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舊日的低語
第八章 被嚇壞的黑衣人們
吃、喝、睡……
他將房東兩個字咬的格外重，表明自己只是出租房子的人，和裏面的租客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陸晨說正常退就好，因為徹底的掃過一遍原主記憶后就能得知，普金斯先生雖然吝嗇，有時候會起壞心眼兒，但他的租金要的確實不多，而且在原主多次夜裡亂喊的情況下，都沒有趕人，已經算是比較良心的房東了。
為首的男人取下爵士帽，微微行禮，「打擾你了。」
雖然對方沒有露出敵意，但只是看著他就令他難以呼吸。
就在陸晨已經受不了這麼平淡無聊的日子，想要搞些事情時，一隊身穿黑色風衣，面容如軍人般肅穆的男人來到了金克蘭市的下城區。
這些黑衣人不得不緊張，為首的男子看向陸晨后，其他人也都跟著看過去，只是一瞬間，他們就覺得像是在面對最大的怪異，終極的恐懼。
為首的男子眼中帶著驚訝，看向陸晨，「你能說話！？」
但陸晨卻不同意，覺得在那裡生活太不方便，都沒點私人空間了，他每次和隊友溝通，坐在那裡出神時，都容易被陸琳當成變了回去。
於是乎就有了眼下的場景，這個青春恢復不少的大女孩兒，正在攤位前吆喝，販賣布留斯湖內的各種魚類。
普金斯先生正坐在門前的躺椅上，懶散的曬著太陽，是不是吐一口痰，然後嗑著瓜子，享受著他頹廢的人生。
繪梨衣曾向陸晨偷偷抱怨，如果不是探索者的體質很平衡，她都怕自己會吃胖。
她每天最愛做的事，就是在團隊頻道中，吃晚餐時，跟陸晨講述每一道菜的滋味，讓陸晨很是「下飯！」
陸晨百無聊賴，跟在陸琳身後壓著馬路，看到站在房子前的一隊黑衣人，眼中才出現一絲波動。
他風衣的胸前，帶著一枚漆黑的荊棘花徽章，光線打在上面，被吞噬的無影無蹤。
「幾位老爺，你、你們有什麼事？」
不對，怎麼感和圖書覺還是那個瘋小子的眼神更可怕？
她每天除了在屋內看書，了解西斯汀帝國的詳細歷史，以及各種平民無法得知的真相外，就是享受著貴族小姐的生活。
陸琳很好奇，弟弟究竟是怎麼釣上來這麼多魚，難道發瘋的這些年，還莫名其妙的能讓一個人變成捕魚達人不成？
他目光微微偏移，看向站在陸琳身後的男人，「……和陸晨先生嗎？」
陸晨細細思考，想想也是，這和搶銀行也沒差，區別只在於不犯法。
因為這筆虧損，讓他這幾天晚上覺都睡不好。
其實是陸琳誤會了，陸晨並沒有和對方正常交流……
普金斯心中有些發顫，心說該不會不是來抓人的吧？而是那對便宜姐弟的親戚？
一名身穿黑色風衣，身高在一米八出頭的黑髮男子站在他面前，遮擋住了陽光，他頭頂帶著一頂便爵士帽，面無表情，眼中帶著淡淡的肅殺，像是經歷過不少次生死，並活了下來。
但在那個瘋小子對自己的注視下，他不知為何沒有勇氣獅子大開口，只要了三先令的違約金。
午後的冬風不那麼冷，吹動著黑髮男人的短髮，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被煙草常年侵害的樣子，「陸晨、陸琳，這兩個人是不是住在這兒？」
據他所說，在蒸汽與機械之國的王都，他見到了至少六位探索者，都在「發憤圖強」的學習這些知識。
她在王都，身份為一名大公爵的幼|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和王室聯繫緊密，明明只是剛到了社交年齡，卻已經被引入了王室的餐桌，足以凸顯地位。
在經歷了一些小插曲后，陸琳成功的從一個文書人員，變成了一名光榮的水產老闆娘，因為陸晨抓魚沒有什麼成本，每天都能入賬近三鎊的錢。
一開始陸晨還驚訝為什麼會這麼高，因為據陸琳所說，晨擁教會正式的神父也才是12鎊7先令的薪資。
