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陸晨不解，伊莉娜幾個月前雖然沒有現在這麼強，但也不至於眼神差到看不清情況吧。

想了想，他也只能岔開話題：「先不說這個，出去后自然就清楚了，教宗冕下知道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嗎？該從哪離開？」

「波頓先生，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守護者套裝如今在哪呢？」

陸晨跟著對方走進屋子，對彼得的裝束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感到過疑惑，這可是會跟自己在路邊攤位上擼串喝廉價啤酒的人，顯然那種神棍的高貴不是真正的他。

他有些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這幅盾牌的能力，那種海流和深海的壓力就足以要了我的命，但因為身體狀態不佳，最終還是昏迷了，失去意識前，我感覺有一雙眸子掃過我，令人不寒而慄。」

聽完波頓的敘述，陸晨心裏膩歪，這是運氣真的好，被人追殺，誤入絕地，卻大難不死，簡直是主角的劇本。

聽到這裏，陸晨並不感到意外，從波頓說教會情報不屬實的那一刻，他就覺得多半另一位黎明騎士出了問題。

「維魯斯使用出了我從未見過的能力，他一直在隱藏，隱藏得很深，在我們面前只展示過他那戰無不勝的長矛，但那日他身上銀光纏繞，根本看不真切裏面的人影，力量和我所了解的完全不懂，又是瞬間的偷襲，我直接受到了重創，被奪走了守護者臂鎧。」

波頓回憶著當時發生的事，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但就在我們肅清完一批怪異后，準備撤離時，意外發生了，維魯斯他……從後方偷襲了我。」

彼得解釋道，指著不遠處的一窪沼澤，「我推測這裏沉睡的古神應當是代表寂滅的舊神，尼德霍爾塔，當祂的意志掃過，不僅我們會受到不良印象，還會讓這片空間誕生新的怪異，秉承祂的意志而生。」

之前的衣物在捲入這裏前，就被毀壞了，以彼得的能力，自然可m•ｈetubｏok.ｃｏm•ｃｏm以用怪異的力量造物重新置辦一身體面的教袍，但他覺得這樣更自在些。

「意思是，這裡在第一紀元之前就有？」

彼得見陸晨伸手，拍了下陸晨的手背，「這個只能我喝，你們喝了會拉肚子。」

而這種速度，很顯然並非那位釋放寂滅潮汐的舊神的意思，只是無意之為，就像是睡覺時打鼾呼吸一般，早就了新「生命」的誕生。

他頓了下繼續道：「我們當時接到情報，來虛無之海處理怪異，在那時就已經有怪異開始登陸，儘管都是些高危或普通的特級，也不是當地教會能處理的。」

陸晨才反應過來，對方居然覺得自己腦袋有毛病！？

陸晨若有所思，他撿起一塊兒化石，用武帝經演法，追本溯源，的確如彼得所說，化石中的生物是兩億年前的。

波頓先生的年紀和他彷彿，也算知道他的本性，彼得覺得自己在教會內裝就夠了，現在都淪落到這種地方了，還演給誰看呢？

彼得俯身撿起一塊兒生物化石，在手中把玩。

陸晨點了點頭，他感覺應該理解了季無咎所說的挨個點一遍是什麼意思，也怪不得彼得會勸住季無咎。

黎明騎士之一，帝國之盾的波頓面容顯得有些許老邁，但身軀雄壯，超過一米九，一頭有些發白的金髮剃的很短，手臂上有一面造型古怪的灰色橢圓盾牌，直徑不到半米。

波頓眼神中帶著憤怒，「他是永夜教會的大罪司教之一！」

「那聖女殿下看到的景象是什麼？」

波頓解釋道，「當時我遁入虛無之海，維魯斯應該是想滅口，因為只有我死了，他才能繼續潛伏在晨擁教會內，我不知道潛了有多深，終於感到背後的那股殺機消失時，卻被一股強大的海流裹挾，難以抵禦的繼續下沉。」

