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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馬月盜格日(上)

作者:商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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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長在樹上的麻花舌 3

第二章 長在樹上的麻花舌

3

「什麼意思?」
鄭能諒撲哧一笑:「最近手頭緊,就當是吃了個『憶苦思甜饃』吧,你也知道,我向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就這排場,已經動用老婆本了。」
「討厭,」秦允蓓捶了他肩膀一下,「三句話就沒正經,你看我們昨晚同床睡了一夜,不也什麼事都沒發生么?」
秦允蓓忽然來了興緻:「對噢,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我,究竟看上你什麼。」
「放心,我怎麼吃也吃不成他那樣的,我從小胃口就好,就是不長肉,可把我媽愁死了。」秦允蓓說著又舀起一勺餛飩來,朝鄭能諒努努嘴,「別光看啊,你也吃。」
「想死啊你!」秦允蓓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她右手食指的指甲是胎兒時期的文物,經過十幾年的精心培育,可以讓所有親身體驗過它威力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對螳螂和螃蟹都敬畏無比。
鄭能諒笑著吐了吐舌頭:「話是沒錯,可這些進口的名牌化妝品效果也不見得比幾毛錢的蛤蜊油好到哪裡去,滿足你們女生的虛榮心罷了。」
「他們管得著嗎!就算是情侶,住出租屋也不是光卿卿我我的,還有很多正經事可以做的呀!」
「可惜我們未必合適,」手上的手套令鄭能諒想起了盜格空間,心中浮起一絲無奈,言語也酸了起來,「你有沒想過,我是一雙35碼的鞋,而你有45碼的腳……」
早在大半年前,秦允蓓就提議搬出去住,說這是時代趨勢,是民心所向,是男女友誼發展到高級階段的必然選擇。誰知鄭能諒扭扭捏捏半天,竟拋出一個讓她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的理由來:「不好吧……我還未成年呢。」此話不假,鄭能諒六歲上小學,五年制,考入大學時才17歲,是同批新生中年齡最小的,在學生會換屆選舉時連投票權都沒有,女同學見到他都讓他叫姐,著實令他自卑了好一陣。最可氣的是,一次宿舍聚餐路過一家自助式成人用品店,好奇的舍友們大搖大擺走進去,卻把他一人擋在門外,指著招牌語重心長地告誡他:「成人用品,小孩子不能玩」。大一下學期初,他認識了秦允蓓,一個月後,她提議搬出去住的時候,他的確還沒過18歲生日。她追問他生日是幾月幾號。他答了個聖誕節,把她急得咬牙切齒。
「沒關係,沒關係,」秦允蓓聽出了鬆口的跡象,馬上趁熱打鐵,「我們可以分床睡呀,主要是生活上有個照應。我還上網查過,那什麼腦神經紊亂綜合征有不少是心理和精神原因造成的,說不定兩人一起住久了更有助於你緩解緊張、恢復正常呢。」
眼下聖誕早過了,鄭能諒已成年,秦允蓓便藉著昨晚之事重提「過家家」的方案,還特意選擇在吃飯的時候說,可謂用心良苦——眾所周知,在飯桌上談事情成功率會高得多。但鄭能諒還有個撒手鐧:「你也知道,我那怪病碰不得,咱倆住一起,www.hetubook.com.com你很不方便的。」
