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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了白月光

作者:紀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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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萬劍宗快樂大飯堂

番外一 萬劍宗快樂大飯堂

——師尊萬歲!
這事兒要是被傳出去,他作為劍道之光的一世英名就徹底毀了。
等跟上賀師兄,這人已經在搖晃樹榦,試圖讓枝頭的蘋果落下來了。
「快快快,吃完這一份,就要繼續上工了。」
兜兜轉轉,終於來到了這一刻。
「正常,萬劍宗多的是整天喊打喊殺的瘋子,一點兒憐香惜玉的自覺都沒有。」
漢子皺了眉看他:「這位師弟,你叫什麼名字?新來的?我似乎沒什麼印象。」
沒錯,一定是這樣。
林潯表情管理徹底失控,眼球如同風雨里飄蕩的小舟,顫顫巍巍抖個不停。
靜和淡聲道:「我還在這裏,請不要嚼掌門舌根,天羡長老。」
一想到超多人的興趣愛好會變成「吃飯睡覺打寧寧」,寧寧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萬劍宗菜譜的每一頁上,都歪歪扭扭清清楚楚寫著「吃人」啊!
不會吧,那道身影是——
天下竟還有這等好事!
寧寧試圖理性分析,萬劍宗作為老牌的正道之光,鐵定不可能幹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兒。
這讓她忍不住很認真地開始思考,萬劍宗究竟是不是個套了正派殼子的魔教組織,表面光風霽月,實則做盡了殺人放火的勾當,畢竟話本子里經常這樣寫。
結果不巧,寧寧總能遇到各式各樣的倒霉事,不是在受傷,就是在即將受傷的路上。蘇清寒不屑於趁她虛弱時佔便宜,比劍的計劃也就不斷擱置,直到今天仍沒有實現。
劍修以劍入道,必然免不了廝殺見血,接觸到頗為血腥的人體各種器官。
壯漢恍然大悟地一撇嘴:「那等會兒你們打掃同一片場地吧。」
天羡子笑道:「今日為師帶你們到萬劍宗來,就是為了散散心養養神,看看這邊的新風景,至於打打殺殺的事兒,咱們大可不去理會。」
天羡子覺得有必要維護一下自己身為師尊的威嚴,梗著脖子義正辭嚴:「你們怎麼回事,怎麼能把青雲道長從樹上晃下來呢?」
天羡子試圖用嘿嘿傻笑糊弄過去,末了一瞥身邊幾人,迅速轉移話題:「你們想吃什麼?」
修仙之人以天地靈氣為根基,尤其像他這種修為極深的大能,肚子並不會感到飢餓。
寧寧聽聞此言,順勢看去。
而是一具直挺挺躺著,也直挺挺往下落的,男人的身體。
真霄拿指尖點了點角落裡的【豬肝炒蘆薈】:「似乎是萬劍宗的獨門菜式,在玄虛劍派吃不到。」
寧寧看一眼賀知洲,繼而望向林潯笑道:「我知道。她還給我送了份安神香,裴寂都跟我講過——我聽說,你好像和雲姑娘關係不錯?」
必定會受到障眼法影響。
賀知洲沉默著注視木牌上的菜名,差點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但環視身邊的寧寧與林潯,都是清一色地目露震驚。
天羡子對這地方很熟,已經把方才的慘狀拋在腦後,頗有幾分主人風範地介紹:「每個字都是劍宗掌門以劍氣所寫,雖然字是丑了點,但你們應該能看懂吧?」
林潯:「師、師尊你——?」
許曳曾經聽聞過,將星長老雖然得了幾味珍惜和-圖-書藥材修復識海,但由於舊疾已深,要想完全恢復,大概得用上一年半載的時間。
原來他們前去的「百果林」乃青雲長老居所,與許曳信中提到的果園壓根就是兩個地方。
哦——
人屍薈。
天羡子循聲望去,見到走在最前面的年輕萬劍宗弟子,以及灰頭土臉跟在他身後的三道影子。
寧寧冷靜分析:「而且這裏的靈氣太過濃郁,恐怕有人在……」
這樣的情況,正好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
小白龍身體僵成一根冰棍,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低聲應了句:「並、並未,只是偶有……書信往來。」
一個看上去是萬劍宗弟子的少年站在果園外,與她四目相對的剎那,露出了明顯的震驚之色。
被問起為何會在落月樓,四人很有默契地哈哈乾笑,只道肚子餓,隨他們一起來飯堂蹭飯了。
像坨硬邦邦的水泥,啪嘰摔在地上。
林潯不知想到什麼,有些局促地摸摸鼻尖:「師姐可能不知道,雲端月道友……也來過。」
「根據我來萬劍宗蹭飯的經驗,這道菜味道很好。」
那三人也怔怔看著手握掃帚的他。
他當真變成玄虛劍派最好吃的師弟了!
