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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了白月光

作者:紀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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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野啊兄弟

第十一章 野啊兄弟

賀知洲暗暗握緊手裡的物件,沒等多久,便見到晚歸的裴寂。
寧寧頓了頓,若有所思:「你是被系統意外帶來這個世界的不確定因素,那麼在原本的故事里,賀知洲這個角色戲份很少也理所當然——畢竟如果沒有系統,你就不會特意招惹主角團,在文章里露臉的機會自然不多。」
身著黑衣的少年人冷然一笑,眼瞳中卻不帶絲毫笑意,如同霜雪連天的凜冬。他語氣嘲弄,慢條斯理:「賀師兄,不要多管閑事。」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圓圓地睜大眼睛,嘴張得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好幾雙眼睛共同凝視著鏡面,看見賀知洲被無限放大的臉。
「相看兩不厭,只有丹雲山。好詩,好詩!」
「你先把褲腰帶繫上吧,賀師兄。」
寧寧點點頭:「你當反派好認真。有什麼決勝的技巧嗎?」
寧寧說他是玄幻爽文的男主,賀知洲百思不得其解。
老天爺,他雖然用古詩詞糊弄了不少人,但那些都是現代社會人人都知道的常識,和真才實學壓根搭不著邊。
可賀知洲怎麼會知道這首詩?難道他……
這句話一出來,差點把賀知洲直接送走。
骨頭差點錯位,賀知洲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小刀隨即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過了半晌,他忽然又恍然大悟地開口:「所以這次僱人去打裴寂的是你啊!」
噫,好不健康。
師靜漪聽不下去,護犢子般上前捂住秦姝嘴巴,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忘掉那些畫面吧!讓你受苦了!」
寧寧點了點頭:「別怕,我給你倒一杯卡布奇諾,咱們決戰到天明。」
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以驅魔世家傳人的身份察覺魔氣,並把破魔刀刺進裴寂身體。按照系統給出的劇情,此時此刻魔氣潛伏于裴寂體內,不會被檢測到分毫,於是他只得狼狽認錯,心有不甘地離開這裏。
當夜,李忘生門下弟子賀知洲被傳入清宵殿。
要是來討債的,他二話不說直接就跑。
當然不是!只是賀知洲那小子腦袋有問題而已!
奇變偶不變。
「我練劍後路過裴寂院前,看見賀師兄與他在一起。」
天羡子把熱茶一飲而盡:「賀知洲和我是窮友,我了解那孩子的品行,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臭小子比他家列祖列宗的幽靈還嚇人,和他對線,簡直生不如死。
只不過是把原詩里的「敬亭」改為「丹雲」,高仿程度類似於adidas和adadas。
見裴寂沒搭理自己,他又不服氣地喊:「不過是個山裡來的野種,就算我治不了你,我背後可是整個賀家!」
任我行和令狐沖分分鐘從棺材里竄出來,一腳踹在你臉上信不信?
天羡子揚眉:「賀知洲?他那副德行,居然會主動找人比試?」
穿過親傳弟子們居住的幢幢樓院,便來到一處古樹。樹木蔥蔥蘢蘢的枝葉陰翳蔽日,挺拔樹榦之下,則是盤虯卧龍般蒼勁有力的根須。
不愧是當過花魁的男人,野啊兄弟。
簡簡單單,一氣呵——
——聽聞被路人發現時,賀知洲的赤色鴛鴦褲腰帶,還掛在那狂徒的和圖書頭上!