鄭能諒沒想到她還做了功課,一時詞窮了:「這個……住在一起,碰又不能碰,還要照應我,那你不成純保姆了?讓別的住戶看見還以為我生活不能自理呢。」
鄭能諒聳聳肩:「租房很費錢,沒錢了拿什麼生活?」
「該死的不可觸碰!」昨夜在網吧,當鄭能諒告訴熱帶魚發生在寶辛商城的那一暈時,她也很氣憤,「突然倒地多危險啊!萬一又摔個腦震蕩出來怎麼辦?萬一正好站在懸崖邊呢?這盜格空間也太不人性化了!」
鄭能諒:「也對,不過還是涉及別人隱私的,我還是給你假設一下好了,比如我看見一幕畫面,俟影人捧著杯子在喝水,滿臉幸福,我覺得這是個美好的未來,自然選擇定格,但如果看得足夠仔細,就會從她眼中的倒影看見一個男人的笑臉,可就算我發現了這個男人,看出了他笑容的虛偽,也未必能猜到他在她的水杯里下了迷|葯……你現在知道,選錯有多危險了吧?」
「諒你也沒那膽。」秦允蓓臉一紅,「說正經的,你難道不覺得那種與世無爭的二人世界才稱得上生活嗎?」
熱帶魚:「看來她很在乎你。」
秦允蓓遞上一個鄙夷的眼神,道:「女人愛打扮還不都是因為你們男人只關注女人外表,感性得只喜歡性感。」
等秦允蓓梳妝打扮完畢,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兩人來到西都大學校園內最熱鬧也最髒亂的食府路,瞧這名字起得多貼切,「食腐路」。
「說夢話?不會把銀行卡密碼泄露了吧?」
鄭能諒:「倒也沒,我和她有約定,不可以接觸身體,兩人都很注意,我平時還戴手套穿長袖,就差沒罩面紗了。」
熱帶魚:「有多危險?你以前選錯過?」
熱帶魚:「少來,不能泄露的是關於未來的信息,上一個猴年馬月的事早都是過去時了,算什麼天機?」
鄭能諒:「別提了,上次有個賣煎餅的大媽沖我打了個噴嚏,我都頭暈了好半天呢。」
「嗯,我也這麼覺得,」鄭能諒緩緩地點了點頭,「那些情侶每天一回出租屋,就鎖上門窗,拉緊帘子,焚香沐浴,穿戴整齊,正襟危坐,然後一起探討《第一哲學沉思錄》,或者論證龐加萊猜想……」
「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投胎去!」秦允蓓一邊笑罵一邊伸手欲掐。
鄭能諒:「你又忘了,天機不可泄露。」
「我也沒猜到世上還有把臭襪子塞枕頭底下的變態!那你腳上穿的那是啥?」
「真沒幹啥啊?」他的後背滲出細細的一層汗。
「呸!」秦允蓓把腿一伸,「我才37碼好不好!」
「怎麼都難不住你是吧?」秦允蓓恨得牙痒痒,故作生氣狀,「就你這自以為是的邋遢鬼,也就本小姐瞎了眼會看上你。」
「太有幸了,被你折騰這一晚,人都老了幾歲。」秦允蓓對修剪www.hetubook.com.com好的眉毛很是滿意,端著鏡子百看不厭,卻被鄭能諒一把搶了過去。
鄭能諒把手伸進秋衣里搓了搓,搓出一顆小黑丸子來朝空中一彈,道:「我仨月沒洗澡了,你也不嫌臟啊?」
秦允蓓沒有躲,閉上眼睛仰起臉,宛如一朵尋找陽光的向日葵,溫柔地迎了上去,卻感到面前清風一拂,睜眼時唇邊已多了個肉夾饃。
鄭能諒:「這還只是成千上萬可能性中比較簡單的一種,盜格能力看起來奇妙有趣,實際上危機四伏,一念之差就會好事變壞事,所以能不碰最好別碰。」
「湧泉相報?」秦允蓓眼珠滴溜溜一轉,「那我一直這麼喜歡你,怎麼說對你也有知遇之恩,這恩重如山的,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來感謝我呢?」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起床開個玩笑有助於保持一天的好心情。」鄭能諒邊解釋邊穿衣服,忽然發現秦允蓓的枕頭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他的枕頭邊。