在無數道彙集的視線里,溫鶴眠垂眼,抿唇,做深思狀。
賀知洲給她科普:「而且寧寧啊,你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多有名?小重山破了古木林海的局,水鏡秘境又活捉了魔君,最後還一躍變成十方法會金丹期第一名——有超多人想和你較量的!」
天羡子含著淚吃完最後一口白玉糕,無比羞辱,卻也無比決絕地開口:「師兄,我……我叫許曳。」
白玉糕甜而不膩、軟糯細膩,他吃得不亦樂乎,本欲離開,忽然瞧見打涼亭外來了個壯漢。
最初晃眼看去,菜單內容雖然古怪,但也勉強算得上「能吃」,比如什麼紅燒荷包蟲,香菜皮蟲。
當初的玄虛劍派何等榮耀輝煌,沒想到山門匆匆一別,再相見之時,竟是如此物是人非。
「溫長老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萬劍宗,不知可有心儀的菜式?」
寧寧看見那少年面色驚愕地停頓半晌。
「你別打趣他。」
天羡子呵呵一聲。
冬日雪華紛落,將劍身也蒙了層凜然冷白,凝結的薄冰遍佈於石劍之上,皸裂出蛛網般蜿蜒的細痕,被陽光倏地一照,生出綿綿不絕的冷意。
寧寧:???
起先是一個炸裂全場的【酥炸人腿】。
繼續向前走了一陣,居然來到一處果園前。
賀知洲對萬劍宗的飯堂很感興趣,許曳便拜託元嬰期的蘇清寒師姐,在菜單上特意施了層障眼法,從而嚇唬嚇唬他。
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狀態下,天羡子聽見他說:「還剩下大殿和落月樓沒有清掃,快拿上抹布和掃帚——你們別想偷懶或中途跑掉!那邊那個白衣服的,你剛剛想從涼亭離開是不是?」
不愧是冷心冷情的真霄劍尊,連吃東西都如此重口味。
不礙事不礙事,長老修為高深,同弟子們完全不在一個水平,就算菜單被用了障眼法,也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影響和圖書
如果嘴巴不能品嘗到世間美味,留著它還有何用呢。
四目相對間,賀知洲見到這人同死人一樣面無表情的臭臉,也聽見身後驚恐的少年音:「青雲長老——!」
大師兄此人雖然心裏蔫兒壞,但歸根結底是個滿腦子劍道、不折不扣的劍修,對於挑戰少有拒絕的時候,欣然同他們去了比武場。
萬劍宗里弟子眾多,他很少在此露面,因而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位看上去弔兒郎當的俊美青年,正是玄虛大名鼎鼎的天羡長老。
「我與許曳也一直在通信。他聽聞我們會來還挺開心的,只可惜方才有急事走不開,約了我們等會兒在飯堂見面。」
這會兒並不是飯點,加之絕大多數弟子辟穀不入雜食,剩下那麼一點吃飯的,也都去了比武場圍觀對決,飯堂中除了他外再無旁人,僻靜得很。
他對萬劍宗的建築布局有些了解,閑逛了好一會兒,本打算前去飯堂看看,沒想到剛行至半路,竟望見一個免費發放點心的人。
就跟高考的時候,有些學校會把菜名改成「金榜題名」「步步高升」之類的。
不對不對。
「這你就不懂了。」
不明緣由地,現場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比起玄虛劍派,萬劍宗的建築風格顯得更為莊嚴肅穆,白牆黑瓦、樓宇成群,四處可見上古名劍的巨大雕塑,被漫天飛雪一蓋,猶如雲霧生煙,劍氣蒸騰。
天羡子注意到他凝重的目光,順著賀知洲眼神看去,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
天羡子心中盪起几絲身為師長的柔情,手指掠過【紅燒荷包蛋】與【香菜皮蛋】,指著菜譜上的【紅燒小籠肉】道:「這道菜肉質肥美細膩,不可多得。上次我和你們真霄師伯來,總共吃了二十多個。」
但見來自萬劍宗掌門的劍氣凜然,那菜單上赫然寫了三個大字——
賀知洲:「許曳?」
寧寧心情複雜,跟著天羡子晃晃悠悠的手指頭,滿心忐忑地打量菜單。
「有不少人探望過小師姐。」
賀知洲「嚯」了聲:「不得了啊林師弟,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從你口中居然能蹦出其它門派的人名。」
寧寧的表情怎麼跟見鬼似的?
