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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編劇她到底想怎樣

作者: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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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親眼目睹潛規則第一現場

Chapter 4 親眼目睹潛規則第一現場

她江水,有朝一日,居然,親眼目睹潛規則第一現場。
這是故意色|誘沈總呀!
她本想站在門口把事情解決,沈柯軒卻是很不解風情地走了進來,還很禮貌地順手關門。
江水知道自己上火了,小心地抽抽氣,然後朝一旁側頭,以免鼻血落到新書上。
沈柯軒愣了愣,猜測是安詩韻搞的鬼。
「有嗎?」江水嘴裏還吃著飯,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蘇一桉坐過的位置。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面前的女孩兒。一定是走廊的燈光太昏黃而讓他產生了錯覺,他居然覺得她望向自己的雙眸清澈空明,溫柔如水。
「哥……」安詩韻忍不住了,她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啊?」江水下意識地轉頭,迎面一堆書推到身上,沒等她接穩對方已然放手,忙得她靠住牆壁借力才抱得穩當。
她怎麼會喜歡這個木頭疙瘩!小時候眼瞎,還瞎到大!
男人聽到動靜轉過頭,視線下落。
江水有幸借劇組的光蹭過兩次,對招牌菜麻辣小龍蝦讚不絕口。南華這小子挺會討人歡心的嘛。
沈柯軒更加不爽:「她為什麼和南華在一起?」江水這個人竟敢帶壞他的妹妹,讓她不思進取!
刷了幾分鐘,她放下手機,為什麼要巴結沈柯軒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2

「哥,你怎麼看小說呢?」安詩韻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他見江水這副鬆散模樣,只得背手踱步像領導下巡基層一般點了點頭。
名偵探附身的江水嘴角賤賤地勾起,再次想起林嫿躺在床上那香艷的場景。潛規則這種事聽得雖多,但看確實是第一次看,她腦子一怔,一股熱流從鼻腔淌下。
不對!
「嘖,我說的話還有差?」南華順勢妖嬈地靠在桌邊,眨了眨眼,「我說,你的第一個劇本我可預定了。」說完,咚咚拍自己胸脯,又做了個意味深長的停頓,奸詐地笑起來,「嗯……其實我看你外形條件勉強過關,要不到串一個自己寫的角色?」
這樣老辣的文筆顯然是個上了年紀、閱歷豐富的老大叔所有,不可能出自一個嬌憨的小姑娘。
她在東側門一家砂鍋店吃了晚飯,再去附近的甜品屋點了芒果杯。
不需要?
這邊她正想著如何措辭,卻見沈柯軒入迷地盯著電腦屏幕。
沈柯軒的臉色略略變化了一下,不過他很快醒悟過來,去主持視頻會議。
見到男神以及收到男神公司面試通知這雙喜臨門的好事,讓江水心情大好,加上了適應劇組工作,時間還有盈餘,她閑不住,買了七八本書,今天快遞到了。
無語的江水把毛巾扯開丟在一邊,水頓時轟隆隆地往下水道奔流而去,好似打了好響一個飽嗝。等水去了些,她索性跪在地上擰花灑,家裡的燈泡都是自己修的,這些工活小菜一碟。
哎哎哎,想什麼呢!
沈柯軒在窗前站了站,拉攏帘子。
然而,比噩夢還不讓人清靜的是——
江水及時止住想象,她還沒有花痴到為他一個動作而「老鹿蹣跚」。
「行行行,跟你說不通,我也困,反正明天你自己找她說!」
儘管南華的眼圈用妝容遮過,但還是給她看出一絲疲態。江水故意取笑:「哎,平時對女生最紳士最溫柔的花老幺,私底下不給女生拉椅子啊,還是說,幾場演唱會來回飛,累得連起身都沒力氣啦?」
江水虛榮心作祟,定位,發朋友圈。
突然,鼻尖觸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她一驚。
沈柯軒打開筆記本電腦,本著盡到兄長之責,他關切地問:「明天休息嗎?」
南華還未說話,江水反應激烈地說:「不是的!」她哐地站起來,說話都不連貫,「不是的,我我……我是蘇一桉的朋友,我是南華,不不……不對,我是江水的朋友蘇一桉,不不,我是南華……」
她忍不住問:「哥,你說,你現在心是不是怦怦跳?」
這時,沈總輕咳一聲。
沈柯軒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住,回過頭問:「聽說,你明天有一個面試?」
門輕hetubook.com.com輕一關,江水卻重重一震。
姑且信她。
此地不宜久留。
沈柯軒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寫得不錯,繼續努力!」
「門不能關!」江水叫出聲,又覺得自己太一驚一乍,有點尷尬,「開著就好,裏面……裏面有點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怎麼好意思共處一室啊。
手機鈴聲響起。
南華像鬆了口氣,白了眼沒出息的朋友:「阿水,你對蘇一桉花痴得也太過分了……」一向嘴尖牙利的江水剛剛那副嬌羞樣差點閃瞎他的眼睛。
這都水漫金山了,還不需要?