「行行好,我這被子枕頭床單都要徹底清洗一遍了。」
「我不餓,看你吃就飽了。」鄭能諒苦笑道,手上已悄悄摸出學生證,等下不夠付賬就只有把它先押這兒了。
「乖乖,一隻肉夾饃兩人吃?上甘嶺啊?」秦允蓓瞪著砧板上咧嘴等肉的饃饃,咽了咽口水,「就這報恩檔次,看來我要收留你一個禮拜,才能吃飽這一頓哪。」
「昨晚你的手是老實得很,可嘴巴嘰嘰歪歪愣沒歇過,好幾次忍不住想撲上去掐死你。」
「你個沒良心的,我這不是怕熏到你,才特意把襪子藏在枕頭下面壓住的?誰猜得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
「窖藏多年,新鮮如初。」
鄭能諒連連擺手:「行行好,你魚缸的魚換過幾撥了?上次那隻可愛的倉鼠沒撐過兩禮拜吧?連烏龜和仙人掌都能養死的人,養我?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鄭能諒舉著鏡子迎向她的臉,忽然稱讚道:「嘖嘖,驚為天人!」
他在感情上一向比較遲鈍,卻並不笨,早已明白秦允蓓的心意,在相處中也對她漸生情愫,可他背負著盜格者的使命,也藏著錯綜複雜的秘密。這一切,他無法明說,她無從知曉,盜格空間究竟是一種祝福,還是一種詛咒,他無法確定。他唯一確定的是,只要他還擁有盜格能力,就不可能給她真正完整的幸福。該死的不可觸碰!
「你以為睡我枕頭這邊就沒事啦?」鄭能諒淡淡一笑,反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雙襪子來。
「吸引力?只對中老年婦女有效吧?」
好在鄭能諒不是第一次領教,當即使出一招金蟬脫殼,將剛穿一半的外套奮力甩開,才幸運地只掉了一層皮而已,叫道:「你這聽喜不聽憂的昏君!最近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喜歡上了瞎打扮,又買漂亮衣服又塗脂抹粉的,以前那個自在隨性的好姑娘哪兒去了?」
這種反應給了秦允蓓不小的鼓舞,於是得寸進尺地想將他倆m.hetubook.com.com昨晚的事定義為鳩佔鵲巢,鄭能諒毅然拋棄涵養表示反對,因為她還睡在自己床上。她又說這是與狼共枕,鄭能諒也強烈抗議,因為嚴格地說他倆分別睡在毫不相干的兩個枕頭之上。鄭能諒認為唯一恰當的說法應該是:同床異夢。他一說出這個詞就想起了昨天在盜格空間盜取的那個畫面,不禁感到一絲造化弄人的荒誕。
秦允蓓喜出望外,一把搶回鏡子,左看右看:「效果那麼好嗎?真的管用?」
「那也沒關係啊,你多大鞋我多大腳!」秦允蓓頑皮地笑了。畢竟一物降一物,令裘比軾束手無策的她一遇到鄭能諒,防線便不攻自破。在大多數女生眼中,鄭能諒並無任何過人之處,還有不少怪癖,可她就是無法抗拒,無法抗拒他在喧囂間靜如止水的恬淡、紛亂中獨善其身的堅守、遇事時不急不緩的從容、權勢前不卑不亢的氣度,還有那些冷不丁冒出的機智與頑皮,也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和自在,才能做回最純粹的自己,無須收斂,毫不做作。
「對了,想起個事,」秦允蓓吃得興起,話鋒一轉,「翡翠苑那邊最近放出十幾套單身公寓,設施齊全,環境整潔,租的人可多了。」不等鄭能諒接茬,她又開始分析利害:「你看啊,昨晚這種情況多尷尬、多麻煩,要是搬到翡翠苑去,有了咱自己的小窩,就不用看門衛阿姨的臉色,也不用聽左鄰右舍的叨叨了。那兒暖氣好,床又大……」