「賀師兄下山歷練之後,整個人都成熟了許多。」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我這首詩不賴吧?要是沒人敢來挑戰,今天就算我贏了。」
賀知洲這才發現腰帶在之前的廝打中落了下來,褲子鬆鬆垮垮很不像樣。
賀知洲轉過腦袋,正好對上寧寧複雜的目光。
賀知洲乃雲中客李忘生之徒,與另外幾名親傳弟子一同居於丹雲峰。
天羡子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啥?你說什麼玩意?又長又粗的什麼?」
站在不遠處的陌生小姑娘十足漂亮,杏眼朱唇、青絲慢束,被樹木陰影籠罩的臉龐瓷白如玉,一抹細碎的陽光落在眼尾,勾出純然卻撩人的弧度。
他說完便猛地拔刀,朝裴寂白皙的手腕刺去。
賀知洲他、他說的「不可能失敗的任務」……
賀知洲在心裏做好思想建設,發揮自己表演專業的特長,努力做出一副不得志的陰險小人形象:「我叫賀知洲,今日來見你……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不要亂動,受傷可就不好了。」
「停停停,不可能吧。」
以他看文的經驗,男頻文的主角通常樣貌清秀性格穩重,哪像裴寂這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還漂亮得近乎妖孽。
在短短的一瞬間,寧寧見證了人類史上的變臉奇迹。
從靈石到比特幣,從省吃儉用到恩格爾係數,最後說得執手相看淚眼,就差拍一部《逐夢富豪圈》。
長老們……
緊接著故作鎮定地仰起頭,從懷中掏出一把純黑色長柄小刀,嘴角僵硬地笑笑:「這是我賀氏的傳家之寶,名曰破魔刀。若是沾染魔族的鮮血,便會發出清脆嗡鳴。」
賀知洲低笑著搖頭:「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會有江湖。人就是江湖,我們玄虛劍派自然也是。」
好一個人間油物,有夠下飯。
天羡子悠然而坐:「我的小徒弟表現都不錯,你們慢慢挑,我的票全給他們。」
寧寧在劍宗這麼久,劍招劍式學了不少,聽人談論詩詞歌賦還是頭一遭,於是也生出一些興趣,耐心等他開口。
賀知洲聽見她說:「奇變偶不變。」
他身旁的另一個少年滿臉好奇:「師兄,我聽說凡世的江湖瀟洒肆意,你覺得怎樣?」
「他在與人斗詩。」
寧寧雙眼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擲地有聲地回答:「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裴寂淡淡瞥他一眼,沒有多做理會,徑直走向院落大門。
也許只是第一句相同,恰好出現了巧合?
「賀師兄的詩詞一向不錯。」
居然還有下一次!
賀知洲聽完她的敘述,露出瞭然的神色:「你說你是看了本小說,直接變成那本書里的女配,要根據劇情不停作妖——但我從來都不知道有那本小說的存在。」
「你幾乎沒在小說里出現過。」
「師弟,別想歪。」
長老之一的李忘生成天遊山玩水見不到人,今天代替他來投票的,是親傳弟子秦姝。
看其他人的反應,這位賀知洲寫詩應該不錯。
「我上輩子可是學表演的,入戲很快。」
m.hetubook.com.com但是!不管裴寂有多麼可怕,身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的他都不會輕易退縮的!正道的光永遠照在大地上!
窺天鏡為玄虛劍派法器之一,能顯現劍宗屬地內每一處角落的景象。如今窺天境開,直接被轉入裴寂房前。
師靜漪咬了咬牙,捂住秦姝耳朵。
就是這個?
別說男主了,讓他去當終極Boss都有人信。
——禍害男主算什麼,鼓囊囊的錢袋它不香嗎?
