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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馬月盜格日(上)

作者:商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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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日記本里的秘密 1

第四章 日記本里的秘密

1

「那怎麼沒有錶帶?」
總算大功告成,小企鵝志得意滿地拍拍手,期待鄭能諒的驚嘆,卻等來一句質問:「這表框不怎麼圓啊?」
「哈!」小企鵝側過頭來,「你不是冬眠了嗎?看看我畫的烏龜,像不像冬眠的你?」
「是說眼神一樣。」
鄭能諒正為秘密的泄露心煩意亂,誰知小企鵝一本正經地開起了玩笑,便配合道:「呃……你知道得太多了,看來我只有將你滅口。」
思來想去,鄭能諒還是規規矩矩、一筆一畫地寫道:從小,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名科學家,造福人類……
「難道要用圓規?」小企鵝臉色一沉,打開了文具盒。
「那就是眼睛丑唄。」
「當然可以,唾液也是身體的一部分。」素問鏡調皮地晃著舌頭,彷彿在做鬼臉。
郝主任轉回身,清了清嗓子,說:「今天本來準備跟大家分享一下郭沫若老先生晚年創作的一些經典詩歌,但是看你們都沒有進入狀態,就直接布置作業了。寫篇作文,題目就從這兩個裡面任選,可以說說自己的夢想,遠大的、平凡的、陽春白雪的、吃喝玩樂的,都可以;也可以談談對老師的看法,可以寫我,也可以寫別的老師,大家放開手腳,暢所欲言,儘可能地把心裏想的都寫出來。」
鄭能諒一驚,他一直以為自己深藏不露的情愫能夠瞞天過海,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連情詩也暴露了,急得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開學第一天,鄭能諒迎來一位不請自來的新同桌,這姑娘一進教室就直奔最後一排的角落,將書包撂在他面前的桌上,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讓任贛士在排位表上承認了這一既定事實。
第二天,郝主任把鄭能諒叫到辦公室,狠狠表揚了一番,誇他有文學天賦,問他有沒有興趣加入由郝主任親自負責的校文學興趣小組,每學期只需交100元會費。
他把目光轉向另一個選題:我的老師。和「我的夢想」恰好相反,這是個充滿現實主義氣息的命題,自從進入高三以來,每天和老師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對於老師的看法,真要像郝主任說的那樣暢所欲言,寫上三天三夜也寫不完,但他是個謹慎的人,一眼就看出這是個陷阱,正如古代皇帝們搞的開門納諫,說得合主子意,或許會賞根骨頭吃,批逆龍鱗就小命不保了。
起初動筆寫的時候,鄭能諒只為完成任務,並沒什麼感覺,可眼下翻開自己的作文簿,看著上面那些違心的文字,不禁感到無地自容,再一看任贛士這篇神作,頓時更加無地自容——連違心都違不過人家。
好消息和壞消息接踵而來:孟楚憐也選了文科班,並且和鄭能諒一同進了文科(1)班,鄭能諒把這看成是上天的厚賜和命運的暗示,隱隱有預感接下來的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年很可能會發生些什麼浪漫的事;梁晨諦去了理科(4)班,雖然對他來說文科理科並沒有什麼分別,但他非常討厭背書和寫作文,就這樣鄭能諒失去了一位給力的戰略合作夥伴;三姑也在理科(4)班,原因和梁晨諦一樣,這跟鄭能諒關係不大,但至少讓孟楚憐身邊少了一個嚼舌根的,鄭能諒也很欣慰;班長任贛士文理都強,但他的理想是從政為官,所以進了文科(1)班,繼續當鄭能諒的班長,這可是個壞消息,因為這意味著新班級的座次又是他說了算。
「這不還是塊手錶嘛,頭、尾巴和四肢呢?敢情你只會畫手錶啊?」
小企鵝撲哧一笑:「瞧把你緊張的,她又漂亮又聰明,喜歡很正常啦,班上喜歡她的又不止你一個。」
小企鵝一針見血:「你剛才看她那眼神,就跟卡西莫多看愛絲梅拉達的一模一樣。」
當鄭能諒向她提出這個疑惑的時候,項菁菁的回答是:「想靜靜。」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她的唾沫星子落在「手錶」上時,鄭能諒竟然撲通一聲,趴在桌上,暈了過去。
還沒等鄭能諒想出「滅口」的方案,小企鵝又安慰道:「放心啦,我才沒那麼八卦呢,何況你又沒有給我什麼好處,我憑什麼幫你牽線搭橋?就算我說了,她也未必會信呀。再說,對她有好感的男生那麼多,她就算信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嘛。」