這一氣呵成的回答足以將秦允蓓的頭腦繞暈,但她根本不去想裏面的邏輯關係,只是托著腮幫看著他,痴痴道:「知道嗎,你瞎扯淡的時候簡直酷斃了。」
鄭能諒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閑到會把過程給錄下來,輕嘆一聲,道:「其實我輕易不在人前唱歌,常言道,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只有懂得欣賞的人才值得我獻出夜半歌聲,你能見證這一歷史時刻可謂三生有幸。」
「算你走運,只是清洗一下,沒有生命之憂。要知道,就算沒有這臭襪子,跟我睡一頭也是極度危險的事。我這人有個怪癖,睡到爽的時候就容易情不自禁練起鐵砂掌,手會到處亂劈,經常劈死蚊子、蒼蠅什麼的,你說萬一練到你這俊俏的臉蛋上豈不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誰稀罕,你一直在唱歌。」
「哎,你……」她跳了起來。
跟秦允蓓相處以來,鄭能諒一直都很小心,這次主要是被她令人驚艷的新造型分神了。這原因沒必要告訴熱帶魚,他只解釋道:「嗯,是挺危險的,沒想到她會突然襲擊,被她的指尖戳了下眉心。」
熱帶魚:「這麼小的接觸面也會觸發盜格空間啊?我還以為起碼要拉拉手、親親嘴什麼的才會呢。」
鄭能諒:「誰能保證自己的每一次選擇都是正確的呢?」
熱帶魚:「聽起來很有故事喲,快說說到底選錯了什麼。」
熱帶魚:「跟你發生和*圖*書身體接觸有點像賭博,命運這東西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你女朋友應該也是看開了這一點,才會遵守約定跟你談柏拉圖式的戀愛吧。」
這種自在體現在食慾上尤為明顯,昨晚的生日宴席上,秦允蓓始終沒主動出過筷子,連裘比軾夾到她碗里的菜也幾乎沒碰,而現在她已大開吃戒。一個肉夾饃怎麼夠?食府路絕非浪得虛名,雖然髒亂了點,美食可應有盡有。一會兒工夫,她已經消滅掉30串羊肉串、5個燒餅、3根火腿腸和兩對雞翅,還喝了3罐可樂。
「竇娥冤!六月飛雪!我從小就養成了打死也不唱歌的好習慣,你看我至今也沒有出過一張唱片,這就是強有力的鐵證。污衊我唱歌這招實在是太拙劣了。」
熱帶魚:「哈哈,那你跟女朋友在一起,豈不是要經常觸發盜格空間?」
「今年的金馬影帝非你莫屬了。」秦允蓓吹了吹鑷子,頭也不回道。
「我去!敢情你乾淨的和原味的都一個味兒啊!」
秦允蓓馬上拍著胸脯:「錢不是問題,我養你!」
鄭能諒:「她不知道盜格空間,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分危險。我只是告訴她我有異性接觸性障礙型腦神經功能紊亂綜合征,輕則暈厥,重則斃命,她就老實了,比說盜格空間有多複雜多危險管用得多。」
鄭能諒動作誇張地甩了一下頭髮:「切,雖然我不是那種在女生樓下捧一束野花,彈二手吉他,唱三流歌曲,頭髮長到第七頸椎以下的情場浪子,你也不能否定我對廣大異性的吸引力。」
熱帶魚:「唉,看得見未來,看不透人心。」
鄭能諒:「那是你不知道一旦選錯有多危險,何況一碰就暈的,撲上去又能做什麼?」
「為報答一夜收留之恩,這頓我請。」鄭能諒在第三家小店前站住,點了個肉夾饃。
「你大爺的!我說怎麼換了一頭更臭了!」
鄭能諒用一臉的驚嘆掩飾對錢包的心疼:「知道嗎,你讓我想起狄更斯的一部小說。」
「還好有記錄。」秦允蓓一按桌上的隨身聽,裡邊真的傳出斷斷續續的噪音,雖然很輕,仍能依稀分辨出「哼、嘿、耶、又」等關鍵詞。
鄭能諒淡定地答道:「大恩不言謝。」
「什麼自在隨性?那叫邋遢隨便。」秦允蓓撇撇嘴,「我這還不都是替你考慮嘛,難道你跟一個假小子模樣的約會,就不怕別人誤會你性取向有問題嗎?」