窺天鏡里夜色昏沉,裴寂邁進院子里,在關門之前微微側身,嘴角勾出一絲懶洋洋的弧度:
說完了忍不住想,這副做派真的是24k純劍人,不說裴寂,連他都忍不住給自己來上一拳。
他的笑容是那樣邪魅狂狷,聲音響徹大殿:「你是我的獵物,永遠都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
他激動得後背抖個不停,顫抖著伸出雙手握住寧寧手掌,無比虔誠地說出那句人類聖經:「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少年遲疑剎那,從樹榦上下來,走向寧寧在的方向:「姑娘可是來找我?」
賀知洲說著表現出饒有興趣的模樣:「如果你看的小說真能預知整個故事,那我的結局是什麼?有沒有變得特別狂霸炫酷拽,每天從五千平米的大床上醒來?」
好不容易見到另一位社會主義接班人,寧寧努力放平聲調,盡量不表現得過於激動:「我聽說賀師兄博學多才,在對詩作詞上頗有天賦。不如我出個上聯,師兄試著對一對下聯,如何?」
師靜漪輕輕撫摸秦姝腦袋:「小姝兒已經受了害,要是裴寂也……」
長老們集體沉默,沒人再說話。
根須上坐著三三兩兩的少年人,清一色白衫束髮、周身縈繞著若有似無的劍氣。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寧寧不便上前打擾,便和秦姝停在不遠處等候。
寧寧愣了一下。
寧寧:……
於是兩個全文前中期最大的反派角色湊到一起,討論了很久很久應該怎樣還清債款,過上陽間人的正常生活。
身為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背一首《獨坐敬亭山》和《靜夜思》已經是他最後的溫柔。
他騷操作多,在劍宗里名氣不小,雖然的確會有人莫名而來看上一眼,但像她這麼好看的,卻還是頭一個。
與此同時一則消息不脛而走,風靡全門派:
夏天的丹雲峰古柏森森、竹樹環合,茫茫林海匯聚成一片接天碧色,遮掩住天空的痕迹。
只見賀知洲衣衫不整地倒在門口,一旁的裴寂神情冷冽,正欲轉身離開。
秦姝滿身正氣,問得毫不遮掩:「師伯,那物件我從未見過,是什麼法器么?為何賀師兄會想用法器征服裴寂?怎樣征服?見血后的景象又為什麼會美妙?」
天羡子嘖嘖嘆氣。
「裴寂師弟。」
賀知洲眼睛睜得圓鼓鼓,活像個不太聰明的人工智障,哪還有一絲一毫斗詩時的氣定神閑。
寧寧:「對對對!就是我!」
好深奧!好透徹!不愧是賀師兄!
現在正是挑選的時候。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兩眼放光地鼓掌,儼然一副小迷弟形象:「這首詩看似平淡恬靜,實則動靜相襯、m.hetubook.com.com情景交融,三言兩語就勾勒出極致的寂靜與寂寥,比我們那些一味寫景的詩詞高出許多。」
他愣在原地,差點沒反應過來這五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惡毒女配寧寧雙眼無神:「你還有錢付醫藥費嗎?」
前者顯然被揍過一頓,狼狽地撐著門板站起身子,表情卻是十足猙獰:「這次算你走運……以後可別被我逮著了,有你好果子吃!」
長老們的臉色白了一陣。
寧寧想了會兒,又問:「那你有什麼賺錢的辦法嗎?」
「江湖?」
還要動用家裡的勢力讓他小徒弟屈服?看你爹娘不打斷你小子的腿。
兩個罪大惡極的反面角色面面相覷,蒼白無力的微笑里,是鴨蛋一樣圓潤的0業績。
嗯?
好的,不是巧合,《獨坐敬亭山》實錘了。
他本想以身體不適為由快快溜走,沒想到對面那姑娘嘴皮子快得很,根本不留一丁點兒機會,便再度開口:「我的上聯是——」
——是奇變偶不變啊!!!
「賀家又如何。」
然而裴寂哪是他的崽崽。
此言一出,兩人皆是滿目滄桑,眼角含淚。
於是他冷哼一聲,張開快要笑僵的嘴唇,很有霸總氣質地挑起眉頭:「怎麼,難道裴師弟害羞不敢看?」
他雖然穿越后就被綁定了系統,但之前那麼多年連裴寂的影子都看不到,真正開始做任務,其實是在最近。
這也太變態了。
這一握,如同火星撞地球,神州八號和天宮一號成功對接,絕對有資格被載入賀知洲個人史冊,永生難忘。
難怪賀知洲的作風會那麼鶴立雞群,只因為他很可能也是一位穿越者,不但把「窮到吃土」這個現代概念發揮到了極致,還憑藉另一個世界的詩詞語錄斬獲無數小粉絲。
在身下……求饒。
清宵殿內寂靜得猶如墳墓。
長老們的臉色由白轉青。
修仙界完全架空,與她曾經所在的世界並無交集,理應不可能出現同一首詩。哪怕賀知洲再有才,他的腦迴路也不應該和李白一模一樣。
寧寧輕輕皺眉,按耐住心底困惑,又聽他繼續道:「——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只有丹雲山。」
秦姝正色應聲:「師兄手裡握著個又長又粗的黑色條狀體,一邊晃一邊喃喃自語,說今日必然讓裴寂屈服於他。」
雖然梗概對了,但裴寂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綿羊,而是匹兇殘至極的獨狼啊!系統你個狗逼!居然坑他!
