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燕歌行
第八十八章 開價
反倒是那些克隆生化士兵，各種方面都可以作為人的替代使用的消耗品，而且接受到命令以後，哪怕身心處於瀕死的崩潰狀態，都能毫無半點猶豫得執行命令，更要命的是這個性價比簡直爆表，穿上盔甲就是武神，克隆個一大堆貼身過來就是核爆，哪個吃得消？也不知該怎麼應付啊……
李凡眯起眼，把隱藏在清虛面具下，窮奇元嬰的模樣抹掉，然後走到通訊器前，接通了麥克風。訊息音停止了。
章魚頭敏銳察覺了李凡的猶疑，輕笑一聲，「尊敬的魔君，公司的女士說得不錯，我們確實是些蟑螂，但至少是群自由的蟑螂。但那位女士，呵呵，我聽說她惹了天大的麻煩，不久後會遭到上頭的業績審查，最糟的情況，我恐怕，她甚至會被開除呢……」
不，說拜月不準確，是有系統把他拉到虛擬網路的通訊頻道里，當然，這個桌麵皮膚，絕不是他的心情系統……
雖然這扮相乍一看還挺詭異，不過從靈魂的波動，李凡可以嗅出來，這僅僅是虛擬世界的造型，本體應該只是個弱小的人類，並非某種偉大的存在。
麥克風那頭癲狂大叫，「不——！不不不不！等一下等一下！軍團的軍團的！我們商量一下！你把這怪物讓給我！該死的讓給我啊！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對你們斬盡殺絕不是嗎！你要什麼交換就開個價吧！要武器嗎！要技術嗎！要錢嗎！說個數啊！」
「……」
「初次見面，尊敬的魔君，鄙人是來自外域軍團的軍曹，請允許我加入這場競標。」
李凡笑眯眯得湊近章魚頭，嗅了嗅鼻子，「你是……運算元？」
「停下！你是小孩嗎！」
「找死嗎！你這畜……」
一時間沒人說話。
這鍋倒也不重，一下子就拿起來了，他還以為是什麼大型設備，要用穿梭機這麼興師動眾來搬運呢……
而對面的女人突然大力吸了一口氣體，心跳聲猛得穩定下來，聲線也平靜了。
「目標」倒是挺好找，畢竟能吸引非物魔神，還能硬抗核彈，就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明白，「啊，就是它了」級別的東西。
「哈！好啊！放你一條生ｈtｔps://www•hetuboｏｋ.coｍ.com路夠不夠！」
李凡懷疑得指了指手裡的鍋，「怪物？」
章魚頭點點章魚頭，禮貌得說道，「正是此物。尊敬的魔君，鄙人同本界的十絕神教有一些合作，許多法王尊者都是鄙人的朋友，魔君殿下是化神突破在即吧？如果想找個安全的地方修行，我神教願意鼎力相助！如果魔君有意加入神教，那護法長老之職更是虛位以待！一應祭祀供奉，您儘管開口，絕無二話！」
什……
對方沒有說話，但是呼吸聲沉重，心跳也急促了，聽起來……身體素質很低劣啊，沒煉過體，頂多假元嬰的水平，一根手指可以戳死那種……
門的另一邊，站著一位章魚。
對面這個女人，就是公司的使徒么……
「偵測到『目標』信號，開始回收流程……」
李凡笑著點點頭。
周圍被轟擊輻射的區域都已經在高溫下灼燒成了岩漿流，但那塊區域的輻射遠低於環境，也不知道是有什麼防禦措施，還是本身有特殊抗性的材料，總之，大概率是找到「目標」了。
直接帶過門的……「怪物」么……
麥克風裡傳來女人氣急敗壞的尖叫，當然，和克隆體一模一樣的聲線。
涼的。
大概是因為地下的地形複雜，吸收了核爆導致的高溫和衝擊波，周圍那些小肉團並沒有被徹底蒸發，無人機群的鏡頭就拍到了許多被燒成一攤一攤的乳白色膠體，看起來像是滲透著組織液的流體爛肉，而且還在緩慢蠕動著聚合在一起，看來很快又能聚合成新的大肉糰子。
李凡好奇，「值錢？」
恩，就炒菜那種，黑不溜秋的鐵鍋……
李凡落到那口鍋邊，先站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有啥異樣的感覺，於是試著上手摸了一下。
……你的智能也高不到哪裡去嘛，居然認為他是怪物么……哦，怪物……
而且剛才的核爆和激光轟擊，似乎依然沒有把「目標」徹底摧毀，雖然由於強烈的輻射無人機無法靠近，但熱成像鏡頭依然可以拍到，在之前大肉團所處位置的正下方，有一片不明區域溫度異常。
李凡沖hetubook.com.com他微笑，側身請章魚頭軍曹進來，
李凡伸出尖指夾，在通訊面板前的操作金屬台上「吱——」得刮過去。