為什麼他們旁側還有好幾個長老?
酥炸火腿,爆炒大頭菜,青椒炒肉絲,炒大蝦,沒問題啊。
他們三人走得漫無目的,加之四下皆是毫無明顯特徵的一片白茫茫,很快脫離了最為顯眼的大路,找不見東南西北。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將星長老也會來萬劍宗?他不是閉門不出很久了嗎?
好傢夥,這玩意兒要是能在玄虛派吃到,那就有鬼了。
賀知洲面露喜色,猛地一拍掌:「他約我們在那地方見面說明什麼?說明許曳良心發現,終於決定請客吃飯了啊!我聽說萬劍宗的伙食超不錯的!」
許曳哼哼一笑。
他笑得那樣放肆,那樣歡快,饒是賀知洲本人也不會想到,如此幸福的笑容,將會永遠僵在他臉上。
天羡子覺得有些餓。
他的心像在玩過山車,好不容易下去了一些,然而視線一晃,瞥見長和_圖_書老們中間的某道影子時,當即愣在原地。
那漢子背著把黑色巨劍,模樣有點凶,二話不說堵在涼亭正門,擋下所有離開的去路,來得氣勢洶洶。
「薛師兄,這兒又有三人被抓進了刑審堂!」
對於自己當日昏迷不醒之事,寧寧竟莫名感到了幾分慶幸。
寧寧和林潯滿目期待,拚命點頭。
三人面紅耳赤,無言以對,紛紛低下頭。
頭頂的枝葉光影繚亂,一抹身影自枝頭砰地落下來。
因此從天壑大漠回來后,被天羡子帶去萬劍宗的,只有寧寧、孟訣、林潯與賀知洲。
三名弟子高唱《鐵窗淚》,師尊成了流水線男工,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他與賀知洲通信已久,得知後者會來萬劍宗,決定準備個小驚喜,思忖許久,終於想到一條整人的妙計。
最後這句話說完,整個世界都彷彿沉寂了一瞬。
不愧是萬劍宗,連食堂供應的菜色都如此不走尋常路。
更何況玄虛劍派一行人剛從大漠里出來不久,皆是神識受損、靈力枯竭,按照他如今的狀態……
繼而菜名越來越驚悚,越來越匪夷所思,什麼【爆炒人頭】、【青椒人肉絲】層出不窮,最後乾脆徹底放飛自我,直接來了個【炒人】。
局勢陡然逆轉!