彼得坐在沙發上，後仰著一言不發，不知是在給波頓陳述的時www.hetubook.com.com間，還是在思索著什麼。

「進來坐坐，這是我們晨擁教會的臨時據點。」

波頓先生在一旁很安靜，他本身就是個話不多的人，在教宗冕下身旁，更是少言寡語。

「大抵是如此。」

「原以為我的生命會就此終結，卻沒想到再次醒來，就來到了這個地方，運氣不錯，我好像睡了很多天，但方圓數百里都沒有怪異路過。」

彼得示意陸晨跟自己走，在前面帶路，「目前看來，這應該是一處很古老的區域，我懂一些通過海洋痕迹分辨時間歷史的知識，這個地方恐怕在人類歷史起點之前就存在了。」

「這裏可能隱藏著一位古神，祂會是這裏的統治者嗎？」

「那些黑山羊幼崽就是這麼誕生的？」

波頓先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聖女殿下那時看到了什麼，但如果教會得到的消息是帝國之矛隕落，我失蹤的話，那是有誤的。」

陸晨的神識不方便延伸太遠，只是視野所及，根本看不到這處黑森林有多寬。

他回憶了下自己之前查看黑山羊幼崽的資料，這或許是其誕生的主要地點。

「我用緊急裝置聯絡了教會總部，希望教會能派遣更多的守夜人來協防，害怕虛無之海內的怪異會大量登陸，我和維魯斯兩人會有遺漏。」

「另一位黎明騎士呢？帝國之矛確定隕落了嗎？」

陸晨朝彼得所指的方向看去，武道天眼能夠看到泥潭下方有一種他熟悉的怪異，虛無菌絲正在沼澤淤泥內游移，只是還未完全成型。

陸晨好奇地看向彼得，這主可是綜合主屬性都達到184點的存在，除卻舊神，基本沒有什麼怪異能擊殺他。

在晨擁教會守夜人必修的課程中，有提到過怪異的誕生方式，除非一些極其特殊的情況，通常來說的確是需要漫長的時間，並且要是超凡物質為媒介，古神意志為核心，人類的負面情緒作為培育的土和*圖*書壤，才能漸漸成型。

最後還是彼得回答陸晨的問題，「我們也不清楚，我和波頓是在一個多月前遇到的，之前也只是在這裏各自探索。」

「果然嗎，看來你也能感知到那股力量，而每過一個半月，這裏都會有一次寂滅的潮汐，那是古神意志的體現。」

波頓先生見教宗冕下點頭，就繼續道：「維魯斯的強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受創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只能想辦法遁入虛無之海。」

彼得指著一個方向，「看，那片泥潭中上個月還是平凡的，但在寂滅的潮汐過後，如今才過了一個多月，就已經有東西在孕育，馬上要自泥潭中脫出了。」

陸晨確認式的問道，關於各紀元間的記載是很模糊的，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人們不清楚每個紀元到底有多長時間。

他之前倒是沒有很注意過這些問題，如果他在虛無之海內尋找古生物的化石，大概就能判斷出第一紀元起始的時間。

陸晨反問道。

但他也很難跟彼得兩人解釋神禁，畢竟神棄之地的人不存在什麼爆種技能。

「維魯斯的另一種能力很特殊，以光線產生物理的幻象，聖女殿下看到聽到的，都不是真實的，他很清楚聖女殿下身上有守護者套裝不受精神污染，但那種能力是視覺及聽覺上的迷惑。」

陸晨很想問彼得又是怎麼落入虛無之淵內的，但波頓先生顯然還沒有說完，他就又將目光轉回波頓先生身上。

如果波頓再在這裏得到什麼逆天的奇遇，那就能寫一本自傳小說了。

一個月的時間，從平凡的泥水，化為高危級的怪異，可以說是極快的了。

「這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不是第一二紀元到底經歷了多久時光，我們至今都沒有定論嗎？」

彼得神情有些許尷尬，「這個倒是沒想到，我和維魯斯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所以沒有多想，直接來虛無之海搜尋他們兩人的蹤跡。」

彼得搖了搖頭，「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確沒有定論，但這塊兒化石根據我所學知識的判斷計算，恐怕有上億年的歷史，第一二紀元無論如何都不會超出這個界限。」

