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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擊突襲刺殺未成，一雙飛劍也不做糾纏，劍光在天際交叉，軌跡化出一個圓弧，又復落入底下的密林中，隱沒不見了蹤影。

無外乎換一兩個使徒罷了。

老實說，這一下李凡有點大意了，沒防住。畢竟他斗劍砍的修仙者也不少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動腿腳踹人的，畢竟通常來說，都要用腿腳的經脈踏風騰雲遁形，保持進可攻退可守的機動嘛，還真不愧是白鶴拳，翅膀爪子一起上……

李凡試著和對方硬碰了幾拳，簡直震得肝顫，好在太素變化煉體給他煉的鋼筋鐵骨，皮厚肉糙的才沒受內傷，看來不用些真本事，蠻力還真拼不過這練家子。不過，這麼強行鬥了一番，倒也逼迫對方把炁功拳術的秘傳路數卸勁發力，可算是把此人的跟腳給試探出來了。

至於這個鍋……大概值點錢？而且應該挺招惹魔胎惦記的。

看出李凡感興趣，章魚頭小心得把手裡的注射器奉上，李凡接過的瞬間，就有一段畫面信息傳遞到李凡眼前。在陰山西方，艮國北方，某個雪山山頂的洞窟里，放著個金屬箱子，裡頭就有一支注射器。

飛劍斬首，一擊不成即刻遠遁么。果然是劍宗的套路，可是……劍客在哪兒？

「門」才是關鍵！關鍵是得到「門」的那邊去！

不，或許也不算，那些司南盤子試做飛劍之類的玩意，怪是夠怪了，也確實是從「門的那邊」傳送過來的，但李凡卻不能反向把它們送回去，深究起來，應該說是「在門這邊組裝」的，而不是章魚頭軍曹說的，「直接帶過門」的東西。

玄天，「追什麼追！你沒聽見是霍桐山的么！搞不好是算著了劍籙的下落撲過來的，還不快溜！」

區區元嬰！有何懼哉！

但李凡懂了，這貨以為阿西吧犯在公司手裡了！在瘋狂試探呢！

玄天，「我們剛出衡山就被人盯上了。遠遠得跟了一天了。」

章魚頭行禮解釋，「這取決於魔君您本體的質量，以這個世界常見大型生物的尺寸來說，每一針有三年的功效。當然了，魔君您只要加入我們的行列，神教自然全程提供後續的補給送達，也可以提供額外的獻祭和供奉。您或許會覺得麻煩，當然，我們還在持續得研發，優化藥效，不過想必魔君您也感覺得到和圖書，這個世界，很快就會變得不再需要隱藏了，但在此之前，還是得請您盡量忍耐一下。」

玄天，「飛劍！是太傅的刺客！」

但另李凡沒想到的是，那跟蹤者被識破了行蹤，居然不退反進，也急速朝他撲來，居然是個戴戲檯面具，身穿便裝，打扮得彷彿江湖刺客的武者，此人應該不是純粹的武神煉體，而是配合玄門煉炁功法，修鍊了一套上乘的內家拳，呼吸之間就有道息盈溢，真炁護體，上來也不耍什麼花招，就空手使出一套擒拿的功夫，上來就拆李凡的肩胛手臂，明顯是想把他制服生擒了。

玄天，「這誰知道……話說你才出山多久？怎麼得罪的人這麼多啊！」

你還別說，這人還基本功相當得紮實，點穴只怕真不頂用，而且他這套赤手空拳的功夫也頗有點門道，空手時扇時捉，或擊或打，每招每式都配合著內功調息發力，全程動作快如鷹擊，真息更是醇厚無比，絲毫沒有半點破綻。

不過章魚頭給的坐標在陰山西麓，艮國北疆，也就是說取了藥劑，就得從艮國坤國崑崙一線南下，說白了得從神教控制的戰區走。

於是李凡繼續扮演李藥師的散修人設，也不用那些高深的道訣法術，而且他也有心試試對方的跟腳，也不用指法點穴，就施展出龍爪手的功夫，互換對拆了七八招。

僅僅殺掉一個章魚頭軍曹，或者一個公司職員，根本不可能對系統的文明，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章魚頭軍曹那戴著白手套的雙手一拍一展，變魔術似的，從雙掌中展現出一支無針式注射器。

但是殺了他們並沒有卵用。

稍微整理一下吧。

李凡記得自己拜月去太素界的時候，經常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因果的碎片什麼的，最離譜的一次還撿了一爐劍呢。而且心情系統抽獎給的那些玩意，理論上應該都是「怪物」吧？

