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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記得那些人，有些好奇罷了。」

陸琳繼續道：「而我只是高等學院畢業，又沒有關係，怎麼可能入職。」

他被唯一的、最愛的親人放棄了。

只是一處裝潢古典華麗的房間，房間左側是林立的書櫃，右側的柜子中擺放著各地產出的紅酒，房間內部的盡頭，臨窗的位置有一張尼蘭木製的長辦公桌，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老人，正手持羽毛筆批寫著文件。

陸晨開口道。

如果是火災的話，為什麼會是教會出面處理，最終又只有一人生還，而且還徹底癲狂，被守夜人送了回來？

陸琳神情變得有些嚴肅，「我不知道，雖然西斯汀帝國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守夜人的存在，是教會的特殊行動組織，大眾中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存在的意義究竟為何，在教科書上，也僅僅提到他們是教廷陰影中的守護者。」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陸琳換上了乾淨整潔的一身粗布裙子，來到陸晨身邊。

中年神父答道。

教會的神職人員，嚴格來說不算是上班，因此薪水都被成為「補貼！」

他嘗試著詢問。

神職人員幾乎什麼都不用干，就能拿著西斯汀帝國納稅人的錢隨便浪，而且在社會中還處於高低位人群。

他走出一樓的走廊，來到樓房外，靜靜的等待。

兩人聊了一會兒，陸晨大概清楚了晨擁教會的影響力，和神職人員的福利待遇，心中痛斥教會真是一幫吸血鬼。

「怎麼了？」

還是那句話，可惜他死了。

或者說生活的磨難，已經將這個曾經的優等生磨平了稜角，失去了進取冒險的心。

陸琳解釋道，更上層的收入和待遇水準，就不是她清楚的了。

零碎混亂的記憶被陸晨重新拼接，少年半夜睜眼后，看到的是一雙手正掐著自己的脖頸，那雙只有他這個角度才能看到的眼睛，流著淚，透著悲傷和絕望，不斷的加大手上的力量。

如果你接受了教會安排的一些工作，那將提供給你額外的和*圖*書薪水，算在基礎補貼之外。

陸晨開始感興趣了，或許晨擁教會，會是一個不錯的收入來源。

在這溫暖璀璨的陽光下，似乎有靈魂隨著風聲而去。

但從空間「選人界面」的暗示來看，那場大災難一定很不簡單，原主受到的影響也一定有著深遠的意義。

「姐姐很渴望做一名神職人員，聆聽神的教誨嗎？」

陸晨看著對方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這位姐姐是一個很無腦的忠實信徒，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在了錢上。

陸晨聽了對方的話，簡單理解了下，就是分配住房，高薪，每天喝茶讀書就行了，這活兒誰不愛啊！？

「陸晨」是自殺的，在那天晚上，他終於絕望了。

走過一條條街道，在偏僻處，進入了那棟廢棄已久的大樓。

如果知道真相，你或許會希望眼前的人再次變成那個瘋子。

他心神一凜，居然要焚毀這份文件？

可擊垮這樣的人，往往只需要一瞬間。

中年神父將手提箱恭敬的放在辦公桌上。

但她有個瘋子弟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領導們覺得這個姑娘說不定那天就出事了，而且每天都渾渾噩噩的，很不穩定，就一直把她安放在基層，一放就是六年。

中年神父行禮后道。

她回憶了下，說道：「形容它們的有這麼一句話，守過慢慢長夜，擁抱黎明光輝。」

她本想開口指路，但不知為何在這個氛圍下又說不出話了。

陸琳有一瞬的迷惑，沉默了兩秒，「……我才是，對不起。」

那原來的「陸晨」，一定極其特殊，他身上的一些特質，很可能對這個世界幾位重要。

當年正是晨擁教會守夜人們將陸晨送回來的，那些人身穿黑色的牧師服裝，一個個肅穆的像是軍人，沒有對自己解釋任何事情。

如果沒有家中的變故，陸琳應該是能考入特等學院的，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陸琳在奧卡蘭公立神學院內同年級，成績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直處於前十名。