趁他不在,幾個元老竟敢裝病罷工,呵,不過以為他光是意氣不留後手。不知幾位長輩收到劉言發去的「怠工記錄」還敢不敢甩臉色。
還有,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勾引?
「嚇我一跳,沈總沒事吧……」江水忍住笑意,泡了一杯茶給沈柯軒,並指著床墊解釋,「這裡有個坑。這三個多月以來,我老半夜被叫醒改劇本,經常坐在這個地方,都坐出一個坑了。」
沈柯軒嘴角一抽,哼出一句「不可能」,然後頓了頓,與安詩韻對視。
不管了,明天過後就有下腳可以溜了。
男神的忘性果然名不虛傳,才一會兒工夫就把錢包落下了。於是,江水默默掏出手機。
「哦。」沈柯軒似懂非懂,在房間里掃了一圈,衣服、書本,東西不多,怎麼就有本事堆得那麼亂。
一回頭,沈柯軒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饒有興緻地看她。江水立刻舉著花灑說:「通了。」他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嚇人一跳。
江水探出腦袋。
林嫿想使美人計,於是把花灑擰開,又把地漏堵住,造成水漫金山之勢,藉此讓沈總過來為她修花灑,然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你說誰?」
她有點發矇,一時忘了行動。他的臉就此完完全全映入她的眼帘,清晰到微卷的睫毛輕輕刷過,帶起一片風。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沈柯軒的右手下意識地摸住自己的左胸口——
「喂,我正忙呢,有屁快放啦。」
「哎?」江水站石化,羅剎忽然笑了,還給她一個老幹部式鼓勵,怎麼感覺心裏毛毛的?
沈柯軒一時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放肆,踉蹌了兩下把書抱住,看到女孩兒擼起袖子,挽起褲腿,還蹬了蹬踢掉了鞋子,一副下地干仗的架勢。
沈柯軒莫名心慌,輕輕地按住她的腦門往後推,自己轉回桌面,打開未回復郵件。
安詩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哐」的一聲。
他跑到衛生間用冷水抹了把臉。
江水點點頭,也就你這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看稀奇。
沈柯軒從她身前經過,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以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王經理,420房間漏水,你現在馬上把林嫿換到其他樓層。對,現在。」
她咬著牙說:「我謝謝你幫我拿書啊,沈總。」
江水如聞雷震,循聲而望——
他不等局促的主人招呼,自己揀了處乾淨的位置坐下。
他突然湊近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她提起一隻腳一劃拉,把地上的雜物挑到一邊。
這個問題困擾到他一覺被江水那雙清澈的眼睛驚醒。
她回頭白了哥哥一眼:「想關心我直說。」
電視劇拍攝周期過半,江水已經過慣熬夜加班的生活,這天晚上十點接到南華的電話,她雙眼仍瞪得像銅鈴,咬著水筆帽子構思下一場戲。
手機「嘟」一聲,被掛斷了。
他欲言又止,最後只挑了挑眉。
出了門,身後傳來沈柯軒低沉的嗓音:「站住。」
劍眉星目,玉面閻羅,一看就是冷場王,這種人不管多帥都是她的交往死角,誰願意熱臉貼冷屁股啊。
她掂了掂手中的書本,又倒退回來,望著冷臉羅剎,試探著問:「沈總你……不準備採取什麼措施嗎?」
「拿著。」
趁南華出門去找蘇一桉,江水翻開微信未讀消息,看見安詩韻找她有事。
林嫿轉身。
晚上,沖完澡的江水敷好面膜正準備躺下,組長的消息頻繁跳出。
南華https://m.hetubook.com.com剛坐下,也順著江水的目光見到錢包,看看江水那副豺狼虎豹的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了過來:「我去還給他。」
「胡說。」沈柯軒一陣心虛,把用來催稿的小號叉掉。
噩夢,一定是噩夢。
江水打赤腳走進衛生間,被地上紅色的女士內衣嚇了一跳。
窗外的月亮圓了一半,今夜還是燈火如晝。
「江水?」林嫿忽然睜圓了眼睛。
她對著他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點竊喜:「沈總,你房間漏水啊。」
他心血來潮地翻了幾頁。
「你你你——你是堂堂盛世總裁哎,你怎麼也看網文——不行,我得告訴江水去……」
「哇啊啊……你還真去摸啊!這麼緊張幹嗎!喲喲喲……」安詩韻奸笑。
麻辣小龍蝦上桌,服務員放下菜碟后恭敬地撤退。
他慢慢俯下身,帶著一種探究興趣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南華立刻狗腿地伸出手來替她剝殼。
安詩韻瞬間開溜。
沈柯軒挪了挪,拿兩根手指把她的腦袋推開。
只見林嫿妖嬈地躺在乳白色大床上,鬆鬆地套著一件胭脂紅的絲綢睡衣,香肩半露……
把人打發走後,沈柯軒的肩膀耷拉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去,誰是智障啊!