有些學者認為一個紀元可能有幾千年，也有些學者認為是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

彼得還是想伸手檢查一下陸晨的腦袋，但又覺得似乎對一個和自己同級的強者這麼做不妥，只能先按下心中的想法，準備之後慢慢觀察下陸晨的行為舉止。

「更重要的是，我們身上還有著其他任務，也就是護送守護者套裝，不應該在一個地方長時間停留，那會引起永夜教會的覬覦，如果對方的教宗親自來阻殺我們，我和維魯斯是頂不住的。」

陸晨看向彼得，意思是我們教會到底行不行啊？

「我按照部分線索，潛入了虛無之海，因為我發現波頓身上怪異氣息的殘留，認為他或許真的沒死，就想抱著希望將他撈回來，沒想到潛到一半時，遭遇了大量的特級怪異，甚至還有一位神使級怪異。」

陸晨此時倒不是出於教會的任務了，而是他確實好奇。

而不知為何，那些從第一紀元流傳下來的，有限的失落手記中都記載了一點，那就是原本虛無之海是不存在的，是在第一紀元剛開始時誕生的海洋。

「那您呢？怎麼會也被困在這兒？」

彼得坐正身軀，揮手間出現幾桶啤酒，那是他怪異能力創造出來的，自顧自的抱起酒桶灌了起來，爽快的啊了一聲后，才開始解釋。

那這個地方，虛無之淵，如過在第一紀元之前就存在，是不是意味著虛無之海的誕生和這個地方有關？亦或是藏著這個世界原初的奧秘？

他說話時聲音給人一種厚重感，十分沉穩，「感謝陸先生前來救援，這次事件也的確出乎我的意料，如今守護者套裝中的臂鎧已經遺失，這是我的罪過。」

「那麼我們就來整理下情況吧，陸先生應該也有不少疑惑，你是被派往這邊尋找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或波頓先生的吧？」

彼得笑著道，他如今身上穿得並不體面，上身是白色的汗衫，下面只是一條大褲衩。

彼得邀請陸晨和波頓坐下，房間內裝潢出奇的豪華，甚至還有柔軟的沙發，都是用他的超凡能力創造出來的。

陸晨這麼說也是為了提醒兩人，不要因為在這個地方活了幾個月就掉以輕心。

彼得攤了攤手，「我早對季無咎說過，我們教會高層至少又十分之一是永夜教會的人，結果那傢伙說乾脆挨個點一遍，我就勸住他了。」

進入黑暗森林，沒有走多遠，陸晨就看到了一處樹屋，顯然是最近才搭建的，周圍被清理的很乾凈。

陸晨在想，這到底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生命創造？

彼得帶著陸晨和波頓前行，一直來到一處類似森林的地方，可以看到巨大的怪異植被林立在那裡，有些像是珊瑚和海藻的結合體，中央枝幹硬質，樹葉如同藻類般垂下，而無論是枝幹還是藻類，都是完全漆黑的。

陸晨卻強硬的用靈力拿過來一桶，並從儲物空間內取出一堆虛無之淵的土特產下酒菜，「沒事，我胃鐵。」

曾經的神棄之地，是一片無垠的大陸，並不是現在這般，中央區域被海洋環繞，並且在海洋上基本看不見島嶼。

陸晨好奇道。

如果一位舊神願意，祂當然能瞬間創造出成型的強大怪異，但那往往需要以祂身軀的一部分作為媒介，當然，這種怪異在成型后，一般都是神使級，強大的程度和尋常怪異沒有可比性。

「這麼說，黎明騎士中有叛徒，在您意料之中嘍？」

陸晨問道。

陸晨坐在沙發上，用手摸了摸，感覺除了蘊含著一股怪異的氣息外，質感和真正的高檔沙發沒什麼區別。

「差不多，虛無菌絲、黑山羊幼崽、甚至那些神使級的怪異，都在這些看似尋常的土壤、藻類、泥水中誕生，我親眼見證過一些怪異誕生的過程，很神奇，是在經義記錄上感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