簡直就是鐵飯碗，後半輩子無憂。

陸晨翻看記憶，將那些零碎的、混亂的細節拼湊起來，就像是在玩拼圖，終於還原出三天前的真相。

也怪不得那麼多人去讀神學，中產家庭咬緊牙關也送子女去讀書，就是想讓其考上特等神學院，成為一名神職人員。

老人放下手中的羽毛筆，他是諾亞省的省區大主教，對待工作一向嚴謹。

陸晨好奇地問道。

「晨晨……晨晨……」

陸晨逐漸拼接著菜單中的記憶碎片，這是需要耐心的活，之前他沒有做，但他現在想看完。

聊起關於晨擁教會的事，這個大女孩兒似乎語氣中帶著些興奮，「不僅如此哦，在當地教區，教會還會為神職人員分配住房，都是公寓式的，十分寬敞，且可與家人和伴侶入住。」

當一個人在孤獨的世界內，進行旁人不知的奮鬥，每天承受著無人能想象的煎熬，早已鍛鍊出了自認強大的內心。

「哪個區域的文件？」

他痛哭流涕，在骯髒的盥洗室內自殘以求獲得意識的清醒，留下一張張血手印，寫下那旁人看來瘮人的留字。

陸琳有些臉紅，「我還沒有洗漱。」

其實以陸琳的聰明才智和能力，是足夠找到更好的工作，或是升職加薪的。

「大主教，有幾份舊的文件要焚毀，但其中還有幾項事件後續處理的不太乾淨，需要您過目，看是否直接送入焚燒爐。」

「是昨天庫拉爾紅衣大主教的派人來給的指示，您昨日去參加總督的晚宴了。」

「那更上層的呢？」

箱子不小，但裏面只有兩份文件，老人謹慎的從抽屜中取出皮手套，帶上后拿出頂端的那一份，翻開后看到上面的標題記錄。

他一直在奮鬥，在堅持，與那別人看不見，聽不到的存在做著鬥爭。

陸晨眼中深藏著複雜的情緒，看了眼陸琳，看著這位姐姐眼中的神情。

可誰也沒有能傳達www•heｔubｏoｋ.com.cｏm到。

陸晨不禁重新瀏覽起原主生前最後一段的記憶，這個身份很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老人停下動作，「請進。」

於是他循著那低語的引導，在清晨穿上那身自己最為廉價的粗麻衣服，赤著雙腳走出了家門。

老人皺了皺眉。

他心想，這樣就好，姐姐應該擁有自己的幸福，而這無盡的折磨，也該結束了。

「要焚毀那個區域的文件？我之前怎麼沒有得到申請？」

對於陸琳三天前的行為，陸晨沒什麼想評價的，只能說，這個女孩兒已經做的夠好了。

陸琳見陸晨回神，正常說話，才鬆了口氣。

陸琳的聲音不斷響起，將陸晨的意識帶回現實，面帶焦急，生怕弟弟又變回去了。

……

老人沉默了下，取下胸前的十字架，放在手提箱頂端的凹槽處，只聽啪嗒一聲，箱子開啟。

「高危區。」

這個世界的神職人員是可以結婚的，修女也沒有終身守節只說，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貴族願意成為一名神職人員。

陸琳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沒有贅肉的身材在白色襯衣下凸顯出來，「其實可以每天研究經義倒是其次，我只是覺得神職人員的待遇很優厚。」

可他還是怕了，在最後的最後，真正的怪異臨近，讓這個清晰記憶仍舊停留在十歲的男孩兒怕的要死。

庫拉爾紅衣大主教，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很可惜的是，「陸晨」英年早逝了。

陸晨搖頭道，原主人關於那場大災難的記憶僅有時間和地點，剩餘事情一概不知。

要知道，選擇這個身份最終的綜合評價需求，是比王妃都要高的！

午後溫暖的陽光灑在這對「姐弟」身上，街道上零散的人影走過，上城區遠方集市的吆喝聲隱隱傳來。

她讀的是神學不假，但在學院里的老師也只是位神父。

「晨晨，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他將這個可憐兒斷斷續續的思路拼湊在一起，唯有一句話，「我和*圖*書不能再拖累姐姐了，是時候結束了。」