那人顯然大吃了一驚，顯然沒料到幾招工夫，本門秘傳就被識破了，冷不丁抬腿踹了一腳，把李凡手臂踢開，抽身遁走。

結果他還沒緩口氣來得及拜月，就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

「說到這個，女士，我們除了『變成人』的葯，『不做人』的葯也有哦。反正女士你大概是不能在公司幹下去了，要不要考和圖書慮一下退路？有興趣投簡歷的話，聯繫我。」

那窮奇被追殺的概率倒是大減，倒不必要那麼急著回本體去，畢竟那邊也做了天大的案子……

不過問題是，現在他這具分身，快瀕臨失控了。說失控或許也不大對，李凡其實全程都可以控制身體，窮奇並沒有反抗他。這具分身的元神，就是太素變化投影出來的，李凡自己的影子，兵解后的這道體，也確實是屬於他的身體。

連麥克風那邊的哭聲都戛然而止了。

卧槽？被強踢出頻道了？

「人。」

或許可以試著白嫖一下，如果有毒也可以用系統解除，但萬一真的能變成人，他或許可以帶著鍋橫穿中原，回墨竹山和本體會合！

哇靠！至少有一半是被你攛掇的好嗎！不管了，幾個人？啥境界？

不過不要緊，問題不大，李凡剛才也暗戳戳戳了一下，用經天指封住了對方腿腳的經脈，跑不遠！追！

李凡抬起眼盯著他，

而軍團方面已經確認阿魯巴已死，但似乎還不知道是李凡下的手，他們已經開發了把「非物」轉化成「人」的葯，聽章魚頭的意思，連反向把人轉化成非物的藥劑，似乎也有。果然煞屍丹是軍團幫神教搞出來的玩意么……

如果神教已經和大量的魔君聯手，而那些「非物」也都能感知到這口鍋的存在，並且主動來爭搶，那隻怕會是一條危機四伏的血路啊……

李凡看著懷裡的鍋，堅定了決心。

好吧，螻蟻過分了，但他們真的只是，徹頭徹尾的，「區區凡人」罷了。

不僅是肉體，還有靈魂，或者說智慧，意志，決心這些精神面的，瞽觀法能分明感覺起來，這兩人都孱弱得離譜。

說實話，挺諷刺的，而且以現在李凡的實力，斬首誅殺這兩個「大boss」，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而本體那邊也是同樣的晝夜兼程，穿過衡山七十二峰，直往南行，總算無驚無險得離開了衡山地界，沒有被什麼道君老祖追上來斬殺，李凡才確認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間段，出竅還魂到本體里，嘗試和系統聯繫。

李凡又把頭探到攝像頭前，「開個價？」

玄天，「哦，霍桐山的秘傳白鶴拳。」

玄天，「啊，侍劍童……這些就是本山，不，前本山失傳的秘笈。真正的北辰hｔｔｐs://m.ｈｅtｕｂｏoｋ.com.com殺人劍。」

玄天，「想不到……當年還有漏網之魚……」

雖然「門」的另一邊，就是由這些仙人們無視擯棄的，弱小的凡人所孕育的，輝煌的科技文明。

於是李凡下定了決心，這會兒太陽也要出來了，李凡把鍋塞到窮奇嘴裏吞了，然後變成人型，也不再在劍陣困守了，沿著陰山山脈，往西方橫躍過茫茫冰原，一路疾飛。

不過李凡這第一次和另外兩個系統的使徒接觸，怎麼說呢……感覺好弱啊……

如果這是一場遊戲，那這兩個角色，章魚頭軍曹，和公司女職員，就是這個世界的大BOSS了吧？可感覺完全是螻蟻啊……

他才剛往南飛了不久，就感覺到兩股神識猛然鎖住自己，然後兩道劍光爆閃，從底下密林直躥上來，照李凡腦門當頭落下來！

雖然只要保證吃飽的時候就能維持人心，但以這個修為增長的速度，只怕還沒等他穿過中原，就已經突破化神境界，化為魔神，死在三大派的高手手中了吧？

當然不是李凡看出來的。

但李凡發現他的麻煩才剛開始……

但問題在於，他，即是李凡，也是窮奇。

雖然還搞不明白，不過這樣看來，這個鍋還挺牛逼啊？能直接過門，那豈不是和千面仙人的分身差不多？大概在系統那邊的世界，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吧？

玄天，「……落下去！去剛才出劍的地方！」

如果是窮奇分身在這，那肯定二話不說，一拳轟殺，直接人打死了再把倀鬼招出來問清底細。

吃飽喝足，他就是道子，飢腸轆轆，他就是凶神。

「這個老子看得出！冰河遁形！」

他在底下的密林里，找到一處祭壇。

於是李凡眼前一黑，再睜眼，發現自己回到了窮奇分身里。

「何方鼠輩！居然敢尾行老夫！給我現身！」

李凡捧著手裡的鍋，一時腦子裡信息爆炸，思緒亂糟糟得，坐在那發獃。

公司派駐在太極世界的使徒現在自身難保了，大概率會被管理層擼掉。而且她現在應該對李凡手裡這口鍋沒那麼大的興趣，搞不好會和軍團私底下勾兌跳槽呢。

要知道李凡只學了峨嵋一招一式的劈風蔽月掌，這傢伙卻招招試試不帶重樣的都是套路，每一招發力都能把全身的修為轟出來，而且功力更是精和-圖-書純無比，起碼幾百年道行了，擺明了是深得真傳的老玄門，貨真價實的老頭，使的也是自家調|教推演好久的高深武學。用這種高深功法來打李凡從和尚那偷師過來，只有招式沒有內功的半吊子龍爪手，實在是佔盡了便宜。