嗯，陸晨抓來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那天晚上，陸晨那個瘋小子看自己的感覺一樣。
普金斯打了個激靈，他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本能的害怕。
楚子航的鍊金學、魔動機械在卡塞爾學院同年級一直名列前茅，學起這些來不太費勁兒，而且他發現這些看似簡單的新理論，其中蘊含著某種超凡的真理。
楚子航在那邊，混的是風生水起，短短一周時間，就已經學會了這個世界特殊的蒸汽與機械基礎知識，並且表現優異，才獲得了轉正。
其實陸晨知道，陸琳是怕自己又突然瘋了，要留錢預備看病。
原本陸琳是拒絕的，說陸晨的運氣不可能總是這麼好，而且她一直懷疑弟弟是不是捕魚手段有蹊蹺，認為這筆收入是不長久的事。
在上城區的水產市場，攤位是需要租金和管理費的，每天需要兩先令，陸琳原本發愁到底該如何稅負管理員，但陸晨說交給他。
過的最為瀟洒的，就是繪梨衣了。
她曾想跟著陸晨去布留斯湖一起「釣魚」，但被陸晨拒絕了，只是早上出去沒一會兒就歸來，帶著上百斤的魚。
主要是她看到了幾名探索者，都比她強，一個人待著不太有譜，很沒安全感。
不如說，作為大災難中唯一的存活者，「陸晨」被晨擁教會擱置在一旁，顯得很不正常。
陸晨頓住腳步，皺了皺眉，幾名男子再次後退，一臉警惕的模樣。
他有些不滿，下面的情報部門是怎麼辦的事，搬遷的事為何沒有在文件中提到？
其實原本陸琳說，只要她們說沒錢教房租，是否允許拖欠幾周的話，普金斯直接就會把他們掃地出門，違約金的事自然也就沒了。
但陸晨卻有些不滿的地方，因為他發現自己捕魚，讓姐姐賣掉后，ｈｅtubｏｏk•com.coｍ得來的錢並不能用於認證。
可這些看起來也不像執法官啊？執法官的衣服是綠色的，他見過幾次。
他看著普金斯沒有威脅的意思，只是對方慫了。
普金斯在聽聞兩姐弟想要搬走時，十分生氣，因為他們的合同上可是說好了要年租，違約的話，視情況而定，最多應該付三個月的房租違約金。
為首的男人聽了后皺了皺眉，「搬走了？搬去哪了？」
其中不乏較為名貴的魚類，一簍子魚，怕是能賣出三鎊的天價！
太陽西斜，氤氳的光灑在晨擁教會的穹頂，將影子于第一大道上拉的長長的。
陸琳眸子中帶著疑惑，看向這些陌生人，不知為何，她感覺這些人此時很緊張，那些貼身的衣物，都微微隆起，似乎像是要捕食獵物的野豹。
這樣的存在，難道不應該派出危險級守夜人團隊，就地格殺嗎！？
陸琳終究還是被辭退了，曠工四天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為她的缺席，人手不夠的情況下，一樁交易出了錯，領導推鍋，最後就落在了陸琳身上。
房子一共分兩層，上下都有一間盥洗室，除卻一樓客廳外，一共有三間空房。
離開了那棟擁擠狹小的屋子，再也不用聽到普金斯先生的嘮叨抱怨，搬入了上城區的一棟房子。
普金斯連連擺手，說不敢，目送著那一隊漆黑離開街道后，才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息。
大主教到底是什麼意思！？讓我們帶這樣的怪物回去！？
男人的氣場在他們這些超凡者看來，簡直是濃稠的殷紅，透著一股血的味道，那種煞氣，讓他們的肌肉深處不自覺的顫抖，以至於人體的自主防禦機制，讓他們無意識的處於身體緊繃的備戰狀態。
直到陸晨開口說話，這些男人的肌肉才微微放鬆。
時光緩慢的，留過每個人身上，而決定如何度過它，是每個人自己的事。
「幾位老爺，這我是真不知道，但他們應該是在城內的租房m.hetubook.com.com中介公司找的，你們或許能夠在那裡找到信息。」
但下一刻，五名男人齊齊後退，一臉驚恐的模樣，甚至為首的男子，自背後拔出了一柄鍍銀彎刀，都快要按捺不住朝自己砍上來了。
這意味著他的財力、影響力都還很薄弱，以及關於這個身份的某些特殊性，還未被他發掘。