「這是她的『小馬甲』啊!你不知道,他們作者都這樣,稿子寫不出來,筆名編一籮筐,『短腿柯基小公舉』是她,『木偶沒有長鼻子』也是她。」安詩韻探到屏幕前,戳著對話框的名字,「這個馬爾科維奇……是你啊!嗯,背著我有小號呢。看吧,你也有小號!」
沈柯軒掛掉電話,瞥見身後跟著小尾巴,不耐煩地轉過身,卻在見到她的蠢樣時後悔自己問出這句話。
林嫿的脾氣一下子又被點燃:「怎麼跟我沒有關係!我……」
江水耐心地聽完,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兒:「夢做完了嗎?」
她剛剛笑了,他看見了,她竟敢嘲笑他。
「真的啊!」江水立刻息怒,拖著椅子噔噔湊近,「此話怎講,你獻身啦?」南華就是這樣,就算自己再忙,今天的事情絕不拖到明天,更不用說好消息了,一定會第一時間帶給她。
沈柯軒嚴肅的表情總算有一絲波動:「幹什麼?」
等下,他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而且也沒說找她什麼事,就不陰不陽地講了幾句話,總感覺要遭殃啊!
湘風魚館。
江水性格如此,即使平時察言觀色、謹言慎行,但也不是沒有脾氣,對於自己的作品,她非常有原則,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有一說一。
而且組長太摳細節了,明明表現女相對夫人來月事的細膩觀察拍一個關懷的眼神,以及一張桌子上薑湯的場景就能表達,偏偏她就要兩個小廝說幾句話,說女相煮薑湯的原因是「夫人癸水至」,這很明顯就有點累贅了。
真是的,這有什麼拉不下臉的。安詩韻實在看不下去,給江水發了條微信。
江水貼在鼻子上的濕紙巾飄落在地,她都顧不上了,只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脫口說:「你想多了,我沒有。」
他抹了一把臉,精神了不少。
南華聲音激動:「什麼放屁!你看看熱搜,霸榜霸到現在啊。你的劇火了,收視率直衝第一!江水,什麼時候請我吃飯啊?」
另一邊,安詩韻躲在走廊拐角處已經看她哥在江水房門前踱步近半個小時了。
江水忽然覺得不行,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走廊一條薄毯子吸水能力倒是強,再這麼下去,她的房間也得遭殃。
她心一提,裝作不在意,實則悄悄走近,越接近越覺得此人眼熟。
對,他討厭一個人,就會覺得這個人做什麼都不對。
江水冒了滴冷汗,打開手機百度「如何討好上司」。
林嫿的臉蛋漲得紅紅的,她一時失語,半天憋出一句:「誰……誰要說這個!」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江水重重地點頭:「好啊。」
「她簽了合同,不可以毀約。」
安詩韻像看到恐龍復活一樣驚訝,手舞足蹈地吼:「哇,你居然不知道《杏花春雨》作https://m•hetubook.com•com者是江水啊!」
「好。我知道。」蘇一桉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意味深長地看了女生一眼,「你跟江水好好吃吧。公司見。」
屋裡突然傳出女人嬌糯的聲音。
江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一揚,臉忽然有些熱。被沈總這樣一個大帥哥擦鼻血,還是真是……
安詩韻趴在桌子一言不發地刷手機。
安詩韻氣鼓鼓地繞到沈柯軒身後,剛想叉掉網頁,眼睛一瞟,《杏花春雨》小劇場……咦?什麼時候更新的?