點心應該是白玉糕,那人站在涼亭里,身旁幾個弟子排了隊,一一上前從他手中接下。
許曳在飯堂已經等候多時了。
「可是……」
他頓了頓,臨走前又拍拍天羡子肩頭:「他們剛來不懂事,你多帶帶這群新人,讓他們聽聽咱刑審堂的規矩。明白了嗎?許曳。」
許曳像個精神患者自我拉扯,心底里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大家看,這木板之上,便是萬劍宗的菜譜。」
「哪兒有人?那小子准在唬我們。」
寧寧知道他是個搶手的熱門角色,萬萬沒想到,居然也有不少人特意在等她。
寧寧點頭,這件事裴寂曾告訴過她。
等下了飛舟,第一眼見到的景象,便是屹立於山門前的兩把石制巨劍。
天羡子:「雖然你們不會相信,但我真是被冤枉的。」
然而那並非圓圓潤潤的蘋果。
畫重點,不用付錢。
——場面如此尷尬,三人都沒有時間去細細思索,為什麼天羡子手裡會握著掃把。
少年說得激昂慷慨,全然沒有注意到另外四道彼此交錯的視線。
比如現在,正對著他視線的那道菜,叫做【醋溜大叔】。
沒有人回答他。
溫鶴眠:「那就……勞煩來一份爆炒人頭罷。」
「我記得這道菜也不錯。」
對方的表情如此慌亂,讓寧寧下意識有了股做賊心虛的感覺,迅速偏了腦袋往林子深處看,卻只望到密密匝匝的樹葉,沒見絲毫人影。
「好熱。」
「那日十方法會結束,小師姐拿了魁首,卻並未參加最後的大宴。」
許曳心下一頓,迅速自我安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手裡就被人塞了根掃帚。
天羡子:……?
裴寂被天雷所傷,需要留在玄虛劍派好好靜養;鄭薇綺別出心裁,曾經給江肆投資過一筆錢,支m.hetubook•com.com持迦蘭城發展旅遊大業,如今年關將至,去了迦蘭拿分紅。
——四野八方都在下雪,唯有此地被一股溫暖的靈力覆蓋,如同籠了層保護罩,阻絕周邊冷意刺骨的寒流。
但寧寧還是一眼就辨認出,這是個果園。
林潯的臉瞬間紅成一片。
場面安靜得過分。
天羡子看著他的小弟子。
離開涼亭后,他們一行人流拿著掃帚抹布去了落月樓,幾頓蹉跎之下,最終是靠天羡子打暈看守弟子跑出來的。
有夠氣派。
天羡子久年失修的大腦迅速轉動。
結果還沒離開幾步,便在半途撞見了溫鶴眠、真霄劍尊與傳聞中的靜和長老。
小弟子們一言不發,大概率是有些害羞。
「那個白衣服的」,這人是在說他?
這已經不需要從字縫裡看出字了。
於是三個沉迷於吃喝玩樂的小廢物成功逃開比試,開始在萬劍宗閑逛。
這種時候,他能承認自己是天羡長老嗎?
林潯總覺得不對勁,想要叫住他,卻見賀知洲已經往林中更深的地方探去,萬般無奈,只好與寧寧一同跟在他身後。
按照慣例,在每年年末,兩大門派都會派遣一些弟子去對面來趟三日游,美其名曰「友好交流」,其實就是為了拔劍切磋,方便年輕的劍修們打個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結果卻好巧不巧撞上門派長輩,被天羡子當場戳穿,一張臉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擱。
寧寧與賀知洲對視一瞬,嘴角不約而同浮起賊笑。
「怎麼還在發愣?完不成任務,今晚你就得被關進幽思室。現在覺著累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你不犯事,也不至於被抓進刑審堂來當勞工——等等。」
這份詭異的菜譜或許只有唯一一種解釋:劍修的情調。
然後他眼角一抽,以顫顫巍巍的語調,指著他們身後大喊:「別、別搖了!青雲長老——青雲長老在那兒!」
萬劍宗飯堂里的菜單由劍氣刻在木板上,蘇師姐只用了極少數的靈力,模糊其中某些筆畫,從而既能混淆視聽,又不至於讓靈力太重,被他們發現。
孟訣修為高深,屬於年輕一輩劍修里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聽聞他此番會來,已有十幾名弟子抱著劍候在山門前,只等一較高下。
許曳感覺,自己的結局不會太好了。
等等。
「哦,認識啊。」
靜和知曉溫鶴眠情況,尤為體恤地緩聲道:「不如先行選上一道吧。」
寧寧三人獃獃望著他們的師尊。