望著台下東張西望交頭接耳不懂感恩的不良少年們,郝主任臉色沉了下來,揚起教鞭狠狠地抽了無辜的講台幾鞭,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高三了,心裏都有數一點。」郝主任沒有多說,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兩行大字:我的夢想,我的老師。
鄭能諒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孟楚憐的內心世界,以前她在他心中只是個不近煙火的天使、遙不可及的女神,但這一刻,她變成了一個鮮活的人,樸素平凡,細膩純真。他沒想到,她的文筆和她的人一樣美,更沒想到,她所憧憬的種種夢想幾乎都與他不謀而合,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也令他更加堅信,他對孟楚憐的喜歡並非一時衝動,也不是出於寂寞或虛榮,而是心靈的交會與共鳴。要不是郝主任的視線飄了過來,他真想一把將孟楚憐的作文本揣入懷中據為己有。
鄭能諒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將錯就錯地點點頭。小企鵝爽快地戴好手套,開始在他手腕上作畫,邊畫邊稱讚道:「不愧是有潔癖的人,皮膚都這麼白。」
「不急,回去慢慢考慮。」郝主任說著轉過身去和任贛士開始商量文學興趣小組的下一次集體活動。
小企鵝有一手絕活:畫手錶。看著一個女學霸抱著手腕塗鴉的畫面,鄭能諒覺得很怪異,雖然達·芬奇可能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干過類似的事,可那是男學霸,精神不正常是十分正常的。
她的第一反應是:這個有潔癖的傢伙一定是嫌我的口水太臟,嚇暈過去了。
鄭能諒連帕斯卡爾是誰都不知道,想不安靜也不行。後來,他從樓下理科班的同學那裡打聽到,帕斯卡爾是17世紀法國的一位數學家、物理學家,就很納悶:「這項菁菁成天看這些理科的書,為什麼要跑來文科班?還跟我坐一起,莫非是對我有意思?」
「圓珠筆水有毒嗎?不會有副作用、後遺症什麼的吧?」
「再畫就只能截肢了。」鄭能諒眼皮低垂,語氣蒼涼。
「那是,我還看得出你正直善良,勤勞勇敢,愛祖國愛人民,有理想、有擔當,做朋友絕對一流。」
小企鵝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傑作,自言自語道:「確實不夠圓。」說完,她低下頭,噘起小嘴,「呸呸」幾下,在那隻「手錶」上吐了一層唾沫,抬起手準備擦掉重新加工。
「剛好是12點嘛。」
鄭能諒卻十分敏感地縮起胳膊,一臉戒備。小企鵝不知道這是因為盜格空間,一邊靈活地轉著圓珠筆,一邊開玩笑道:「怕什麼?我又不是霹靂貝貝。」
「誰?」
小企鵝專心創作,頭也不抬:「罵什麼?又不是文身。」
「哦,你這表怎麼只有一根指針啊?」
「好啦好啦,少見多怪,看在咱倆老相識的面子上,這麼多問題算你一個好了,我一併答了,」素問鏡不慌不忙道,「量變引起質變,一兩點唾沫星子可以忽略,但數量多了也能觸發的,懂了吧。」
「喂,喂!醒醒嘞!至於噁心成這樣嗎?我每天早上都刷牙的!」小企鵝又好氣又好笑。
「別崇洋媚外。」
鄭能諒感受到透過手套傳來的體溫,還有呼在他手背上的氣流,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癢。」
「罵我丑啊?」
任贛士毫不猶豫接受了郝主任的邀請,成為文學興趣小組的副組長。鄭能諒則展開了激烈的心理鬥爭,一方面是因為他實在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作文,另一方面實在心疼那100元會費。
有情敵?鄭能諒瞬間警覺起來:「誰?」
鄭能諒第一次被人當畫板,有點緊張:「你說,這畫被老師看到不會罵吧?」
「高科技手錶嘛。」
「有也沒關係啊,反正這又不是我的手。」
「忍著點,就當為藝術獻身了啊!」
鄭能諒一看閃著寒光的針尖連忙改口:「不用改不用改!殘缺美才有藝術感!」
「冬眠縮進去了啊,難道你睡覺張牙舞爪的啊?」
這個賭實在夠狠,鄭能諒的解釋毫無底氣:「因為她沒你畫得好呀。」
「這你就選對了,我別的什麼不會,安靜可是最拿手的,靜如止水,靜如處|子,要多靜有多靜。」鄭能諒沒有自誇,一說完這句話,他就徹底安靜了,因https://m•hetubook•com•com為項菁菁對他的回答報以禮貌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從書包里抽出一本《帕斯卡爾思想錄》,自顧自看起來。
這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讓鄭能諒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可是最後一句話又讓他有些惆悵:是啊,那麼多人喜歡她,她怎麼可能注意到我呢?
