安導，是這樣的，不如這場戲改日再拍，林林半小時后還要趕個通告……」
安詩韻愁腸百結，給沈柯軒打了個電話。
安詩韻顯然已經聽到動靜，笑著問進來的江水。
走廊里。
江水按下接通：「喂，大傻……」
林嫿漂亮的丹鳳眼就彎下去了，托著腮調侃說：「喲，還真是高材生，怎麼淪落到這裏寫劇本了？嗯，好像……那天用書砸到沈柯軒的就是你吧，你故意的嗎？」
氣氛太尷尬了，江水忍不住夾起雞腿，小心翼翼地問：「讓你咬一口？」
江水wｗｗ•ｈｅｔubｏｏｋ•com.ｃom循聲望去，安詩韻終於忍不住發怒，把板子重重一摔：「嘖，那怎麼辦，你說，那還怎麼拍！」
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話到嘴邊不聽不難受？」
況且，聽說二公子沈柯軒一直在外讀書，沒有實戰經驗，估計就是個耍花腔的書獃子，不值一提。
上午的戲總算順利拍完，江水端著盒飯坐在台階上扒拉。
「就……就在房裡。」
在她最難過，夜不成寐的時候，是蘇一桉的歌聲給了她足夠的安慰，給了她堅持下去的鼓勵和勇氣。
面前的男人大方地摘下墨鏡和口罩，給了她一個標準的蘇一桉式微笑。
她默默地舒了口氣，恢復自如。
……
不知不覺地，她繞到了影城西門的某座宜人小築，索性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
身後傳來一個悶悶的、溫和好聽的男聲。
「我錯了。小花花，你有什麼事？」
這姑娘說話直接，毫無城府。看她眉飛入鬢，鼻樑挺秀，有幾分英氣又有幾分妖媚，估計自視甚高，慣於受捧。跟這種人交流應該裝憨藏拙，不能扭捏，最好別觸她霉頭，還是可以攻略為好友的。
「抱歉，請問有沒有看見……」
走廊里，安詩韻穿著拖鞋在門口跳腳，花容失色，一見到江水，她便嬌滴滴地扯著江水的衣袖說：「有……有蜘蛛，一塊粉餅那麼大，快，快弄走它！」
江水還在路上愉快地踹石子，想把這份喜悅分享到朋友圈。她打開微信，劇組群卻跳出安詩韻的一條語音。她好奇八百年不發語音的導演一定有要緊事，點開一聽：
沈柯軒靠在轉椅里，雙腿蹺在桌上，又一次被親妹掛斷電話也沒什麼所謂。
她難道是任人欺負的包子？
她瞬間皮了一皮：「你確定不是有隻豬？」
「既然沒意見，那就刪吧。」安詩韻拍板。
有人在她旁邊坐下，林嫿一手拿著代餐一手拿著保溫杯眼巴巴地盯著她碗里的雞腿。
「他後天會來。」安詩韻拿筆點點她的鼻子，「話說啊，你什麼時候把我哥拿下？」
綿里藏針的一句話，事情就這樣化解了。
她轉頭看見一個戴著墨鏡口罩的高個子男人，身穿白色連帽衫和黑色短褲。
這是沈柯軒回國後主持的第一個正式會議。
「救命啊，我房間有蜘蛛！」
她起身離開影棚，避開一切言論。
「什麼好事那麼開心啊？」
「啊啊啊……爬到椅子上了！」安詩韻又一聲慘叫。
「皇星的面試？真的嗎？」江水一激動，膝蓋「哐」的一聲撞到門框，她捂著腳「哎喲」幾聲。
可是，從早上等到快中午，都沒看到柳林的影子。
「來不來了啊，還拍不拍戲了……」
念錯字就像一個徵兆一樣，預示她這場戲絕不安分。江水默默看著安詩韻瘋狂NG，猜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你說演員老控制不住笑場怎麼辦。
十幾雙眼睛全射她身上，她頓時緊張得結結巴巴：「我……我……」
安詩韻便坐在旁邊：「你怎麼那麼機智呢？」清了清嗓子，「咳，正經事……」
她心情大好，步履如飛，跳躍的身姿是無比雀躍，撞到人時也含歉帶笑地說一句：「對不起啦！」