賀知洲咧了嘴笑:「許曳跟我說過,萬劍宗有片特別大的果園,對全部弟子開放,所有人都能進去摘果子吃——可不就是這兒嗎!走走走,我剛好餓了,咱們去摘上一兩個填肚子!」
林潯茫然四顧:「此地靈氣如此濃郁,我們是不是闖進了哪位前輩的居所?」
賀知洲果然如約而至,身邊跟著寧寧與玄虛派的小龍人,都構不成大問題——
林間綠意盎然,每棵果樹都生得枝繁葉茂,懸挂著與雪景格格不入的果子,放眼望去,彷彿和保護罩之外是渾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看不見一絲雪花。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就響起https://m.hetubook•com•com一陣清澈少年音。
「這三人,竟闖進青雲長老休憩的百果林,不但妄圖偷果子,還對我的警告置之不理,把在樹上睡覺的青雲長老給搖了下來!」
所以那些人頭人腿並不是真正的頭和腿,而是劍宗掌門煞費苦心想出的一種代稱,目的就是為了鍛煉弟子們的心理承受能力,為以後的殺伐打好基礎。
林潯接話道:「各大門派的不少弟子紛紛前來詢問你的去向,想要在城主府內比試一番,全被鄭師姐堵回去了。」
感謝鄭師姐,她愛鄭師姐。
在飄了鵝毛大雪的深冬,管它果樹松樹還是別的什麼樹,清一色都罩了層被褥般的雪白,按照慣例,其實並不能看出彼此間的不同。
不!!!溫長老!!!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兩個門派之間雖然時常暗地裡較勁,但出於劍修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是順理成章成為了互幫互助的兄弟宗門。
他們做了錯事,當然不敢承認自己是玄虛劍派弟子,於是偽裝成新來的萬劍宗小徒弟,被帶來詢審堂做苦工。
天羡子見她眉頭擰得越來越深,也跟著寧寧在菜譜上細細地看。
她同蘇師姐的緣分始於小重山的古木林海,自那時起,蘇清寒就一直想同她比試。
「話說回來,萬劍宗的蘇清寒也入了元嬰。」
簡直恐怖,被刻在師尊指尖前面的那行字……赫然是【紅燒小龍人】!
「放心,你們身體尚未恢復,不必參与比試。」
可他嘴餓了。
什麼青雲長老?
哦,醋溜尖椒,聽起來的確不錯。
寧寧雙目滄桑地走進飯堂,同許曳打了個招呼,心裏百感交集。
她話音未落,猝不及防間,瞥見不遠處人影一晃。
所以這群人不是在領免費點心,而是被關進刑審堂里的弟子們受罰做苦力,這會兒中途休息,發放小食品補充體力。
作為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劍道大宗,萬劍宗與玄虛劍派的恩怨情仇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賀知洲飛快往前一睨,迅速收回視線,全神貫注地搖果子:「樹枝動了動了!蘋果馬上就掉下——」
天羡子沒做多想地上了前,乖乖排在隊伍末端。許是運氣,發到他的時候,剛好是最後一塊糕點。
他說著摸摸下巴,嘿嘿笑笑:「還是個女孩子。」
一顆遲來的蘋果砸中那人臉頰。
賀知洲一邊欣賞白雪皚皚,一邊饒有興緻地開口:「就是許曳心心念念的那位蘇師姐——那日法會結束,聽聞你昏迷不醒,她還去病床前探望了一陣子。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但只要定睛一看,就能在眾多叫人眼花繚亂的菜品里,尋覓到幾分詭異的氣息。
長劍極高,瘦削挺拔,攜了與天穹相爭的浩然之勢,直指天邊朗朗白日。
現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立馬消去術法,可那道靈力並非為他所有,而是蘇清寒。
他生得白凈,又穿了蓬蓬的白衣,在整個世界的銀裝素裹之下,那抹潮|紅顯眼得厲害,像在腦袋上掛了顆圓滾滾的桃子。
「可是,如果所有弟子都能進來,為何樹上的果子都像從沒被動過一樣?又不是什麼碰不得的珍稀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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