「啊?」她一抬頭見沈柯軒抱著雙臂堵在面前,心說好狗不擋道,「我沒有跟著你,我的房間也在這邊。」
沈柯軒狐疑地仰過身子,瞟了瞟地上的濕紙巾,然後瞪了她一眼。
南華直接「葛優躺」:「你是女人嗎?」又在江水一眼瞪過來的時候馬上投降,「有話好說,阿……阿水,皇星要你的可能性巨大!」
江水拉開椅子坐下。
「哎?哦哦……是的。」她連忙表態,「已經跟安導請過假,劇組的工作我不會馬虎的。」
她越想越是不安,覺得沈柯軒能問出那麼沒腦子的話,跟那種寬容下屬體恤員工的總裁人設沒法沾邊,他整個氣場、整個神態,都在宣布「我是小心眼,誰惹我我要給誰穿小鞋」。
「沈總……」
安詩韻聽了,表面上恭喜,心裏可委屈。江水等於是一隻煮熟的鴨子飛了,而南華是她心頭的白月光,如今這兩寶貝全打包送了對家,她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哥,你清醒一點,林嫿她在生氣啊!」
「他們是青梅竹馬。」
沈柯軒疑惑:「那說什麼?」
酒足飯飽之後,她抱著一摞書吭哧吭哧地回酒店。電梯上了四樓,勝利在望。
果然看見門外站著羅剎沈柯軒。
沈柯軒剛準備躺下,被手機鈴聲驚到,一接通,安詩韻的聲音雷霆萬鈞地襲來。
南華大爺樣坐在包廂的沙發上,取下墨鏡,沖她一笑。
南華杵著下巴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悠悠地說:「可不得討好未來的金牌大編劇。」
沈柯軒躲進被窩,不過,一個問題卻一直縈繞在腦海里——
「發好了?嘖,你好邋遢,頭也不梳就過來了。」
江水巴巴地目送男神離開,心痛不已,又狠狠地吃了兩隻小龍蝦。
安詩韻收到信息激動不已,沖視頻里一臉嚴肅的沈柯軒叫道:「哥,我就不旁聽那什麼會了,我去找江水!
不錯嘛。雖然沒有抓到蘇一桉,倒也趕巧抓到一個火熱上升的「小鮮肉」,依舊是頭條。在湘風魚館兼職服務員的狗仔急功近利地打道回府,堪堪錯過了此行的頭號目標。
南華捂著額頭嗷嗷叫。
那是……蘇……蘇一桉!

4

敢情林嫿特意打扮一番,大半夜叫他去房間,不叫勾引。而她霉星高照地把羊排掉他車上,飲料灑他一身,書本砸他腦袋,這才叫勾引?
他迅速合上書本,冷汗直冒。
此時,她只套了一件長外套,更顯小隻。看見上司,她露出禮貌的微笑:「沈總,你有事要跟我說啊?」

3

江水惶恐地多眨了幾下眼,然後不客氣地把一摞書往他手上一推。
羅剎掃她一眼,淡淡地說:「不需要。」
「江水啊!」安詩韻興奮地重複,大眼睛眨呀眨,「『木偶』是她的筆名啊!」
媽耶……
江水心裏一打鼓,麻利地撿起來濕紙巾丟進垃圾桶,起身只看到沈總大步離開的背影,略一回頭,投來一個類似看智障的眼神。
江水立刻後退一步,驚恐地眨了眨眼:「勾引?沈總為何用詞如此大胆,我真沒有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后悄然閃過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竟然……有女人!
「小花?」
沈柯軒默不作聲,移回視線,仍杵在路中間。
江水心裏「咯噔」一跳:「沈……沈總好。」
「沈柯軒,你給我站住!」
江水便抱著書一邊輕飄hetubook.com.com飄地離開,一邊偷著樂,讓你橫,這回倒霉了吧。
水已經漫到腳踝,可能是水管破裂,她掃了一眼,擱在地上的花灑的介面處明顯鬆開,一直在往外滲水,而角落裡的出水口卻被一坨白色毛巾堵住。天啊,到底有沒有生活常識,把地漏堵住,能不水漫金山嗎!