小企鵝注意到鄭能諒的眼神,笑了笑:「給你也來個?」說著,她就去抓他的手,一點也沒有女學霸的架子,也全無男女授受不親的顧忌。
鄭能諒心中暗自苦笑:我自己都未必等得到那一天。
鄭能諒性格內向,不善取悅女生,雖然有時嘴裏也會冒出些頑皮的話語,內心卻始終比較保守,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她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的可能性。她叫項菁菁,鄭能諒的記憶庫里查無此人,兩人素不相識,她個子不高,也沒必要往後坐,那究竟為何要來到他身邊呢?
思維敏捷的鄭能諒馬上連珠炮似的反駁道:「扯淡!照你這麼說,和女的聊天,她的唾沫星子濺兩滴到我臉上,也要觸發盜格空間?跟女的吃飯,對方筷子上沾了唾液,混到菜里,我再吃了那菜,也要觸發盜格空間?可這麼些年,我怎麼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要真是這樣的話,還讓不讓人正常生活了?」
但他很快發現,這位同桌雖然是學霸,卻並不沉悶,雖然不漂亮,卻很可愛。項菁菁不多愁善感,也不愛哭,但每次一聽到《同桌的你》的旋律時,鄭能諒就會想起她。項菁菁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比他矮一個頭,圓圓的臉蛋,圓圓的身子,連手指都鼓鼓囊囊的,從遠處看就像一朵幼兒園時常畫的向日葵——全是圈圈。
「《巴黎聖母院》,鐘樓怪人。」
鄭能諒長吁一口氣,溜向門邊,忽然在桌角一沓作文本里發現了孟楚憐的名字,心跳瞬間加速。他平復了一下情緒,瞟了一眼郝主任和任贛士,見他倆正聊得熱火朝天根本沒注意到他,這才小心地掀開孟楚憐的作文本。
同時受到表揚的還有班長任贛士,他創造性地把兩個作文命題合二為一,寫了篇《我的夢想就是成為我的老師郝主任那樣偉大的人》,情真意切,蕩氣迴腸。
還好,選項不多,兩顆金蛋,大小和鴨蛋差不多。在這兩個未來里,小企鵝已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身材苗條了許多,五官也更清秀了。選擇也很容易,因為其中一個顯然不是什麼好事:視角自下而上,可以看出她正獨自站在一座高樓的天台邊,披頭散髮,神情落寞,風從四面八方而來,撕扯她的衣裳,撞得她搖擺不定。而另一幕未來要好得多:她坐在一張方桌後面,手握鋼筆,滿面紅光,周圍人山人海,桌上擺了一摞書,身後掛著一幅巨大的海報,被工作人員擋住了大半,隱約露出「簽售會」三個字。
五六十平方米的教室,3200多m•hetubook•com•com步的上學路,兩個年輕稚嫩的身影,似地球和月亮一般若即若離。一眼偷瞄,一陣竊喜;一番愁緒,一頁日記;一寸相思,一聲嘆息。
小企鵝眼睛一亮:「喲,有潔癖?」
金蛋消失在地面上,帶走了天台、狂風和神情落寞的小企鵝,能量的流轉或許會讓簽售會一事發生,也可能變成黃粱一夢,但活著比成功更重要。救了小企鵝一命,鄭能諒一身輕鬆回到現實世界,心裏猜測著等下會看到她怎樣驚慌失措的糗態,誰知一睜開眼,就看見小企鵝正把頭埋在他的手背上專心創作,口中念念有詞:「讓你裝,讓你裝,畫個小烏龜,看你醒不醒。」
「呃……」
「哪有那麼多?」
字如其人,清新秀麗,言出肺腑,鮮活生動,將孟楚憐那一個個美麗的小夢想徐徐鋪開呈現在鄭能諒的眼前,並深深烙進他的心底:游九江八河,掬一捧最純最清的水;覽三山五嶽,看一眼更高更遠的風景;擁抱金色的沙灘,聆聽海風溫柔的傾訴;策馬廣袤的草原,感受天地震顫的脈搏;漫步寂寥的戈壁,翻閱歷史厚重的畫卷;騎行蒼茫的藏疆,呼吸信仰蒸騰的氣息;考上父親曾就讀過的那所大學,讀從小就嚮往的新聞系;當一名雲遊四海的旅行作家,記錄美好生活的點點滴滴;覓一座雲淡風輕的小城,談一場地久天長的戀愛……
鄭能諒給她起了個外號——小企鵝,叫到後來幾乎忘了她的真名。他不知道她是否滿意,只知道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時候,她就揮舞起旺仔小饅頭一樣粉|嫩的拳頭去揍他——實際上跟按摩差不多。鄭能諒忙改口叫「大企鵝」,她卻拍得更緊,他只好又改回來。
「哈哈,騙你的啦,我經常給自己畫的,畫完就用水洗掉好了,沒有危害的。」
「大俠饒命,我口風很緊的。」小企鵝笑著哀求。
再後來,他發現是自作多情了,帕斯卡爾不僅是數學家、物理學家,還是哲學家、散文家,人家16歲時就發現了著名的帕斯卡六邊形定理,而他也已經16歲了,連帕斯卡爾是幹什麼的還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被項菁菁看上?看來這項菁菁又是個和孟楚憐一樣的學霸,鄭能諒猛然想起,過去的幾年裡,他曾不止一次向老天爺默默祈禱,讓自己能和學霸級女神孟楚憐做同桌。如今真的從天而降一位學霸,難道是老天爺顯靈的結果?他不由悲從心起,仰天長嘆:老天!我要的是學霸級女神,你只兌現前半截算怎麼個意思?這也帶分期付款的嗎?