「大胃,可不肥耳。」他指指她平坦的小腹,「暴食如此,你居然還能保持美妙的身材,都不知道那些東西吃哪去了,能量守恆定律在你這不管用嗎?看人家傑叔,喝水都胖,上哪兒說理去?」傑叔的身材在西都大學內外算是小有名氣,而且大有用武之地,比如誰買了雙新皮鞋,覺得太緊,硌腳,只要把它借給傑叔穿一個禮拜,拿回來保證變得寬鬆無比。一家減肥中心還把傑叔的半身照和施瓦辛格的半身照做到海報里,向客戶們展示「某會員和*圖*書」接受減肥療程前後的效果,極具蠱惑力。
「如假包換,」鄭能諒一臉嚴肅地把雙手搭在她肩膀上,「驚,是驚嚇的意思;而所謂天人,天蓬元帥是也。」
「姑奶奶,我是打個比方,比方!」
「比如你。」鄭能諒笑著伸手去點她的鼻尖。
這下輪到秦允蓓開玩笑了:「好啦,我會對你負責的。」
秦允蓓忙著啃雞腿,頭也不抬:「什麼小說?」
熱帶魚:「太小心了吧,我要是你可克制不住,情不自禁就撲上去了,大不了觸發盜格空間,不就是選一下未來嘛。」
所謂涵養,就是當女生表達她的觀點時,如果觀點正確,你應當擁護;如果觀點錯誤,你必須苟同;如果無法判斷正確與否,你只有裝傻。所以秦允蓓一說完,鄭能諒立刻回答:「哈哈!」
鄭能諒擺了個耍帥的姿勢,不再搭腔,心中卻忽然有些惆悵:這個世界上肯定有一個人會與秦允蓓彼此相愛,白頭偕老,但恐怕不會是我。
秦允蓓沒好氣地說:「還好意思說啊,整個一邋遢大王,睡覺襪子都不脫,我要睡你腳那頭早中毒身亡了。」
鄭能諒把這當成一種褒獎:「我要是正常人,你又怎麼會看上我?」
秦允蓓嘟囔道:「說不過你,你這傢伙不正常。」
「《大衛·科波菲爾》。」
對於這個問題,鄭能諒早就考慮過:「你想,假如我問你看上我什麼,然後你說出幾個所謂的優點,而這些優點實際上是我心情暢快時的一種即興表現,或者是許多人都共有的一種不足為奇的傳統美德,那麼萬一哪天我心情不好表現不出這種品質,你是不是會覺得我變了甚至被我欺騙了?或者當你遇到另一個在這些方面表現比我更出色的人,是不是又會覺得我不過如此?更麻煩的是,萬一你喜歡的其實是我的某些缺點,那我該怎麼辦?這些缺點到底改不改?改了,你就不喜歡了;不改,我就是知錯不改。何況一個把男生缺點當優點的女生,精神和價值取向上很可能有問題,我又怎麼能為了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而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導致你暴露出自己的問題?」
陽光漫過窗檯,爬上秦允蓓的床。鄭能諒被這慵懶的暖意喚醒,挺起脖子四處張望,只見秦允蓓正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修眉。他一把抓起被子一角抱在胸前,聲音顫抖:「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鄭能諒忙一縮身閃過,張開雙掌成防禦狀:「淑女動口不動手!錢對你來說不是問題,但問題不是錢。你想,當大家都隨波逐流地在外租房之後,空蕩蕩的宿舍不就等於我們的私人空間了,又便宜又寬敞,何必多此一舉出去住?再說,外面到處都是租屋的情侶,反倒沒有宿舍清靜太平。」
「腳上的是昨晚睡前穿上的,乾淨的。枕頭下這雙是換下來的,原味的。」
鄭能諒故作後悔狀,長嘆一聲:「甭提了,本來想隔著衣服好好蹂躪你一番的,可惜後來實在太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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