「所以說,」寧寧喝了口水,「你也是被系統帶到這兒來的?」
——系統你有必要在【邪魅狂狷】那四個字上打著重符號嗎!有必要嗎!
少女的聲線溫潤柔和,被她例行公事般乾巴巴地念出來,多了幾分說不清的呆萌:「我可以領你前去。」
紀雲開神色微斂,努力把某個不太好的念頭從腦袋裡移走,語氣平和緩慢:「除了那物件,你還看見了什麼嗎?」
「想動我,也得有那個能耐。」
面對眾多前輩,秦姝居然沒露出絲毫膽怯的神色,而是沉聲隨口道:「說起天羡長老門下的弟子……賀師兄似乎正在與裴寂比試。」
裴寂對此不過冷冷一笑,眼底的和圖書陰翳織成濃雲:「無緣無故傷及無辜,世家大族就是這副德性?」
傍晚,裴寂院前。
他說完后,場上迅速響起一片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有人拔高音量喊:「著什麼急?知洲都還沒答呢。」
這詩很是熟悉,正是李白《獨坐敬亭山》中的第一句。
對哦。
話音落,又收穫一堆迷弟迷妹的星星眼。
男性反派角色賀知洲捂住心口:「榨乾了我做花魁時的最後一滴靈石。我真的好不懂,為什麼明明是要禍害裴寂,到頭來受傷的卻是我們?我們是灰太狼紅太狼還是火箭隊啊,慘都慘得這麼典型。」
秦姝:?
行吧,賀知洲收回上面的那幾個字。
他瞥一眼系統給出的台詞:「我注意你很久了,真是做夢都會夢見你身邊的魔氣啊,裴師弟。想不想知道當它沒入你體內,品嘗到血液之時……究竟會是多麼美妙的景象?」
見寧寧有些困惑,他低聲解釋:「我就是直接來到這個時空,胎穿。從出生起,腦袋裡就有個聲音在不停告訴我,它叫『磨刀石系統』。為了讓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在苦難里得到磨練,我必須按照它的指示不停幹壞事,充當一塊磨刀石。」
好樣的!保持這個作風繼續,賀知洲你就是修真界的奧斯卡影帝!
被毫不留情地回懟后,賀知洲臉色一紅:「叫你今天反抗我……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我身下求饒!裴寂你給我記好了!」
站在寧寧跟前的女孩名叫秦姝,不但年紀輕輕便突破了金丹期,聽傳聞講,這姑娘一天有大半時間都在勤修苦練,是小輩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對對對!不過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
視野盡頭坐著個相貌俊朗的少年,正懶洋洋地靠在樹榦上。一雙桃花眼十分愜意地微微眯起,映襯著滿林青蔥,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
賀知洲嘿嘿傻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技巧真沒有,只能說這次的任務很簡單,我想失敗都難。」
賀知洲的神色如同被玩壞的萬花筒,在經歷了獃滯、震驚、困惑與尷尬后,最終停留在無以言表的興奮上。
前往小重山秘境的比試告一段落,通過觀察各位弟子的靈力與劍術,玄虛派需要從中選出十幾名佼佼者,代表門派前往秘境中歷練。
賀知洲當然不讓,一把拉住他衣袖:「我出生於降魔世家,對魔族擁有天生的感知能力。近日路過此地,竟察覺了十分濃郁的魔氣——不知裴寂師弟能否解釋一二?」
寧寧笑著點頭:「多謝!」
掌門人紀雲開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賀知洲的眼睛倏地就亮起來:「你要是嘮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哈!我聽廚房裡的姐姐說,除我以外還有個女孩也去討過飯,那女孩是不是你?」