從這句短語，結合原主片段性的記憶，陸晨可以肯定，守夜人一定是教會中的超凡者組織。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溫暖的金色光輝灑在人的身上，沒有人注意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子在街道間穿行，但他走得昂首挺胸，甚至臉上帶著笑容。

古神的低語沒能擊垮這個心智堅毅的男孩兒，從他夜晚驚醒時對姐姐說的「瘋癲之語」中就能看出，他感受到危險的臨近，或者說他被嚇壞了，但最後仍然說的是「你快跑！」

「陸晨」應該是個「靈視者」，且能聽到古神的低語，而且是一直都能聽到的，如果他是一個心智堅毅的人，精神屬性又足夠高，很可能成為探索世界真相的先驅，無論是對西斯汀帝國還是教會來說，都是重要人才。

而沒了升學的路子，她所學的專業就比較尷尬了，教會不要，那些教義知識對工作又無用，加上沒有工作經驗，最後只找到了文書類工作。

冷風吹過兩人的發梢，陸晨開口間有淡淡的水霧升騰，「姐姐，對不起。」

「要出去走走嗎？」

陸琳也不敢說不滿意，因為這些年經濟不景氣，很多人都失業了，她目前的薪資不算高，但也能支撐姐弟倆活下去，她不能冒險。

陸琳隨著聊天，逐漸忘記了種種不快，後仰著靠在床上，單手托腮，微微思索，「記得在兩年前，正式的修女，也就是最低級的神職人員，每周的補貼為三磅六先令。」

而她之後瘋狂的尋找弟弟，也證明了她的後悔，一瞬間的崩潰，怎能抵消十年的養育之恩呢？

嚴格來說，神職人員只要在每周六的彌撒中不缺席，每天清晨去教會祈禱一次，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沒有什麼硬性要求工作。

陸晨感覺如果原主並不是真的瘋了，只是因為最初作為普通人，精神力沒有那麼高，承受不了那些低語聲對精神的污染，但他一直在堅持，在這個過程中，精神力每天都是在上漲的www.hetubook.com.com，這其實是一種磨礪。

「那一名普通修女能有多少錢呢？」

陸琳神情凝重的看著陸晨，美眸中深藏擔憂。

陸晨問道。

陸晨笑了笑，「我在門口等姐姐。」

「我只知道正式的神父，可以分配所有一棟私有的別墅，終身持有哦，但如果子女沒有神職人員，要在過世后歸還給教會，除此之外，每周的補貼為十二磅七先令。」

「姐姐，那守夜人是做什麼的？」

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如果他還沒有徹底崩潰，那麼他將挺過來，變成一個能正常和人交流的男人，並且已經洞察了世界的真相。

見陸晨起身開門，陸琳又道：「等等。」

記憶的最後一刻，男孩兒停止了哭泣，擦乾了眼睛的淚水，在狹小的，骯髒的，充滿惡臭味兒的盥洗室內，自語道：「對不起，姐姐。」

他再次翻看記憶，想要看看「陸晨」為什麼要前往那棟廢棄大樓。

陸晨若有所思，晨擁教會的……守夜人嗎。

一名體格健碩，頭髮灰白，面容方正的中年神父提著秘銀制的手提箱走入，那手提箱的外殼燙印著漆黑的荊棘花紋路。

拉尼斯出現，記憶停止。

順帶一提，神父在學院講學，是可以領取額外薪水的，薪水歸薪水，補貼歸補貼。

「嗯……」

反正陸晨是不信，教會內的神職人員都有什麼超凡能力，估計多半都是貴族的蛀蟲們。

《奧卡蘭郊外神聖災難》

他明白了昨晚陸琳低語的那句「對不起」的含義，姐弟倆都想對對方說一句對不起。

陸晨看得出，這位姐姐還是有些失望的，她在神學院應該學過不少教義，對做一名神職人員比較憧憬，但最終卻為了生計和弟弟放棄了進修的希望。

諾亞省省會，奧卡蘭大教廷。

本想拒絕，說自己下午要去上班，但想了想，弟弟才剛康復，正是需要人陪伴，溝通的時候，乾脆就讓工作見鬼去吧。

這些年來，陸琳一直懷疑，那場媒體從來都不敢報道的大災難，究竟是不是簡單的「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