這難道……

人性和獸|性，在不知不覺間會相互轉換，難分彼此。

「當然，尊敬的魔君您一定能感覺到這怪物的不凡之處，才會被它吸引而來。鄙人不敢用虛偽的謊言詐取您手裡的寶物，因此剛才提出的神教的招攬，全方位的合作絕對是一個等價交換的公平建議。在此基礎上，請允許鄙人再做一個小小的補充說明。」

現場是如同邪教血祭一般的慘狀，地上用血繪製著玄門法陣，中間放著一口貼滿符咒的棺材，棺材里躺著個十五六歲，約莫剛築基的童子的屍體，額頭被人符咒貼著，封著神庭，屍身尚有餘溫，開膛破肚，死狀凄慘，彷彿是被一柄利劍，破體出鞘的一般……

船艙里一時沉默。

玄天，「一個元嬰煉體的……」

再仔細想想，本體每次拜月去的太素世界，似乎也不能算過「門」，畢竟聯想到自己上次用千面仙人體驗卡的時候，正兒八經的跨門，一瞬之間把他歸虛元嬰的修行進度打回原型，跨越「門」的巨大消耗和每次拜月的情況並不一致，可能飛渡虛淵所見的太素界，依然在「門」的這一側……

章魚頭側身行禮，「考慮到這件怪物的價值，只要魔君您願意交易，鄙人願意免費為您提供藥劑，這一件，就作為小禮物送給您試驗，如果感興趣，請一定聯繫我們。那麼，鄙人告辭了。」

李凡眉頭緊縮，居然神識範圍之中，沒有發現襲擊者！開玩笑！他剛才可是被人神識鎖了啊！難道有人的神識，比他瞽觀法還遠？這不科學！

於是他立刻打斷兩邊的交流，湊上來彷彿很感興趣得問道，「變成人，能變多久？」

對了，章魚頭送的一針藥劑……

李凡猛得被吸引了注意力，這玩意他見過，阿西吧的紅色小箱子里就有三支，好像是給鬼車準備來著，不過早給他隨手儲物玉收了，扔到李家莊的倉庫角落裡拋之腦後了……

章魚頭的觸手興奮得擾動，似乎在微笑，「是的，鄙人保證，變成人，即使是道君一級的存在，也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破您的真身。不過，必須誠實得說，仙君就不確定了，畢竟樣本太少，還沒有測試的機會。但同我們合作的魔君們，都可以大大方方得化成人身，不再被各種禁制所困，自由出入中原，這一點，想必女士也可以為我作證吧？畢竟這東西，您不是也見過了么？這麼久了，我想以公司的實力，肯定可以解析復刻出來了吧？怎麼，都到這種時候了，女士您還不拿出來交易，莫非還是在藏私？還是說……沒有管理的許可權呢？」

誰！衡山？公司？太傅？軍團？神教？蓬萊？峨嵋？南宮？巽國？

哦，對哦，還有劍籙那些玩意本來是霍桐山的……唉，搶的東西太多了仇家滿天下，好煩……

李凡也抓住時機，識破對方的拳法套路背板，故意賣個破綻，閃身一把拿住對方刺拳打來的手腕，「哼！霍桐山白鶴拳！雕蟲小技！」

「這是公司也無法提供給您的，由我們軍團和神教，針對本地生命體特徵，聯合開發的藥劑，簡單得說，使用后，您可以變成人。」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猶豫也是等死！先做了再說！

李凡怒吼，一個冰河遁形緊急在天空折向，拉開距離的同時，左手掐一個避金訣，先拉開一道劍光，右手把衣袖掄成一道炁牆，用天衣真炁遮掩，其實手上生出冰甲，硬接了一招將飛劍擋開了！

而這鍋，就是能夠過「門」的怪物，字面意義上價值連城，肯定不能交出去，最優解是帶給心情系統分析。

「嘶……我，我開你個頭！該死的噁心的怪物！滾！老娘沒功夫搭理你！」

說完章魚頭行了一禮，隱入黑暗中消失了。

李凡把元神擴散出去，鎖定目標，怒聲大吼，聲如滾雷，驚得林間飛鴉撲朔撲朔亂舞。同時遁身衝上去，迅速拉近距離，免得又是個克隆人之類的遠距離狙擊。

就是這些「只能依靠系統」的「區區凡人」，導演著三大派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的流血廝殺。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章魚頭恭敬得退到門口，緩緩轉身，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豎起一隻手指，往船艙門框敲了敲，

李凡回憶了一瞬，立刻想起方位，遁身回到剛才遇襲的林子里，先趕到其中一處飛劍偷襲的地方。

不過做人嘛，就得麻煩些，何況還要做好人。