沈柯軒走進會議廳，公司的元老高層和部門經理都到齊了。他面上也沒有絲毫表情變動，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掃視一圈。
本是她應得的，她卻得到了什麼，澆頭冷水。
「你……要不要試試勾引他？」
「我沒去看！」江水差點失聲尖叫，「他還在嗎？現在還在嗎
和*圖*書？這幾天都在嗎？」
她喜歡蘇一桉七年了，最大的願望就是給他寫劇本，讓他來演她最喜歡的角色。
方圓百米的人都被震得一跳。
「別害怕，其實沈總人很好的。」安詩韻倒了一杯茶遞給江水，似有心事地眯縫著眼說，「他就是太少跟女生接觸……」
沈柯軒鬆了一口氣，向江水投去一瞥。
蘇一桉挺直身子，伸出手，露出紳士笑：「歡迎來皇星。」
她立刻拍照準備發朋友圈問問。
他又看了江水一眼，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說他是豬。
「真是沒素質啊。」
「我這樣想的，周老師不如用四川方言念詞。老師籍貫在成都，杜甫最後也待在成都的草堂。方言本身自帶笑點，柳林再笑場也不會顯得太突兀了。」
會議廳一片寂靜。
「卡！再來！」
在藝人助理忙不迭的道歉聲中，柳林姍姍來遲。
「蘇……蘇一桉！」
「沒錯，我一個朋友正好是那家公司股東，執筆人本來是她。趁這個勢頭，我們不妨截和，搶先買斷做出第二季。再說，公司這幾年業績也不好看……」
安詩韻上下打量林嫿凹凸有致的身材，嗯，得下點猛葯。
「……胡鬧。」
沈柯軒有些不在意：「去就去吧。」
「我什麼消息都不想聽。」江水故意打斷，噗哈哈地笑開，又擔心裏面安導聽到，立刻噤聲。
但是，柳林不停地笑場，指望她還不如指望SD娃娃。
他把手機丟在一邊，叫來助理在行程表某一天做上記號。他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想找回自己的微博賬號密碼。
江水偷瞄了眼林嫿，她皺著眉，甩頭離開，走到自己的機位前。
安詩韻不耐煩地抱起雙臂，胸膛劇烈起伏，那邊柳林跟助理ViVi也不再表態。
「哎哎哎？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男神居然知道我！」江水頓時血氣沖頭。
「劇本怎麼說？」安詩韻面色十分難看，把殺人的慾望平息下來，既然有人演不好，那就不要演好了，直接刪戲。
燈火通明的會議廳里，眾人拿著數據報表各懷心思，翹首以盼。
「是你話到嘴邊不說不好受吧。」
「你要為我的幸福著想啊，我需要她在公司。」
「不好意思啊，昨晚林林熬夜看劇本，今天遲到了。林林買了些飲料請大家喝啊。」
1
盛世是沉寂了些日子，真當他們死了啊。
江水呆住，她從小給竹馬起的綽號竟然在男神嘴裏「發揚光大」了。
一位公司元老頗有微詞，說了句：「沈總貴人事忙，怎麼如此重要的會議還遲到啊。」
她跟男神握手之後，目送他的背影遠去，整個人還是蒙的。
新老闆能不能立威，有沒有本事，倒在其次，關鍵是屁股上這把椅子能不能坐得穩當。老闆換誰不一樣，公司內部關係盤根錯節，拔出蘿蔔帶出泥，連舊老闆也要敬他們三分，這毛頭小子也翻不了天。
江水沉默不語，心裏突突跳。
她要窒息了，心臟怦怦直跳。
江水愣住，猜出她在說剛剛拍戲的事，點點頭。
沈柯軒收回交疊在辦公桌上的雙腿，整整衣服起身，說了聲：「嗯。」把手中的一沓公司資料數據報表丟在桌面上，神情冷凝地走出門。
盈兒翩躚是這部劇的編劇，享受了如潮的好評，這時有書粉跳出來說網劇不按原著改編，而後又牽出已出版原著與網傳連載相去甚遠的話題，網友就「網劇好還是改編好」「出版好還是網文好」吵得不可開交。