忽然感覺陽光暗淡了下來，並非是烏雲，而是更加陰沉、黑暗的東西遮擋住了太陽。
難道是住在自己房子內的下賤貧民們，有誰手腳不幹凈，惹到了城中的大人物？
在這樣的生活度過一周半后，陸晨有些乏味了，他對神棄之地的人文歷史已經了解的足夠多，而主線任務仍未降臨。
陸晨看著這幾個男人，盡量露出和善的笑容，上前一步，想要跟對方打招呼。
當他和楚子航溝通交流后，楚子航沉默了一會兒道：「陸兄，別想著投機，以你的實力完全足以撈空一條河的魚，甚至將海洋資產都取出，如果變現后就能被當做兌換用貨幣的話，那隱性的規則就被打破了。」
普金斯有些腿軟，但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陪著笑臉問道。
新居被陸晨選在距離晨擁教會不遠處的金克蘭第一大道上，租金為每周四鎊，是他們曾經那間比鄰上城區的小屋子的二十倍價格，但各種傢具齊全，拎包入住，寬敞的環境令人心情舒暢。
在陸晨過著悠閑的捕魚生活時，據說楚子航已經在蒸汽與機械之國當上了正式的工匠，周薪換算到西斯汀帝國，相當於二十鎊。
陸琳對弟弟的交涉能力感到震驚，原本她還擔心陸晨和社會脫節，不能正常的和其他人交流呢。
「幾位先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有那麼嚇人吧？」
普金斯聽完后愣了下，隨機又鬆了口氣，「幾位老爺，他們上周就搬走了，那該死的違約金還少付了我三先令，如果幾位老爺是要抓他們，我舉雙手雙腳贊同。」
結果弟弟跑去在牆角后和https://m.hetubook.com.com那名管理人員友善的交涉一番后，那個中年吝嗇的黃毛男人居然鬆口，說第一天免管理費，之後交上就可以了。
經歷了一天勞動的陸琳臉色帶著喜色，將荷包放在裙子內側，捂得緊緊的，走回那棟她和弟弟的新房子。
而夏彌同學，所選的身份是一名富家小姐，目前已經離家出走，踏上了尋夫之旅。
「幾位先生，你們有什麼事嗎？」
所以她想把錢攢著，先居住在下城區，反正他們都住了那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違約了就是違約，他們也不差那點錢，一個小人物而已。
這讓陸琳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天賺的錢比以往一個月都要多，每天都向晨擁女神禱告，感謝女神讓弟弟歸來了。
而他身後的四名男人，兩名黃種人，兩名白種人，身上的氛圍都和他差不多。
陸琳怯生生的打招呼，主要她感覺這幾個男人很不善，身上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有種不詳的力量纏繞。
終於來了，他早就猜到這個身份，絕對不簡單。
而為首的那名男人脫下帽子，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十分有禮貌：「請問是陸琳小姐……」
他尋思自己雖然是在掠奪水域的生物產品，但也算是一種勤勞致富吧，怎麼就不行呢？
而且陸琳似乎沒把弟弟當成一個成年男性，看陸晨的目光總像是在看一個十歲孩子，個人生活方面也不太顧忌，這很不好。
這也是那麼多探索者願意在那邊打工的原因，知識、技能本身就是一種財富。
可無論怎麼說，因為他每天的捕魚，姐弟倆的生活條件變好了。
楚子航解釋后，陸晨才明白，在蒸汽與機械之國，工匠的身份是很高的，基本對標西斯汀帝國的神職人員。
說著，他還讓開身子，指著門內，「我可是良好市民，如果有人犯了罪，請幾位進去抓，不用顧忌我這個『房東』」
但在生活方面，陸琳仍舊很節儉，用她的話說，最好留些錢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