不知為何總能聽見一股水聲。
沈柯軒像被燙著似的立刻彈回手,然後取出另一張濕巾擦了擦手,然後丟進垃圾桶。
蘇一桉掃了江水一眼,走過去很自然地放下東西,坐了下來,然後揉了揉南華的頭髮,玩笑地說:「原來小花不跟我們聚餐,是偷跑出來見女朋友了。」
出了電梯,她看到走廊上有人穿著浴袍站在一扇門外。
那不是林嫿嗎?
眼睛怎麼舔……
江水的臉呼啦啦地紅了,她捂著臉說了句「打擾了」就準備溜出房間。
「嗯。」他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而她那麼倒霉,砸了他的車子,打了他的頭,還看了他的妹子。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不能如同以往那樣專心。
「沈柯軒,林嫿半夜打電話說她不演了,你怎麼惹她了?」
江水無奈地摁亮小檯燈,在印表機里放好紙,挺直的脊背往下塌。太累了,本以為待在劇組吃香喝辣聽聽八卦,誰知道這麼苦兮兮,還得隨時待命,害得她好久沒睡個踏實覺了,皮膚都變得好差。
「沈總有什麼事嗎?」
是經紀人催她工作了。林嫿氣得跺腳,小提包往沈柯軒身上一砸:「我……拍完這部戲,你別再想找我了!」
哼,是不是親哥,居然在她如此惆悵的時候走神!
沈柯軒仔細回想了這一天,好像並沒有惹毛林嫿——難道,是怪他沒有疏通下水道?
沈柯軒定住腳步,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愚蠢,正準備離開,那扇門忽然打開了。
她想了想,決定要給朋友謀福利,奸笑著發去信息要安詩韻過來。
江水點開微博熱搜,看了一眼后,懶懶地說:「又不是我的功勞,關我屁事。」
安詩韻識趣地閉嘴,眼神里卻透出得意的勁兒,嘿嘿,抓住她老哥的小辮子了。
沈柯軒掃了一眼床墊,果然有個微傾的凹陷。
性感美女,在線撩人。
「什麼?我現在很困,可能不是很清醒。這樣,你把違約條件再與她說,還有,讓她不要辜負老爺子的期望……」
「哎哎……男神還記得我!」
「你就是《杏花春雨》的作者?」
原來如此!
又要改劇本。
沈柯軒忽然向她走近一步,她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林嫿平復心情,輕咳一聲:「昨天去哪兒了?是不是跟那個什麼江水,一起回去了?」
「你想得美,第一個劇本我要給蘇一桉寫。」
沒想到你是這種林嫿!
沈柯軒抱著雙臂,仍是一貫的冷漠表情,眉宇間有些不耐煩。他像是剛洗完澡,發梢還淌著水珠,順著他的側臉稜角流到修長的頸部,白色浴袍寬鬆地套在身上,隱約露出一點肌肉線條。
他恢復一貫風雨不動的冷淡神色:「這個月的報表做好了?」
原來是沈總從口袋掏出一包濕巾,抽出一張很不溫柔地往她臉上丟來,然後本著人道主義關懷胡亂幫她抹了抹。
蘇一桉帶著春風和煦的笑容推門走進來,江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著嘴巴顫抖了半天。
江水一邊享受美味一邊吐槽:「你這是獻殷勤啊……」
這沈柯軒什麼毛病,女裝癖嗎?