安詩韻hetubook.com.com默了一會兒：「那好吧。對了，哥，江水估計要去『對面』。」
「不是，哥，你想什麼，我是說南華是她朋友，近水樓台先得月。反正我不管，你是boss你想辦法。」
後來他去拍戲，那一個個深入人心的角色，他這個人從角色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又無數次給予她支撐，給她穿過別人的閑言碎語擁有做夢的能力，併為之奮鬥不已。
夜晚，盛世娛樂高層召開季度報告會議。
各部門各就各位，燈光，攝像，收音……
「啪」的一聲，板子一拍，燈光一亮，柳林入場。江水跟著緊張，可別把她小說里的人物演砸了。
聽說今天柳林會來，一旁幾個小演員在細細碎碎地聊天。
安詩韻在房間里對著電腦頁面的數據，視線忽然被桌面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引走。
另一邊，沈柯軒坐在自己辦公室里抽完一根煙，望著落地窗外的霓虹閃爍，沉默。
他皺了皺眉，沉聲對安詩韻說：「我還有事。」
「她這次整得有點失敗啊，以前多清純……」
「哼，你等著我，看我給你寫一篇同人文。」
了解蘇一桉的人都知道，他經常丟三落四，忘性驚人。手機、手錶、身份證，甚至連自己都丟，有時在機場候機，他的經紀人還會廣播尋他，不經意就造福了粉絲。
「當！」
眾所周知，當跟組編劇的一個好處就是能近距離接觸到屏幕里的男神女神。
睡了一個回籠覺，醒來，陽光灑在身上，暖暖融融，像鋪了一層薄毯子。她揉揉眼睛，伸伸懶腰，踢踢腿。
「我三分鐘之內就要見到他，我去也！」
「幹嗎，高興得要死了？你注意查收簡訊，到時候別給我丟臉。」
兩人之間只聽見咀嚼的聲音。
「我就說柳大小姐不可能準時到，讓大家從早上等到大中午。通訊快寫篇稿子吧，別錯過炒話題的機會。」側門，一個高束馬尾、身材纖細挺拔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絳紅勁裝，提著長劍跨步而來。
「都NG八次了，這次好好演！」安詩韻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好的好的，安姐。」
安詩韻把電話按掉，埋怨了句：「死木頭疙瘩，難怪找不到女朋友。」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單身狗。
這姑娘的脾氣看起來也沒傳說中的壞啊。
安導在機子后等得也很累，朝幾個跟組編劇走來：「咱們不能耽誤進度了。」
不得不說，柳林確實亮眼，面上笑容也不錯，就是有些不自然。
「我的耳朵……」江水差點把手機飛出去，心想逞英雄的時候到了，於是提步飛奔。
對方聲音轉了幾個彎，「嘖」一聲：「哎呀，那皇星的面試我也就……」
柳林裊裊娜娜地走進影棚，打著哈欠，睡眼惺忪，一聲不吭。她美還是很美的，巴掌小臉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楚楚可憐，這也是她家粉絲堅決維護的原因之一。
「那個，安導……」
毫不給人面子，講話帶刺。
「在哪裡，我幫你搞定它。」江水拉著安詩韻走進房間。
而林嫿本人是個刺頭，在劇組是一個不能惹的存在，據說背景不一般。江水聽了她的事迹就覺得發抖，把耍大牌男星的飯菜一腳踹翻啦，當面指責整容女星做什麼表情都一個樣啦。
林嫿與安詩韻小時候是鄰居，父輩關係密切，經常在一起玩耍。安詩韻知道林嫿喜歡沈柯軒，無奈她哥木頭腦袋不開竅……
眾人心中冒出了一個這樣的想法。