麥克風那邊的女人尖叫起來，
章魚頭左右扭頭，打量著船艙，「這麼老舊的民用設備，鄙人可看不上，是你自己做私活，偷偷在這邊生產的吧？呵呵，來爭奪怪物，居然連公司的資產都調不動了，看來你大部分的許可權已經被系統封鎖了。那邊應該是對你的業績相當不滿啊……不過，看起來你是瞞著系統，有備而來的啊？還是說，女士你原本是想把這個怪物私瞞下來的？怎麼，現在才想送上去賄賂保命？呵呵，你覺得公司派來的幹部，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公司的作風，你比我更清楚吧？」
真的假的啊……居然哭出來了……難道公司這個傢伙，居然只是個小職員之類的嗎？
「呼……聽著你這噁心玩意，把我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我滅了你。」
好吧，那隻能物理擊墜了。
「……你，你聽得懂嗎！你聽得懂吧！你有智能嗎你！這該死的怪物！」
李凡估計了一下，其實就算是軍用設備，空手拆船的難度也不是很大，畢竟這些穿梭機啊巡洋艦的，本身又不是為了近戰設計的，從成本上考慮也不可能武裝得毫無破綻，只要能貼近到船體周圍，元嬰級的煉體修士應該都能擊毀。
面對妖魔和公司，都面不改色的凡人么……帶種……
現在李凡也沒啥頭緒，只能先把眼前的事情一樁樁解決，先隨手處理掉周圍公司的設備，然後把還沒聚合成糰子的肉泥撈出來吃光，最後飛向礦脈底層，親眼確認「目標」的真身。
那他不是有挺多？？
李凡歪著頭，「不夠？」
卧槽？好像不是演的啊？怎麼……被開除是那麼恐怖的事情嗎？雖然確實很恐怖啦，不過也沒到這個地步吧……
於是李凡原路從通風系統衝出去，在穿梭機外殼顯露出半人虎真身，亮出爪牙，一陣手撕亂舞，把各種金屬外殼器件管線亂拆下來。除了破壞引擎和武器系統，尤其通訊系統和數據系統也要徹底破壞掉，還好船上的機組就專門有工程師和*圖*書負責修理這些關鍵設備，所以各種黑匣子數據盒的位置李凡也都清清楚楚，很快就把穿梭機拆毀了，打著旋墜落到地底。
章魚頭點頭，「在我們那邊，價值連城。」
「……」
「……」
李凡嘗試了一下，發現用來挖掘的高能射線已經被系統自動鎖死。穿梭機正在通過通道下降，並且用小型鐳射清掃「目標」周圍的障礙，這艘船似乎還特地載入了某種反重力牽引系統，可以把「目標」直接吸納到船艙里。
章魚頭悠閑得解釋，「是的，挺直截了當的稱呼吧。怪物，可以直接帶過『門』，帶回我們那邊世界去的，都是『怪物』。」
按照既定程序，穿梭機開始以先遣隊最後信號消失的地點為坐標，用高能射線轟擊地表，把冰川沙石轟擊成原子，其實可以理解成打樁機砸地，只是激光束頻率太高，肉眼看起來才是一道赤紅的強光，一路把地表燒開來似的。
但問題是，李凡一眼看上去，還真看不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當然沒人理會她，李凡抬起手，幻化出「鍋」的樣子。
章魚頭把右手按著心口，側身行禮，「不敢不敢，鄙人只是算術的初學者，藏在殼裡的卑微凡人罷了。」
卧槽？居然開始自動操作了？
章魚頭居然也略帶憐憫得說道，「尊敬的魔君，進入人類的世界可得慎重得選擇陣營哦，您也看到了，她們那邊壓力可是很大的，競爭非常激烈啊，您多半是適應不了的。還是加入我們軍團，把那個大麻煩交給我，做個自由自在的魔神好了，為所欲為不是很快活嗎？」
鐺鐺得敲了兩下，視著用煞氣激活，可是黑鍋全沒有半點反應。當然儲物玉也收納不了。
還沒等女人爆發，突然從船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什麼鬼？搶這玩意幹嘛？炒菜嗎？
李凡眯起眼盯著麥克風，但隨機他反應過來自己看錯了地方，於是把脖子扭過來，戴著清虛假面的腦袋伸到天花板上，盯著一閃一爍的監控攝像頭。
「喂——！你們這些骯髒的蟑螂！雜碎小偷！找死嗎在我的地盤上出沒！當著我的面現身！找死嗎！啊——！」
李凡想了想，在hｔtps://ｍ•ｈetuboｏk•ｃom.cｏm操作台點了兩下打開了艙門。
涼的你敢信……
發現自己坐在穿梭機的主艙里。
「開個價吧。」
麥克風裡傳來女人的尖叫。