沈柯軒歪了歪頭,眉頭一皺,欲言又止,最終指指鼻子。

1

出於禮貌,他接過茶杯,狐疑地聞了聞,碧螺春,不知道有沒有過期。他抿了一口茶,瞟了瞟江水兩邊嘴角仍然上翹,臉上又是一陣熱辣。
沈柯軒握住滑鼠的手一頓,緩緩地回過頭:「告訴她?為什麼?」
「嗯。」
如果這就是木偶斷更《杏花春雨》的理由,那真是太墮落了。
「這跟你沒有關係。」他跟誰回去,對她的工作又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沈柯軒的神色有一瞬變得異常清冷,他突然走近一步:「和圖書為什麼要勾引我?」
南華倒不在意地說:「還好我知道這小說是你寫的。這段時間累壞了吧,你不請我吃,我請你吃得了,不知道誰在朋友圈連發三條想吃小龍蝦。」
見他把半杯茶擱在桌上,她忙說:「沈總走好,我會努力的。」
「唔,唔,戳到我鼻孔了……」
「哼!討人厭的沈柯軒!」
他扭扭脖子,瞟見辦公桌上前幾天繳獲現在躺著積灰的《親親我的總裁大人》,再次驚訝「木偶沒有長鼻子」竟會下海寫這種書。
「那不行,你是公司簽下的藝人,有合約……」
沈柯軒摸了摸耳朵,林嫿是這部戲的主角,不能讓她賭氣。他挑自己覺得重點的說:「你總是太容易激動,請冷靜一點,說說你罷演的原因吧,我想,你現在做的決定,一定會後悔。」
他清冷地站在那裡,有一種禁慾的美感。只不過腳下踩著一雙長著哈士奇耳朵的毛絨拖鞋,與其氣質格格不入。
所以……這不是沈總的房間,而是林嫿的……
沈柯軒居然在追《杏花春雨》?
她腦子轉不過彎了。
半開的包廂門外站著一個人。
「你為什麼跟著我?」
江水正手忙腳亂地煮開水,回頭見到一身正裝的沈總蒙頭蒙腦地坐在地上,露出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那種明明丟人到臉熱卻硬要死撐的樣子抓著江水嘴角往兩邊咧,在即將笑出聲及時轉頭。
兩人不歡而散。
飯店的裝修風格古樸大氣,充滿中國風的味道。富麗堂皇的大廳,優雅舒適的單間包廂,身著旗袍的女服務員在前方領路。
剛才收到安詩韻的微信的她嚇了一跳,連忙把面膜揭了,看看沈柯軒是否真的在門口。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輕蔑地說:「你以為,三番五次地在我面前做蠢事,我就會注意你?」安詩韻還說他想太多,這女孩兒都當他面流鼻血,還說不是想倒貼?
沈柯軒皺皺眉頭:「忙。」
那聲音酥得江水起了雞皮疙瘩,有情況啊!她探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瞥,愣住。
一大清早,林嫿從走廊另一頭氣勢洶洶地殺過來,堵住沈柯軒的路。她的眼眶有些紅,像是情緒爆發過的樣子,現在仍處在隨時點燃的狀態。她又委屈又生氣地沖他吼:「沈柯軒,你……你真是太過分了!」語氣很暴躁,表情倒是求安慰的樣子。
「她叫我去看南華啊!」
「不好意思,桉哥,她是結巴,這會兒還神志不清,不知道要說什麼。」南華實在看不下去,倒了半杯紅酒恭恭敬敬地舉起,「桉哥,敬你一杯,下次,下次一定……」
江水長舒一口氣,挪動腳步迅速躲遠三步,然後背著身揉揉自己的臉頰,再次轉過來時已經恢復那油鹽不進的面貌:「啊,是的,沈總怎麼了,難道你有……」
「你會修?」沈柯軒下巴似乎擱在書堆上,眼睛眯著,像只漂亮的狐狸。
安靜的氣氛令江水更加緊張,時不時撥弄頭髮,就等著這個不著調的老總開口。
饒是如此,他還是有些心神不寧,腦子總浮現一些片段。他不自知地扯張草稿紙折了架飛機,從床頭櫃疊起的一堆書中取出一本微積分,重新拆開紙飛機做術算,筆走龍蛇,做得興緻大起,睡意全無。
前輩搶她的文,署自己的名,劇火了,也輪不到她慶祝。
於是江水又一次在群里當面硬剛,軟磨硬泡使他打消顧慮。
自那天翹班之後,安詩韻一直怏怏不樂。一周后,沈柯軒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這兩天放假,他有空又來了一趟,還特意帶了一盒五仁月餅。
咦,不會是遇到抓姦現場了吧?
江水低頭看到對面房門打開,衛生間里的水汩汩流到玄關處,地上一片狼藉。
不行,安詩韻說過不能熬夜。
雖然那天見到了南華,卻也得知江水要追隨發小,兩人藉著酒勁立志要成為「皇星雙煞」。
「嘩啦啦啦……」
「他饑渴地抱著她柔軟的軀體……」沈柯軒一顫,被其中用詞之大胆,描寫之濃重嚇得頭撞到檯燈,「細碎地吻著她潔白細膩的脖頸……輕輕舔舐她那雙清澈而妖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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