寧寧被這兩個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心臟悄悄一動。眼看那人正望向什麼地方,趕緊全神貫注地尋著他視線看去。
「賀師兄將裴寂堵在門口。」
「你問賀師兄?」
偏偏他還要跟著系統給的劇情走,十分邪魅狂狷地挑一挑眉:「是么?今日我必要看個明白!」
他星眸熠熠,說話時身子坐直了些,清雋挺拔猶如翠竹。
https://www.hetubook.com.com寧:……
在場諸位又是同時吸一口冷氣。
師靜漪瞪他一眼:「胡鬧。」
說完了還不忘誇上一句:「不愧是你,賀師兄!」
——但哪有反派在對峙時扯褲子的啊,那也太沒牌面了。
他前世因車禍身亡,為了再活一次,才接下了磨刀石任務。那時他還年輕,滿心歡喜地想,不就是磨練一個小可憐嗎,跟養兒子差不多。
賀知洲嘆了口氣,信誓旦旦握緊拳頭:「系統不讓我透露信息,等今天傍晚后,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一切都準備得那麼妥當,裴寂必不可能秒我,這次行動要是再失敗,我就當場把這個水杯吃下去!」
出身於世家大族的紀雲開硬了拳頭。
多麼動聽的二十四字真言,好美的文字。
那邊的賀知洲與裴寂纏鬥在一起,在太玄峰的清宵殿內,掌門與諸位長老已然聚集。
哦。
「既然今日的詩題是丹雲峰,那我就獻醜來上一首。」
一襲淡紫色長裙勾勒出嬌俏身姿,只需站在那處一動不動,就足以吸引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不過我的下一個任務特彆強勢,百分百鐵定能成功。」
她算是明白了。
那和她其實差不多。
不會吧。
震驚!賀知洲強求裴寂未遂,竟遭無情反殺!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沒眼看,沒耳聽!
九泉之下的李白笑了。他笑得好大聲。
「是與不是,窺天鏡一看便知。」
賀知洲眼眶泛紅,如同諜戰劇里終於與組織匯合的黨員,激動得就差當場掉眼淚:「同志!我等你等得花兒都謝啦!」
破魔刀尚未出鞘,他的手便被裴寂用力抓住,然後猛地一扭。
只見賀知洲抬頭望一眼遠處的層山疊嶂,悠悠一晃頭:「眾鳥高飛盡——」
真霄劍尊紅了耳根。
最後是掌門紀雲開打破寂靜,遲疑著出聲:「孩子還小不懂事……別直接打死了。」
賀知洲很沒出息地慫了一下。
秦姝瞥見寧寧不太對勁的神色,以為她是驚訝于賀知洲的文采斐然,於是沒做多問,而是脆生生叫了句:「賀師兄,有人找。」
「別說了,小姝兒!」
「還有他注意裴寂很久了,夜夜做夢都會夢到。這回終於可以帶著那個東西來找他,若是沒入他身體后見了血,不曉得會是多麼美妙的景象——之後我便離開了。」
這就是賀知洲的任務。
賀知洲迅速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的確確沒見過這張臉。
白裙挽髻的少女放下手中長劍,側身看寧寧一眼。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卻時時刻刻板著臉,顯出與年齡格格不入的成熟與嚴肅。
他模樣懶散,天生笑唇,嘴角帶著有生俱來的上翹弧度,此時笑意盈盈地勾起,就更顯得悠哉游哉。
知洲。
賀知洲想哭。
一腳踏入門裡的黑衣少年聞聲回頭,黑沉沉的瞳孔中滿是陰翳,彷彿聚了潭幽深的水,隨時都會把他吞噬殆盡。
賀知洲雙目含淚,語氣裡帶了點哭腔:「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徘徊。」
秦姝努力回憶:「說不要亂動,否則會受傷。」
從八卦通訊符上見到這則消息,寧寧愣了好一陣子。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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