李凡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看看天色快亮了，於是設定清虛元神控制分身，背著鍋飛出礦洞，趕回去啟動了太陽劍陣，自己則立刻出竅，打算回本體聯繫系統，問問這個鍋是什麼來頭。
窮奇元嬰拜月入夢了！身上還帶著清虛第二元神的偽裝！
被公司直接找上門了……
怎麼形容呢……一個半圓弧蓋，看著像一口鍋……
李凡試圖手動操作，想把穿梭機拉起來，或者引擎過載，讓穿梭機墜毀，可卻沒有成功，看來系統預先設定了發現「目標」后的操作程序，周圍虛擬屏幕閃起一片「機密」的警告，連光學信號都被修改，克隆人的操作許可權被完全繞過了。
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紅燈閃爍著，按照李凡之前從克隆通訊兵學的，這是有人在呼叫聯繫。
「聽得懂嗎！聽得懂吧！有智能嗎！有智能啊！」
核彈都用上了，真的是在找這麼個東西嗎？不過意外得還挺簡單得呢……
好消息是白色大肉團已經給核爆幹掉了。
「嘟……嘟……嘟……」
這一步還挺順利的，沒花多少時間，周圍也沒有「野生動物」來打擾。但因為之前的核爆坍塌，之前先遣隊設定的信號增幅設備全部被損壞了，李凡也不能確定底下的具體情況。
突然「叮」得一聲，操作台上投影出了那口鍋。
麥克風猛得收聲，操作台上的投影也瞬間熄滅，但攝像頭還一閃一閃，並沒有離開。
是的，一位，他是人的身子，穿著類似西裝的黑禮服，還白手套黑皮鞋，脖子以上被章魚整個吞了似的，長著個棕紅色的章魚頭，活動的觸鬚和捲曲的彎鬍子似得。
李凡真的被麥克風那邊，突然竭斯底力尖叫起來的女人給驚到了。
「開個價！」
無人機也不是大問題，李凡卷著罡風肆虐，飛翔跳躍著把這些機械打爆，全無任何難度。看來系統那邊的文明，對人工智慧的防範簡直嚴苛到過分的地步了，沒有主艙的指揮，也沒有士兵許可，這些無人和*圖*書機就完全喪失機能，根本不會發動自主攻擊了。
麥克風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好像后牙槽都在得得得……不是吧，你手裡有個巡洋艦，居然還怕異形么？
不過這傢伙剛才說「殼」里么……應該是用了阿西吧那種，GHOSTSHELL鬼殼電子戰設備，入侵通訊頻道的駭客吧？搞不好也是個克隆體……
李凡想起一個曾經給自己帶來莫大心理傷害的造型，於是決定逗逗她，便雙眼死盯著攝像頭，把伸長的脖子繞著圈轉了幾個螺旋，喉管咧開一道充滿獠牙的血盆大口，給了攝像頭一個望舒式的微笑，用和對方一模一樣的聲音說道。
誰知道一顆單兵核彈能不能收拾那個肉糰子，於是保險起見，李凡把無人機群調回來，開啟強光探照燈用光學偵測，密密麻麻得湧入坑道內。
李凡把脖子收回身體，用克隆體的聲音說道，「開個價吧。」
嗑了葯恢復理性了么……
居然直接揭家底了……這鍋到底是個啥啊……
章魚頭倒見怪不怪似的攆著觸鬚，「哦，尊敬的魔君，請勿見怪，鄙人說的怪物，不是指您。」
李凡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是太素分身的鷹爪，而是清虛元神的雙手，猛然反應過來。
「喂……喂喂！等等！等一等等一等！你就只是要這個嗎！榮華富貴？真的就這樣開個價是嗎！好啊好啊！我和仙宮也有合作啊！做什麼護法！我封你做官啊！列侯？不不！上柱國！國公！國公怎麼樣！三公九卿隨便你挑啊！你需要盟友是不是！你需要保護是不是！我給你啊！你看到我的實力了吧！我這邊才是強者啊！他們軍團！不過是些垃圾堆里的蟑螂罷了！」
「嗚嗚嗚……救，救救我……嗚嗚嗚嗚……救救我……」
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堆。
壞消息是白色小肉團居然還剩下不少。
「啊啊啊——！不要啊——！渣滓啊——！渣滓渣滓渣滓渣滓！都是你們害我！都是你們陷害我啊啊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啊！渣滓啊啊啊！」
嘖，怎麼可能讓公司完成回收啊！
於是李凡眼一閉，眼一睜。
直接一路打穿地表取了直線的捷徑，無人機群很快就回傳了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