遲到不說，讓大家一頓好等，還說昨晚看劇本到深夜，看的哪門子劇本，連字都念錯。而且，她和*圖*書就一句台詞，就一句台詞啊！
近日，微博上「盈兒翩躚《親親我的總裁大人》」的話題悄無聲息地上了熱搜。
好一會兒，她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江水立刻接嘴，意味不明地笑起來：「難道他不喜歡女人？」
3
林嫿點點頭，露齒笑說：「嗯，皇星一哥，有眼光。對了，他這幾天也在影視城拍戲，你去看了嗎？他演戲真的很棒……」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以前經常看周老師的相聲，就一直笑場，對不起對不起……」
幾個人正要商量修改劇本，這時，門外響起聲音。
演員身段優美，表情乖順，沒出岔子；演員福身，抬頭，很好；演員請安，開始說台詞——
「咳！」江水清清嗓子，不能讓人看扁。
江水本就覺得這位柳林小姐做了笑唇表情不自然，這個時候又一臉綳不住的樣子，果然……
「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第一場第九次Action……」
「江老師不愧是江老師啊，就這麼著吧！」安詩韻投來讚佩的目光。這樣一來，既解決了柳林笑場的世紀難題，又維護了周老先生的面子，一舉多得。
好在開頭還算順利。
安詩韻點點頭。
相比同期出道的明星，柳林屬於業務能力挺差，但粉絲戰鬥力特彆強，是自帶熱搜體質的重量級流量小花。
「不好意思嘛，對不起大家啦。」柳林馬上服軟。
「久聞秦老先生學富五車，學生子玉……」
其他編劇都一副「搞什麼，我們都沒辦法，你怎麼可能有主意」的表情，安詩韻挑挑眉，略有期許地看著她。
江水悶著嗓子尖叫一聲，啪地掛斷手機在原地轉圈，高興得像個傻子。
「是做了微笑唇嗎？」
這時，助理敲了敲門：「沈總，已經過了十分鐘，是不是可以去會議廳了？」
手機那頭的人默了很久，安詩韻錯以為電話被掛斷了，於是拿到面前看看，並沒有掛，於是重新把手機貼回耳邊，就只聽到了兩個字：
「老師對不起，我還是忍不住……」
江水都有些心疼跟她對戲的演員了，每當看到周老先生一秒入戲，演得恰到好處，而柳林總是時不時地發出「撲哧」或是「哈哈哈」這種破壞氛圍的笑聲。
「嚇死我了。」
「咣當」一聲。
對家公司倒是場面做大了，還敢跟她叫板。盛世不缺編劇，也不缺成熟的編劇，只是這個節骨眼上皇星預備簽約江水，看中的就是她的IP潛力。如果這次沒法把她留下，豈不是任由對方踩在自己頭上。
江水被這不友善的目光盯得一愣，她拘謹地縮了縮腳，把自己當一張紙片人，任著對方在身前刮一陣風離開走遠。
「去，別叫我這個。」南華聲音聽起來很舒展，「哎，我有一個好……」
在場所有人頓時對江水改變態度，對其讚許有加。確實，能在那麼短時間內想到利用方言自帶笑點的優勢來化解這個笑場問題，臨場反應夠快的。
「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
江水不禁出聲。
絕對是蘇一桉，只需要一個輪廓，就能認出自家「愛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只需他的失物——粉圈內流傳的偶遇法則實不欺我！
林嫿，這部戲的女主角，江水筆下那位性格耿直、運籌帷幄，一筆定天下的女相墨穗，有勇有謀，善良親民。
江水不愣了。
那個叫ViVi的助理女孩兒提著一大袋子飲品忙前忙后地分發，讓大家心裏稍稍舒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