「對她有好感的恐怕是有那麼多的,只是看她的眼神和你一樣的不多,看得出你比他們認真,也更深情噢。」
鄭能諒看著「我的夢想」這四個字,腦海里瞬間蹦出一長串畫面:他和孟楚憐手牽著手走過綠樹成蔭的操場,走過撒滿鮮花的紅毯,走過荊棘叢生的山川,走過細水長流https://m.hetubook.com.com的時光……這就是他的夢想,但只能在夢裡想想,如果讓郝主任知道就會被定性為非分之想。
回到教室的時候,鄭能諒忍不住多瞧了孟楚憐幾眼,她正戴著耳機練習聽力,沒有注意到五米開外異樣的眼神。不過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屁股剛沾上板凳,旁邊就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嘻嘻,你抽屜那本日記里有多少首寫給孟楚憐的情詩呀?」
小企鵝說:「打開花名冊,除去所有女生就是了。」
鄭能諒搖搖頭:「你跟她是好朋友,讓她知道也不行。」
可任她如何搖晃如何解釋,鄭能諒都感受不到也聽不到了,他此刻正站在海棠樹前,對著素問鏡大聲抗議:「我暈!搞什麼東西!不是說身體接觸嗎,怎麼口水也能觸發盜格空間啊?!」
鄭能諒不想駁了她的好意,也對她的才藝充滿好奇,便從口袋裡摸出一副白手套,遞給她,靦腆道:「你穿上這個,再畫。」
「我去!敢情這規則都由你說了算!簡直沒地方講理!」鄭能諒沒工夫再費口舌,他要趕緊離開這裏,否則還不知道外面那小企鵝會趁機在他身上再亂塗亂畫些什麼呢。
果然,鄭能諒又沒能如願以償坐到孟楚憐的附近,依舊被「發配」到最遙遠的「邊疆」,繼續鎮守教室的北大門。
日子就在這平淡無奇的暗戀中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高二,會考之後,開始分班,文科兩個班,理科四個班。鄭能諒的物理、化學即使在作弊非常成功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及格,根據排除法,他只能選文科班。
「可這標誌好像是國產的。」
「別岔開話題,你每天晚自習都在偷偷寫日記,還捂著不讓我看,肯定是寫情詩什麼的嘛,而且每次有她在的場合,你都會顯得很呆,這就是心虛的表現。我敢打賭,你肯定不敢讓她給你畫手錶。」
成為作家是小企鵝的夢想,鄭能諒也很期待與她分享這榮耀的未來,只要定格就能實現,但天台邊那一幕的危險顯而易見,既然看見就不能不管,他果斷選擇了盜取。
兩人正聊著,上課鈴響起,郝主任英姿颯爽推門而入。他眼下不光是教導主任,還是高三年級組長,兼任文科(1)班班主任,同時負責給兩個文科班上語文課,這不光是為了多拿幾份工資,更是由於本屆高三畢業班會聚了十幾位縣領導的子女,上頭十分重視。頭頂名牌大學中文系碩士、市作協會員、縣文聯理事、縣文藝創作研究室特別顧問等璀璨光環,身負數十次在省、市、縣大小徵文比賽中獲獎的輝煌戰績,少年得志的郝主任早已功成身退,淡泊名利,如今只有諾貝爾文學獎和縣裡的領導才能引他重出江湖,這可是鄭能諒和本屆高三全體學生的莫大榮幸。
「這也看得出?」
小企鵝嘿嘿一笑,補了一句:「自己的事自己擺平,我就當一個安靜的旁觀者,等將來有一天你自己跟她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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